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立志為王

聽到毓賢問，德曼也抬起頭看著毗曇。大家都很詫異毗曇怎麼在。

「多虧了毗曇君，如果不是他及時解決掉那幾個郎徒，我們都被殺了，只是大男甫跑了。」庾信感激的說。

「我所在的那個村子感染了瘟疫，我要去找細辛，之前那些地方我都找遍了，我是正好找到這裡來。看到幾個人準備遠射，就把他們打暈了。」毗曇解釋了一下。

「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得把公主轉移一下。」柒宿提醒道。

「可是去哪裡呢？之前的小屋已經暴露，萬一大男甫再過來……」毓賢發愁道。

「我知道個地方，你們可以去。」毗曇看到專註注視著姐姐的德曼，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幫助她。

毗曇幫忙把天明轉移到一個山洞，這段時間天明一直沒有醒。到了山洞，毗曇幫忙看了看，天明發燒了。

「她不太好，你們要給她找個大夫看看，她發燒了。」毗曇對著德曼他們說。

「我這裡有些葯，你看看哪些有用。」毓賢把月川給的葯全部拿了出來，裡面有部分月川好心製成的藥丸，還有一些中草藥。

毗曇撿了些中草藥給毓賢說：「你幫忙把這些煎了，暫時控制一下，這個解毒的藥丸，再給她喂下去一顆。不過，還是儘快把她送你到醫館吧，這樣太危險了。」

「姐姐，你一定會好的，你要堅持住。」德曼一直守在天明的榻前，握著天明的手，喃喃的說。

「德曼，快跑！快跑！」天明一直在囈語。

「德曼，你要振作，公主最在意的就是你這個妹妹。你要放寬心。」炤火過去安慰德曼，聽到炤火說德曼是妹妹，毗曇不自覺的笑了。

「我沒事，你們出去吧，讓我靜靜。」德曼想和天明獨處一會兒。

晚上，闕川等幾個男人在洞口生起了火，圍著坐著，德曼一直坐在天明的榻前握著天明的手，喃喃自語著。炤火在不遠處陪著。

「姐姐，我一直覺得我叫不出口，可是看到你倒下，我還是叫了，一切是那麼的自然，就好像我叫了幾十年一樣。」

「你快點起來，我決定不走了，我要在這裡打敗美室，你就不用那麼累了。」

「你的兒子叫春秋是吧？我還沒有見過他呢。本來我準備到杭州見見他，這次我決定讓你自己給我介紹。」

「我要讓你看到美室失敗，要讓你看到神國強大。」

…………

天要亮的時候，天明醒過來了。這時候德曼都有些困得撐不住了，只是木木的坐在那。

「德曼！」天明虛弱的說。

「姐姐，你醒了！」德曼驚喜的叫，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你終於肯叫我姐姐了。」天明很是驚喜。

「不要說話了，毗曇君快來看看我姐姐。」德曼讓毗曇再過來檢查檢查。

毗曇又看了看，替天明把了把脈。

「她暫時穩住了，但是還是得送到醫館，否則隨時都會有危險。我的醫術不是太好，另外，我們這裡葯也不足，好在你們及時給她餵了解毒的藥丸，否則她都已經……」毗曇仍舊建議把天明送走。

