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又驚又喜的競選啊
有一隻小西紅柿,她碰到了一個雞蛋,她說,我好喜歡你。
雞蛋說,不好意思,我有青椒了。
小西紅柿又往前跑,她碰到了一大塊牛腩,她說,我好喜歡你。
牛腩說,我跟土豆已經開始約會了。
小西紅柿又往前跑,她碰到清湯麵,她說,我好喜歡你。
清湯麵說,不好意思,我在等紅燒牛肉蓋頭。
小西紅柿,走累了,她很難過,為什麼全世界,沒有人喜歡我呢。
沙拉走過來拍著她的肩膀上,笑著說,聖女果,我們走。
所以說你要等!等風雨轉晴,等世態溫熱,等列車到站……
——《孟繁宇的心事》
李桑赫經過王晨旭,被問:「班長?」
坐好,回他:「語文課代表」
一副為李桑赫討公道的樣子,「你這越來越不景氣了啊」
「得了吧你,我要是當了班長,你不得造反?」
「嘖,怎麼說話呢?」
轉了兩下手裡的筆,抬眼問王晨旭,「體委是怎麼回事」
臉頓時僵了一下,不自然的笑笑,坑坑巴巴,「哦……我……」,說不下去了。
「因為她?」李桑赫倒是一語道破。
「……行得通嗎?」
「以後怎麼樣我說不定,但是你這麼做絕對不行」
王晨旭低著頭沒說話,這回答,意料之中。
「老班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體育委員會給誰?顯而易見的答案……」
哦是,拿著為你考慮的幌子,明目張胆的重男輕女。更何況王晨旭的皮,在老班看來,甚合心意。
泄氣了,「哦,那我退出吧」
拿起筆,敲了幾下桌子,「兩個選擇,你要是真想當體委,那就嘗試;如果只是因為冀康俊,趁早放棄這個念頭。再說,體委這事,冀康俊心裡明鏡兒似的」
話已至此,多說無用,剩下全靠自己的意願。
王晨旭想競爭體委的事,冀康俊知道。胳膊肘挨著胳膊肘的距離,消息的傳遞更不需要任何媒介。
轉身,兩隻小胳膊交疊起來,下巴壓在上面,問孟繁宇:「怎麼辦,我調節不了我自己」
兩人眼睛對著眼睛,坦誠相對。
孟繁宇毫無保留,是啊,她又是怎麼調節自己?
時光倒回。
李桑赫問她:「自己都處理不好自己的事,你又要怎麼去處理別人的事?」
見她低頭不說話,態度溫柔了點,繼續問:「KTV老闆?」
點點頭,苦澀感突襲心頭,靈魂頓時像被籠罩了一層灰。
「你相信我嗎?」
許久之後,蹦出兩個字:「相信」
「那你聽我說的對不對,你相信我,是因為我對你好,而前提是我足夠了解你且願意理解你。」俯下身子,平視著她,「這世上的一切都是具有兩面性的,我對你好但對其他人就不一定會了。每個人都是陽光面和陰暗面並存的,包括你也是,所以你不要多想那麼多,其實我們大家都一樣。」
「那每個人是好人的同時,其實也是個壞人?」
「這世間有灰色的人性,也有純粹的善和純粹的惡。世上的罪惡差不多總是由愚昧無知造成,完全為了自我滿足,沒有愧怍。法國作家加繆在《鼠疫》中寫道:人的無知程度有高低的差別,這就是所謂美德和邪惡的分野。而最無可救藥的邪惡是這樣的一種愚昧無知:自認為什麼都知道,於是乎就認為有權殺人。」
孟繁宇似懂非懂。
「看過《素媛》嗎?」
「沒」
「那就別看了」
「《素媛》講了些什麼?」她堅持問。
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她,「九歲女童的強姦事件」
他明顯感覺她的身體劇烈的抖了一下,臉色突然煞白。
李桑赫趕忙扶了她一下,驚慌的眼神讓他愣了神,他突然覺得孟繁宇肯定還有別的事,九歲之前的事,她一直閉口不談,而知道這些事情的只有她自己和之前的父母……一切都沒那麼簡單。
繼續引導她,「這個世界是未知的,你可以讓自己優秀到盡量遠離那些愚昧無知的人,你可以的!」
眼淚無聲落下……
他輕聲說:「你一直說你相信我,那你就一直相信我吧!」
沒有應答。
改成問句,「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沒有」
「那以後也不會」
被他霸道的口氣弄得沒有了情緒,應了一聲:「好」
再然後,被人推了一下,「想什麼呢你」
冀康俊和王晨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轉過去了。
她偏頭看向身側,嘴唇一彎,回神就能看到李桑赫的感覺……真好呀!
競選的結果與競選過程一樣,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自己想競選什麼,拿張紙條寫上去,統一收起來。
該內定的內定,該投票的投票,大家心知肚明。
王晨旭的體委,大家倒是十分服氣,且不說他老爸軍隊出身,他自己本身就喜歡運動,種類多,不算精,但跟班裡同學比起來綽綽有餘。
冀康俊沒什麼意外的,反而開開心心的上講台競選文委了。
誰知半路殺出個展倩,人美嘴甜,絕對的班花,冀康俊完敗!
好在英語課代表職位留有空缺,興許是班主任看她堅持不懈,留了她一個。
冀康俊是多麼有骨氣的一個人啊,接受了這個職位,但依舊沉浸在落選的悲傷中。
班委中最有分量的莫過於班長、學委、團支書了,毫無意外,幾乎全部內定。
班長是黨靜,家裡的小公主,父母在政黨部門上班,人脈多路子廣,區區一個班長職位,不過一頓飯的事情。
學委叫馮星平,人小身子弱,給人文文靜靜的感覺,但用冀康俊的話來說:能被內定的人,沒一個是省事兒得主,肯定都不簡單。
團支書是霍超瑛,如此重要的班委幹部居然出在自己宿舍,真是又驚又喜。
好吧,還是驚大於喜,冀康俊一直追著霍超瑛問:你父母是不是省級幹部?你是怎麼勾搭上老班的?一個團支書職位值多少錢?
哭笑不得,導致最後,霍超瑛每天早晚都要跟冀康俊說一遍:我家沒後門,窮的挺要命。跟刷牙一樣準時,由此,霍超瑛一刷牙,就跑過去跟冀康俊重複。
絕望ing,每天睡之前,醒來之後,都看著滿口泡沫即將發射,但還要倔強的說完一句話的霍超瑛,冀康俊真的好感動。
幸虧,在冀康俊淚腺狀況告急的時刻,霍超瑛終於放過了她。
幾天的時間裡,冀康俊的落選之傷,也被霍超瑛整不見了。
喜憂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