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她叫什麼名字

086、她叫什麼名字

魏離在慈壽宮喝過了醒酒湯才離開。

吳義來來回回折騰,腰上的老毛病都犯了,還是詔安找了藥酒來給他揉,小聲道:「皇上少有喝那麼多酒的時候啊。」

「小兔崽子!」吳義反手給詔安腦袋上一巴掌,「皇上的事,不許瞎議論!」

詔安抬手捂住腦袋,嘟囔道:「師父,你往後還是別給皇上守夜了,您身子受不住的,還是咱們年輕人來吧。」

吳義嘆口氣,眼睛看向遠處,像是想起許多往事來,悵然道:「是啊,一晃幾十年了,先帝走了,若不是皇上留下我這個老頭子,當時我就該跟著先帝去了的,在這宮裡半輩子,誰都逃不過啊,老了。。。真是老了。」

詔安以為自己戳到了吳義的傷心處,趕忙道:「師父,我不是那個意思,您身子骨還硬朗著呢,只是像今晚這樣的事兒,太折騰了些,皇上正值壯年,您怎麼扛得動呢?」

吳義輕笑兩聲:「行了,臭小子,別揉了,回去歇著吧,我這腰是不行了,明兒起御前你看著點,人員調度上我是教過你的,好好乾,頂幾天。」

詔安楞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吳義這是交權給他了,往後這御前總領的頭銜,到底還是要落在詔安身上的,現在慢慢歷練著,總是好的。

詔安說不上到底是興奮還是緊張,跪下來給吳義磕了三個頭后,才傻乎乎的樂呵起來:「多謝師父信任栽培,徒兒一定好好乾,絕對不會給師父丟人的!」

這股子虎勁兒和衝勁兒,吳義倒是瞧得上,也覺得欣慰。

大周帝如約十月出行,跨過大周與大魏的邊境,沿途一直有信報快馬加鞭彙報大周帝的行徑和動向,他倒是心大,到了大魏,沿途暗訪官員接待自己,吃喝玩樂一應不落下,看樣子是來遊山玩水了。

魏離笑笑,到底還是個虛歲剛及二十的小孩子,玩心太重,被打壓了那麼久,頭一回自己有了實權,如今既然到了大魏,自然是要放縱一回的。

魏離傳令下去,沿途接待的官員一應好生陪著大周帝玩耍,方方面面都要伺候好,一切開支皆由國庫支配。

這樣的舉動,也是在向大周帝展示大魏雄厚的國力,這點銀子算得上什麼。

虞瀾清被禁足之後,後宮里的大事都由太後接管,素日里熱鬧的後宮瞬間就安靜下來了,太后慧眼如炬,誰都不敢在太后眼皮子底下搞什麼小動作。

周芷溪那天被魏離嚇唬之後,就把自己關在屋裡整整三天才緩過神來。

她跟詠歌念叨,虞瀾清一定是個妖女,會蠱惑人心,食人魂魄那種。

詠歌勸了許久,周芷溪才不再說這樣的話。

大周帝本名周蒼泓,從名字上看,就知道周芷溪這個嫡公主有多麼的得寵,她這個芷字,是周蒼泓繼位之後特意為她改的,周蒼泓從小就樹立了根深蒂固的照顧妹妹的理念,在他的心裡,自己是男人,受點委屈沒什麼,但周芷溪不能委屈。

所以周芷溪一直是活在溫室花園裡的花朵,周蒼泓把父母欠缺的愛,都一併給了他這個妹妹。

從大周到大魏皇城,周蒼泓多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這些時間,都是被他耗費在沿途上的玩樂上了。

周蒼泓進京的前一周,魏離以大周帝到來,必須帝后同迎,不能丟了大魏臉面的理由,將虞瀾清從鳳羽宮放出來了。

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再提江湄的事,魏離專門讓綉娘為她趕製了新的鳳袍,鳳羽宮門開的那天,是魏離親自把鳳袍送去的。

