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5
程嬈已經很久沒喝過酒了,算一算,應該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吧。
她的酒量其實很一般,但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抽煙和喝酒就成了她發泄的渠道。
去酒吧的路上,程嬈路過了一家煙酒超市,她把車停在路邊,走到超市裡頭拿了一盒巧克力味的雪茄。
收銀員看到她一個身形瘦弱的女人抽雪茄,隱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不過程嬈對此並不在意。
她順手拿了一個打火機,一併結賬。
回到車上后,程嬈點了一根煙,用力地吸了一口。
煙草和巧克力混合在一起,濃烈的味道在口腔中彌散開來。
大概是因為太久沒抽煙了,這樣的味道竟然嗆得她出了眼淚。
程嬈吐了一口煙圈,一隻手夾著煙,摸上了方向盤,繼續朝著酒吧的方向開。
她去的酒吧就是之前駐唱過一場的那家,那家酒吧是洛城規模最大的酒吧,年輕人都喜歡去哪裡玩兒。
路上程嬈一邊抽煙一邊開車,好在是沒出什麼事兒。
………
抵達酒吧的時候,程嬈剛好抽煙一根煙。
下車后,她將煙蒂扔到了門口的垃圾筒里,然後拎著包走進了酒吧。
她一個人坐到了吧台處,要了一杯威士忌。
威士忌是烈酒,且後勁兒十足。
程嬈連著喝了三杯,喝得急,喝完之後,後勁兒起來,她整個人腦袋已經不清醒了。
程嬈趴在吧台前,不知不覺就濕了眼眶。
她喝醉酒倒是也不撒酒瘋,就趴在吧台前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酒吧裡頭總是免不了前來「尋找獵物」的人。
程嬈一個人坐在吧台前,又哭得這麼慘,看到她的人自然就覺得她是為情所困,或者是失戀了。
程嬈來到酒吧半個多小時之後,身邊坐下了一個男人。
他剛坐下來,便張開手臂摟住了她,「妹子,怎麼哭這麼傷心?失戀了?」
聽到這個聲音,程嬈抬起頭來,將視線轉過去。
其實這男人長得不錯,但是太油膩了。
程嬈聞著他身上的沙龍香,胃裡頭翻江倒海的。
她不喜歡和陌生人有這樣的肢體接觸。
「手拿開。」她冷冷地警告對方。
那男人顯然沒想到她的態度會這麼冷淡。
聽到程嬈這麼說,對方愣了一下,然後呵呵一笑:「這是欲擒故縱嗎?」
「不是,我覺得你身上的味道很噁心。」程嬈說話向來直接,對著一個陌生人就更沒必要客氣。
旁邊兒的男人聽了程嬈的這句話之後,臉色略微變了變。
然後,他再次摟上她,低頭在她耳邊親,一邊親一邊吹氣,手段高超。
「等會兒哥哥讓你爽的時候你就不覺得噁心了。」
說著,他再次抬起手臂,攔腰摟住了她。
程嬈剛才連喝了三杯伏特加,這會兒酒的後勁兒上來了,走路都不怎麼穩當。
男人的力氣又比她大,這麼一摟,她幾乎是被對方拖著走了。
程嬈想掙扎,但是也提不起來力氣。
她只是覺得噁心。
他身上的味道,真的太噁心了。
男人摟著程嬈走了幾步,卻撞上了人。
………
詩音今天是陪著朋友一塊兒過來玩兒的。
她正要去吧台買酒,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碰上程嬈。
而且,看她的樣子,明顯是喝多了。
詩音見男人摟著程嬈往外走,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了。她臉色變了變。
詩音掃了那個男人一眼,勾起紅唇,抬手將程嬈從他懷裡拽了出來。
她這動作來得突然,對方完全沒招架。
反應過來的時候,懷裡的人已經被拽走了。
那男人眯起眼睛來看向詩音:「你是想來替代她嗎?」
詩音身材要比程嬈好得多,再加上她打扮得惹眼,男人自然會喜歡她多一些。
尤其是這種來酒吧就為了獵艷的。
這種男人,詩音見得多了。
她扶住程嬈,笑著看向對面的男人,「不好意思啊,我是拉拉。」
說完,她在程嬈臉上親了一口,「這我女朋友,我倆吵架了。」
男人:「……」
他的臉色簡直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詩音看到他吃了屎一樣的臉色,笑著摟著程嬈回到了吧台處坐了下來。
程嬈這會兒意識不清醒,已經認不出來詩音了。
詩音扶著程嬈坐下來之後,掏出手機,給榮光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剛剛接通,詩音便問榮光:「你大哥手機號碼多少?」
