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沒有用的東西
郁蘭哭得直抽抽,實在是自己知道自己沒幹過這樣的事,太委屈了。
可她這樣的哭聲落在南華珠的耳里就顯得特別的刺耳,她皺眉聽了會兒,稍微坐起些身子來:「你還哭?!你還有臉哭!該哭的人是我!」
說罷,南華珠又輕喚虞瀾清:「娘娘。」
虞瀾清聽了半響,心中已經有數了,南華珠說郁蘭沒有那個害人的頭腦和心機,更不敢有傷害皇嗣的膽量,虞瀾清是相信的,可前有李樂榮的前車之鑒,虞瀾清實在不敢保證,在地位利益的驅使下,郁蘭真的能夠保持初心,不為動搖。
南華珠也的確可憐,早前因為周芷溪的刁難吃了不少苦,如今還要受這樣的刺激。
「既然郁榮華說這個珠子是周才人給你的,那便請周才人來,咱們當面對峙清楚。」
虞瀾清這話是對著南華珠說的,隨後便喚來了月穎,讓她再去把周妍請來問話。
周妍倒是來得快,一臉氣定神閑的模樣,和郁蘭一樣,福身行禮后,先問過南華珠的孩子如何,得知安好后,才看向跪在地上的郁蘭,一臉茫然道:「皇後娘娘,這是怎麼了?」
虞瀾清看她一眼,冷聲道:「跪下。」
周妍怔了怔,屋裡的氣氛從進來便不對勁,月穎來請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心中有數了,此時不過是故作不知,轉了轉眼珠子,才遲疑的跪下來。
這下不等虞瀾清再開口,一旁的郁蘭早就已經忍不住,把手中的佛珠遞給周妍看,急切的質問:「周才人,咱們當著皇後娘娘的面,把話說清楚了,這佛珠,是不是你送給我的?」
周妍一臉無辜,點頭應下:「是我送給姐姐你的,怎麼了?」
郁蘭長舒口氣,看向虞瀾清:「娘娘,您聽見了吧,周才人自己都認了,這佛珠是她的東西,嬪妾真的冤枉啊。」
虞瀾清盯著周妍,沒有搭理郁蘭,自顧自道:「周才人,這佛珠里有一顆珠子被人用麝香替換加工過了,這事你曉得么?」
周妍立馬瞪圓了眼睛,一臉的震驚:「這。。。這怎麼可能呢?這是嬪妾家人特意去靈山寺里求來的,和一尊送子觀音一併送進宮來的,內官有記錄,娘娘隨時可以去查。」說罷,周妍又轉過身面向郁蘭,皺眉道,「姐姐,是你要與憐榮華爭貴人位想要討好婧嬪,我這才將佛珠贈於你,你如今怎麼還要來攀污我呢?」
郁蘭無語的拔高了音調:「我既然要投靠婧嬪,自然願意看她生下孩子穩固地位我才能有所依靠,我為什麼還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周妍收回視線,喃喃道:「誰知道呢,姐姐嘴上說著要依靠婧嬪娘娘,心中恐怕也曉得如此一來便是與淑妃娘娘為敵了,姐姐私下裡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怎麼要來問我呢?」
虞瀾清撇眉,兩人對峙,周妍說話倒是一點破綻也沒有,反觀郁蘭,被周妍句句堵得頗有幾分狗急跳牆的感覺。
郁蘭是真的氣懵了,當初周妍勸她的時候,話可不是這樣說的,可仔細品一品,卻又不知道要如何反駁,郁蘭氣急攻心,將那佛珠砸到周妍的臉上,隨後便撲上去拉扯周妍的髮髻:「你血口噴人,我素來不討好誰也不惹事,是你說,淑妃到底是別國人,比不得婧嬪有了皇子來得穩固,又說我和婧嬪一向交好,此番若是沒有表示,婧嬪定然與我生疏,我這才聽信了你的話,把佛珠送給了婧嬪,現下你反咬一口,顛倒是非黑白,虧我還信你,把你當成知心的好姐妹,你為什麼要這般害我。」
