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初見毗曇
真平王覺得一定是自己的打開方式不對,自己當年拋棄的小女兒就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好幾年,而自己的手下竟枉顧他的命令要殺了自己的女兒!真平王覺得天旋地轉,自己要暈倒了。天明看到真平王不對勁,連忙叫他。
「父王,父王!」
「哦,我沒事!」真平王緩過神來。「乙祭,你太令我失望了。也許你是對的,你忠心耿耿,維護皇室的面子,可是為了這個面子,你讓我成為一個背負殺子罪名的父親。我不需要你了,你走吧!」
乙祭被趕出了皇宮,他知道自己以後在朝堂上沒有位置了。天明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安慰真平王。
「父王,我已經要把德曼送走了,她們已經在去端川岩的路上,過兩天我就也過去,送她離開。」
「好,好,你做的對!是我差點害了她。」真平王很是內疚。
「父王不必自責。」天明也看出真平王是真的難過。
真平王揮揮手,讓天明回去,自己想靜一靜。天明行禮退下了。
真平王回憶自己這半生,過的真是窩囊透了。自己的父親銅輪太子還在世時是自己最開心的日子。可是時間太短暫了,父親去世了,那時候自己還太小。作為太孫根本不知道自己所處的是多麼可怕的位置。自己力量薄弱,美室勾結思道太后,利用手裡的權利讓自己的叔叔登上了王位,也許正是自己的王叔軟弱,才讓自己能夠在這波譎雲詭的皇宮之中生存下來。可是自己卻又不明不白的被人推上了王位,於是自己更加痛苦的日子來臨了。自己的王后差點被人殺掉,自己的孩子被自己親手送走。自己其他的孩子都死的不明不白,自己也不知道這其中有多少是人為的成分。自己好不容易要立龍樹作為副君,可是也莫名其妙的死了,連自己的孫子都不敢在這座皇宮裡出生。現在自己又差點害死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人生真的是太失敗了。
現在真平王是各種後悔,如果能夠做些什麼來補償這個孩子的話,他願意付出他的所有。這麼多年來,王位一直是他人生的障礙,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快樂,如果不是為了真興大帝的遺願,他也許早就把王位讓人了。
寶宗想美室報告了乙祭誘殺德曼一事,美室覺得,應該是乙祭知道了什麼真相。
「那麼德曼如今往哪裡去了?」美室眯著眼睛問。
「跟隨毓賢郎前往端川岩了,大男甫郎在跟蹤。」寶宗還不知道大男甫是要殺人。
「好,你也去,阻止德曼離開。我估計德曼是要跑了,至於毓賢郎,本來就是負責保護她的,自然是一起離開。記住,不要傷害她,一定要安全的帶回來。」美室眼含深意,終於讓她逮到機會了。這一次,一定要逼陛下廢了王后,這一次,王后之位她是志在必得。
天明回到寢宮,立即召見庾信。
「庾信郎,你要趕緊去保護德曼,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德曼是公主了,我怕有人會對她不利。」天明說的很急切。
「是,公主!」庾信也來不及跟父母稟報,就直接離開,前去端川岩了。
薛原擔心寶宗無法阻止德曼離開,畢竟毓賢的功夫,不是寶宗能夠對付的。但是薛原沒有足夠的借口可以離開京都,所以他借打獵的名義前去了端川岩。金叔玄也聽到了風聲,他不想兒子庾信摻和到這個事情里,決定親自把兒子找回來,所以,他也以打獵的名義帶著家臣前去了端川岩。
當各路人馬都在往端川岩彙集時,在端川岩一個小村子里,一個年長的醫者正在給人看病。這個村子爆發了瘟疫,可是藥材里的細辛不夠了。他吩咐身邊的年輕人:
「毗曇,你要趕緊去採藥,主要是細辛,要多採辦一些。」年長者說的很溫和。
「好的,師傅。那我去了!」年輕人很恭敬。
「記得,不要管閑事,不要光去玩。」師傅突然又很威嚴。
「是,我會快去快回的。」毗曇回答。
毗曇背上藥簍,慢慢的走著,思考著該怎麼辦。
「啊,去哪裡找細辛呢?附近爆發瘟疫,都被採光了。細辛,細辛!我已經很細心了,可是找不到啊!」毗曇自言自語的,一邊還隨手拔起路邊的草,叼在嘴裡。
突然,他看到前面有人在打架,一群人圍著兩個年輕人。