榮光一聽詩音這麼問,有些炸毛:「你問我大哥手機號碼做什麼?你是不是想勾搭他?我警告你啊,你——」
「女媧都補不上你的腦洞。」詩音打斷了榮光,「我在酒吧,程嬈喝多了,差點兒被人帶走,我不知道她住哪裡。」
「我艹,你等會兒。」榮光思考了幾秒鐘,說:「我先去給大哥打電話,你看好她啊,別讓別人睡了她。」
詩音:「我知道,你趕緊。」
說完,她便掛上了電話。
掛斷電話后,詩音看向了程嬈。
她又哭了,表情看起來很痛苦。
程嬈痊癒的事兒,詩音是知道的,不過她是從榮光的口中聽說的,榮光說程嬈好了,尉赤又被甩了。
這中間具體是個什麼過程,她也不清楚。
但是,她內心總覺得,程嬈和尉赤就是一對兒。
所以,程嬈出事兒之後,詩音下意識地就想著聯繫尉赤。
她也知道,尉赤絕對不可能不管程嬈。
**
接完詩音的電話之後,榮光馬上找到尉赤的號碼撥了出去。
今天是工作日,手機響起的時候,尉赤剛剛加完班。
這兩天工作量有些大,他基本每天晚上都得在單位呆到七點半八點才能回去。
尉赤接起榮光的電話:「怎麼了?」
「老大,我老婆說程嬈現在在酒吧,喝多了,差點兒被男人帶走。」
榮光交代了一下情況,然後問尉赤:「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尉赤一聽榮光這麼說,臉色馬上就變了。
他的右眼皮突突地跳了兩下,「讓她看好,我現在過去。」
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
尉赤有些想不通程嬈為什麼突然去酒吧喝酒。
掛上電話之後,尉赤看了一眼時間,然後瞥見了屏幕上的日期。
十一月六號……
他這才猛地想起來,十一月六號,不就是她流產的日子?
她這麼難受,應該是想起那個孩子了吧。
尉赤掐了一把眉心,快步走出辦公室。
………
尉赤一路上都把車速提得很快,但是仍然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才趕過去。
抵達酒吧之後,他徑直走到吧台處,找到了程嬈和詩音。
尉赤過來的時候,程嬈在抽煙,一邊抽煙一邊流淚。
倒不是嚎啕大哭,但是眼淚一個勁兒地往下掉,就連吐煙圈的動作里都寫滿了頹廢。
尉赤看得心口揪緊。他想安慰她,但是根本想不出來該怎麼安慰。
「大哥,你陪她吧。」
見尉赤過來,詩音也沒有多做停留,和尉赤打了個招呼之後就走了,把時間和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人。
詩音走之前,尉赤朝著她點了點頭,和她道了一聲「謝謝」。
程嬈還在抽煙,中途被煙味嗆到了,然後開始咳嗽。
她本來就在哭,咳嗽起來的時候,眼底一下子就起了紅血絲。
尉赤看到她這樣子,莫名有些窩火。
他抬起手來,將她手裡的煙捲拽過來扔到一邊兒的煙灰缸裡頭碾滅。
不等她作出反抗,直接把她扛到肩膀上,拎起她的包,帶著她往外走。
他本來以為程嬈路上會折騰,沒想到,她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甚至,還將臉貼在了他的脖頸處。
感覺到她做這個動作后,尉赤的身體驀地僵硬了一下。
恍惚間,他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她之前生病的那段日子。
那個時候,她的經常性地會這樣和他撒嬌。
想起來之前的事兒,尉赤的眼眶不免有些澀。
他正感慨著,脖頸處突然被一股濕潤的液體浸濕。
……她哭了。
程嬈抬起手來抱住他的肩膀,整張臉埋在他的肩頭,哭得身體都在抽動。
尉赤側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加快步伐,抱著她走出了酒吧。
**
程嬈這一路上都在哭。
尉赤找不到她的車停在哪裡,於是就抱著她上了自己的車。
程嬈喝醉酒之後倒是沒什麼撒酒瘋的行為,她很安靜,只是眼神看著沒有那麼清醒而已。
尉赤將程嬈放到副駕駛座上,替她繫上了全帶,然後關上車門。
程嬈還在哭,上車之後,她哭得比之前更凶了,身體一抽一抽的,肩膀不停地抖動。
她的臉上已經濕得不像話了。
尉赤從手邊抽了幾張紙巾,有些笨拙地給她擦眼淚。
「別哭了。」他啞聲安慰著她。
「我們本來有一個孩子的。」程嬈捂住眼睛,「什麼都沒有了,他什麼都沒有留下來。」
尉赤原本想要摸她的頭,聽到她這句話之後,手僵在了半空中。
進退兩難。