「拉開,快拉開。」嬪妃拉扯打鬥,真是把宮闈的臉面都丟盡了,她們都是家中的嫡女,素日里多麼驕傲的人,如今竟然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這樣的鬧劇好在是沒有被大周帝和周芷溪看見,否則真的是丟臉都丟出國外去了。
周妍被郁蘭抓花了臉,疼得直掉淚:「皇後娘娘,謀害皇嗣是重罪,郁榮華說嬪妾誘導她,讓她投奔有皇子的婧嬪,可嬪妾又不是太醫,怎麼可能會知道婧嬪懷的到底是公主還是皇子?既然不知,又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郁榮華話里漏洞百出,可見其撒謊,且嬪妾的這些東西,都是經過家裡人送進來的,嬪妾就算是自己不要命了,也不會搭上全家人的前途性命啊,嬪妾與郁榮華,與婧嬪娘娘,皆是無冤無仇的,婧嬪娘娘有沒有這個孩子,都和嬪妾沒有任何的關係,嬪妾既做不了貴人,也不可能在淑妃娘娘面前說上話,倒是郁榮華,在淑妃娘娘跟前討好賣乖,又不想丟了自己從前在婧嬪娘娘面前交好的情誼,左右逢源,再權衡利弊,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嬪妾便不好說了,總之這佛珠是嬪妾給的,到時候栽贓到嬪妾身上,可謂是一石三鳥,嬪妾惶恐,真是沒想到一時的好心幫忙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求皇後娘娘明察。」
兩人各執一詞,虞瀾清聽著覺得奇怪,可周妍說的話,的確更要合情合理一些,郁蘭語無倫次的辯駁,情急之下竟然還動手打了人,便顯得格外可疑了。
南華珠現在是誰也不信,誰的話也不想聽,她就等著聽虞瀾清的處置,悶聲躺著,委屈得緊。
「郁榮華言行無狀,謀害皇嗣,毆打嬪妃,著杖責三十,扣押宮中等候皇上發落。」為了安撫南華珠的情緒,虞瀾清下旨責罰郁蘭,但最終要如何定罪,還要等她說給魏離聽后,等待皇上的聖旨。
郁蘭聽過虞瀾清的話,整個人的靈魂都像是被抽走了,她雙眼無神的跪坐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在周妍這樣冷靜的說辭前,她更像是那個謊言被戳穿后無能狡辯的人。
周妍捂著臉垂著頭,也在低聲哭泣,虞瀾清的視線在周妍身上流連了幾秒,本想讓周妍也禁足宮中等待審查,可轉念一想,還是不要了。
周妍的話里其實並沒有什麼破綻,貿然追查,反而打草驚蛇,虞瀾清心裏面對周妍的話也並不是百分百相信的,這串佛珠到底是在哪個環節上被動了手腳,不能光靠這樣的三言兩語便定論下來。
但這樣的懷疑不好在周妍面前表露出來,周妍既然敢說出讓虞瀾清去內府查的話,肯定是胸有成竹的,與其說出責罰打草驚蛇,不如暗中把疑慮分析告訴魏離,私下暗查,或許更能有什麼意外收穫。
虞瀾清處置了郁蘭,南華珠臉上的神情才要好看幾分,郁蘭被人拖了下去,南華珠也不想看見周妍,虞瀾清也讓她回去給臉上擦藥了。
等屋中再沒旁人後,南華珠才握住了虞瀾清的手,惶然道:「皇後娘娘,嬪妾實在是太害怕了,這些人每天對嬪妾笑臉相向,可誰曉得那些殷切的笑臉後面,藏著什麼致命的毒呢?嬪妾現在唯一能相信,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皇後娘娘了,今日的事情,還望娘娘能如實轉告給皇上,求皇上給嬪妾和孩子做主,一定不要放過幕後黑手,嬪妾給娘娘磕頭謝恩了。」