「呵呵,這年頭,都流行打群架了嗎?上,上,左邊左邊!」
毓賢和德曼一直走,剛剛到這裡,準備找個地方安頓一下再去找復倻會,可是毓賢發現有人跟蹤。因為來了另一撥人和第一波人交談,讓她聽到了。她就想看看是誰,結果大男甫和寶宗匯合后就決定圍捕他們,她們就被包圍了。
雖然毓賢功夫厲害,但好虎架不住群狼,更何況這些郎徒一直圍著她。她也不想殺人,最多只能把人打傷,沒有攻擊能力,可是這樣也很消耗她自己的體力。再者她是女子,功夫高強主要是依仗自己中國功夫的精巧,如果單單拼體力,她也不能和這些身強體壯的武夫相比。所以,很快她們落了下乘,但是圈子外面有一個人提醒她,讓她感覺到輕鬆很多。
「閣下,這裡不管你的事,請你離開。」寶宗見到毗曇一直在幫助毓賢,不明實力,他也不敢得罪他,只想讓他離開。
「哎呀,我就是看不慣一群人欺負兩個人。」毗曇說的漫不經心,他明顯看出來毓賢沒有痛下殺手,否則這些人早就沒命了。
「如果不離開,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寶宗擔心這個人壞事,只好把毗曇也算在圍捕的人之內。
「啊,好久沒有練手了,師傅不允許我打架,可是要是別人打我,我是可以還手的,是吧!」毗曇好似自言自語的說。
日月星徒的郎徒隨著寶宗揮手就圍上了毗曇,毗曇徒手對上這些持刀的郎徒,發現這些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三兩下所有人就倒下了。寶宗這才知道提到鐵板了,大男甫的白虎飛徒也過來幫忙,可是依舊很快被打退了。毗曇、毓賢和德曼三人背對相靠,再無死角。
「來吧,讓我們通力合作一把。」毗曇大喝一聲,這次,大家都拼力一搏,寶宗他們再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很快被打退了。
毓賢她們跑到一個山坡上,坐下休息。大家都又累又餓,德曼想找出一些吃的,可是,他們裝吃的的包袱被打掉了,身上連銀子也沒有了。這下,他們得趕緊找到月夜去借一點。可是,毗曇從自己的背簍里拿出了吃的,甚至還有一隻雞。這個香味勾的她們更加飢腸轆轆。
「那個,你的吃的能不能借給我們一點?」毓賢覺得自己可以餓著,可是德曼不能餓,所以舍下臉來祈求一點吃的。
「可是我也只有這一點啊,還不夠我自己吃的。」毗曇明顯不想給。
毓賢無奈的舔了舔嘴唇,沒有辦法了。毗曇看了看毓賢,發現他的鎧甲挺漂亮的。
「你如果捨得,可以用你的衣服換。等你有錢了,再把衣服贖回來。不過這個要借我穿兩天。」毗曇認真的說。
「衣服不能給你,要不然我穿什麼,這副鎧甲可以嗎?」毓賢畢竟是女子,怎麼能夠光著上身,況且還不知道何時能夠找到復倻會,他們一向那麼隱秘。
「好吧,真是的,想換東西還討價還價。」毗曇一臉嫌棄。
吃了東西之後,他們就各分東西,毗曇走後沒多久,庾信就找來了。看到毓賢沒有穿鎧甲,就問她怎麼回事。
「庾信郎,你要是早點過來,我們就不至於讓毓賢哥哥把衣服當給人家了。」德曼遺憾地說。
「你們要甩掉跟蹤,走的太複雜了,我也是費了很大勁才找到你們。」
「辛苦你了,庾信郎!」毓賢安慰說。「一副鎧甲而已,況且過兩天還可以贖回來。」
「好吧,我們先找個地方安頓一下。」庾信說道。
三人覺得城裡太容易被寶宗他們發現,還是在山裡安頓比較好。他們發現了一個獵人的小木屋,決定在此呆一晚上,明天去找月夜。
毗曇回到村子里,請求師傅責罰,他沒有找到細辛。師傅覺得他不夠用心,罰他晚上不準住在村子里。毗曇回到山上自己的木屋,發現白天救的人在裡面,而且還多了一個人。
「你們出去,這是我的狩獵屋。」毗曇挨了罰,心裡很不舒服,就把氣撒在德曼他們的身上。
「屋子這麼大,我們不打擾你休息,就在這做一夜。」德曼請求道。
「不行,我不喜歡有人看著我睡覺。可以讓你們待在屋檐下。」毗曇態度很強硬,沒有辦法,他們只好出去。
夜裡,他們在門外凍得哆嗦,毗曇在屋裡也睡不著。毗曇不明白為什麼師傅對自己那麼的威嚴,甚至是苛刻,他其實很想和師傅親近,可是師傅有時候似乎有些怕自己。他聽到屋外三人冷的瑟縮的聲音,拿了幾件毛皮出去。
「給你們,蓋在身上。」
「謝謝!」他們沒有推辭,接過毛皮披在身上,果然暖和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