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狼狽
這種能契約福運金豬的人物,哪怕她現在修為尚低,對他們而言更是螻蟻一般。
可越是如此,便越不能輕心大意,天才一般成長的也極快。不要他們一個輕忽,便讓日後的自己後悔。
可惜現在大人正對她有興趣的時候,他便是出言反對,怕是也不頂用。
再說,他也不敢反對。
不過若是真要找人接觸她,這人選怕是要好好篩選一翻才是。
想到此,好不容易將自己的表情收拾好,便聽見大人下了逐客令。
「記住本座的吩咐,去吧。」
許是王學窈的消息,讓說話之人心情甚好,便是連聲音都少了一份陰冷之氣。
「是,大人。」
話落,再不曾說什麼,飄著半截身子,不見了蹤跡。
……
王學窈此時自然不知道她與死神擦肩而過。
這會子,她正在與妙空大眼瞪小眼。
「你怎麼來了?」
按道理說,妙空的修為比王學窈高多了,照修真界強者為尊的理念來說。
如同王學窈這種築基修為,少說也應當將元嬰修為的妙空稱作師叔才是。
但一來,王學窈對妙空的印象著實不怎樣。
二來嘛,自然是因為她佛子的身份了。
不說修為,只單單就地位而言,其實王學窈與妙空也差不了多少。
她身為佛子,只要不隕落,日後便是一個準大能。
妙空自然也不可能真與她計較。
這才是,她一直對妙空不怎麼客氣的原因。
畢竟,對著一個討厭的人,在明知道他不能拿自個兒如何的情況下,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反正這妙空差不多將她的老底都掀了,她也懶得在他面前再裝模作樣。
「阿彌陀佛~佛子出來一趟,便是連基本的人情世故也不懂了么?
旁的人,都是越長越大,這麼佛子到是越來越小了。」
王學窈:…呵~這是在諷刺她越活越回去了。
當即,張嘴就懟道:「以大欺小,也沒見著你高尚到哪去啊!
許久不見,臉皮還是那般厚。」
妙空也不生氣,反倒是笑眯眯的道…「在這一點上,我遠不如佛子多矣。」
王學窈:……
皮笑肉不笑:「哪裡,哪裡,若是別的不敢說,但說到這厚臉皮,我對你絕對是甘拜下風。」
聽著這兒兩人你來我往,半天都說不到點上。
便是連正蹲在傻鳥羽毛中的大佬都看得不耐起來。
他這一不耐,妙空一下子便感覺到了不對勁,空氣中徒然瀰漫著一股子肅殺的味道。
到了嘴邊的話立馬便咽了回去,身子一閃擋在王學窈面前不說,神色更是驚疑不定的對著四周查探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將王學窈驚了一驚,也被妙空的情緒感染,心神徒然緊繃起來。
大佬:……
大佬默默的收斂了自身稍泄的氣勢,將自個兒往傻鳥的羽毛中埋的更深了些。
他在羽毛中自然不曾看到,傻鳥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
而祝禱與鳳笙看著這一幕,面面相覷,這兩個他們哪一個都惹不起。
兩小隻只好報團取暖,縮在角落裡。
空氣恢復往日的活躍,但妙空的神色並沒有變得更好。
方才他可是並不曾在周圍發現什麼人…這說明什麼…
只能說明人家的修為比他高。
既然比他高,若是有什麼不軌的心思,怕是要狠斗一番了。
原本他對這趟任務,還有些不以為然,但此時也開始鄭重起來了。
向著王學窈穿傳音道:「看來要小心了,已經有人摸到了咱們身邊。」
王學窈:…誰特么跟你是咱們。
不過想到他方才擋在她身前的舉動,王學窈這話就怎麼也說不出口。
只尬笑的摸了摸自個兒的鼻子:「那你可曾發現人藏在何處?」
妙空:……
妙空仔細的看了王學窈一眼,似是在觀察她這話是有意對他插刀,還是無意的。
半晌,見著王學窈眼裡隱約的好奇,這才收回目光,神色特別淡定,眼也不眨的道:「當然,不過許是被我發現的緣故,已經離去了。」
藏在傻鳥羽毛中的大佬:說好的,出家人不打妄語呢?
