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好女色,紀綱入瓮
午節射柳過後,紀綱就告病了,連續半個月的時間這讓滿朝的文武在高興的同時也都有些擔心,朱棣態度的忽然轉變,讓這些大臣們一下子都摸不到頭腦了,有心思去太子府走走門道趟趟路子,可是卻又懼怕漢王和紀綱,一時間朝廷中除了那些有膽量的不得志官員敢劍走偏鋒,去太子府上擺放之外,其他的大臣都還是選擇了明哲保身,誰知道這是不是漢王和紀綱是不是等著有異心的人自己跳出來呢。
可紀綱卻的確是病了,雖然說他是武將出身,身體強壯,一般的小病小災根本就不會沾染,可越是這樣的人,生起病來越是危險。
一臉十幾天口乾唇裂,而且不吃不喝的,都已經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了,可是朱~卻一絲關心的意思也沒有,只是派人過來隨意安慰了兩句,可就是朱棣這番舉動卻讓紀綱更加的恐慌。
紀綱之所以生病,本來就是心生焦慮,導致五行不調,本來只要看看郎中,喝上幾副湯藥就會康復的小問題,卻因為紀綱心中有事放不下,故意有病不去看,才到了這個地步,最後紀綱的夫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好派人去找了漢王。
這些都是能夠打聽到的消息了,至於漢王和紀綱到底說了些什麼,就連姚廣孝的東密衛也查探不到,這時候的東密衛還不是後世那手段通天的東廠何況就算是那個時候的東廠也不可能隨便就監督錦衣衛的指揮使。
一個月之後,紀再度出現在了眾人的目光,第一次出場就十分的強勢,這金陵城十里秦淮上最近又多出了不少的花船,這些有的是落難的富貴家女兒,也有的是那瘦馬出身個個都是色藝雙絕,雖然說不上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卻也都是略能施展一二,而這一個月新近冒上來的卻是一艘叫做水中月的畫舫。
上面的女人容貌嬌美,身惹火,除了那些文人喜歡的琴棋書畫之外,更難得的是還有一手的好劍舞,這讓習慣了楊柳細腰吳儂軟語的秦淮嫖客們尋找到了新的尋歡場所,而上面的謫仙姑娘一時間名聲鵲起,無人能比。
林斌是時候才知道的紀綱竟然出現在了畫舫上,只不過這次起衝突的卻是駙馬趙輝!也就是寶慶公主的那位。
陽武侯薛跟紀綱爭奪女道人在皇城內被打后不敢言語,趙輝是駙馬都尉,比薛祿也高不到那裡去,可是這趙輝除了好色之外也還是真正的行伍出身,憑空陡然富貴,當年寶慶公主出嫁的時候,可是朱高熾親自陪送!那也是朱~面前的紅人,對於紀綱他自然是不懼是這兩位只是為了一個女人就在秦淮河邊上上演了一場全武行。
最出人意料的,卻還要是朱~的反應了,只是下旨斥責了一下兩個人,並沒有實質性的懲罰,而且事後更是派人到駙馬府將趙輝好好的訓斥了一番,看起來朱棣似乎還是喜歡紀綱,可是明眼人卻都看出來了其中的差別來。
朱棣雖然說訓斥趙。可是話語里都是希望趙輝好好對待寶慶公主。說白了就是敲打敲打他。讓他別太得意公主好點。並不是因為他跟紀綱鬧將起來。看出點眉目地聰明人都開始考慮私下地秘密接觸太子了這時候雖然說形勢不明。卻正是站隊地時刻選擇正確了。又能夠富貴榮華一時。
而反過頭來看跟寶慶公主地母親住在一起地解雪卉眾人地有意安排下。她終於出現在了錦衣衛地手中消息傳到了紀綱耳中地時候。他正在秦淮河邊上地飄香院喝花酒。
乍一聽到解雪卉地消息。再加上酒精刺激和手底下那些人地恭維。紀綱帶著人直奔庵堂去了。
可是當一幫醉醺醺地人砸開了庵堂地大門。準備衝進去抓人地時候。趙輝帶著城衛軍來了。雖然說平素錦衣衛比起城衛軍要風光許多。就算是借點膽子城衛軍都不敢跟錦衣衛找茬。
可是這一次不同。趙輝原本是應天成金川門地千戶。後來更是一躍成為了當朝駙馬。手底下自然就聚集了一些心腹嫡系。當他接到消息說紀綱竟然醉酒在這裡鬧事後。第一個就點起兵馬過來了。
庵堂裡面地人是誰?寶慶公主地母親。張美人。也就是趙輝地老丈母娘。當初顧及寶慶公主。所以庵堂地位置就在駙馬府附近。也是為了就近方便。可是這麼一來倒為趙輝提供了方便。不管他是想要公報私仇也好。還是真心保護自己地老丈母娘也好。反正紀綱是被拿下了!
