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天道有輪迴
我瞪直了眼睛，全身都無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動了媽媽的手指？
「刁亞文，你混蛋！」我破口大罵，「你再動我媽，你一分錢都沒有！」
「你再亂來，你媽也沒了！」刁亞文說完你便是掛了電話，我腦子裡一直是媽媽的叫聲，刁亞文居然真的動了媽媽！
我揮手將手機扔在了地上，眼淚嘩嘩地掉，一點兒聲音都發布出來，渾身都在發抖。
門被打開了，關藝傑走了進來，見我坐在地上，趕緊上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滿眼淚痕地看著關藝傑，一句話說不出來。
她擰了擰眉，去將我的手機撿了起來，過來扶我起來，看我臉色不好，「你先站一會，我去找林軒來送你回去。在外面，什麼情緒都忍一下，回家再說。」她遞給了我一包紙巾就轉身出了衛生間。
我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那麼無能！
不多時，關藝傑就回來了，拉著我，「他在門口等著你呢，出去吧！」
我有些感激地看著關藝傑，她沖你笑了笑，「放心，我就說你不太舒服。跟林軒在一起了，就別想太多沒用的東西，不然也對不起你的選擇不是嗎？」
「謝謝你！」我感激地看著關藝傑，我竟想過找她借錢。
.我剛準備往外走，關藝傑又是一把拉住了我，從包里掏出了一隻口紅，捏著我的下顎，給我塗了口紅。
「我只是不想讓我老公看到你這個樣子，我不管你跟我老公之間到底有什麼愛恨情仇，你要記住，你跟林軒是戀愛關係，沈景瑜是我老公，這層關係永遠不會改變的！」關藝傑笑著為我整理衣服，「年紀小不能作為你這樣放肆的理由！」
「嫂子，到現在你都不相信我？」
她只是淡淡一笑，將我推出了衛生間，林軒跟沈景瑜站在門口，林軒見我出來馬上過來扶著我，手裡還拿著我的包。
沈景瑜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沒說話，關藝傑親昵地走到沈景瑜身旁摟著沈景瑜的胳膊。
「沒事吧？是不是感冒了？」林軒擔心地看著我，手扶著我的額頭試探著我額頭的溫度。
我搖頭，「回去再說。」
「沒事找事，一頓飯都吃不清凈！」沈景瑜開口了，語氣充滿了不耐煩。
「思思是真的不舒服，你少說幾句！也沒見你什麼時候對小姑娘這麼沒有耐心的！」關藝傑剜了沈景瑜一眼。
沈景瑜這才是沒說話，同關藝傑一道出了餐廳。
他們走遠后，我上了林軒的車，一下子就綳不住了，眼淚簌簌往下掉，「刁亞文……刁亞文他砍了我媽的手指……我……我不知道怎麼辦了！我錯了，我不該僥倖去給她媽打電話的，我一定是瘋了！」
林軒一把抱著我，將我的頭放在他的肩膀上，「他這是做好了亡命天涯的準備，這種人，我們不能跟他硬碰硬。別擔心，明天取了錢，就打電話，我們馬上把蔣姨接到醫院去！」
「我不能等了，我真的一分鐘都等不了了！」我望著林軒，「都是我的錯，我怎麼會想到給他媽打個電話呀！我是瘋了！一定是瘋了！」
林軒抱著我的手緊了幾分，「現在拿不出這麼多錢，明天一早我就去取錢，明天去了如果蔣姨有什麼事情，他刁亞文也休想拿到一分錢！」
林軒安慰了很久，我才被他哄到不哭。
到了林軒家裡，他家很大，雖然並非是個獨棟別墅，但也是個小洋樓。他沒再住以前跟方蓉住的地方了，這處的傢具電器也都不是一般的品牌。
他拿了新的洗漱用品給我，叮囑我趕緊去洗澡。
我匆匆洗完澡出來便是看到他在廚房裡忙活，我擦著頭髮，走到廚房門口，「不是剛剛吃完回來么？」
「你不是沒吃幾口嗎？」林軒熟練地翻炒著鍋里的菜。
林軒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只是他之前做的事情真的有點過分了。可是他絲毫沒有猶豫去救媽媽，他想要的，我大概會選擇滿足。
我走上前去，從身後抱住了他，「林軒，謝謝你。」
他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呼吸變得急促。
「如果因為蔣姨的事情你才這樣，沒必要。我想要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感激。」他並未反手抱著我，而是提醒著我。
他到底是心知肚明，也不會強行要求我。
