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術法
第二日小姑娘早早就起來了。
她昨天剛進了階，還不能很好的控制，身周隱隱散出一絲絲靈氣，剔透的小臉兒上紅撲撲的，乖乖跟花四娘道了早，洗漱完就坐在蒲團上抱著裝有幽冥獸珠子的袋子開吃。
秀才叔叔說以後她每天要上三堂課呢，不吃飽肚子怎麼有力氣。
靈兒香香地咀嚼著QQ彈彈的珠子想，她發現這些珠子雖然外表看起來都是一模一樣的，但是吃到嘴裡的味道有很多種，有烤肉味的、水果味的、玉米味的……還有涼絲絲的甜甜的那種。
真想知道秀才叔叔他們是從哪裡找來的這些珠子呀。
小姑娘邊吃邊幻想著自己找到一座足有石碑那麼高的珠子山，天天埋在珠子里尋找新口味的珠子，想的口水都下來了。
花四娘在一邊看她走神，口水流到嘴角都不自知的小模樣，拿著一方絹帕給她擦了擦，嗔道：「想什麼呢，饞成這樣兒？」
靈兒回神，臉蛋兒紅了紅，不好意思地舉著一顆珠子送到花四娘嘴邊：「四娘也嘗嘗叭。」
小姑娘已經不是第一次讓她也一起吃這些珠子了，花四娘嘴角微彎，一如既往地把她的手輕輕推了回去：「乖寶寶，四娘不用吃東西，靈兒自己吃罷。」
又被拒絕了。
小姑娘嘟著小嘴收回手，啊嗚一口把珠子吞進肚，心裡不甘心地想：明明就很好吃的嘛，大人真挑食！
吃過早飯，她沒要四娘帶，自己蹦蹦跳跳地去找了秀才。
這一天她要先跟秀才叔叔學習術法，然後去找師傅練功法，下午再跟四娘學琴，秀才叔叔說這樣安排最好，靈兒也不知道哪裡好，但是看鬼蜮里的大家都很聽秀才叔叔的話的樣子，說明秀才叔叔說的應該很對。
跑著跳著，不一會兒小姑娘就發現了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昨天突破了的原因，今天她總覺得自己比往常跑的要快，跳得也高了些，而且折騰了這麼一會兒都沒有氣喘出汗。
認為自己變厲害了的小姑娘更加興奮了，不一會兒就跑到了秀才那兒。
今天沒在石碑下授課，畢竟是要練習術法，石碑那裡空間不夠寬敞，而且玄機宗留下的陣法還在那裡，未免出些什麼意外（雖然機率很小）。
看到小姑娘精神飽滿地蹦達到自己面前，秀才也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
「昨日休息的可好？」他問道。
靈兒點了點頭，期待地問道：「秀才叔叔，我們今天學什麼？」
秀才抬起一隻手掐了個訣，一道靈光飛出擊中了旁邊的地面，灰塵散去，地面上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坑。
靈兒頓時驚奇地叫起來：「哇，好厲害！」
秀才見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基礎術法都能讓小姑娘如此開心，不由失笑：「靈兒學會了就知道這沒什麼了不起的了。」
「那秀才叔叔快教我！」小姑娘立刻認真屏息站好，興奮地準備開學。
秀才微微一笑，抬起手放到她面前，特意放慢了手指的動作將剛才的手訣重新做了一遍。
靈兒一眨不眨地看著，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她識海內的古琴微微一顫，一道無形的音波衝到她眼球上擴散開來。
靈兒忽然發現眼前的視野一瞬間變得纖毫畢現，秀才本就不快的動作這會兒更是被放慢了十倍，更神奇的是就連他手指間掐出印訣時所引動的空氣中那一點微妙的靈力波動靈兒都能感知得清清楚楚。
秀才演示過一遍，問面前看得聚精會神的女孩兒：「記住了？」
然後他就見小姑娘思索片刻，似乎是在回憶，手上依樣畫葫蘆一般掐了個和他方才做的一模一樣的印訣。
一縷細小的白光飛了出去，在秀才剛剛打出來的那個坑旁邊留下了一個更淺更小的坑。
本來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指望小姑娘能這麼快學會的秀才：「……」
……不愧是天命之人。
他默默吞下肚子里的驚訝，面上仍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淡定，微微地點了點頭一副稍顯滿意的樣子道：「還不錯，接下來靈兒就練習這個基礎術法吧，什麼時候完全熟練到可以控制靈力輸出大小和穩定性，我再教你下一個。」
「好噠！」小姑娘受了表揚，小腦袋揚的高高的脆聲應道，隨後就一臉認真地開始練習起來。
她才鍊氣二層，不一會兒就耗盡了靈力，秀才在旁邊看著她恢復了靈力，又立馬滿腔幹勁地繼續投入到練習中去了。
一上午的時間，小姑娘進步迅速，秀才教的這一個基礎術法很快就掌握了，雖然還不能達到爐火純青的熟練度，但是任誰也想不到這是才只練習了一個上午的程度。
在她再一次耗盡靈氣后，秀才止住了她想要打坐恢復繼續練習的動作，遞給她一袋珠子，道：「行了，今天就先練到這裡，先不急著恢復，吃點東西就去你師傅那裡修鍊功法，這會兒靈力枯竭的狀態最適合修鍊了。」
小姑娘向來聽話，這會兒也不例外，雖然丹田和經脈里空蕩蕩的感覺讓這兩天已經習慣了身體里有靈氣的靈兒不太舒服，但是他還是乖乖地聽從秀才的話，吃了幾顆珠子就這麼去找牛莽了。
牛莽倒還是在石碑下等她，小姑娘一路回去的時間比去的時候多了不少，畢竟她現在沒有靈氣，跑起來就沒有那麼快了。
等到看著牛莽盤膝等著她的粗壯身影，忍著不吸收靈氣的小姑娘立刻像見了救星一樣奔跑了過去：
「師傅！」
聽到她脆脆的喊聲，牛莽睜開了眼，笑得一臉憨厚慈愛：「咋來的這晚？」
「是秀才叔叔啦，」靈兒坐下擦著鼻尖冒出來的汗珠珠，「他說我來找師傅練功法之前不能恢復靈氣，我就跑的慢了好多。」
「哦，這樣啊，」牛莽本來等得有些焦急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你秀才叔說的對，下回就不用這麼急著跑過來了，慢慢走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