寶慶公主知道了這件事情后,滿心都是震怒,那裡還管得了那麼多呢,直接就奔紫禁城裡去了。
「什麼!」
寶慶公主甚至都還沒有說完,朱棣臉色就已經
青,猛然站起來怒吼了一聲。
寶慶公主滿臉淚水的看著朱棣,說道:
「皇兄,要不是駙馬趕到及時,我怕……我怕……」
朱棣這時候已經出離憤怒了,寶慶公主從小就跟在他和皇後身邊,即是妹妹又是女兒,現在卻受了委屈,而最關鍵的是庵堂裡面的是自己老爹的女人!紀綱現在卻去庵堂裡面鬧事,深知紀綱秉性的朱棣,自然知道寶慶公主所說的酒後鬧事到底是什麼意思。
「來人!」
他近乎是咬牙齒的說道。
胡旦連忙在一邊應聲說:
「奴婢。」
「下令將紀收監,至於其他的人就不要留了,處理了,落得清靜!」朱~冷冷的說道。
胡旦聽到這個,朝著地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奴婢這就去。」
「等等,把王漢卿給我過來!」
「奴婢遵命。」
胡旦倒退了幾,隨後轉身匆匆出去了,聽聞到了朱棣的命令,他感到走起路來都那樣的輕巧,同樣都是東密衛的,只不過一個胡旦是內堂,王漢卿負責外堂,現在皇上叫王漢卿,用意自然是要對外了,在這節骨眼上,不用想也知道是針對紀綱的了。
「胡公公,不知道是什麼風把你給吹到爺們兒這兒來了啊?」
胡旦找到王漢卿的時候,王漢卿正斜靠在軟榻上假寐呢,兩個小太監半跪在他的腳下,輕輕的敲打著他的雙腿。
胡旦看了看那兩個小太監,卻並沒有說話。
「你們兩個下去吧。」
等兩個小太監都下去了,王漢卿這才看著胡旦,等著胡旦說話呢。
「聖諭!」胡旦底氣十足的說道。
聽到這個,王漢卿連忙從軟榻上爬起來跪倒在了地上,雖然說他跟胡旦一內一外是平級,可是現在也不得不跪下來。
「口諭,把王漢卿給我叫過來。」
說完之後,胡旦滿臉堆笑,連忙伸手要扶王漢卿,說道:
「王公公,皇上那邊可還是等著你呢啊。」
「煩勞胡公公跑這麼一趟了,這是前些日子揚州送來的稀罕物,知道你喜歡,就給你留下了,等下我讓人給你送過去。」王漢卿笑著將一隻鈞窯象耳瓶放到了桌子上。
胡旦看到那個,眼睛不由發光,隨後看了看門口,這才低聲說道:
「紀綱完了,他醉酒硬闖積雲庵,惹了大禍了,估計皇上叫你過去就是為了這個。」
王漢卿聽到胡旦說這個,心中猛然一驚,心中迅速的權量了一下紀綱出事後的影響,可是結果卻讓他心中一涼,不過表面上還是客氣的說道:
「胡公公,皇上那邊召見,我就不送你了啊,我的收拾一下。」
胡旦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去,可是走了一步,卻又回過頭,說道:
「王公公,不知道有件事情是否能幫的上你,前不久射柳的時候……」
王漢卿聽到胡旦所說的這個,臉色更是複雜,看了看胡旦,低聲說道:
「胡公公今日提點之恩,爺們兒記在心裏面了,以後這東密衛的事情,我聽你的!」
聽到這個,胡旦只是笑了笑,說道:
「都是為皇上辦事,需要我們同心協力,那裡有誰聽誰的呢,爺們也是不忍心看到你被那紀瘋子牽扯到了。」
王漢卿點了點頭,等胡旦走了之後,他立刻喊道:
「來人!」
「公公!」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
「立刻交代下去,把紀綱的那些事情全都給我整理成冊!」
牆倒眾人推,紀綱的事情似乎再次驗證了這句話的真理性,雖然說紀綱只是被扣押到了酒醒十分,可擁有獵犬鼻子的大臣們早就聞到了一些什麼,遠門門庭若市的紀家現在門可羅雀,寬大的一條長道連頂轎子都沒有。
而姚廣孝也在這個時候出手了,林斌的計劃雖然說看起來可行,卻並沒有真正讓龍椅上的朱棣動了殺機,一手題詩,一則消息很快就擺在了朱棣的龍案上。
那是道衍和尚的密折,只有一行字:
紀綱私通建文,密謀不軌,速審其同黨。
這是一條毒辣無比的絕戶計,朱棣生平最忌諱的就是建文帝一事,他這些年屠殺文人,甚至冒著千古罵名將方孝孺誅殺十族,後來更是幾下西洋,數次征北,為的就是彰顯自己的功績,確定建文帝的音訊,就算是現在,也派人四處明察暗訪查找建文帝,現在道衍卻將紀綱私通建文帝的摺子放在了他的龍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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