「這怎麼送，德曼一定不能出去，現在外面太危險了。」毓賢首先考慮的還是德曼的安危。

「讓庾信郎和闕川郎送我出去吧，毓賢郎你和德曼一起走吧，反正你們終究要走的。」天明虛弱的說。「德曼，姐姐不能再送你了，你要保重！」

「姐姐，你不要說太多的話，庾信郎、闕川郎，你們一定要保護好姐姐。」德曼威嚴的說。

「放心吧！」庾信拍了拍德曼的肩頭。

毗曇和毓賢幫忙砍了樹木，做了擔架，庾信和闕川抬著天明走了。山洞裡只留下了炤火、柒宿、毓賢和德曼，毗曇一夜未歸，回去準備挨罵了。

「德曼，我們也收拾收拾走吧，這是公主的心愿，你走了，公主才能安心。」毓賢勸解道。

德曼自天明他們走後就一直不吭一聲，只是靜靜地坐在天明躺過的地方，手裡抱著天明送給她的那件衣服。毓賢的話，她似乎沒有聽到，一直沒有反應，也不說話。

「德曼，德曼！」毓賢多叫了幾聲，德曼都沒有吭聲。

炤火過來拍了拍德曼，說：「德曼，哭出來吧，哭了就好了。」

說罷，她把德曼攬到懷裡。德曼掙扎著出來，對著炤火說：「娘，我不要走了，我也不能哭泣。我要幫助姐姐，我要打敗美室！」

「可是，德曼，公主希望你能夠離開。」毓賢仍舊不死心。

「不，毓賢哥哥，姐姐是為了我的安全，我不能就這樣離開。現在她還生死未卜，我離開了她怎麼辦？這些年，我都逃避了，是她承擔了我們的一切。既然陛下不承認我，美室也想利用我，那我就要讓他們都怕我，如果這個國家不能夠接納我，那我就顛覆這個國度。我要成為他們的王，我要讓愛我的人不再擔心我，我要保護他們；我要讓恨我的人怕我，我要讓他們臣服在我的腳下。我要讓姐姐不再承受這些負擔和痛苦。」德曼看著毓賢，整個人似乎換了個模樣，變得那麼威嚴，沉著。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這麼做，哥哥只能支持你！」毓賢嘆了口氣，看來歷史不會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改變，不管他們中間把歷史拐了多少彎。

德曼又看向炤火，炤火吃驚的看著德曼，她竟然不知道自己養大的孩子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看來真的是「龍生龍」。看到德曼看著她，她回過神來。

「娘也支持你，只是以後不能再叫我娘了，你是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樣子，否則如何服眾？」炤火知道自己沒有能力阻止這一切。

柒宿一直在洞口，聽到德曼說要成為所有人的王，他才覺得這個孩子的能力完全不是自己認識的那一點。

毓賢和闕川抬著天明找到了薛原和金叔玄打獵駐紮的驛館時，他們都在點起人馬，準備出去狩獵。突然他們看到闕川和庾信抬著什麼東西疲憊的走過來，走著闕川還吆喝著：「天明公主遇刺，所有人迴避！」

「怎麼回事？怎麼能夠亂喊。」薛原郎呵斥道。

「天明公主遇刺，所有人迴避！」闕川仍舊傷神的持續喊，天明又昏迷了，闕川覺得自己作為護衛花郎很是失職。

「庾信，你說怎麼回事？」叔玄公看到自己的兒子在後面，就問自己的兒子。

「天明公主遇刺，所有人迴避！」庾信也是這樣一句話，薛原和金叔玄感覺到闕川和庾信的氣場都不對，倒也不在呵斥，反而上前查看，結果看到擔架上竟然真的是天明公主。天明緊閉著雙眼，似乎是睡著了。可她蒼白的臉色證明著她確實不太好。

「參見公主殿下，殿下千歲！」金叔玄和薛原跪下道。

然後站起來，吩咐道：「快去找醫者。」

立馬身後有家臣都快速跑掉，前去找醫者。而薛原和金叔玄親自接過擔架，抬進了驛館。

闕川和庾信終於可以休息一下，闕川道：「庾信，我可以放心把公主交給你嗎？」

庾信點了點頭，他知道闕川要去做什麼。

「你放心去吧，吃點東西就動身，我這就讓人去給你備馬。」庾信說完，吩咐家臣給闕川和自己準備吃的，並另備一匹馬。

醫者很快就被帶來了，幾乎小城裡所有的醫者都被帶來了。他們都診斷後，得出的結論是：天明公主中毒，解毒丸雖然解掉一部分毒，但並沒有完全解毒。所以目前公主昏迷，他們要得知是何種毒方可配置解毒藥品，但時間若太長久，公主隨時可以有生命危險。

得到公主情況的闕川草草吃了點東西，就動身了。他要回京報告公主的情況，如今，薛原和金叔玄都在這，然而他們都不是最佳的報信回京的人。而庾信，作為金叔玄的兒子，也不是好的人選。只有自己，作為護衛花郎，最能夠說的清楚公主為何遇刺，既不會像薛原因為偏袒大男甫而誤報，也不會像金叔玄憎惡大男甫而添油加醋。庾信是深知這一點，方才給闕川準備東西。而薛原和金叔玄也是深知這一點，他們不會把消息傳給皇帝，但他們會傳給與自己相近的人，比如美室和龍春，作為兵部令和兵部大監的薛原和金叔玄能用的傳訊通道是闕川的快馬所不能及的。

闕川一路不曾停歇，入京直奔皇宮，求見陛下。本來作為一個花郎是沒有權利直接求見陛下的，可是薛原和金叔玄已經將消息傳到，所以一到皇宮，龍春就帶著他面見了陛下，而美室也正在陛下那裡等待著。

「啟稟陛下，花郎闕川求見，小臣正在外碰到，就將他帶了進來。」龍春直接將罪過攬了。

「無礙，闕川有何急事？」真平王平靜地問。

「啟稟陛下，天明公主在端川岩遇刺，生死不明！小臣護駕不利，請陛下賜罪！」闕川跪下請罪。

「什麼？」真平王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