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他們回到學校沒多久，就是西方情人節。陸翰早在一個星期前就約好了，當天晚上要跟細細吃飯。

這天下課後，陸翰就在教學樓外等細細。路過的同學看到都發出「哇哇哇」的打趣聲，有同班的同學也認識陸翰，還問說「怎麼沒有帶玫瑰花過來，那我們的班花不能跟你走。」

陸翰笑笑，也不說話，見細細朝他走來，他伸出手。在大家的起鬨之下，細細握住了他伸來的手，他們兩人就這樣牽著手走遠了。

陸翰在英國沒有買車，他平時都是騎自行車上課，但今天他特意借了同學的車，載著細細到了海邊。

陸翰開車很平穩，半開著車窗，晚風吹在人身上很舒服。沿著海邊的公路一路行駛，落日和晚霞就這樣一路鋪陳在海岸線上，風景極是迷人。

在落日逐漸消失在地平面上之前，他們終於到了海邊的一家餐廳。這裡是一處僻靜少人的海灘，但在情人節這樣的節日，這裡的車也停滿了停車場。一處希臘風格的建築閃爍著點點燈光，從餐廳到海邊還一路延伸著像星星一樣的燈光，想必是餐廳吸引人氣的一點心思。

陸翰停定車，細細先下了車，站在路邊等陸翰放好車。陸翰卻招招手，示意她走近車來。細細有些疑惑，但還是走上前去，只見陸翰帶著她走到後備箱前隨著後備箱門緩緩掀起，一大片鮮艷奪目的紅色撲面而來，原來是鋪滿整個後背箱的玫瑰花。路過的人看到這一幕，都停了下來，在一旁鼓掌叫好。

細細當然十分驚喜，陸翰再次伸出手來，她把手放到他的手裡，陸翰說：「這一車的玫瑰也比不上你今晚好看。」細細笑笑也不說話，跟著他走進了餐廳。

陸翰早已經在餐廳訂好了臨窗的位置，他們吃了一頓十分愜意的晚餐。上甜品的時候，陸翰拿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首飾盒，打開是一條星星吊墜的項鏈，此時窗外的海灘正放著煙花，在明明滅滅的光芒映襯之下，項鏈格外好看。

他說：「細細，做我的女朋友好嗎？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你永遠快樂。」

一直以來，細細都是艱難地、幾乎是毫無指望地愛著一個人，而那個人永遠只會躲閃，她進一步，他就要退五步之遠，現在他們隔了幾百萬公里之遠，無論是身與心，都是隔了一整個大洋的距離，她也要堅持不下去了，也想試著放開自己。

於是她點了頭，只見陸翰瞬地綻開了笑容，似乎是鬆了一口氣，他從盒子里拿出項鏈，走到細細背後，輕輕給她帶上，甚至在扣上扣子的時候，還在她的頸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細細微微受了驚嚇，於無聲處打了個冷戰，但也只是微微笑著，低下了頭。

他們吃過晚飯，牽著手一起到海邊散步。雖然是早春的天氣，晚風還有些濕冷，但情人節的夜晚，海邊還是可以看到很多情侶牽手擁抱、親密細語的樣子。

陸翰也牽著細細的手，兩人走在沙灘上，不時有人放著煙花，天上七彩的光映照在地上的人臉上，明明滅滅，更顯動人。他們說著認識的人，共同遇見的事，見風起了，陸翰脫下外套給細細披上。

散完步，陸翰開車送細細回學校，到宿舍樓下的時候，細細剛要解開安全帶，就見陸翰俯身過來，她詫異地看著她，他為她解開安全帶，卻沒有立刻起身，而是雙眼望著她，細細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就感覺到一個吻落在她的額上。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陸翰沒有停留，而是跟她道別。

細細走進宿舍樓的時候，還在回想剛剛那一個吻，很輕，卻很難忘。

晚上是和叔叔例行的通話時間，從前大多時間是她打過去，這次回英國之後，多數是葉柏寒打過來。

大概商家的廣告賣得太過厲害，就連葉柏寒都在百忙之中注意到了這個西方節日的存在。他在電話里問：「寶寶，今晚有沒有出去玩？」

細細答道：「跟陸翰出去吃飯，剛回來。」

「這樣子啊，」葉柏寒頓了一下，然後才說：「還是你們年輕人節目豐富，我剛剛從公司加班回來，」葉柏寒還在說著今天發生的瑣事，就被細細打斷了：「叔叔，我答應陸翰做他的女朋友了。」

電話那頭許久沒有說話，細細也就這樣沉默著，兩人都知道，有些事已經發生了變化。

許久，葉柏寒才說：「這樣也好，也好，陸翰是個好孩子，你一個人孤身在外，有他照顧也好。」

細細雖然已經決意要放下他，可是還是聽不得他這樣語重心長地以一個長輩的語氣說這樣的話，於是說：「叔叔，我累了，要洗澡休息了，我們改天再聊。」

「哦，那好，你早點休息吧。」葉柏寒掛斷了電話。

等電話那頭傳來嘟嘟聲，細細才放下電話。

雖然掛了電話，但細細還在長久地恍神，從這一晚開始，有些事情真的發生了變化。

細細在宿舍洗過澡后，看看手機才發現陸翰發了簡訊給她：「睡了嗎？明天一早去接你，一起去食堂吃早飯，早點休息，晚安。」

臨睡前看到這樣的問候，細細感覺很溫暖。她回了一句「晚安」，就上床入睡了。

細細就這樣開始了跟陸翰的交往。接觸下來，細細才發現陸翰是個很體貼的男孩子，他會把細細的課表記下來，沒課的時候就去陪她上課，一起吃飯，一起去圖書館，周末一起出遊。陸翰租了車，帶著細細，有時候也叫上薛恬，不到兩個月就把周邊的小鎮玩了個遍。

說起薛恬，在情人節陸翰表白之後，細細就告訴了薛恬。薛恬當然是大吃一驚，但很快也就接受了，還吵著要他們請吃飯。

陸翰自然是應了，當晚他和細細就請薛恬吃了頓晚飯。吃飯的時候，薛恬不停地打趣陸翰：「早就看出來你的心思了，你還要多謝我在細細面前說了你不少好話。」

陸翰連連朝她作揖：「多謝大小姐，以後有什麼能幫到忙的儘管說話。」

薛恬點點頭，轉而向細細邀功：「你也要多謝我，平時去哪裡總拉上你們兩個，不然你們那有機會培養感情。」

細細給她夾了一筷子菜，笑道：「快吃吧，這麼多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

薛恬自知道他們交往之後，平日里也不會多去打攪他們兩人相處。一來二去，細細的生活就變成了上課和陸翰兩點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