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破裂的脆殼
聞此,洛酒訕訕的點了點頭,還打了一個哈欠,在齊宇天寵溺的眼神中,洛酒從衣服的兜里掏出來了一個瓶子,裡面流動的液體發著暗紅色的淡淡光芒,乍一看還以為是血。
齊宇天接下了瓶子,將洛酒送到了房間,為洛酒掖好被角才出了房門。
洛酒聽到關門的聲音才從被子里縮了縮,這解藥是那個她還沒有來得及問姓名的男人交給她的,她卻能將那個人一起帶回來,心裡不免有點愧疚。
壁爐裡面的火燒得十分的旺,不是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而沙發前的一群人卻是一臉嚴峻,每個人都將目光匯聚到了齊宇天的身上,細細聽著齊宇天的說話。
「具體計劃就是這樣了,你們先去休息,等晚上了在一起出發。」
說完,大家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間開始休息了,而齊宇天也去了洛酒縮在的那個房間,看著洛酒嬌俏的睡顏,齊宇天的眼神中帶著他自己都看不出來的溫柔。
夜,很快便來了,洛酒也早早就起床開始準備了,或許是肚子里的孩子開始發育得快了,她時常會感覺到發困,飯量也變得大了,吃的東西甚至已經比成年男人要多了,餐桌上那是吃的叫一個暢快啊,面對眾人詫異的目光,洛酒有點不好意思的收回了自己雀雀欲試的小手,齊宇天見此貼心的給她夾了菜,更加讓那些人收回了目光,洛酒又接著開始吃了起來。
吃完飯,眾人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他們的先鋒部隊已經開著最好的車去碼頭了,洛酒他們屬於第二批,主要是起一個圍攻的目的,前後夾擊給留守的人一個錯不及防。
計劃進行得十分的順利,洛酒被齊宇天保護著到了碼頭,他們已經將大部分的人給清理乾淨了,洛酒他們一行人走得十分的通暢沒一會兒就已經接近遊艇了。
但是就在他們即將要上船的時候,碼頭上方突然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片人,將碼頭外圍可謂是圍得水泄不通,洛酒看了一眼不由得詫異公爵的勢力竟然已經打了這個地步,岸上的每個人手裡都拿著最先進的步槍,有的還拿著輕機槍,不由得讓洛酒有點開始緊張了。
這麼多人又是這麼多槍,他們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想要離開必定是要花很大的代價的,讓她有點懷疑自己離開是不是一件錯誤的事情了。
「洛小姐,我們公爵大人說了,只要你跟我們回去,去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你們的人都可以平安離開,但是你要是不合作的話,那我們只能動手了。」
說話的人是朗姆管家,儘管他已經兩鬢斑白,腰也有點彎,但是這話確實說得鏗鏘有力。
聞此,洛酒不由得微微蹙眉,看著身邊這麼多義無反顧的眼神的兄弟,她有點猶豫了,為了她已經死了太多的人了,要是今天強行突圍的話,可能只會有幾個人可以離開。
最先感覺到洛酒情緒變化的事齊宇天,見洛酒想要抬腳的動作,他不由得將洛酒往後拉了一步,已經到了這裡,只要他們順利上船就可以離開了,他是絕對不會讓洛酒再回去的。
「她不會回去的,你們要是想動手的話,儘管出手吧。」
齊宇天向前走了一步,氣勢洶洶的說了這麼一句,他身後的兄弟們都為之一振,精神頭立馬就上來了,摩拳擦掌的樣子似乎是想要迫不及待的打一場一樣。
聽了齊宇天這話,朗姆管家動作微頓,想要說什麼的時候,身側的人突然在他耳邊附耳說了什麼,他便轉身離開了。
回來之時,站在那個位置的便是公爵了,這就讓洛酒有點意想不到了,她獅子啊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重要到讓公爵親自出面,這可是給足了她面子啊。
「你確定要走?」
公爵輕飄飄的說了這麼一句,在海浪聲中顯得十分的具有威懾力,似乎著海上的風暴也在為他增添氣勢一樣。
「是,我會離開的,您的願望我可以理解,但是我知道,有事情是不可以逆天而為的,你這輩子做了太多的事情了,這其中的因果您應該感覺到了什麼吧。」
洛酒話中之意便是公爵做了太多違天之事,所以他的妻子才醒不過來的,這話一出,洛酒可以明顯的看到公爵握著金色鷹頭拐杖的手收緊了幾分。
公爵看她的眼神變了,開始顯得有點暴戾了,就在洛酒緊張的等待著公爵接下來的動作之時,之間公爵揮了揮手,那些拿著槍人都將槍口對準了她跟齊宇天,這可讓他們身邊的兄弟們都緊張起來,紛紛都拿起了傢伙對著岸上,但是他們的人數有限,肯定是不可能防住所有人的。
就在雙方即將開槍之際,一個人影從人群的後邊沖了進來,洛酒看著突然出現的比爾斯,不由得詫異了一下,因為他的身上有著些許的落魄,有血色也有傷痕,衣服也被撕壞了,身上只剩了一件襯衣。
「父親,放她們走吧,就算是我求您了,你這樣做,她也不會醒來了,永遠不會醒來了。」
說著說著,比爾斯便流淚了,就在不久之前,他好不容易拿著那個日記本去了那個出了他父親之外從來沒有人踏足過的秘室,給他的母親念了那本日記上的內容。、
起先,他的母親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當他念到中間的時候,她的母親竟然開始流淚了,他欣喜的同時開始念著後邊的內容,但是越往後他母親的反應越激烈。
一直到他念到齊霄死亡的時候,他母親的心跳數據開始劇烈的起伏,僅僅幾分鐘的時間那條上下浮動的線回歸了平靜,看著那個骨瘦嶙峋的臉,比爾斯愣了許久,反應後來之後卻俯身開始哭泣。
自從他母親出事以後他再也沒有哭過了,沒曾想再一次哭泣會是這番場景,看著手中還沒有念完的日記,在看看床上沒有呼吸的人,他才明白自己以後就是一個沒有媽媽的人了。
雖然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不需要這份感情的,但是當那一刻來臨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以前的強忍都是一層脆殼,在這一刻都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