她掙扎著要起來,被虞瀾清摁住。
「本宮自然會如實轉告給皇上,你且好生歇著,晚些時候皇上會來看你的。」虞瀾清怕她又激動起來,趕忙應下,不許她輕易動彈,隨後喚來一旁的明言,吩咐她守著南華珠,好讓她能安心睡一會兒。
此間事了,虞瀾清也不多留,起身便離開了。
綉心還琢磨著方才的事情,在虞瀾清旁邊小聲道:「沒想到郁榮華和李氏是一丘之貉,都愛博取了信任之後背後捅刀子,真是人不可貌相,誰知道心腸是不是黑的呢!」
月穎拉了綉心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綉心抬頭看一眼虞瀾清,發現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也就不再多言了。
虞瀾清辦完這事兒,魏離那邊也已經散了場,周芷溪朝著累了要回宮去,周蒼泓縱容周芷溪,也就順著她的話應下來,自己也回去了,魏離專門差人去告知虞瀾清自己已經回乾明殿了,原本是要先回鳳羽宮的,得了消息,虞瀾清便轉道直接去乾明殿了。
魏離對南華珠並不十分關心,差人問過太醫,說孩子已經保住了,他也就沒有再過問。
虞瀾清進殿的時候都還在想周妍的話,給魏離福身行禮后,也沒坐下,徑直道:「郁榮華毆打了周才人,臣妾罰了杖刑,但謀害子嗣的事情上,還要皇上定奪才好。」
魏離皺眉:「怎麼又動手打人?!」
事情經過曲折,虞瀾清把周妍贈佛珠給郁蘭,佛珠又查出問題來,之後兩人各種爭執的細節詳細說給魏離聽。
魏離一直都很沉默,聽完虞瀾清的懷疑和顧慮后,才頷首道:「你的擔心不無道理,現在看來,的確是郁榮華的嫌疑最大,為了安撫婧嬪,的確要先罰,但是周才人在這裡邊到底是不是真的無辜,確實還需要暗中調查一番,就依皇后所言,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魏離能夠理解自己的用意,虞瀾清還是很欣慰的:「那皇上以為,郁榮華應該如何處置呢?」
「謀害皇嗣,若是罰的輕了,怕是難以服眾,若真有幕後之人操縱,也不能讓其放鬆警惕,所以朕決定降郁氏為庶人,發配冷宮。」
魏離的處罰在虞瀾清的預料之中,如今大周帝還在這裡,手段的雷霆上,不能僅僅只在前朝。
對郁蘭的處置很快下來,她被抬走到冷宮的那天,正是入冬以來寒風呼嘯最冷的一天。
趙憐兒看著郁蘭被凍得臉色發紫,原以為自己和她鬥氣那麼些年,心裡會痛快幾分。
可郁蘭緊閉著眼睛不知生死的模樣落在趙憐兒的眼裡,她竟然覺得唇亡齒寒。
郁蘭是個怎麼樣簡單頭腦的人,沒有誰比趙憐兒更加清楚的了,周妍顯然也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去接觸接近郁蘭,成功俘獲了郁蘭的信任。
周妍背後的人是誰不好說,但顯然是沖著皇嗣去的,南華珠此番有驚無險,冒了那麼大的風險卻沒有得手,趙憐兒可以想象得到,就算周妍在虞瀾清跟前把自己摘乾淨了,可她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也要不好過了。
趙憐兒雖然覺得心寒,卻也沒有到要去虞瀾清跟前替郁蘭分辨幾句的程度。
倒是南華珠那邊,趙憐兒去看望過,被攔在院兒外沒讓進去,她自己原本也沒有想進去,只是做做樣子罷了,讓明言把她來看望過的話帶到,趙憐兒也就回去了。
年節將至,此番大周帝又要在此過年,所以今年的年節註定了要比以往更加的熱鬧。