他要是收斂氣息的情況下,還能被一個元嬰修士發現,那他也白修鍊那許多年了。
不過,想到這烏龍是他自個兒鬧出來的,想了想還是打算將這個秘密爛在肚子里。
大佬也是要面子的。
王學窈不知道大佬的千迴百轉,自然也就沒懷疑妙空的話。
點點頭打趣道:「看來你還是很有威懾力的嘛,往日倒是小看了你。」
妙空:……
再仔細的瞅她一眼,確定這話不是在嘲諷他,可心裡還是堵著一口氣是怎麼回事。
當下忍了忍,才轉移話題道:「你這身體是怎麼回事?」簡直跟千穿百孔沒什麼兩樣。
說到這個,王學窈就有些無奈,她當日最後從秘境中出來,本以為大家從死裡逃生,都該急急忙忙的離去才是,那曾想到將將出了秘境便看見到處都閃耀著法術的靈光。
仔細一看,嚯~好傢夥,原來是在秘境出口有人大膽包天的利用陣法干起打家劫舍的勾當來了。
而,這人王學窈仔細一看,還是老熟人了。
正是曾經在玄黃島賣她極品避水珠的攤主,還有一位大鬍子修士。
王學窈還記得,在來此的路上,她之所以能搭上啟晟的順風舟,還是拜他他倆截殺啟晟與楚雋所致。
可見,人家干這活,乾的甚是熟練。
不過,即使如此,出秘境的修士人數眾多,也不該兩相打個平手才是。
但,誰讓這些修士個個都是一副見風就倒的狀態呢。
不說他們失血過多,也不說他們身上本就傷勢不輕。
只說,在秘境中一直被困,靈力早就耗了個乾淨。
偏偏沒機會補充,這突然被大佬扔出來,便遇上了襲擊,可不就抓瞎了。
這修士沒有靈力,發不出攻擊,除了肉身經過靈力的洗刷,比凡人的耐打抗揍以外,其它也無甚區別。
而那兩個打劫的修士,既然要打劫,人家自然是準備的萬分妥當。
陣法,便不說了,也不曉得布置了多少陣法,至少王學窈打眼一看從秘境出來的那些本就只剩一口氣的築基修士此時已是死的差不多了。
屍體飄在海面,將海水染的紅彤彤的。
當然,有陣法在此,這下面的海水是不是真的,王學窈也不敢判斷。
她目前對陣法真的是一無所知的。
話說遠了,這打劫的二人準備齊全,而出秘境的修士,人數眾多,卻全是病殘。
如此有心算無心之下,王學窈覺得,兩相打個平手,也不是多奇怪的事了。
而王學窈之所以還能閑著,蓋因為,她出秘境時,雖然不曉得情況,但小心謹慎慣了,加之受傷嚴重,不敢冒險,便又將乾坤兜罩在了自個兒身上。
也幸好如此,否則,混亂中落在她身上的攻擊,若是沒有乾坤兜擋住,她怕是已經變成篩子了。
即便如此,攻擊的反震之力依然讓她極為不好受。
因此,看著在陣法外,面上稍稍有著得意之色的兩個打劫的修士,王學窈心中就有一股無名火冒上來。
將肩上扛著的玉棺,面色淡定的隨手塞進靈獸袋裡。
做這個的時候,王學窈眼角餘光一直注意著正站在她肩上大佬的反應。
大佬的反應,就是輕輕的瞥她一眼,估計是也知道現在情況不妙,倒也沒說什麼。
王學窈見狀,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她之所以如此,除了讓自個兒方便一點。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一些不可言說的小女兒家的心思了。
這扛著棺材到處走什麼的…
只想一想,王學窈就有一股子捂眼的衝動。
畫面太美,王學窈不敢想象。
出秘境的時候,若不是怕大佬覺得,自個兒怠慢了他家族的後人,王學窈早就想這麼幹了,方正在靈獸袋中一時半會兒的也死不了。
見著大佬沒什麼意見,王學窈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看著秘境中的人因著陣法的緣故以及時不時被攤主以及大鬍子修士放兩下冷槍,而死傷無數的秘境修士。
王學窈冷笑一聲。
這打劫之人,只所以這般逍遙,不過是因為有陣法的緣故。
若這陣法被破呢?
