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射柳節 指鹿為馬
然說國公府朱瞻基這些人密謀的事情紀綱並沒有得是他這一晚上卻絲毫高興不起來,就連手下新近孝敬的美女也沒有心情去理會了。
儘管朱棣要攜帶朱瞻基出席射柳的事情並沒有宣布,可是紀綱眼線密布,這種事情又如何能夠不知道呢?當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后,他感覺到自己的腦子中一片空白,心中油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兆來。
從當年靖難之役,朱棣應承了漢王之後,紀綱就一直扮演著一個清道夫的角色,只要是阻礙到朱棣看著不順眼,妨礙到易儲的官員和人都被紀綱誅殺,天下的人不敢怨恨朱~,所以這些恩怨種種全都扣到了紀綱的頭上。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紀綱臉上不由露出了自嘲的笑容,自從走上了這樣一條路之後他就知道自己將會是怎樣一個下場,所以他平日里盡量都不去想那些,反倒是恣意人生,拼著命的享受。
紀綱感到內心裏面有些顫抖,他誅殺了太子一黨眾多大臣,甚至逼得太子這邊使出了刺殺這樣的下下策,可見太子這邊對他的仇恨,要是太子繼位,那麼第一個祭旗的恐怕就是他紀綱!
然而現在紀綱發現自己恐怕挨不到太子置辦他了,這十多年來他誅殺的大臣大多都是妨礙妨礙皇上易儲的,妨礙漢王登上那寶座的,可是現在皇上變卦了,他改變主意了,他要捧太子了,那麼妨礙太子的人呢?
想到這裡紀綱不由打了個冷戰,不由站起來,對外面喊道:
「來人,備轎,要去見漢王爺!」
端午射柳,是歷來的習俗可是從永樂十一年朱棣重開射柳一事以來,這射柳的事情就被賦予了十分特殊的色彩,當年射柳時,皇上當中叱責太子,絲毫沒有留面子,而隨後漢王卻勇奪第二,僅僅次於朱~,再後來兩年朱棣就只帶著漢王一個人了,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信號,是朝堂的風向標。
一早朝夠資格的文武百官和王公貴族們都老老實實的站在了外面,有些焦急的望著皇上將要來臨的方向,終於人來了!
「皇上駕到!」
一幫大臣連忙跪倒在地。可是眼尖地臣早就看到了在皇帝身邊那一個身穿黃袍地英俊少年。那就是皇長孫朱瞻基!對於他。在場地大臣並不陌生。現在卻看到了他竟然騎馬跟在了皇上地身後。大臣們心裏面頓時就明了些東西。
一邊地漢王臉色有些難。不過這些都已經不是重點了雖然跪倒在地上。可是這並不能組織那些大臣們交流。一個個老奸巨猾地臣子們往往只是一個目光一個撇嘴就能夠表達出豐富地含義來。
進行了繁瑣地祭祀儀式之後。就是射柳比賽了。比賽地規矩就是挑選柳枝。將柳枝一小段地皮剝去。露出裡面白色地枝幹。叫做「露白」。比賽地時候要求用箭將柳枝從露白處射斷。更有弓馬好地人可以馳馬而射到枝落。
朱棣雖然說已經上了年歲。可畢竟是一位馬上起家地皇帝身地弓馬武藝並沒有落下。再加上胯下一匹汗血寶馬。上演了一幕馳馬而射。馬到枝落地好戲。在場地大臣無不高聲稱讚。
漢王雖然說不太高興朱瞻基也參加射柳比賽過畢竟還保持著一點僅有地風度。看到自己地老爹老當益壯自然也是滿心地歡喜照他地想法。接下來到他射柳了。
雖然說不敢超過老爹的表現過總歸也是要出彩的,可是就在他猶豫如何既能出彩又不會超過朱棣的時候外出現了!