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為了別人難過的她。
程嬈揉了揉眼睛,之後抬起胳膊來抓住了他的手腕,將臉輕輕地枕在他的胳膊上。
尉赤不知道她是否清醒著,只聽到她說:「我好難過,可以抱抱我嗎?」
他像是觸電一樣,身體伴隨著她的話抖動了一下,之後,張開手臂將她攬入懷中。
她身上有煙酒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並不好聞。
可是他一點兒都不介意,就這樣抱著她,恨不得將她融進骨血。
程嬈還是在哭。
她意識不清醒,抱著他,嘴裡喃喃著蕭野的名字。
聽到她喊「蕭野」,尉赤的身體猛然僵住。
那一瞬間,他險些控制不住自己推開她。
可衝動只是一秒,他很快就忍住了。
他知道,此時此刻,在這天與地之間,只有他能給她安慰。
所以,他只能告訴自己,不要計較,不要在乎。
他緊緊地抱住了她,恨不得把所有的溫暖都給她。
程嬈在他懷裡靠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來,吻上了他的唇角。
她的嘴唇涼涼的,吻上來的時候,尉赤的身體僵了一下。
很快,體內的火氣便被她挑了起來。
尉赤捏住她的下巴,放肆地吻了上去。
車廂內的溫度逐漸升高,他額頭上滲出了汗珠,兩個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曖昧到了極點。
一個吻結束,尉赤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鬆開程嬈,將她放到座位上,讓她坐好,然後說:「我送你回家。」
「不要。」她搖了搖頭,雙眼迷離地看著他,「我要跟你走。」
尉赤看著她這樣子,喉嚨里竄起了火氣。
他咬了咬牙,喉結上下滾動著。
過了足足一分鐘,才開口:「你知道我是誰?」
「……」她沒回答,只是抬起手來解起了扣子。
其實她比之前晒黑了一些,但是皮膚比起普通人仍然是白的。
白得晃眼。
尉赤看到她這樣子,火氣更旺了。
他也不管她的回答了,衝動上涌,此時此刻,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了一個想法——
上。
不管結果怎麼樣,先上了再說。
他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有些卑鄙,但是他控制不住。
**
尉赤發動了車子,朝著盛和天成的方向開去。
程嬈路上倒是很規矩,不少不鬧,也不說話,就在旁邊兒坐著。
但是,她一直在哭。
尉赤時不時會側目看她一眼,一看到她痛苦的表情,他就覺得自己心上被人插了刀子。
可惜,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她。
開車回去,已經快九點了。
程嬈喝得爛醉,根本沒辦法自己走路。
停車之後,尉赤抱著程嬈回到了家裡,進門兒之後,先將她放到了沙發上。
他剛把程嬈放下來,轉身準備去換鞋的時候,程嬈突然拽住了他的胳膊。
「你怎麼……」尉赤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程嬈突然拱起身體吻上了他。
尉赤捏住她的胳膊將她拽開,啞聲道:「別鬧,你等會兒。」
「等不及了。」她說,「我現在就要。」
說這話的時候,她聲音暗啞,眼神迷離。
尉赤聽得火大,他直接掐住她的肩膀將她摁倒在沙發上,低頭死盯著她的眼睛:「你知道我是誰?今天晚上上完,明天你會怎麼對我?」
尉赤完全能想到,今天晚上如果他真的按她的要求做了,她清醒之後會如何羞辱他。
這樣的事情,之前已經發生過太多次了。
「尉赤。」程嬈好像突然清醒了,竟然清楚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尉赤本來以為她會喊蕭野,聽到她喊自己的名字之後,他的身體一陣僵硬。
正震驚的時候,程嬈又說:「你不是一直想上我嗎……」
「你他媽閉嘴。」
一秒天堂一秒地獄。
他本來還在因為她喊出自己的名字驚喜,誰知下一秒鐘,她就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
「你裝什麼正直,如果你真的那麼好,之前就不會強、暴我了……」
「程嬈,你閉嘴。」尉赤捂住了她嘴巴,「我再問你一遍,現在讓我上你是嗎?」
程嬈點了點頭。
「上完不後悔是嗎?」他又問了第二個問題。
程嬈繼續點頭。
得到這樣的答案,他怎麼繼續忍耐?