郁蘭的事情在這樣的熱鬧中被徹底掩埋過去,每個人都喜氣洋洋的,誰也不會想起,就在幾天前,後宮之中剛剛被處置到冷宮中的郁蘭,她一個人孤單單的在那裡,或許年節夜的時候,能夠看到天空爆破的煙花。
可這般繁華熱鬧,已經和她沒有干係了。
虞瀾清的忙碌一年到頭都沒有消停過,顧著大周帝的面子,許多事情上,虞瀾清也會叫周芷溪幫忙分攤。
冬日一到,太后的身子也有些撐不住,慈壽宮的宮門已經有好幾日沒有開了,郁蘭的事情上,太后也一個字都沒有說,只交代虞瀾清切不可把核心實權交出去,哪怕再苦再累,皇后的實權一旦被架空,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周芷溪能幫上忙的事情都是皮毛,一切大決策上,還是必須由虞瀾清過目確定。
郁蘭事情的風波平息以後,朱玉瓊才敢出宮前往周芷溪那裡。
周芷溪看見朱玉瓊,臉色便有些不好看,朱玉瓊給她行禮之後,也沒讓她坐下了。
朱玉瓊知道周芷溪一定會這樣,這個大周的嫡公主總是喜怒溢於言表,太好猜她的心思是什麼了。
「娘娘,周才人已經把這件事情糊弄過去了,郁氏頂了罪,牽扯不到咱們的。」朱玉瓊站在一旁,輕聲開口。
周芷溪深吸口氣,翻了個白眼:「費了那麼大的勁,本宮還以為你們能折騰出什麼讓本宮滿意的結果來呢,她糊弄過去了是她應該的,糊弄不過去,也是自己活該,兜兜轉轉,婧嬪的孩子不還在肚子里么!本宮那天聽到消息,還當是孩子沒了,白高興一場,真是沒用的東西。」
這話不知道是在罵朱玉瓊還是在罵周妍,總之她對這一次的事情感到非常的不滿,還以為南華珠這一胎鐵定是保不住了,現在孩子沒掉,她那樣謹慎小心的性子,月影宮現在肯定是連只蒼蠅也別想飛進去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南華珠把孩子生下來了。
朱玉瓊知道周芷溪生氣,她趕著過來,也沒想怎麼哄她,周芷溪往後有的是要用人的時候,氣消了,還是得見自己。
朱玉瓊笑笑,接著道:「周才人雖然失手了,可也除掉了一個郁氏,這後宮里的女人,若不是真心站在娘娘這邊,總有得寵後來害娘娘的風險,如今這後宮里還待著的人,一隻手便能數過來了,皇后素來獨來獨往,親自處置了唯一交好的江美人,順帶著還走了一個洛美人,婧嬪如今雖然依附皇后,可皇后沒見把婧嬪當成自己人,婧嬪自然也不是歸順效忠皇后的樣子,憐榮華見著郁氏倒台,自然是最高興的人,肖美人沒有恩寵沒有心思,被嬪妾捏的死死的,如此看來,後宮中鰲頭獨佔的人,還是娘娘您啊,婧嬪這個孩子就算是保住了,可誰知道生下來的是男是女,是龍是蟲啊,嬪妾瞧著皇上那般不著急的樣子,想必生下來,也不過是另一個大皇子罷了。」
朱玉瓊的話針針見血,指出了現在後宮中的局勢,周芷溪沉默聽著,覺得朱玉瓊說得很對,皇后性子孤僻,獨來獨往,心裡頭除了皇上太后和孩子,怕也沒有裝什麼東西,她不屑於在後宮拉幫結派,要端著自己皇后的尊貴架子,想做一視同仁的大聖人,那麼久別怪嬪妃們找不到依附,只能投靠在她這個淑妃的門下。
自己手中有了可用的人才是最要緊的,皇后孤家寡人一個,往後自己在後宮中壯大,才好和皇后對抗。
朱玉瓊見周芷溪臉色變緩,看來是想明白了,她這才走到周芷溪的身邊,挑了挑眉:「周才人現在正是心下惶恐的時候,不知道娘娘到底是怎麼想的,嬪妾是想著,娘娘不妨稍加安撫周才人,有了娘娘的諒解,周才人會曉得娘娘的寬宏,往後替娘娘辦事,才會更加死心塌地的,娘娘知道的,這下人要實實在在的銀子賞下去,這宮嬪嘛也是這樣的道理,若是周才人擔了全部風險還要落得娘娘埋怨,恐怕就要寒心了。」