他看著虞瀾清換上,看著她風姿卓絕的站在自己面前,靜默的坐了很久,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起身離開了。

周蒼泓進京那日,魏離特意著京官進皇城歡迎,周蒼泓浩浩蕩蕩的隊伍走過蒼南門的大廣場,他在高而抖的樓梯前停下,抬起眼來的第一幕,看見的並不是周芷溪。

他看見的,是與魏離並肩站著的另一個女子。

驚艷的美,帶著冷冽的孤傲。

周蒼泓眯著眼睛,輕聲開口:「她叫什麼名字?」

隨侍的大學士金隅順著周蒼泓的視線看過去,愣了半響,答道:「皇上,那是。。。大魏皇帝的中宮娘娘。」

周蒼泓依舊沒有收回視線,虞瀾清鳳袍加身,他當然知道那是中宮。

「朕是問你,她叫什麼名字?」

金隅吞了吞口水,已經不敢再抬頭看上方的人,小聲道:「是大魏名將虞家的嫡女,喚作瀾清。」

「瀾清。」周蒼泓重複念了一遍,嘴角勾起笑意,這才邁出步子,朝著階梯上方的魏離走去。

周蒼泓的視線帶著少年特有的桀驁,他看虞瀾清的時候,一點也不掩飾,魏離感受得到周蒼泓目光里的感興趣,心下很是不悅,卻還是要在周蒼泓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帶上一抹笑意。

「大周帝。」

「大魏帝。」

兩人互相客氣拱手,隨後相視一笑,魏離拍了拍周蒼泓的肩膀,領著他往前走。

周蒼泓順道沖一旁的周芷溪點頭頷首,周芷溪險些掩不住心頭的激動,卻也要顧著那麼多人的面,不能逾越了規矩。

大宴設在玉清台,魏離提了一句這都是周芷溪專門為他的到來布置的,果然,周蒼泓眼中帶著幾分挑剔的目光,瞬間就變成了柔和的欣賞。

周芷溪這個借口很好用,魏離對此也很滿意。

玉清台的大殿里已經備好了美酒佳肴,整個大殿通了地龍,一進去便暖洋洋的,身上的大氅都脫給了一旁伺候的宮人們。

太后怕被冷風撲了身子,並沒有去迎接大周帝,周蒼泓一眼瞧見坐在上座的太后,上前拱手行禮問好。

太后頷首,客氣一句:「哀家身子骨不好,有失遠迎了。」

周蒼泓咧嘴笑起來:「太後娘娘說的哪裡話,我母後去的早,太後娘娘慈眉善目,我瞧著格外親切呢!」

說罷,便跟著魏離依次入席坐下,他們坐定之後,臣子們才敢依次入席。

這次是國宴,除了中宮以外,其他嬪妃是沒有資格參加的,周芷溪是大周帝的妹妹,所以今天才破格入了席。

坐定之後,魏離便讓周蒼泓嘗一嘗大魏的美食如何,合不合口味,大殿之中歌舞聲樂起,一片祥和安寧的景象。

周蒼泓每每側過身同魏離說話的時候,總能把魏離身邊安靜坐著欣賞歌舞的虞瀾清看得清清楚楚。

魏離注意到周蒼泓視線的飄忽,特意挪了挪身子,把周蒼泓的視線給擋下來了。

周蒼泓頓了一下,隨後放下筷子,笑著端起酒杯道:「我敬太後娘娘一杯。」

太后喝不得酒,只能以茶相替,周蒼泓接著道:「我與大魏帝結百年友盟,淑妃在後宮盡孝太後娘娘,乃是兩國盟交的誠意,此番前來得見太后,我心中也深感親切,望太后平安喜樂,福壽延綿。」

太后微微挑眉,盯著魏離笑道:「大周帝如此年輕,往後定然還有大作為,只要周魏兩國和平共進,哀家自然一切都好了。」

周蒼泓沒再多說,一杯酒喝下去,又接著倒了一杯,向魏離和虞瀾清舉杯:「方才敬太後娘娘,乃是願太後身體康健的第一杯,這第二杯酒,我敬大魏帝,以及大魏的中宮娘娘,願帝后和睦,為天下表率。」