相比起秘境修士,王學窈自然更討厭攔在此地的打劫之人了。
經過秘境中的驚心動魄,她就想早早回到普渡方,睡他個昏天暗地。
偏偏有人在臨門一腳攔住了她,這怎麼能忍。
當下,她拿出僅剩的一次劍符,對著地組的化神修士傳音道:「前輩,你與晚輩合作,爭取一擊之下破了這陣法~前輩意下如何?」
這些陣法的威力,僅憑她的劍符怕是不行的,想要一擊之下建功,自然還要找人合作了。
雖然,化神修士缺了一條胳膊,損傷嚴重,但,王學窈覺著身為化神修士,不可能沒有幾招保命絕技。
聽見,王學窈的傳音,化神修士的眉毛挑了挑,轉身便看到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就在他不遠處。
王學窈見他突然望過來,很明顯是看到她了。
當下,心中閃過一絲怪異。
在秘境之時,罩著乾坤兜可沒有一人發現她,怎地出了秘境,這乾坤兜隱匿的效果,還減弱了不成。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逝,畢竟,這等緊要關頭,哪裡還容得她多思多想。
「合作?你有什麼?」化神修士避過襲來的靈力光劍,淡淡的道。
王學窈:……莫名覺得一張劍符有點寒酸是怎麼回事?
小小聲底氣略顯不足的道:「就一張劍符。」
聲音雖小,但因著是傳音,化神修士當然聽見了,面上沒什麼表情,只道:「一張劍符怕是不行,便是我全勝時期,想要破了這陣法,也要廢上點功夫。
更遑論我現在這般模樣了。」
王學窈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聞著周圍的血腥氣,心下卻是閃過不好的預感,這味道,這般濃郁,加之這可是在內海。
這海中海獸眾多就不說了,怕是海妖亦不少,若是將他們引來,他們這一群人怕是一個都跑不了。
偏偏,周圍這些人,已經打紅了眼,絲毫顧及不到這些了。
想了想,王學窈心下一狠,遞給化神修士一隻小玉瓶:「前輩,這是晚輩無意得來的,也算是還了前輩在秘境中對我的維護之情。只是接下來,能不能逃離此處,便指望前輩了。」
說完,王學窈不再開口,便是連著劍符都收了起來。
畢竟,若是這化神修士恢復靈力,她一張劍符多了不多,少了不少。
她到也不是傻,財不露白她自然知道,只是情況如此危急,憑她一人,是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去的。
只能指望別人了。
她也不怕,那化神修士對她有什麼歹心。
畢竟,說起來,他們本就敵對,再添一樁,也沒什麼所謂。
這般做,還能還了他的人情,了了因果。
對她自然划算。
握著手中的玉瓶,化神修士眉頭微挑,試探著打開,見著裡面有著三滴小小的膏狀物。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眼神閃了閃,向著王學窈傳音道:「多謝,不過……」想了想,還是在後面加了一句:「佛子盜走符冊,日後需得小心才是。」
王學窈聽聞此言,心下狂跳,眼睛微眯。
這話,王學窈自然不會以為此人在警告她,只能說明,此事過後,她怕是要讓那組織徹底盯上了。
心下嘆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一點頭。
見她聽懂了自己的暗示,話神修士抬起玉瓶,對著自己的嘴巴,仰頭便倒了一滴。
不多片刻,感覺到體內暖洋洋,靈力奔涌不息的狀態。
舒服的喟嘆一聲。
單手拿起劍,看著眼前的陣法,以及陣外兩個元嬰大圓滿的修士,嘲諷一笑,對著陣法便是一劍。
一條丈許大的璃龍飛出,搖頭擺尾的便沖向了陣法。
……
「便是如此了。我將將從陣法中出來,便見到此一幕。
陣法是破了,可化神修士與陣法對撞的餘波,卻是將我傷的夠嗆。
好不容易陣法破了,未曾想到,又有好幾隻海妖來此探查情況。
又鬥了起來。將海面折騰的天翻地覆。
我們這些小嘍啰,自然是像下餃子一般,被他們打鬥的餘波掃到海里。
若不是我有極品避水珠,怕是在就嗚呼哀哉了,哪裡還能等到你來找我。」
「呵~你還知道我是來找你的,那方才為何還明知故問?」
王學窈:……
她能說,她現在真的不想看到任何一個認識她的人么?
實在是她此時真的忒狼狽。
光頭上,臉上都是划傷。裸露在外的皮膚就沒有一塊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