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救玉香恣意挑皇子
今天是寶貝兒子的生日,哈哈。。。。。。。
到了正午,宮裡正式傳出曾太妃薨斃的消息,一併下達國殤恩旨:但凡國殤期間,王公大臣官吏民間,有開行娛樂者視為大不敬,嚴懲。
此時,神都各家各府已經知道曾太妃薨了,早已經掛白練搭祭棚辦妥了孝衣。陶琪和曾宓偷偷冷笑,猜想隨後的旨意下達他們是什麼表情,會怎樣迅速拆祭棚收孝衣。
果然,上燈時分又有聖旨下達:曾家屢受國恩卻忘恩負義,不尊崇太妃體恤天家的恩旨,行事粗鄙莽撞,著令安順王爺抄檢曾府,曾府之人悉數發配極南死地。聖旨中也有皇帝仁慈,念曾太妃乃先皇遺孀,凡已經離開曾家之人不論男女皆不予追索之類的旁註。
兩道截然不同的聖旨讓文武百官大為迷惑,南平郡王府走馬飛騎第一個趕到陶府詢問真相,過不了多久南平郡王妃親自來了。
「他不准我過來,說什麼避嫌以免別人懷疑我們串聯,我打了他個滿地找牙!」當了母親的陶苗豐腴許多,但當初捏弟弟軟皮兒玩耍的蠻橫絲毫無減,捏著小拳頭洋洋自得。
抱著陶苗兒子逗弄外孫的太太哭笑不得,訓斥道:「王爺讓你是疼你,不準一味刁蠻壞了我家的家教!」
二叔正房周太太呵呵笑道:「嫂子多慮了,王爺打不過躲得過,既然不躲就是想挨打。」
陶苗撲到周太太身上咯咯嬌笑:「嬸母是明白人!」
周太太和陶苗閑聊幾句,知趣的抱著陶苗兒子出門帶到老太太處。出來撞見坐轎子到的陶琪,又笑道:「可憐的孩兒,還爬牆等紅杏不?」
屋內,陶苗對太太點頭:「嬸母是精細地巧人兒。」
太太拉著女兒的手淡然說道:「你二叔強過你父親數倍,真真的龍生九子!」
陶苗這些年如何不知母親過得艱辛,靠著太太顫聲說道:「娘,你卻生了好龍兒。」
太太急忙捂嘴:「和你弟弟學得臭嘴,這話也能渾說?」
幾個丫鬟嬤嬤攙扶陶琪進屋。陶苗頓時丟開母親撲向弟弟肆意捉弄。腰腿不便的陶琪左撲右擋,但兩半臉頰仍被搓捏得通紅,蓮塘一幫丫鬟捂嘴偷笑,暗中鼓勵大小姐收拾小壞
太太笑看姐弟倆玩鬧一陣才喝止了,讓屋裡閑人退下后商量曾家的事情。
陶苗冷笑道:「安順王和我家素來不和睦,抄檢曾家指不定樂成什麼樣!」
太太臉色幽怨:「只是苦了那邊的親戚們。」
陶琪拍拍頭:「對啊。都納與我家仇怨極深。老頭子存心要為難曾家。」
了解了實情的陶苗低頭沉思,她嫁給王爺后見識看漲,搖頭說道:「只怕未必,皇帝是把這位爺架火上烤。但不知安順王會不會上當。」
「一定會的。」陶琪斷言道,「這個狗屁地冷麵王一心做孤臣孝子,沒準會得意呢。」
太太和陶苗白他一眼,陶苗向太太笑道:「曾府里,老祖宗定下人沒?」
太太反問:「若是你,你選誰?」
陶苗想了想:「我見過曾家地人不多,曾玉香不錯。」
太太笑著微微點頭:「你倒是知道奶奶心思,就是她。」
陶琪對曾玉香印象很模糊。好像長得不錯。陶苗突然拍他的背:「玉香比你大兩歲。四歲時父母先後故去,跟著叔叔嬸娘過活。雖然過得清貧但為人豪爽大氣,知書達禮,模樣上上流,便宜你了。」
陶琪愕然:「什麼便宜?」
太太不想議論這事,皺眉說道:「最遲明早就要抄檢曾家,接人出來才是正理。」