魏離盯著周蒼泓的眼睛,看得到他的目光牢牢鎖在虞瀾清的臉上,偏生虞瀾清自己毫無知覺,像是沒事人一樣舉起酒杯就要跟周蒼泓說話。

魏離很是不爽,把虞瀾清剛要舉起來的酒杯摁回去,皺眉道:「不能喝酒逞什麼能?」

虞瀾清愣住,她。。。能喝的呀。

不等虞瀾清開口說,魏離便把她手中的酒杯拿了過來,遞給她一杯茶水,隨後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頭對周蒼泓道:「皇后酒量淺,這才剛剛開宴,喝醉了就不好了,皇后這杯,我替她喝了。」

魏離話音落下,便強制性的和周蒼泓碰了杯子,一飲而盡。

虞瀾清不好說什麼,以為魏離還在因為之前的事心情不好和自己置氣,是以也符合著魏離的話,同周蒼泓說了句抱歉,喝了口茶水便算是收下周蒼泓的祝福了。

帝后都喝過,周蒼泓也不好眾目睽睽下一定要給皇后敬酒,魏離都這麼說了,他再勸,就是不給魏離面兒了。

周蒼泓喝過兩杯,又接著倒上第三杯,站起身來,殿中的歌舞瞧見形勢,都及時的安靜下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周蒼泓身上,周蒼泓對魏離點點頭,魏離這才也站起身,舉起了酒杯。

「最後一杯酒,願周魏興盛繁榮,惠及臣民,福延子孫,世世代代,永記今日同盟之誼。」周蒼泓與眾臣舉杯,與魏離舉杯,他慷慨激昂的樣子,像是這場宴會的主人一般。

周蒼泓年輕氣盛,做事風格稍有些張揚,但這些都還在魏離能夠容忍的範圍內,他最討厭的,就是周蒼泓的眼睛,總是不斷流連在虞瀾清的身上,虞瀾清樣貌出眾,魏離是曉得的,可周蒼泓對虞瀾清感興趣,肯定不會僅僅是因為她的樣貌而已。

客套話說完,酒也過了三巡,陸陸續續有臣子前來敬酒,說的話,也都無非是兩國和平的官話,倒是虞家父子上前來敬酒,廢話一句沒說,和當初在戰場上的性子一模一樣。

周蒼泓看過歌舞,吃到五分飽,這才看向下座右手邊單獨一席的周芷溪,對魏離道:「我這個皇妹一向被我嬌寵慣了,沒有給大魏帝添什麼麻煩吧?」

魏離嘴角抽了抽,真想告訴周蒼泓,他這個皇妹豈止是一點點的麻煩?

不過心中這麼想,臉上還是要掛著微笑,客氣道:「淑妃天真爛漫,活潑可愛,雖然有行事不妥當的地方,但也不失了純真。」

周蒼泓笑起來:「大魏帝不必如此客氣,我這個皇妹想來是添麻煩了的,大魏帝放心,我此番前來,定然好好說她。」

魏離無語的看一眼周蒼泓,既然這麼了解周芷溪,也自己心中有數,那還問什麼問?

誰料到還不等魏離再客氣一句,周蒼泓便話鋒一轉,又落到了虞家身上:「虞家兩位年輕將軍的風姿,我是早已經領教了的,沒想到虞家出來的中宮皇后,也是不可小覷的女中翹楚。」

他在說大魏宮變,虞瀾清一舉成名天下的事情。

魏離就知道,周蒼泓這樣的人,是瞧不上尋常的閨閣女子的,他早就聽聞虞瀾清的名聲,外頭傳的神乎其神,已經把大魏的中宮皇后說成天上下凡來的仙女了,這才能夠懷著身孕也敢臨陣殺敵,周蒼泓此番前來,定然也有想一睹虞瀾清風采的用意。