我吸了吸鼻子，放開了手，又是忙不迭地道歉，「對不起。」
第二天，我跟林軒一起去銀行取了錢，因為數額巨大，銀行的工作人員對錢的數據用途盤問半天。
林軒有些不耐煩了，「我是公司的老闆，我們公司運營需要錢，我個人還不能取點錢？」
銀行工作人員甚至連我都要盤問一遍，我連身份證都交給他們了。
在銀行折騰了兩個多小時，才是把錢取了出來。
一出銀行我就打電話給刁亞文，刁亞文聽到錢已經準備好了，笑了，「果然還是付思思，五百萬隻用了一晚上就搞定了！」
「你說錢怎麼給你！我要見我媽！」我的情緒十分激動，也沒有時間跟他聊有的沒的。
「鐘樓，有人會來拿錢！」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那我媽呢？我要見他！」我的情緒十分激動，「我媽要有什麼事情，我跟你沒完！」
「只要錢到位，你媽我馬上找人送到市裡！」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看向了林軒，「鐘樓！」
林軒也沒有猶豫，開車到了鐘樓，鐘樓的人很多，我正在人群中準備給刁亞文打電話，前一天送我回來的大漢就到了我面前，「錢給我就行，我只要跟他說錢到位了，你媽就沒事了。」
林軒拎著錢，看著大漢，「先讓他視頻給我們看一下蔣姨，不然這錢我們不能立刻就給！」
大漢皺起了眉頭，我趕緊補充道，「我得確定我媽是好的！」
大漢這才沒轍，打電話跟刁亞文商量了一下，很快視頻就發了過來，媽媽躺在上下床鋪上，左手有被布包裹著，臉色十分蒼白。
林軒趕緊把錢交給了大漢，「送她去醫院！」
大漢拿了錢轉身就走了，還不准我們跟著，隨後刁亞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臨潼驪山售票口！」
「刁亞文，你個混蛋！」我大罵道。
「我是混蛋啊，是混蛋也吃了你，你還不敢拿我怎樣！」刁亞文笑得尤其陰險，「付思思，你還是蠻有用的，居然真的能找到冤大頭！」
隨後我跟林軒去了臨潼，剛到驪山腳下，就有人過來敲車窗，我跟著林軒一道下了車，媽媽被人扶著過來的，整張臉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我趕緊去抱住了媽媽，看著她的手，眼淚跟著就滾落了下來。
林軒跟我一道將媽媽扶上了車，馬上開車往就近的醫院去了。
中途他還打了個電話，「警官，後面的事情麻煩你了。」
林軒還是報警了，不過一直也都沒有驚動刁亞文，都還好。
媽媽被送到醫院，已經是暈了過去，醫生見此情形，很驚訝，但還是沒有多問，做了相應的應急處理。
我跟林軒一道坐在外面的長椅上，我的頭疲憊地靠在林軒的肩膀上，整夜未睡，身體幾乎要透支了。見到媽媽還好的時候，我心頭的大石就落了下來。
「現在沒事了，沒有生命危險就好。」林軒安慰著我。
「你覺得錢還能追回來嗎？」我看著林軒。
他揉著我的頭笑了，「追不追得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好著。」
「我怎麼會忽然間欠你那麼多呢？」我含著眼淚說道，「昨天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你離開M1了？」
「我把股份全賣給沈景瑜了。」他淡淡地說道，「你不是要去成都了么，我想著成都的市場也不錯，想著也過去看一看。」
我更加愧疚了，他賣掉股份居然是因為要去成都找我。
「我也不是為了你，本來西安這座城市我就不想多待了，我家人也在成都，就想也要回去。你別想太多！」林軒解釋道。
他越是解釋，我心裡越是過意不去，彷彿他曾經做過的事情，我都不再計較。
「那等我媽好一點，我們就去成都吧。」我坐直了看著他，「你得看著我這個債主。」
林軒笑了，「好，都聽你的。」
就這樣，我跟林軒雖然沒有確定關係，但是卻比以前更像是情侶了。
媽媽的小拇指被砍了一小節，但媽媽也不喊疼。刁亞文一直潛逃，我警察留下了那個拿錢走的大漢的畫像，跟著林軒一道去了成都。
到了成都，雖說林軒說成都有家人，但他也沒有去家人那邊住，而是跟我一起租了一套三，我跟媽媽還有他一人一個房間。
因為媽媽手的問題，我沒有著急找工作，林軒則是很快就著手重新開公司了，他原本就是做的媒體，這次也是干老本行，算是輕車熟路。註冊加籌備花了快小半年的時間，終於塵埃落定。我也一直在幫忙跑各種局，開業的時候還是要我給他做助理，說是習慣了。
