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進入分校
6月15日，前一個月間子澈陸陸續續送走了其他夥伴，育英學院現在只剩下她和李宣，而今日她也該離去了。
子澈原本認為10歲就會將學員全部分校，近日才了解到：在信息素未覺醒時，除開男alpha和女ega，其他人是無法立即確定性別的，要等到12歲左右才能完全確定下來。
這些暫時無法確定性別的人會先進入beta學院學習，待信息素覺醒后，再次分校。
孩子氣的李宣竟然是男alpha，令幾人頗為驚訝。這也難怪他會說娶蘇臻了，畢竟大部分alpha天生便對ega有好感。
同樣的，兩人這性別差異意味著這次分別後，至少有兩年時間會見不著，子澈離開的日子近了，李宣便依依不捨的跟前跟後。
「宣子，我走了，有緣再見。」子澈揮揮手，拉著行李箱要上飛船，送走好幾個人，她已經沒那麼多離愁別緒。
李宣要去的學校有簡軍在，她並不擔心；她去的學校有林逸、肖雲在，也沒什麼問題；只有蘇臻一個人去了ega學院，讓她這一個月都不太靜得下來。
但本就帶著定時炸彈的她，也無法可想，她都恨不得有隱身術能讓她從那些大人物的眼皮下消失。
「隊長，我會想你的。」李宣對著子澈的背影大喊。
子澈腳下一滑，差點沒跌倒，「誰要你想了，你趕緊回去，去了分校跟緊簡軍，遇事多過過腦子，別再這般咋咋呼呼了。」
「是，遵命。」李宣像模像樣的敬個禮，臉上卻笑嘻嘻的，讓子澈很想回去敲他一頓。
子澈的行李只有一個箱子，以她現在的四級體術，輕輕鬆鬆便提了上去，飛船幾乎快坐滿了，卻寂靜地無人交談。
在育英學院待到十歲的孩子基本沉默得像是失去了語言能力，李宣還能保持那般活力，是多虧了子澈幾人有意無意的照顧。
育英學院鼓勵孩子當獨行俠的課程安排、精神力晉級的分班制、團體活動居高不下的傷亡率，讓這些才十歲的孩子對其他事物失去興趣，自然而然地順從培養計劃走向變成武器的未來。
子澈很慶幸自己有著前世的記憶，還有個能模擬場景的精神域，每當學校課程快把她壓垮時，她就回歸精神域，模擬一些輕鬆的環境，以此守住本心，她想要自由自在不受他人支配的活著。
飛船停在新學院不遠處，子澈下了飛船，發現從外圍看這裡與原來的育英學院仿若複製體。
在大門處用學校剛配發的身份id刷一下，便顯示出個人信息以及宿舍信息，子澈仔細記憶下來，邁步走進去。其他學員也是這般，進入大門后直奔目的地，幾分鐘就散了個乾淨。
宿舍區很安靜，另一邊訓練場的位置卻特別吵雜，子澈停下來看了那邊幾眼，還是決定先去宿舍樓。
找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門發現裡面收拾整整齊齊，整體裝飾是白色，右手邊是一張大床，被褥平鋪，上面放著兩套藍白相間的制服，角落處的家政機器人正在拖著地，用它那失真的聲音道了一句：「主人，歡迎到來。」
子澈腳步一頓，這機器人怎麼自己打開了，再回頭看一下外面的門牌號，確認自己沒認錯，才走了進去，「你能自己開機？」
「是的，主人。第二代家政機器人為您服務，我擁有自主能力，能更好的為您服務。」它晃動著圓滾滾的身子走了過來，還對著子澈鞠躬，的確是比育英學院的那些機器人靈活多了。
子澈將箱子放下，拉過書桌前的椅子坐下，「介紹一下你有哪些功能。」
「報告主人，我會做飯、洗衣，收拾家務；有記憶功能，可以幫助主人回憶課程學習的內容；還可以做身體檢測，主人受傷我可以幫忙包紮，嚴重的情況我還可以聯繫學校的看護室……」
「停，不用介紹了，我餓了，你先做點吃的。」
「好的。」它回答著卻並未行動。
「怎麼？」
「主人，我想擁有一個名字，編號一點都不好聽。」它說著指向自己左胸上刻著的QF79564字樣。
「小煩。」子澈眼睛一轉，便給它取了個非常適合的名字。
「多謝主人賜名，可是小煩這名字我不喜歡。」那機械聲竟然顯露出委屈的意味。
子澈嘴角抽了抽，第一次感覺先前一板一眼的家政機器人挺好的，「這個名字很適合你。」
「好吧，小煩去做飯。」它邁著小短腿去了陽台。
子澈將箱子打開，拿出自己的私人物品，一大摞紙質筆記，半成新的兩套制服，幾個徽章。
她摩挲著這幾個徽章，一個是C班那次年終大考第一名得到的紅色徽章，另外幾個則是精神力晉級的白色徽章，B級開始的團體活動前三名可以拿到的綠色徽章，她一個也沒有。
將所有徽章一個個擺上桌，沒有綠色過渡的紅白徽章對比很是刺眼，將她脆弱的內心投射而出。