陶琪笑道:「太太勿急,我自有辦法。」他辭了母親姐姐回到房中,不一會曾宓丫鬟小小來稟告:「杜老爺等著了,宮裡的朱公公也到南街頭。」
陶琪立刻命人抬他出門,端端低著頭一直送出外院,暗怪自己使小性子摔了月朗兒,使得他不良於行還要操勞。丫頭立在圓頂門后,眼巴巴看陶琪換乘馬拉的車轎由杜家商社杜老爺等人簇擁遠去,幽幽嘆口氣轉身回走,到二進門的芭蕉塢陪伴關在那裡的初晴。
陶琪不懂俏丫鬟地心思,半躺在行走地車轎中朝外看,過了一會兒朱公公伸頭進來,一本正經說道:「小爵爺,皇上只給你一個名額,多換可不成。」
陶琪打算從他身上套出這世界的法力道行的知識,因此和顏悅色的笑道:「公公太仔細得緊,進來坐坐?」
朱公公搖搖頭:「免了,騎馬更自在。」
陶琪嘿嘿奸笑,心道少了兩個球騎馬地確方便,不怕咯得慌。
幾十人打著燈籠行大半時辰到了一片漆黑的曾府,門口把守的禁衛營衛士大聲喝道:「犯官府邸不得進入。」
杜家商社的杜大爺罵道:「不長眼的瘟生!沒見是榮恩伯爵車架,還有宮裡的朱公公。」
幾名衛士舉了燈籠過來,瞧清一幫人果然惹不得,急忙賠笑道:「爵爺,朱公公,你們這是?」
陶琪不耐煩了,在車裡叫道:「老子腰疼厲害,老朱你倒是叫門進去啊。」
朱公公滿臉黑線,老朱?我還八戒呢。他揚了揚馬鞭,陰沉說道:「奉皇帝諭旨辦事,開門。」
這時領軍的禁衛營百戶長匆匆走來,朝朱公公行了一禮,笑道:「卑職不敢攔小爵爺和公公車架,但。咱們也是辦皇差,請皇帝諭旨!」
朱公公也不說話,斜臉看向掛有「榮恩伯爵府」幌子的車轎,意思是給我玉佩啊。陶琪鼻子里哼哼,心想你地一張臉並不管用,還不如叫上那位姐夫。
朱公公等了半天不見陶琪遞來玉佩,又見百戶長帶了十幾個衛士不放過,胸口頓時脹痛。罵道:「你配看聖旨?讓開。開門!」
這下輪到百戶長為難,思踱著不敢強硬,賠笑道:「公公請。」
杜大爺看到黑暗中有衛士小跑離開,來到車窗邊低聲說道:「情況不對,他們很不配合。」
陶琪畢竟年幼,不知禁衛營大統領乃是安順王爺一條線地。疑惑說道:「老頭子真沒面子。不管用了。」
聽到他嘀咕的朱公公險些一頭摔下馬和陶琪一般扭了腰。
朱紅大門吱呀拉開,伯爵府地車轎和朱公公幾個大小太監一窩兒進了曾府。才進大門,陶琪看見府內一片黑暗,燈光全無。蒼茫中更有隱隱悲戚哭聲傳來,宛如到了荒郊野外的墳地。他的心兒繃緊,眼前景象哪裡是隔了幾條街的曾府,分明就是陶家!
百戶長又冒出來:「朱公公小爵爺,請示下吩咐。」
陶琪一刻不想停留,扔出玉佩冷冷說道:「帶曾玉香!」
百戶長接過玉佩翻來覆去看得納悶,朱公公罵道:「皇帝頒下的御物!你敢抗旨不尊?」
百戶長嚇得雙手高舉玉佩和一幫禁衛營衛士跪地大呼皇帝萬歲,急忙命人帶曾玉香。陶琪坐在車轎里等得心急。乾脆捂著腰鑽出車廂。杜大爺慌忙攙扶著。
朱公公從馬上爬下,乾笑道:「小爵爺。這等傷也有所妨礙?」
陶琪突然想起朱公公是有法力的人,推開杜老爺一把抓住他拖到一旁:「老朱,來,幫我治治!」
朱公公被他叫得發酸,擺手道:「只要小爵爺莫這樣稱呼,老奴無不可為。」說著話手指並成劍鋒,低低念了一句:無根肉本,生無留停,大病如山,小病如粟,登高山臨海水,旦起生向暮死,急急如律令!
