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她是主廚

開業之初薇薇就和姜超交待過，不要告訴別人她是老闆。就怕遇到難纏的客人要老闆打折贈送之類的要求。做一個廚娘就簡單多了，只要保證出品的口味就可以了。反正營業執照掛得高高的，一般人也不會注意店主的名字是女的。

「我說了老闆不在，那個闊少說叫你過去。你別怕，如果他玩陰的，我和孔叔打得他滿地找牙。」

姜超以為做個跑堂挺輕鬆的，沒想到連客人的要求都擋不住，只能叫薇薇出馬了。

「你們好，我是這裡的廚師，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們。」

「我們想喝湯，不過你這裡的湯花樣太多，不知怎麼點，你給我們推薦推薦。」

柯楠晟雙手抱臂，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不過他的倨傲是裝出來的。姜薇薇一米七二的身高，站在那裡給他很大的壓迫感，特別是姜薇薇那雙靈慧的眼睛，看一眼就有種要淪陷的感覺。

這種感覺還是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發生，讓柯楠晟又享受又暗暗叫苦。

這是啥情況？一見鍾情是不可能的！這算第二次見了，為啥她能假裝不認識me？我就這麼沒特點？不好記？

柯楠晟的內心小波瀾不斷，不過面上卻不動聲色，望著姜薇薇似笑非笑。

柯楠晟這是要挑事？點個菜至於讓廚師親自過來招呼嗎？

看見姜薇薇過來，謝暉恍然大悟，柯楠晟是要調戲女廚娘！

謝暉朝王涵眨眼壞笑，瞧熱鬧不怕事大，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盯著姜薇薇。

從小到大姜薇薇可從來沒怯過場，應付幾個紈絝子弟不過小菜一碟。

「瓦罐居有八樣湯，八樣小菜、八樣新派小炒。每樣菜都本著低熱量高營養，搭配合理滋補身體。八樣湯是木瓜鮮魚湯、香菇土雞湯、野菌素錦湯、香筍臘鴨湯、竹笙排骨湯、薑絲牛腩湯、蘿蔔咸骨湯、劍蘭鴿子湯。小菜有涼拌五彩雲絲、荷香瑤柱、蘋果脆蝦、百花豆腐、菠蘿墨魚……」

「停！都端上來。」

柯楠晟服了，一個廚娘報菜名跟相聲貫口似的，字正腔圓一氣呵成。

「瓦罐居是按人頭配菜的，如果你要單點也行，小菜的價錢翻番。」

「就按你說的辦，趕緊的。」

柯楠晟再也抱不住手臂了，這會子還真餓了。光聽報菜名就已經胃口大開，肚子咕咕叫。不得不雙手捧胃，控制著不讓別人發現他的饞蟲。

踏遍海角天涯，吃遍大江南北，瓦罐居的菜名還是第一次聽說。

「新鮮，真新鮮！」

謝暉做鼓掌狀。本以為柯楠晟要搞事，想為難一下年輕的廚娘，會點些做不出來的菜。沒想到沒看到預期的好戲，倒看出柯楠晟看著廚娘的眼神有點不一般。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呢？傾慕？欣賞？玩味？捉摸……

王涵也被姜薇薇說得一臉懵圈。

「這些菜以前沒聽過，我記得以前只有幾樣下飯的小菜，主要還是喝湯。這個廚娘是哪裡來的，看年紀也不大呀，能做出來好吃的？」

「做得不好吃就砸了她家招牌！如果想用以前的店名來坑蒙老顧客，我們得申請正義，絕不輕饒！」

謝暉激動地站了起來，總算找到英雄可以表現的機會了。既然柯楠晟看不上校花閨蜜，那他得表現一下。用錢擺平美女，哪有用魅力征服美女來得過癮。

果然校花閨蜜被謝暉的凌然正氣給征服了，等謝暉坐下時，熱切地挽住謝暉的臂彎，臉也不自覺地靠向謝暉的肩頭。

美女的髮絲拂著謝暉的腮幫，濃香襲擊著他的鼻孔，撩撥得他渾身熱血沸騰。空床了一個多月，謝暉哪經得起這般挑逗，隨時要爆裂的感覺，都快要把持不住了。不過柯楠晟沒說散席，謝暉哪敢提前離場。只好憋著忍著，不停捏著美女滑嫩嫩的溫軟小手，恨不能拿到嘴邊咬一口。

八罐湯加十六道菜，一下子就把飯桌堆疊得滿滿當當。

「今天不吃完誰也不許走。」

柯楠晟先拿過一小罐湯打開，很享受地閉上眼睛，陶醉地聞了一下，然後用木湯勺一勺一勺地舀起，吹得適溫再緩緩喝下。

王涵喝了兩口湯，立刻開心地說：

「天，沒想到這麼久還能喝到這熟悉的味道！晟哥，怎麼樣？我沒介紹錯吧。」

「介紹個毛線！又不是以前的瓦罐居。」

謝暉著急吃完趕緊和小妞去浪漫，狼吞虎咽地把面前的菜吃得差不多了，又去拿矜持著不怎麼動筷子的校花面前的菜。

「有你這麼吃菜的嗎？」

柯楠晟抬起筷子夾住謝暉的筷子。

「我這不是著急吃完早點走嘛。」

謝暉把心裡的大實話都說出來了。要麼說吃多了會變蠢，謝暉為自己收不回的蠢話，朝柯楠晟齜牙咧嘴笑。

柯楠晟豈有看不出謝暉的心猿意馬。

「要走趕緊走，別浪費了好東西。」

謝暉馬上放下筷子，得到赦免一樣抬腿就走。走了幾步又想起柯楠晟是坐他的車來的，本來想著姐姐謝芸開車過來，可以送柯楠晟回去。現在他要走了，柯楠晟怎麼回去。

「你走你的，沒有你的車我還回不去了？」

柯楠晟又打開一罐湯，心思迷醉地長長吸了一口氣。

謝暉和王涵帶著兩個美女走了，空氣一下子變得無比清爽。柯楠晟一邊喝湯吃菜，一邊望著院門口。

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客人也沒有進來。好不容易看到人影晃動，卻是從別家酒樓過來開車的。院門外的兩輛車開走了，瓦罐居更冷清了。

兩隻懸在門口的紅色紗燈隨風飄動著，灑下一地細碎的亂紅。

這樣下去這個小店也撐不了多久吧！難怪用那麼舊的手機，做個小店廚娘不容易……

柯楠晟看向案台後低頭洗菜的姜薇薇。

姜薇薇正認真地清洗泡發的墨魚，心裡暗暗叫苦，開張不利，今天只賣了八罐湯，還是少爺們擺闊亂點的。

看來明天中午也得學學別家出去拉客，坐店等客上門只能喝西北風了，怎麼也得把這個月的房租和員工的工資給掙出來。

感覺有一道光籠罩著她，薇薇抬頭，和柯楠晟的目光相撞。

「味道不錯！」

柯楠晟舉了舉手裡的湯罐。

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人家表示友好，自己也不能不大度。下午也是怪自己回復微信太專註，擋了別人的道……

薇薇想說一句「感謝光臨」，這時放在案台上的手機響了。

「薇薇，你宿舍有地方住嗎？」

大姐菲菲要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