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背叛(二)
「聖火……」
斯科特全身如同燃燒了一般,火焰四處擴散,義梅破窗而出,落在地上站穩,右手持刀,左手則是捂住自己的左眼。瞬間,整個電車發生爆炸,斯科特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紅色的頭髮,金色的雙眼如同天使,而眼神中卻帶有一絲絲的悲傷。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上帝來審判我的時候能帶一把槍。」義梅對他說,露出一個興奮的表情。
「抱歉了,我的朋友……」
斯科特從廢墟中慢慢走了出來,正對著義梅,眼淚落在火焰山直接蒸發。
「沒有什麼值得道歉,你沒有犯錯。」
「我有錯,因為你始終放不下對水鬼的愧疚,你無法正視她,想要遠離她來逃避嗎?」斯科特邊說,身上的火焰更加劇烈,「你無法逃避一切……但是我依然想要拯救你,儘管這個代價會牽扯我的生命!」
「正如我七年前就跟你說過的,你們只是我的獄警,劊子手……」
「可我唯獨不理解你為什麼非要說自己一旦再遇到水鬼,死靈和先知她們三個,要麼永遠離開,要麼自刎……」斯科特說。
「說了,你根本不了解我曾經遇到的一切,你無法理解,而我也不需要你們的理解,不是嗎?」
義梅笑了起來,笑得很猙獰,再也沒有之前的文靜或是冷漠,甚至連讓人討厭的犯賤樣也沒了,又的僅僅只是瘋狂……
瞬間,義梅的身影消失,斯科特全身火焰形成一個斗篷,護住他的身體。義梅瞬移到他的正前面,一刀砍下來,他側身一躲,用手抓住刀,但是奇怪的是,刀並沒有融化,而是一滴滴血滴在地上。
「焚燒……」
火焰劍立刻飛起來插進義梅的手臂里,瞬間爆炸,但是並沒炸掉他的手臂,僅僅是燒傷了他的皮膚。
「普羅米修斯給予你的聖火好像並不能殺死我啊。」義梅笑著說,接著他的皮膚組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僅僅是留下了疤痕。
「踏浪斬……破兵……」
火焰立刻在斯科特的手裡形成一把火焰劍,身體向前衝刺,兩人直接硬碰在一起,火焰如同雨水般四濺。
「聖火利刃!」
斯科特將義梅的刀直接彈開,立刻在雙手形成袖劍刺向他的腹部,火焰瞬間穿透他的身體。義梅不顧高溫,抓住對方的肩部,抬腿一蹬踢中對方的肚子,隨後一腳將他踢開。
義梅捂著自己的嘴,但是血依然從他手的縫隙處流了出來。肚子上燒出的兩個洞在緩慢的癒合,但是可以看到他那被燒黑的腸道。
「收手吧,沒有匣子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可以拯救你。」斯科特收起了身上的火焰,態度溫和地說。
義梅無力地跪在地上,意識逐漸模糊,恢復的速度也越來越慢。此刻的他看起來已經是強弩之末,但是在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抗拒,不肯服輸的氣勢。
義梅強撐著劇痛站了起來,正試著斯科特,他並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神情和情緒的變化,有的僅僅是凝視,眼神中透露出徹底的寒光。
蓋亞坐在不遠處看著這發生的一切,看起來異常的頹廢,更多的則是悲痛,低著頭捂著眼睛,但是耳邊不停地傳來金屬的摩擦聲和慘叫聲,只能默默地忍耐。
她在糾結,掙扎,為什麼一切無法改變,失去的東西終究無法再找回嗎?又或者說,自己找不到任何解釋,甚至連敷衍的理由都找不到。
「這就是現實……自由比生命更重要……」義梅艱難地說,「我還要……沒有對我放棄期望的人……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這句話,我記得是水鬼告訴你,你不能讓她來感化你嗎?我求你讓她幫你放下所有的仇恨吧。」斯科特輕聲說,聲音聽起來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你根本不知道我的過去……」
「那是因為你刻意迴避我們,拒絕告訴我們……」
「你無法拯救我……」
「不嘗試怎麼能證明我不能?因為我也經歷過痛苦,我們感同身受……」
「滾!那個水鬼早就跟我說過,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感同身受!」義梅怒吼道,完全不顧自己脆弱的身體隨時都會崩潰。
「究竟是什麼讓你變成了這樣……是什麼讓你不敢將這一切說出了……」斯科特說,聲音中有他難以抑制的不舍,「抱歉了,我的朋友……」
「斯科特!小心!」蓋亞突然對他喊道。
清脆的刺穿聲,斯科特直接吐了一口血,一把長刀刺穿了他的心臟。他轉過頭,對他發起進攻的竟然是哈迪斯,它的眼睛獃滯,散發出紅色的燈光,看起來死氣沉沉,如同被支配了一般。
「所以說,我是不會死在這裡……」
義梅身上的傷口不到幾秒鐘就全部癒合。他站了起來,抓著斯科特的脖子,將他的身體拉出刀,舉了起來,而義梅的神情十分的憤怒。
「從我第一時間看到那個叫奈麗莎的女人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是水鬼,根據我與她之間的聊天和我從哈迪斯的雲圖裡的記憶,我可以判斷她失憶了,隨之我也推測到你們會做什麼……」義梅說,「你們極力地迴避我,也沒有告訴羅伊實情,不讓我去看死靈和先知,你們合夥排擠我,你們利用羅伊那個獃子!」
義梅一拳打在他的臉上,直接將他打吐血,但是他並沒釋放火焰,而是讓他隨意攻擊自己。
「美杜莎,別過來!」
斯科特這一喊,蓋亞瞬間愣住了,但隨後又超這邊沖了過來。
「說了別過來!」
「我有自己的名字,美杜莎只是我的代號,並不是我的名字。」
「小心!」
一個槍聲響起,蓋亞無力地摔在地上,自己的右小腿上一個槍孔不停地流血。子衿從圍觀的複製人群里走了出來,舉著一把手槍,面無表情。
「看到了嗎?是誰在欺騙誰?誰才是最後的贏家?」義梅怒吼道。
「不……」斯科特的聲音很微弱,「沒有贏家……只有輸掉了一切的你……」
義梅鬆手了,沒有絲毫同情,一腳踩在他的身上,並且還揉了起來。任何同行人看到都可以明白,義梅在侮辱他。
「的確……我失去了一切,我早就失去了一切啊!我的事情關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