隨著他地指尖所動,陶琪腰間頓時酥麻,有一股清涼之氣走遍全身,氣所到處不適全消。陶琪活動腰抬起腳,大喜:「老朱,以後我和我家歸你管了,給你家庭主治醫生地頭銜。」
朱公公哏得翻白眼,小心翼翼問道:「此不過是最基礎的法術,小爵爺不該不會吧。「不會。」陶琪毫不猶豫的答道。朱公公大窘,心道你還裝什麼大尾巴狼,天師試你一下就徒耗十年光陰。
兩個人私下裡嘀嘀咕咕,黑暗中的亮光越來越明,不一會舉火把的衛士拖了一名步履蹣跚的女孩走到,稟道:「犯婦曾玉香帶到。」
陶琪快步過去,拉起跪在地上地姑娘,只見她渾身骯髒不堪,蓬頭垢面,上身穿著孔雀毛和絡紗織地外套,下面著的是蔥黃錦棉裙,不過手上胸前首飾全無。陶琪連連哀嘆,在她手上捏了一把,小聲說道:「玉香姐姐莫慌,我奶奶是你姑祖母,我是月朗兒陶琪。」
曾玉香戰戰像寒冬天的麻雀,松誇誇的一縷頭髮垂到額頭蓋住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黑白分明,
「陶?陶琪?伯爵爺?」
陶琪心中憐惜,半摟她站起來,在耳邊說道:「我是你弟弟,你是我姐姐。」
驚慌多時地曾玉香「哇」的大哭,抱著陶琪不鬆手。陶琪回頭對杜大爺說道:「回吧。」
曾玉香聽到回字渾身顫抖,拽著陶琪的手跪在地上:「弟,伯爵爺,小爵爺,看在老祖宗面上,救救我家的人吧。」
陶琪沉吟道:「非是我不肯,乃是不能。」但見玉香只是磕頭拉之不起,他向朱公公說道:「老朱,我家缺幾個丫頭,便宜賣我幾個罷。」
朱公公哼了一聲,可猛然瞧見陶琪赤紅的雙眼要噴火一般心頭大驚,便知他是強壓了滿腔憤恨,心電急轉變了口風:「嗯,小爵爺心疼老太太和太太,孝心可嘉。」對百戶長說道:「幾個丫鬟不打緊吧?」
百戶長滿頭大汗,諾諾的不知怎麼應對。此時大門外突然響起暴風驟雨的陣陣馬蹄聲,一溜煙的燈籠潑水般湧進來。來人到了眼前才紛紛下馬,為首一個陰森森說道:「一個人不準帶走!」
陶琪大怒:「你媽貴姓?」
來人中一個人跑來要打陶琪:「小子無狀,這是安順王爺!」
杜大爺和商社夥計擋住他,陶琪拉起曾玉香躲在他們身後,叫道:「王爺怎麼地?能大過皇帝?」
朱公公想不到安順王到了,暗自叫苦。
紛亂間,陶琪和安順王爺隔了人群相互注視。安順王爺三十過半,瘦削地一張臉和皇帝頗像,但鷹鉤鼻子和深陷的一雙眼更加深邃,加上不帶感情地面貌,真不愧冷麵王之稱。
安順王並非別人,乃是十二年前陶琪父親陶省芳二房愛妾趙雲兒生父工部侍郎趙宗義的主子,因為趙雲兒謀害陶琪被連累招皇帝怒斥不喜的四皇子!
冤家路窄!陶琪陰陰想道。朱公公大叫了幾聲,和幾名小太監來到安順王面前,笑道:「王爺安好?今兒個老奴奉了聖命來提人。」
安順王冷冷的打個招呼,眼睛卻瞅著遠處的陶琪。自有王府下人叫道:「見了王爺不跪見,想造反?」
陶琪心知自從陶省芳自我流放自棄出府,陶家和安順王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既然如此要他跪拜萬萬不行。他眼珠一轉,衝到百戶長身邊搶過玉佩,高舉過頭:「皇帝御物在此,見物如見萬歲,都滾過來磕頭!」
譽為鐵面王的安順王爺禁不住一愣,還想居中緩和的朱公公大叫小滑頭可惡,但杜大爺一幫人心甘情願下跪磕頭,禁衛營一群衛士無奈的第二次下跪磕頭,朱公公也只好領著小太監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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