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怎麼起來了?」
晚上十一點,尹生回到家,見羅衣正坐在床邊疊衣服,言語中隱隱帶些怒氣,下午才叮囑她要好好休息的,怎麼這樣不愛惜身子。
羅衣看到尹生擔心的目光,忙解釋道:「梅雨季剛過去,我把秋冬的衣服拿出來晾一晾。」
「下午睡的怎麼樣?」尹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話有些重,語氣緩和下來。他脫下T恤搭在衣架上,換了一件灰色的睡衣。
羅衣擠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嬌聲說:「睡了好久,剛剛才醒的,你晚上吃飯了嗎?要是餓了我去幫你熱點飯。」
「吃過了。」尹生疲憊地說。
這兩天基本沒有睡覺,他一臉倦怠地坐下來,緊挨著羅衣,從背後環住她纖細的腰身。
尹生將下巴擱在羅衣的肩膀上,喃喃道:「下午睡覺有沒有夢見我?」
羅衣輕笑道:「你怎麼這樣霸道?下午不是才剛見過?」
「對,我就是要霸佔你全部的心思。」尹生語氣曖昧,他輕捏住羅衣的下巴,目光迷離地望著她,溫熱的鼻息噴在羅衣的唇瓣間,令她粉嫩的雙頰悄然孵出一朵紅暈。
尹生的手掌逐漸往上,無聲息的,一顆一顆解開她睡衣的紐扣,睡衣滑溜溜的,順著羅衣的肩膀倏地落下來,露出一道白皙的美人骨,羅衣沒有穿內襯,她膚白如雪的身體就這樣呈現在尹生面前。
尹生嗅著羅衣發間的香氣,將她柔美的身體箍在胸膛里。
羅衣迎上臉來,尋到尹生深沉的眸子,她貼住尹生熾熱的唇瓣,那急促的呼吸間隱含著非她不可的意味。
羅衣胸前陣陣起伏,情難自禁地輕輕咬住他的唇,尹生剛伸出舌頭,她卻將勾起的慾火壓了下去。她望著尹生似火的深眸,溫柔地呢喃道:「今天不可以,再過段時間吧。」
「嗯,」尹生乖巧地點頭,卻還捨不得放開手,比剛才抱的還要緊。
羅衣感到他們的骨和肉正糾纏在一起,這讓她的心跳更加熱烈。
「尹生,」羅衣垂下臉來,依在他火熱的胸膛,嬌媚地說:「如果我們有了孩子,會長的像你嗎?」
「最好像你。」尹生用命令的口吻說著,嘴角彎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為什麼?」羅衣抬起深情的眸子,水光波動。
尹生感嘆道:「女兒像你,會溫柔可愛,兒子像你,也會認真專一。」
「可是我只想生兒子。」羅衣嘟著嘴,雪白的小爪子抓住尹生背後的衣服。
「為什麼?」尹生驚愕地望住她。
「聽說兒子會長的像媽媽,等他長大以後,你每天看到他,就好像看到我一樣。」
尹生不禁被逗樂,鼻腔里發出無奈的笑聲,他一雙深邃的黑眸凝視住羅衣,寵溺道:「只要是我們的孩子,我都喜歡。」
「老公,你明天帶我回學校好不好?」羅衣躺在尹生懷裡,一副身子被尹生的體溫融化的軟若無骨,聲音也越發嬌柔。
「怎麼突然想回去?」尹生不解。
「只是想回去看看。」
「你才剛做完手術,乖乖在家坐月子,什麼時候身體恢復了,我再帶你去。」尹生輕撫著她的腦袋,嗓音溫暖而富有磁性,他每次說到乖乖聽話的時候,羅衣心裡都會盛滿被寵溺的幸福感。
想起坐月子,尹生徵求地說道:「把咱媽接過來吧。」
「嗯?」羅衣開心地眯起眼,歡呼道:「你說真的嗎?」
「當然,我整天在外面工作,沒人照顧你怎麼辦?」尹生捧住羅衣的臉蛋,細細摩挲她凝脂般嫩滑的肌膚。
羅衣撅起小嘴,猝不及防地親了尹生一口,兩眼放出亮晶晶的小星星來。
她甜甜地笑著說:「可我還是想回學校,我想找曹然聊聊天。」
尹生柔情似水的眸子霎時暗下來,冷冷道:「找她幹什麼?」
羅衣察覺到他語氣的變化,抬起臉,委屈巴巴地說:「你怎麼還在介意?」
尹生沉下臉來,低聲道:「我不是介意,只是希望你能長點腦子。」
羅衣聽他這樣說自己,把手一松,立刻從他懷裡鑽出來,氣呼呼地望著他。
尹生並非言過,上大學的時候,曹然的確是他們的好朋友,可人心總會變化。他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曹然會將自己和許寧的事情全都添油加醋告訴了羅衣。正是因為那件事,羅衣沒少跟他鬧騰,甚至要割腕自殺,差點斷送了一條人命。
這樣多事的女人,尹生怎麼可能再讓羅衣與她來往。
那時候,他和許寧真的只是好朋友,尹生清楚自己對她產生了好感,可他畢竟是有理智的,他相信自己能夠處理好家庭和朋友之間的關係,不容許任何人插手。
讀書時,曹然是他們班上的女學霸,長相清秀,身材高挑,不乏追求者。尹生的父親是大學教授,四十歲的時候,已經就任量子材料國家實驗室的主任一職,尹生長得相貌非凡,家境又好,班上許多女生暗戀他,包括曹然,尹生明白她的心意,可為了羅衣,他不知拒絕過多少優秀的女生,在他心裡,曹然只是一個最最簡單的同學,如果不是因為她和羅衣走得近,尹生根本不會和她多說一句話。
如今,曹然也已經為人妻母,與尹生同在量子材料所工作,她憑著自己的努力也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很快就要評上副教授的職稱。尹生一直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並非限制羅衣的交友許可權,而是希望她能擦亮眼睛,看清誰是真好誰是裝好,不希望自己深愛的人再次白白受到傷害。
在這一點上,羅衣卻十分不理解,她以為不管曹然有沒有誤會,至少在這件事情上自己有必要知情。現在她當然不會再自找痛苦,她已經見過許寧,也相信尹生不會對不起自己,甚至還把許寧送的書法掛在了客廳的牆上,以宣告自己的包容和大度。
羅衣幾乎為尹生死過一次,她已經脫胎換骨了,哪怕今後再出現什麼叫做張許寧,王許寧的女生,她也絲毫不會害怕。
愛到極致的人,可以為愛情做出任何犧牲,包括放手。
羅衣撅著嘴說:「我就要去,那次是我自己想的太嚴重了,和曹然沒有關係的。」
到這時候,她居然在還在為曹然辯解,尹生拗不過她,只好讓步道:「我允許你去找她,但是得把身體先修養好。」
羅衣黑著的一張小臉蛋立刻釋然,笑嘻嘻地又挪過來,抱住尹生溫暖的身體,撒嬌道:「就知道老公最好了。」
尹生聽著她嬌甜的聲音,心裡越發心疼,羅衣,你這樣傻,我該怎麼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