第二百四十一章 比武7
這個小房間發生的事，早已經在雍州城周邊傳得沸沸揚揚，各種版本都有。版本雖多，卻有唯一的一個共同點，便是人物都是霓裳宮宮主凌傲霜和逍遙閣前花魁清歌。以及兩個女人背後的男人，陟青閣閣主李良奕和閆明樓前少樓主莫止殤。
華山之巔的約定時間已到，華山上卻看不到一個人，而那個始終緊閉房門，無人出入，只散發出濃濃血腥味的房間，周邊上下十丈之內，倒著一個又一個膽敢接近的男男女女。
甚至包括了約定決戰的李良奕和莫止殤。
這是白露沒有考慮到的，她沒想到迷藥能保證別人不能來加害她們母女，可同樣的，自家夫君也會中招。
曲彥的師父準備的葯很有效，五天之後，白露的劍傷已經收口結疤，她和小芷兒打開門，立即被門口疊起的人山嚇到了。
「爹！」小芷兒指著人山最上面喊道。
白露額角滑下一滴冷汗。
還道他消息太不靈通速度太慢，卻原來是有心無力了。
趕緊取出一粒解毒丸給他塞進去，俄爾，莫止殤醒轉。
「露露。」他驚恐地瞪著衣服上大片已經變黑的血跡，「你……你……」
「我沒事，好好的呢。」白露笑著，還轉了一個圈，再讓開房門讓他，以及那些遠遠望著這房間的江湖人看見房裡的情況。
「凌傲霜利用張賠把小芷兒騙來，然後……」
白露將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莫止殤的赤霄劍立即出鞘，陰沉著臉就要殺了這些膽敢傷他妻女的人。
「不許。」白露拉住他，「你要是這麼簡簡單單殺了她們，我可不依。」
莫止殤皺眉，「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白露朝小芷兒眨眨眼，「夫君知道人生八苦有哪八苦嗎？」
莫止殤搖頭。
「生、老、病、死、愛別離、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人生八苦，死是最輕鬆的。」白露斜睨凌傲霜，「人生八苦，她自會嘗盡最深最痛的苦。」
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將會是籠罩她一生的痛苦。
莫止殤還是不贊同，已經放過一次，再放第二次，豈不是給了他們機會來第三次。
「放心吧，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們早就自己的仇自己報啦。」她點點小芷兒，後者立即得意地挺起小胸膛。
「我已經給她們都吃了加強版化功丹，以後她們都別想使武功了，而且多走兩步路都會全身無力摔倒。」
「她不能動，多的是人幫她動。」莫止殤看向周邊圍觀的那些人。
其實他真的是多慮了。
化功丹是所有江湖中人的噩夢，何況白露的還是加強版的，吃了多走兩步路都能摔倒的，根本就是一個廢人吧。再則，這些天里，人人都知這房間有毒，但即便是唐門的人，在提前服下解毒丹的情況下也照樣迷暈在房門前。半結冰的湖裡也還泡著一個在江湖中稍有些名氣的人，已經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這麼毒的兩母女，人人巴不得離得遠遠的，哪裡還敢招惹。
「沒關係啊，有本事就來吧。」白露一腳踹開一個暈倒在門前的男人，意思很簡單，不怕中毒后吃化功丹的就來。
果然，那些圍觀的江湖人又不由自主地退後。
「對了夫君，你的比試怎麼樣了？」白露突然想到此時已經過了決戰的約定日期。
「決戰雙方都在這裡，無戰可戰。」
白露順著他的眼神，看到吃瓜群眾中的李良奕。那群人中還有不少白衣白裙的霓裳宮宮人。只是很奇怪的，與李良奕隔得遠遠的。
「李閣主。」白露朝他揮手，「你不過來看看你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妻子。」
李良奕的臉是黑的，「以毒傷人，非正道所為。」
「那麼你們抓我才三歲的小女兒來威脅我，是正道所為？我家夫君與你約好了公平決戰，你妻子卻以武欺負我這完全不會武功的弱女子，是正道所為？」白露冷笑反問，「當初唐梆明明使暗手害的是我，我已經當著齊王的面說了不追究，你卻為了解決情敵把唐梆殺了，還是用腳踩的，如此侮辱人，是正道所為？你自己好色隨意殺人，害得自己師父被人所殺，卻把罪推到我家夫君身上，如此不負責任、推諉塞責，是正道所為？」
連續四個問題，讓李良奕的臉從黑轉白再轉青。
而白露，一長串話讓她還未完全完全癒合的傷口有一點疼。
「娘。」
「露露。」
父女倆一模一樣擔心地看著她。
白露搖搖頭，「只是傷口有點疼，沒事。」
莫止殤將她攬在懷裡，讓她可以靠著自己。
「對不相干的人無需理會。」
「我也不想理會，可是別人步步緊逼，咱們也不能慫嘛。」白露將自己全身的重量都轉移到夫君身上，「人家都是夫妻齊上陣，咱們也不能就你一個人扛，不過現在，就全都交給你啦。」
「不知廉恥！」
白露正要懟回去，被莫止殤搶先一步。
「決戰之約改在明天，辰時，華山之巔。」
「好！是生是死各憑本事。」李良奕狠狠瞪視著白露，「少夫人的本事還望暫且收起。」
「當然，只要你們不再耍陰招，我自然什麼都不會做。我對我家夫君的武功可是滿滿的自信，他絕對贏過你！」
「哼！」李良奕一聲冷哼，轉身走人。
白露皺眉，「就這麼走了？那凌傲霜……」他不是很愛這個女人嗎？
「少樓主，少夫人。」一個霓裳宮打扮的女人上前，拱手見禮。「凌傲霜是我霓裳宮宮人，她對少夫人犯的錯，少夫人已經施以懲罰，可否讓我們將她帶走。」
宮人，不是宮主？
白露心下疑惑，看向莫止殤。
莫止殤將房門讓開，意謂讓她們隨意。
那女人再次拱手道謝，和其他幾人一起將霓裳宮的人全部帶走，如此，屋內昏迷的人就只剩下張賠。
「等等。」白露叫住那些人，指著張賠，「她是被你們帶到這裡來的，請你們也把她帶走。」
那女人沒有猶豫，立即叫了兩個人將張賠也帶上。
「少夫人對她沒有什麼想法？」她問白露。
「充其量她不過是個從犯，沒本事又貪心，還不值得我浪費時間。」
她打量著白露，白露也坦然地回看她，須臾……
「少夫人才是真正可怕的，凌傲霜敗得不冤。」
話落，一揮手帶著霓裳宮所有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