我跟林軒同進同出，公司的人也都差不多默認我為老闆娘了。
「思思啊，這公司也開起來了，你跟林軒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後面的事情了？」媽媽看著我，一臉的笑意，雖然誰都不說但媽媽也看得出來我跟林軒的關係不一般了。
我的臉忽然有些紅了，「媽，我跟林軒沒什麼的！」
「我還看不出來？從上次刁亞文跟你要錢之後，你連對他的稱呼都換了。他還為了你放棄一切來了成都！思思，你跟媽媽說，你是不是不好意思開口？這件事情交給媽，媽給你做主！」媽媽拉著我的手，一臉慈祥地看著窗外，「媽這輩子也沒啥念想，也就圖個平安順遂，給你找個好的歸宿，看著你過上好日子，我才能放心走啊！」
媽媽的話，讓我心酸不已，我抓著她的手，撫摸著她手指斷的位置，「媽，我還年輕，不一定要那麼早就結婚的！」
「結婚早好啊，以後生孩子我還有力氣來幫你們照顧孩子。你們要再耗個幾年，我就沒那力氣了喲！」媽媽眯著眼睛，享受著窗外打進來的溫暖陽光。
成都的氣候要比西安好很多，冬天也要暖和許多，這樣的太陽讓人格外享受。
「叮……」我的手機響了，是付掌的電話，離開西安半年多，他都不曾給我打過一個電話，這是他第一次打電話過來。
我這次沒有不接電話，還是接了，半年多沒他消息，多少還是有點擔心。
「思思，你最近好嗎？」付掌是第一次問我好不好，我竟心裡有些酸楚。
我吸了吸鼻子，「還好，缺錢了？」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問問你好不好，我現在給人上班了，有點錢，能養活自己了。還有，上次那二十萬是不是還差很多，我這裡存了有五千塊錢了，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我給你送過去？」付掌解釋著。
我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他要給我錢？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我人現在不在西安，，咱們暫時是見不到面的。」我對於他改過自新真的有點不敢相信，忍不住問道，「你現在在哪裡上班？」
「是你那個男朋友介紹的，他人不錯。是我前面太混蛋了，我對不起你！我以前就是覺得出去給人上班太累了，也掙不了幾個錢，而且因為家裡的事情，想得太偏激了，就迷上了賭博。」付掌聽起來是悔恨極了。
「我男朋友？」我關注的點有些不太一樣。
「是啊，就是我之前偷了人錢包的那個，把我扔馬路上的那個！他可是個好人，又給我找工作又給我找住的地兒的，要不是他借我點兒錢，我怕是要餓死在西安。」他感嘆著。
我擰眉，沈景瑜？他不是當著我的面把付掌扔在了路邊，什麼時候又跟付掌聯繫上了？
「他跟你說他是我男朋友？」
「不不不，我問他了，他說不是，他肯定是覺得說是了，我就會跟他要錢，所以不承認吧！」付掌笑著說道，「他是個好人，真的。思思啊，過去都是我的不對，我現在真的想補償你一點，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還要你去履行做女兒的義務，我實在太不要臉了。」
不知何時我的眼前蒙了一層霧水，要知道付掌從來都是索要，這次的電話讓我真的有些難過。
「以前的事情咱不提了，以後好好過就行了。欠的那些錢我已經在努力補上了，你現在年齡大了，上班注意安全，工資該買啥就買啥，別虧了自己。」
「思思，你不怪我了？」付掌驚喜得不得了，「我還以為你一定會覺得我又是在跟你耍花招找你要錢，肯定會把我臭罵一頓。」
一顆豆大的淚珠掉了下來，原來我跟他的過去只有互相謾罵，誰都不肯讓步。
「別想太多了，你不是說了嗎？你是我爸，我無論做什麼，都擺脫不了這層關係。你現在能自己養活自己，也不去賭了，是件高興的事情，我跟你吵什麼？」我笑著說道，「其實，只要你能戒毒，什麼都是可以原諒的。」
「真的？」付掌驚喜若狂。
我笑了，「我還能騙你不成，只是你要照顧好你自己，我最近是不會回西安的。」
「你現在在哪裡？為什麼不回西安了？是不是我害的你呀？」付掌開始自責了。
我含著眼淚，「跟你沒關係，你安心上班，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就好。」