周芷溪哧一聲:「事情沒有辦好,她還有臉寒心?本宮才是失望。」
「娘娘。」朱玉瓊碰了碰周芷溪的肩膀,「你何必跟她置氣呢?長遠考慮,不是更要緊么?」
周芷溪深吸兩口氣,看一眼朱玉瓊:「你這張嘴倒是會說極了,本宮剛來的時候,見你們幾個坐在最後頭,連話也不說的,看來是小瞧了你了。」
朱玉瓊垂眸含笑:「嬪妾只是一心為娘娘考慮而已。」
周芷溪收回眼神,看一眼一旁站著的詠歌,吩咐道:「去把我新得的那盒首飾拿來吧。」
詠歌瞥一眼朱玉瓊,隨後才應下聲,到裡屋去把東西找了出來,交給了朱玉瓊。
「你早前也說了,本宮和周才人最好不要見面,那就你幫本宮把這個東西交給她吧,反正該怎麼說你自己心裡清楚。」周芷溪自己是想不出什麼柔和婉轉的話的,便直接讓朱玉瓊自己想好了替她去說了。
朱玉瓊嘴角帶著笑意,福身道:「那嬪妾就替周才人謝過娘娘了。」
說罷,見周芷溪也沒有要留人的意思,識趣的離開了。
走出落陽宮外的時候,朱玉瓊被站在牆邊的肖夢珵快步上前拉住了。
朱玉瓊嚇了一跳,轉身看清楚是肖夢珵的臉之後,才鬆了口氣:「你怎麼在這裡?」
肖夢珵抬頭看一眼落陽宮的匾額,沒有回答朱玉瓊的話,拉著她一路走到前方轉角的小門處才停下腳步:「我問你,婧嬪的事情,真的是郁氏乾的么?」
朱玉瓊挑眉:「是不是她乾的,皇上和皇后都已經有定奪了,你跑來問我做什麼?」
「你敢發誓,這裡邊沒有你參合么?」肖夢珵格外認真嚴肅的看著朱玉瓊,像是要從她的眼睛里看出些什麼端倪來。
朱玉瓊輕笑起來:「我為什麼要發誓?肖美人,若是沒別的事情要說,就不要耽誤我做別的事情。」
「你不許走。」肖夢珵拽住朱玉瓊,不讓她走,「我知道你其實並不是一個壞人,你要是被淑妃脅迫了,那我陪你一起去跟皇後娘娘講,她雖然是大周公主,可是也不能胡作非為,皇後娘娘和皇上都會為你主持公道的,總之,你千萬不能幫著淑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個壞人?」朱玉瓊被肖夢珵逗笑,好半響,才長嘆了一口氣,「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天真了?我要做什麼,要跟誰來往,都和你沒有什麼關係,你不要覺得我對你有幾分的感興趣,你在我心裡就跟旁人有什麼不同了,肖美人,你管好你自己就是了,不要瞎管閑事,聽懂了么?」
肖夢珵怔在原地,朱玉瓊的話,才讓她突然反應過來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在意她這個人。
朱玉瓊說得不錯,或許就是因為之前朱玉瓊給她送東西,找她說話的緣故,她才會誤以為自己在朱玉瓊心裡是不同的。
如今她也不怎麼與自己來往了,肖夢珵才知道自己已經很在意她了。
可朱玉瓊卻說,她只是一時感興趣罷了。
她和旁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朱玉瓊越過肖夢珵往前走了幾步,她頓下腳步,又回過身來,對著肖夢珵一動不動的背影,輕聲道:「過好你自己的清閑日子,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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