朱瞻基早就準備好了想要橫空殺出了,本來還在考慮如何面對漢王呢,結果漢王竟然站在那裡發獃,機會當然不容錯過了,他一策馬從隊列中奔出,隨後一箭射出,隨後遠處的內侍高聲喊道:
「正中露白!」
聽到這個,朱瞻基不由策馬回到朱棣身邊,飛身下馬,朗聲說道:
「皇爺爺,孫兒射中了!」
可是一邊的漢王卻忍耐不住了,不由沉聲說道:
「瞻基大膽,這般目無尊長!」
聽到漢王的話,朱瞻基一副被冤枉的表情看著朱棣和漢王,說道:
「孫兒乃是替父射柳,不知道有何過錯?」
朱棣將叔侄兩個人之間的爭鋒看在了眼中聽在了耳中,朱瞻基這番舉動雖然說有些莽撞,可是於情於理都是無懈可擊,更讓朱~看到了自己這個孫兒的擔當,再加上心裏面早就動了立嫡孫的念頭,這一下子更是堅定了,不由出言說道:
兒替父射柳,沒有過錯!」
如果說漢王真的有李世民那樣的胸襟,那麼他也許根本就不會追究朱瞻基搶先射柳,反而可能會恭喜,可是朱高煦只是朱高煦,所以註定了他只是一個漢王。朱~的支持讓漢王朱高煦心裏面更加的不高興,可是在眾人的面前他也不敢頂撞自己這個貴為皇帝的老爹,所以只能忿忿的打馬離去,連下面的射柳比賽都沒有參加。
朱棣有些不高興的看著漢王離去,隨後說道:
「不分勝負,繼續射柳!」
朱瞻基的高調出場,中間搶先出手后皇上的支持,這一些都讓紀綱感到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現在皇上發話了,也就是輪到他射柳了,他連忙策馬而出,可是這時候他滿腦子裡神識恍惚,滿是方才所發生的事情。
就在策馬的時,忽然間一陣金鼓亂鳴,紀綱一驚,一下回過神來,猛抬頭卻看到自己就要跑出界限了,倉忙間搭箭奮力射了出去,隨後也管射中沒有隻是策馬回去了。
紀綱射柳的表現過於奇,他策馬回去,在場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而在遠處監督射柳的龐瑛看到紀綱射偏,心中儘管無比的驚訝,這時候卻也敢有所猶豫,連忙上前將柳枝折斷,隨後高聲喊道:
「紀指揮射了!正中露白!」
而另邊負責監督的胡旦,看到這個,在內心的震驚后,嘴角卻不由浮起了一絲的冷笑,也沒有說話,只是暗暗的記在了心裡。
射剛一結束,徐茂業就急匆匆的跑到了霽月齋,儘管他強力壓制著自己心中的喜悅,臉上卻還是顯得春光滿面,當在後院書房見到了林斌的時候,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林斌聽到徐茂業的笑聲后,心中的大頭也正式的宣告落地了,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想到:看來歷史沒有因為自己這隻小蟲子而發生什麼變化。
「先生難道就不想知道射的結果如何?」
徐茂業看到林斌一副穩坐如山的表情,不由心痒痒的試探問道,想要引起林斌的注意。
林斌微微笑了笑,頭也不抬,只是淡淡的說道:
「那恐怕要煩勞公爺你細說一二了。」
對於林斌的配合徐茂業十分的高興,他喜歡的就是林斌這點,總能做一個好聽眾,讓他傾訴一番。
「長孫殿下第二個出場,直命露白,漢王含憤而去,連射柳都沒有參加,而那紀綱被這樣一鬧,心虛不寧,神情恍惚下,大失水準,竟然給射丟了,好在有龐瑛在,最讓我搞不懂的是,這一切你怎麼知道的,難道說真的全都是你謀划的?」
林斌緩緩抬頭看著徐茂業,笑著說道:
「我的雙眼能夠看得到未來,你信嗎?」
「看到未來?」徐茂業悻悻的說道,他並不相信這樣一個主意是林斌出的,他更相信這個主意是姚廣孝通過林斌的嘴說出來的,不過林斌不承認,他也沒辦法。
林斌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盤桓,開口問道:
「所謂謀划都不過是三分算計,七分猜測,那裡經得起推敲呢,不過這個不重要,關鍵的是,後面的事情準備的如何?」
說到了後面的事情,徐茂業臉色不由有些複雜,也正是因為這個主意,他才會以為這個主意是姚廣孝藉助林斌之口出的主意,因為這個主意對皇族的面子有很大的損傷,姚廣孝的身份是短短不會出這樣的主意的,他臉色有些複雜的說道:
「難道說非要那樣嗎?」
林斌看了看徐茂業,反問道:
「難道說還有別的主意嗎?皇上對紀綱十分的倚重,要是沒有足夠令龍顏大怒的事情,我們根本就無法徹底的除去紀綱,反而可能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更談何化險為夷,鞏固太子的地位呢?」
聽到林斌的話,徐茂業不由沉默了,隨後才說道:
「這件事情萬萬不可讓太子知道,否則的話,就算是你有天大的功勞,也難以保住你。」
惺惺作態!林斌在心中罵了一句,說實話對於那個素未謀面的殘廢太子,他還真的沒有什麼好感,想要爭嫡卻還將就什麼道德仁義,要不是生了一個好兒子的話,估計現在早就不知道被下放到那片窮山惡水了。
ps:年前忙加班,昨天未更,今天也是到了九點才回來的,總算是趕出來了一章,另ps后不算錢。(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