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4.6清明節第二天

4.6

星期六

清明節第二天

早飯時，小旭和她的媽媽聊天，聊著聊著突然就聊到我媽身上了。好像是生妹妹時落下的病根，但凡沾冷水太久，吹了太久冷風，空調電扇更是一點都不能沾，又或者太過焦慮，就會頭痛頭暈頭脹，簡直比天氣預報還准，不僅要吃藥，而且還要在床上躺幾天才能好轉，話題聊到這裡，小旭突然關心起來，覺得自己就是一位醫生，有一份義務在……而她還是為行動派，於是立刻就給媽媽打了個視頻電話。

我在一邊埋頭吃飯，心中又是咂舌，又是叫苦，老天，要不要這麼巧，你提前幾天打你們必然會聊得非常愉快，為何偏偏要選在今天？更重要的是，我還沒給我媽打電話，你這突然打過去……可我也不能阻止小旭打這通電話，難道讓我把實情在這告訴她？我親愛的阿姨不把我撕碎了才怪。那就真是奔著把我倆的關係玩完的節奏走了。

第一次，視頻聊天響了許久，終於被那邊的老媽接通，可才沒說兩句話，她那邊就斷掉了。

小旭疑惑：「可能是信號不好。」

再撥。

接通后。

可以看見，視頻另一邊的老媽也剛弄完早飯，從廚房出來。

「阿姨。」小旭聲音甜甜的喊道。

老媽笑著招呼道：「小旭啊……」

看了看我們這邊的環境，疑惑道：「你們也在吃早飯啊……這是在哪裡啊？」

我搶著回答：「新都小旭家裡。」

小旭趕緊通過視頻給兩邊的「阿姨」都做了個介紹。

老媽問：「你們今天都放假啊？」

我再次搶答：「清明節放假，我和小旭計劃出去玩。」

「去哪裡玩啊？」

「江油，小旭想去那裡看辛夷花。」

老媽依然有些疑惑，小旭卻已搶過了話題，道：「阿姨，你不是有頭痛的頑疾嗎，具體癥狀是怎麼樣的啊？你能不能夠給我具體描述一下啊？」

老媽遲疑了一下，我能夠感覺到她此刻心裡掩蓋著的疲倦，大概……昨晚上又沒有睡好，我這個做兒子的倒是心寬體胖睡得香，她老人家怕是做夢都是那些糾結煩心的事。

我於是搶先回答：「老毛病了，看了幾十年都沒有看好。」

小旭堅持道：「或許我的水平還有點欠缺，可我認識的人多啊，我們圈子裡、我的老師朋友裡面，有很多擅長各種病症的醫生，我不能解決，總有人能夠解決，說不定就根治了呢？」

老媽道：「那這樣小旭，等下次咱們見面了在細聊這個事情，視頻里也說不清，還耽誤你們時間……你們先去玩。」

見老媽堅持，小旭也只能作罷。

「X林，和小旭出去好好玩啊，你是個男的，照顧好人家。」

「曉得。」我在一邊縮了縮脖子。

「出發！」

稍作收拾之後，小旭戴著粉色的帽子形如即將衝鋒上戰場的小將。

許是上次乘動車回家的經歷同樣給小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愉悅，那輕快。

她主動在包包裡帶了些牛肉乾花生米什麼的，東西還沒吃完，就已經到了目的地。

只在車站附近徘徊了一會兒，幾個電話之後，我們就放棄了去九皇山看辛夷花這事。

太堵了。

堵得令人傷心。

到底是出來玩還是看人堵車的呀？

又是幾通電話操作，更改目的地。

小旭道：「咱們百年好合情人谷吧，去看百合花，那地方不遠，就在附近，據說也不太堵。」

我背著背包，一手提著零食袋，一手端著茶杯，就站一邊悠閑的看她各種操作忙活，還有心思將剩下的半截牛肉乾吃了。

「好的，就去那裡。」

然後她就打了個快車。

還沒出城，就又堵上了。

看著前面一長路看不到盡頭的車流，交警來回忙活各種調整疏通都收效甚微，不斷又新車從後面堵上來，越堵越多，司機頗識時務的投降道：「算了，走不了啊！」

咋辦？

反正我是無所謂的啦。

旅遊？不過是陪小旭換個地方閑逛折騰罷了，只要走出了家門，外面的世界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因為下車的地點太過偏僻，在城郊，我陪著小旭在空蕩蕩的大街上胡亂遊盪了一會兒，終於在一所學校旁邊找到了兩輛單車。

「走，咱們騎車去。」

小旭氣勢昂揚。

「好。」

隨便，你想怎樣就怎樣，我不反抗，反正今天我就把命交給你了。

沒騎多久，就遇到上坡的山道。

蹬車比推車還累，那還猶豫啥，下來推吧，推呀推，推呀推，推呀推……

累得酣暢淋漓，累得忘乎所以，不然呢？！

除了喘氣，已經沒有閑暇再去思考別的了。

終於推到山頂，放飛而下，在旁邊一個小平台上吃了個簡餐，繼續前行，終於，終於……到了目的地。

至於目的地的遊覽過程——看花唄，隨便看看，隨便逛逛。

兩個小時后，我倆又已經「瞬移」到了綿陽，小旭已經與朋友約好吃火鍋，曉秧鍋走起——每一次出行我都忍不住感慨，和我這個宅男最大的區別，大概就是交遊特廣吧。

晚上，夜宿小旭朋友家。

返家回程的路上，在越王樓的河對岸玩了許久，從這個視角看去，燈火輝煌、氣勢恢宏的越王樓真是奪盡了行人的目光……在此之前，我居然對這座樓毫無所知，淺薄了啊。

那數百米長，由幾十副巨大牆繪構成的景觀長廊也做得極其用心，我忍不住帶著小旭騎著單車全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