周蒼泓嘴裡說著的明明是誇虞瀾清的話,但魏離就是高興不起來,總覺得周蒼泓話里藏著話,要跟他搶人似的。

魏離勾著笑意,沒有接過周蒼泓的話,反而與他說起來周芷溪這次布置上的用心來,還特意強調,這些全都是周芷溪和南華珠的功勞,虞瀾清一點兒也沒插手的。

魏離洋洋得意的挑眉,意在告訴周蒼泓,虞瀾清對他要來這事兒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直接就放權下去給周芷溪了。

周蒼泓無視魏離的微妙表情,也不接魏離的話,繼續往虞家的事情上面說,兩個人牛頭不對馬嘴的聊了半響,虞瀾清實在聽的頭疼,對魏離小聲說了句要回去看看孩子們,便起身離席了。

周蒼泓的視線一直追隨著虞瀾清走遠,直到看不見才收回,魏離臉色鐵青的瞪著他,周蒼泓還要裝作沒事人一般:「皇后這是要去哪兒呢?」

「宮裡孩子離不開。」魏離簡短回答一句,示意周蒼泓看歌舞表演。

太后也沒有坐多久,時辰一到便覺得睏乏,隨後也離席了,這場接風宴一直到下午時候才散了場。

因為住所也是周芷溪定下來的,魏離借口說他們兄妹二人許久不見,一定有不少的體己話要說,便讓周芷溪單獨送周蒼泓去住所休息,接下來還有不少的安排,得保持好的精神狀態。

方才在席間周芷溪沒能和周蒼泓說上話,這會兒只他們兄妹兩人走在前邊,周芷溪才有了些從前在大周皇宮裡的自在感覺。

「皇兄,你怎麼老是只和離哥哥說話啊,我一個人坐在下邊,難受死了。」周芷溪抱怨一句,也只有在周蒼泓面前,她才是那個什麼都敢說的嫡公主。

「這裡是大魏,我此番前來,自然要多和大魏帝說說話了。」周蒼泓有他自己的打算,安撫周芷溪一句,哄道,「你也別生氣,現下咱們不是正說著話么?怎麼,你自己吵著鬧著要嫁過來,還不高興了?」

周芷溪也不好意思跟周蒼泓說自己在大魏屢戰屢敗,只哼哼兩聲,敷衍道:「沒有不高興,就是這邊人生地不熟的,生活習慣什麼的,還沒適應過來。」

周蒼泓一聽就知道周芷溪在顧左右而言其他,不過他這個妹妹也已經長大了,她自己都不想說的事情,周蒼泓也不好多問什麼。

宮裡安排的住所遠離後宮,周蒼泓帶來的人也不少,自然不可能全部住在皇宮裡,除了必須貼身伺候的人意外,其他都被安排在京郊外的皇莊里。

周蒼泓四處打量這幾間收拾出來的屋子,看向周芷溪:「這都是你安排的?」

他這個妹妹素來是坐享其成的富貴命,什麼時候學會幹這些管家的事情了?

周芷溪看著周蒼泓一臉驚訝的樣子,心情也好上幾分,得意的抬高頭笑起來:「那是當然啊,我到大魏來,可學會了不少東西呢,我現在是淑妃娘娘,厲害著呢。」

周蒼泓連連點頭,顯然對這些安排很是滿意,周芷溪是用了心的,擺件上也選了不少他喜歡的玩意兒:「你從哪兒找來的這些東西?」

「司珍局裡找的呀,咱們兩國業務往來不少,想找一點大周的東西,還是很容易的。」周芷溪跟在周蒼泓身後,一臉洋洋得意等待誇獎的樣子,十足的孩子氣。

周蒼泓看過一圈,突然笑起來:「你學會這些,應該是皇后教你的吧?」

提起虞瀾清,周芷溪臉色瞬間就垮下來了:「皇兄,咱們能不能不要提那個女人啊,我不想提她。」

周蒼泓不解的看一眼周芷溪,自己坐下來后,也讓周芷溪一併坐下來說話:「皇后風姿卓絕,大魏百年來,也未見出一個這樣名動天下的奇女子,你應該從皇後身上學到不少的東西才對,怎麼說起皇后,你還這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皇兄。」周芷溪打斷他,一臉忿懣的瞪著她,「你一口一個皇后叫那麼親切幹嘛,那是離哥哥的皇后,是大魏皇后,你根本就不了解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你怎麼一來就幫著她說話呢。」