………
兩個人從沙發上一塊滾到了地板上。
她身上帶著酒味兒,經過劇烈運動之後,酒味散得更開了。
尉赤摁住她的後腦勺去咬她的嘴巴。
他在別的方面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泄憤——
**
兩個人在樓下做了兩回,她體力跟不上他,兩次結束以後已經累得動都動不了了。
十一點鐘,尉赤扛著程嬈上了樓,一塊兒去洗澡。
後來,他們兩個人一直折騰到凌晨兩點半才結束。
………
做完之後,程嬈已經累得睡過去了。
當然,尉赤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
結束之後,尉赤渾身是汗,但是卻沒心思去洗澡了,就這麼抱著程嬈睡了過去。
兩個人身上都是汗水。
**
一整夜聯繫不上程嬈,黃萍心急如焚,給程嬈打電話沒人接,她只能報警。
孩子的忌日,她生怕程嬈情緒不好,再做什麼傻事兒。
黃萍去華悅城找過程嬈,那邊兒壓根兒就沒有人。
報警之後,派出所派了人找程嬈,在終於在酒吧里找到了程嬈的車。
警察從酒吧調取了監控錄像,黃萍也是看監控錄像的時候才發現,程嬈是被尉赤帶走了。
看到尉赤之後,黃萍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很清楚,尉赤是絕對不可能傷害程嬈的。
黃萍看了監控的全過程,應該是程嬈被騷擾了,碰到了認識她和尉赤的熟人,於是那個人打電話通知了尉赤,所以尉赤就趕過來了。
黃萍看到尉赤匆匆走進酒吧將程嬈扛起來那一幕,眼眶有些酸澀。
每次看到尉赤對程嬈好的時候,她都會忍不住感嘆,為什麼程嬈喜歡的人不是尉赤。
如果她愛的人是尉赤,那她一定可以過得很幸福。
看到這段監控之後,黃萍也沒有再找程嬈了。
和尉赤待在一起,應該是不會出什麼事兒的。
她將程嬈的車開回了家裡,也沒有給尉赤打電話。
她對尉赤有百分之百的信任,覺得他可以把程嬈照顧得很好。
**
尉赤抱著程嬈睡了一整夜,就像他們之前還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一樣。
那幾個月里,她特別喜歡撒嬌,每天都要他抱著才肯睡。
靠在他懷裡的時候還不怎麼規矩,一個勁兒地扭來扭去。
第二天陽光很好。
醒來之後,尉赤仍然沒有鬆手,就這樣抱著她,看著她熟睡的樣子。
他心裡很清楚,這樣的平靜和溫馨不會持續太久——
在結束之前,他想先好好享受。
他好像愛上了這種逃避現實的感覺。
想到這裡,他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了一些。
………
程嬈是在八點鐘醒過來的。
睜開眼睛之後,便對上了尉赤熾熱的目光。
昨天晚上她雖然喝多了,但是卻沒有到斷片兒的地步,後來發生的事兒,她都記得。
想起來昨天晚上瘋狂的畫面,程嬈倏地捏緊了拳頭,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
她又一次地,敗給了谷欠望。
「餓不餓?」見程嬈醒過來,尉赤主動開口詢問:「早飯想吃什麼?」
他昨天晚上也是累了,以至於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還有些沙啞。
聽到他的聲音,程嬈陡然清醒過來。
她死死咬住了嘴唇,試圖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卻發現自己渾身酸痛,力氣都使不出來。
肌肉的酸痛提醒著她昨天晚上做得有多麼瘋狂,她內心一陣鄙視自己,甚至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昨天晚上做之前,他問過她會不會後悔,當時她斬釘截鐵地搖頭。
人在不清醒的時候,果然是會衝動的,也無法剋制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程嬈闔上眼睛思考了幾秒鐘,然後再次睜眼和他對視。
「放開吧,我要回去了。」
她的聲音冷漠又平靜,彷彿昨天晚上那個瘋狂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尉赤早就想到了會是這麼個結果,但是當她真的把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尉赤還是不可避免地難受了。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嗯,你吃完早飯再回去吧。」
「昨天是我和蕭野的孩子的忌日。」程嬈自顧自地說,「我心情不好,想發泄。」
「我知道。」尉赤咬咬牙,說:「以後你想發泄的時候找我就行了。」
「沒打算找你。」程嬈說,「其實隨便一個人都一樣。」
「你覺得說這些話我就會生氣讓你滾嗎?」尉赤扯了扯嘴角,「別傻了,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手的。」
尉赤這樣的態度,聽得程嬈十分難受。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眼眶很快就憋紅了。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這樣。
她這種人,哪裡值得?
「我以後不會找你。」程嬈說,「你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你怕自己喜歡上我嗎?」尉赤捏住了她的下巴掰過來,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程嬈,你現在有點兒喜歡我了是吧?」
「不是。」程嬈搖頭,「上床而已,以前又不是沒上過。」
「……」
尉赤的手下意識地收緊。
程嬈被他捏疼了,蹙眉提醒他:「鬆手吧,我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