跟付掌掛了電話之後，我轉身抱著媽媽，「他改了，他不賭了，他現在在上班了！」
「是你爸是不是？我說你怎麼打電話又哭又笑的！改了就好，是件好事情啊！」媽媽也開心得幾乎要蹦起來了。
林軒從外面回來，見我跟媽媽如此開心一打聽是付掌改邪歸正也高興得不行。
後來林軒提醒過我好幾次回去看看付掌，但都被我擱淺了，我不敢見付掌，他帶給我的很多東西都是負面的，我當然擔心這也是圈套。西安這座城市帶給我的都是不好的記憶，我離開了，便再也不想回去。
一直到醫生拿著付掌的手機給我打電話，我才覺得自己太幼稚了。
那天，我正在公司處理一些不太重要的文件，公司大多數員工都下班了，已經晚上11點了，我打著哈欠，收拾好了桌面，關燈準備要下樓。
林軒的電話打了進來，讓我看窗外，對面那棟樓外面是一個大屏幕，屏幕上都是我的照片，有笑得像個孩子的時候，有認真的時候，也有沉思的時候。有在廚房裡張羅飯菜的樣子，也有跟公司員工郊外踏青的樣子，有在車上睡得像個孩子的樣子，也有半夜在公司加班的樣子……
是林軒，他終於邁出這一步了。
「思思，我想好了，我要一輩子跟你在一起。我猶豫了很久，我怕過去的不快會影響到你對我的感覺，我又害怕你會因為其他原因覺得感激又不好拒絕我。可我等待的時間實在太漫長了，我熬不下去了。今天，我想認真地問一下你，願意嫁給我嗎？如果是動心了，請說你願意，如果沒有，我過兩年再來問一問。」林軒在電話那頭說道。
我朝下看，大屏幕的正下面站著的人正式他，他的手裡正捧著一束玫瑰花。
回望著半年多的時間，他確實待我不錯，也許是自己的感情空缺，也覺得自己是喜歡了這個人。這麼浪漫的場景，我的心忽然跳得很快！
我轉身往樓下走去，原本想直接衝下去給他一個當面的回答，我跑得很快，超他說道，「你在那邊等著我，你別動！」
我在等電梯的過程中，手機又響了，是付掌的電話，我不再像以前一樣排斥他的電話。
「喂，什麼事情？怎麼這麼晚還沒睡？」我習慣性地不稱呼他「爸」，每次接電話不再叫他名字，也不給他任何稱呼。
「請問你是付掌先生的女兒嗎？」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你是？」我擰眉，難不成他又……我不敢往下想，馬上開始罵道，「我跟說，我沒錢，不管他欠你多少錢，都跟我沒關係，要殺要剮，隨便你們！」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不一會，電話又是打了過來，我心情糟糕透了，直接將電話關機了。
我一直以為他是改過自新了，我都沒有跟沈景瑜求證他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我都選擇相信他。大半夜不睡覺，還是是什麼事情！
我下樓後走到了林軒的面前，他見我來了，直接單膝跪下，「嫁給我，好嗎？好聽的話我不會講，承諾在你心裡也算不得什麼，一切你都看在眼裡，我是喜歡你的，愛你的，只要你答應，這輩子，我定不會負你。」
我捧著他遞給我的玫瑰花，他從包里掏出一枚戒指，痴痴地等著我的答案。
我拉著他的手，「我們這段感情里，你超我已經走了九十九步了，最後一步應該我來走的。」
「如果是動心，說願意，如果沒有，可以說不。我可以等你的。」他笑著看著我，「我知道我們經歷太多，有時候相處就像是朋友，但你需要一個家，而我就能給你一個家。」
我接過了他手中的戒指，給自己戴上了，笑著說道，「什麼時候偷偷買的，怎麼連尺寸都這麼合適。」
他起來抱住了我，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是蔣姨趁你睡著了，用線量了一下！」
果然是媽媽在助攻。
他帶著我回了家，媽媽已經睡下了，我一進自己的房間，他就跟了過來，要親吻我，我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他馬上變得小心翼翼了，「不好意思，我太心急了，我可以等結婚的時候。明天我帶你去見我媽，你早點休息！」
他逃似的逃出我的房間，我關上了門，打著哈欠拿出手機，打開手機，發現裡面有條消息，是一張照片，付掌躺在病床上，身上穿著病服，臉色蒼白，看起來瘦了很多。
那通電話……我恨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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