周蒼泓被周芷溪搞得哭笑不得:「如此忠貞為國,寧死不屈的女子,絕對不會是目光短淺,心胸狹隘之人,你沒看過皇后的眼眸么?那麼透徹明亮,我還沒在大周國見過這樣剔透的女子,難道不值得讚歎么?」

周蒼泓對虞瀾清的誇獎是發自內心的,正是因為過於真摯,所以才更叫周芷溪惱火:「你們都被她偽善的面目騙了,她絕對就是個妖女,不知道用了什麼妖法,這後宮里人人不敢說她一句不好,離哥哥被她哄得神魂顛倒,如今你也才見了她一面,就拼了命的幫她說話,真是瘋了,你們一個個都瘋了吧?!」

周芷溪被氣得語無倫次,賭氣側過身子不肯搭理周蒼泓,「她一個人霸佔著離哥哥,給離哥哥下了蠱,想要寵冠六宮,我早聽人說了,皇后非要養著大皇子,為什麼你知道么?因為她自己還沒有嫡子,所以她也不許其他的皇子落在了旁人的手上,處處和我作對,就怕我把離哥哥從她身邊搶走了,這樣心機深重的女人,她為什麼要守城?那還不是為了自己活命?若是這樣都能被吹噓成奇女子,那我也是奇女子了!」

周蒼泓被周芷溪突如其來的怒氣搞得一臉懵,她把矛頭對準了虞瀾清,像是有一肚子怨氣似的。

「你說的太極端了。」周蒼泓笑著搖搖頭,顯然對周芷溪誇大其詞的說話方式已經習以為常了。

她就是覺得魏離對虞瀾清比對她好,小孩子脾氣又犯了。

周蒼泓一邊敷衍著一邊想把這個話題繞過去,他看人的眼光可比周芷溪要準確多了,自然也不會聽他這個妹妹一面之詞就對虞瀾清有什麼改觀。

能夠讓後宮宮人們都說好的皇后,不管是不是裝的,都有可圈可點之處,有些人就算窮盡一生也未必能夠做到的事情,虞瀾清卻做得很好,就足以說明她這個皇后本身的魅力。

周蒼泓轉移話題,問起她在大魏的近況,魏離對她如何,周芷溪突然敏感的反應過來周蒼泓居然因為虞瀾清敷衍自己,心裏面的那團火燒得就更旺了。

周蒼泓對她一直都是千依百順的,怎麼能因為一個沒有什麼交集的女人敷衍她呢?

周芷溪越想越氣,深吸一口氣,繼續道:「皇兄,你一定要聽我,這個女人就是個妖女,她就是個會蠱惑人心的妖怪,指不定什麼時候要吃人呢,你最好也勸一勸離哥哥,小心些才好,那些吸人血吃人肉的壞蛋,哪個不是看上去憨厚老實的?!」

她的偏見實在太重了,說話也已經到了極其難聽的地步。

周蒼泓微微皺眉,看向周芷溪:「你不能因為大魏帝寵愛皇后,讓你受了委屈,就把什麼都怪罪到皇后的頭上啊。」

「我沒受委屈。」

「你騙得了我嘛?你從小到大,稍有不順心便都是這樣子說話的,我還不知道你嗎?」周蒼泓嘆口氣,頗有些無奈,卻還是放緩了語氣,半哄著道,「你也別使小孩子脾氣了,人家皇後有名字的,別老妖女妖女的叫。」

周芷溪嘴一癟,沖著他任性的吼道:「就是妖女!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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