小煩動作很快，不一會就將飯菜端了進來，米飯、兩份炒菜、一份湯。子澈嘗了一口，果然與其他機器人做的飯菜沒什麼差別，鹹淡適度、口感適度、連香味都是一樣的。
在學校待了這麼多年，許母、許媽做的飯菜味道她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小煩那般活潑，她還以為會有不同呢，但終歸它的性格也只是由一段數據控制的吧。
子澈沉默的吃過飯，坐了一會，便起身準備去訓練場看看，學校雖然時間安排很緊，但分校的這一日還是允許他們休息的。
午飯時間，訓練場很安靜，子澈刷過卡邁步進去，發現這邊的訓練場擺放著各種器材，與育英學院那空蕩蕩的訓練場完全不同。
這個訓練場以橫豎兩條走廊分割成四個區域，左上角擺放有各種適應訓練體能的機器，右上角是冷兵器區域，右下角是機甲區，那些機甲與子澈在基礎課程中見過的圖片一模一樣，左下角區域外圍是一圈跑道，中央則搭著幾個擂台。每個區域以透明的玻璃分隔開，子澈走了幾圈都沒找到入口，只得悻悻然放棄近觀的想法。
她出了訓練場在學校里饒了一圈，發現各處設施也跟育英學院的位置一樣，不過每個版塊都擴大了數倍的面積。整個探索過程，子澈沒看見其他人影，即使日頭很烈，曬得她頭昏，還是讓子澈心生疑惑。
他們這些學生都沒有通訊器，想要偶遇林逸、肖雲，子澈仰頭看向這幾棟高聳的樓層，選擇放棄，回自己房間去了。
小煩守在門口，「主人，歡迎回來。順便一提，午休時間是不允許出宿舍門的。」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子澈頓時無語了，育英學院沒限制他們的午休時間，她自然不知道這學校還有這樣的新規則。
小煩無辜道：「我收拾碗筷出來，主人已經不見了。」
子澈：「……好吧，還有些什麼規則？」
小煩立即展示出虛擬屏幕來，規則寫得密密麻麻的。校內必須穿制服，不得衣衫不整；珍惜食物，不得浪費；不得無故遲到、缺席課程；不得任意鬥毆打架……
子澈看完一頁，往下翻，翻了好幾次，還沒到底，不禁問道：「到底有多少規則？」
「3215條，其中最重要的是最後一條，只要達到了前面的都可以不遵守。」
「我要看最後一條。」
「好的。」小煩伸出它的機械手指在屏幕上一陣撥弄。
子澈看完頓時無語了，只見上面寫著：「若此刻的你是S級，便可以無視規則。」
小煩還特意詢問：「主人，你滿足要求嗎？」
子澈想也沒想，直接敲了小煩的頭，「怎麼可能達到？歷史上最快晉陞S級的也是十五歲，這條規則還不如不寫。」
小煩舉起它那粗壯的手臂撓頭，「我歷任主人都是S級，您只要加油也一定能成為S級的。」
子澈一愣，「小煩，你還記得其他主人的事情啊？」
小煩的眼睛冒出一陣紅光，身子顫了顫，頭頂的金屬髮絲豎立起來，冒出一陣黑煙。
子澈推了小煩一下，「小煩，小煩？你怎麼了？」
好一會，小煩才再次發出聲音，「主……人……，我沒事。」每個字都伴隨著滋滋滋的電流聲。
機器人是開發出來便利人們生活的器具，並不需要有獨立意識。主人換代后，機器人會被送進回收站，系統格式化維修后再次為下一任主人服務，小煩還記得其他主人，自然是不符合機器人服務守則的。
子澈卻不知道這一點，她看見小煩不對勁，想幫忙也幫不上，只能急得圍著小煩轉，還好不到半小時，小煩就恢復了正常。
子澈試著跟小煩對話，它仍是問一個問題，便自己一個人講很久，跟先前似乎沒什麼差別，子澈再次詢問其他主人時。
小煩像是擔心被遺棄的寵物，「主人，您不要小煩了嗎？我對您忠心耿耿，沒有其他主人的。」
子澈展開精神力，盯著小煩看了半晌，「算了，我去休息一下。」說著便直接倒在床上。
小煩很貼心的幫子澈脫下鞋子，然後走到靠近陽台的角落蹲下，好險。
A級精神力的子澈雖然沒能形成具現，精神力卻也有了質的蛻變，其中一點效用便是她能將精神力延伸到身周，形成感應場，以此感知別人的情緒。
她原本對精神力的使用跟其他人差不多，最多就是精神力容量比其他人高，這似乎是跟她的精神核心不同有關係。A班那次團隊活動時，她受傷頗重，試煉結束在營養倉休養了大概半個月才好起來，多虧那次活動，她才能更嫻熟地使用精神力，也掌握到一些極有用的小技巧。
小煩回答問題時，她便展開了感應場，她得知它的話一部分是假的，她對這機器人隱藏的秘密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