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寸不爛之舌
如果是陌生人,心生憐憫,幫扶一二。而他們就算了,現在這種情況,躲還不急呢!哪裡會上趕著接受,周天闊在心裡腹誹道。
「孩子都有了,不是你媳婦兒是什麼?」樊校長看著無動於衷的他就來氣道。
「孩子是孩子,媳婦兒是媳婦兒,兩碼事。」周天闊小聲地辯駁道。
樊校長聞言火冒三丈,「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來回的踱著步,胸部劇烈的起伏,倏地停下來,「周天闊你什麼意思?要孩子,不要娘是不是?」雙眸瞪的如銅鈴看著他。
「是!我要跟她離婚。」周天闊梗著脖子非常硬氣地說道,孩子已經存在了,沒有辦法,只能認下了,但媳婦兒他絕不承認,「我們是家長包辦的封建婚姻,沒有一點兒革命感情,不是志同道合的戰友。這樣的結合是錯誤的,我現在是改正錯誤。」
「你混球!」樊校長氣的顫抖著食指指著他發怒道,胸部劇烈的起伏道,「我不會批准你和夏佩蘭同志的結婚申請。」
「我今生就是娶不到夏佩蘭同志,我也不會跟她繼續過日子的,我要離婚。」周天闊態度強硬地說道,看向樊校長的眼神堅毅毫不退縮。
「周天闊同志你這太武斷了,你是為了拒絕而拒絕。聽你的形容你根本就不了解她,你怎麼能覺得不合適呢?」樊校長壓住自己的暴脾氣勸說道。
「我壓根沒有了解的慾望,還怎麼會覺得合適呢!」周天闊擺出拒絕架勢態度強硬道,「校長,強扭的瓜不甜。」
「真的沒有一絲可能?」樊校長目光上下打量著他問道。
「樊校長,我們不可能的。」周天闊嚴肅地看著他再次表明自己的態度道。
樊校長看著他的眼神深沉起來,揮揮手輕飄飄地說道,「那你可以走了。」
周天闊聞言喜笑顏開地說道,「謝謝,校長,我現在就找她和她離婚。」
「對了,周天闊走的時候記得脫下身上的衣服。」樊校長看著他和藹地說道。
周天闊下意識地點點頭道,「哦!」忽然蹭的一站起來著急地說道,「校長就因為我要離婚,就讓我脫下軍裝。您不能這樣。」他胸中的怒火翻湧,卻找不到宣洩的出口,頓時紅了眼眶,氣的捶著自己的胸口道,「我不服。」哭天抹淚地說道,「我不服,憑什麼,我犯了什麼法了。你們欺負人,我搞不清楚,我做錯了什麼?」急的他滿頭大汗的,最後乾脆躺倒床上,雙手抱胸道,「校長,您就是把我給槍斃了,我也不離開部隊。誰讓我走,我就跟誰拚命。」一副死皮賴臉的挺屍的樣子,「嗚嗚……」痛哭流涕地說道,「這事咋回事啊!怎麼會變成這樣。」
「瞧你那點兒出息,哭什麼?給老子坐起來。」樊校長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說道,厲聲又道,「你說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目光凝視著坐起來的他道,「周天闊,你不想離開部隊很簡單,你們一家三口過日子不就得了。我告訴你,在這件事上沒得商量。」
周天闊雙眸猩紅,咬牙切齒地說道,「打死我也不會跟她過。」指著自己道,「校長您怎麼處分我都行,叫我離開這裡,我不幹!」
「嗚嗚……我就是不幹,我……我死都不離開這裡。」周天闊哭的稀里嘩啦地說道。
「你看你對得起身上的軍裝嗎?你哭什麼呀?堂堂男子漢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像什麼樣子?」樊校長看著哭越來越凶的傢伙,太陽穴直突突。
周天闊騰的坐起來粗魯的抹了一把臉懊惱地說道,「我就想不通了,怎麼人家離婚都沒事?我離個婚就這麼難?」
「別人的性質能跟你一樣嗎?」樊校長看著他說道,「而且咱們部隊的太複雜,你應該明白,多少人看著你呢!看著我們呢!」語氣加重地說道,「我們勝利了,就是這麼對待曾經拼盡全力支持我們的勞苦大眾,這是什麼?這是忘恩負義。」
周天闊看著他的雙眸黯淡了下來,非常不甘心地說道,「那就犧牲我的幸福。」
「你這算什麼犧牲?與前輩相比,你算個屁。」樊校長氣的大爆粗口道,食指重重地點著他道,「你變了,小周。」
「我哪兒變了,我還是以前的我啊!」周天闊不解地看著樊校長說道。
「你階級感情變了。」樊校長看著他不客氣地批評道,「我們為什麼G命你都忘了。」
「我沒忘!」周天闊立馬說道。
「你沒忘?」樊校長微微彎腰,與他平視道,「那我問你,我們槍林彈雨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了,我們那麼多戰友犧牲了,有的連屍首都找不到……」
「校長,大道理我懂。」周天闊看著他虛心地說道,鏗鏘有力地說道,「咱們是為了天下勞苦大眾,翻身做主人,讓他們都過上幸福的日子。」
「那你為什麼說一套,做一套,你言行不一致呢?」樊校長直擊重點地說道。
「我哪兒不一致了,黨的教導我時刻記心間。」周天闊鼓著腮幫子不服氣地說道。
「你不好好的對你老婆孩子,就是不讓天下受苦這些階級姐妹,翻身。」樊校長直起身子,眸光凌厲地看著他說道。
「我……」周天闊一臉驚愕地看著他,辯駁的話卻說不出來,猶如困獸一般的,掙扎著說道,「這根本是兩碼事,您不能混為一談。」
「這事一碼事,人家是不是勞苦大眾。」樊校長眸光犀利地看著他道。
「是!」周天闊咬著牙承認道。
「是不是階級姐妹。」樊校長凝視著他一字一句地問道。
「校長,您要這樣問我除了回答是,還能說什麼?」周天闊憤憤不平地說道,一臉的不甘心。
「人家為你生兒育女,孝敬公婆,在家裡苦守了六、七年,就盼望著革命勝利,跟你一起生活,過好日子。」樊校長怒視著他道,「你倒好,革命勝利了,看上年輕漂亮的了,不要人家了。那她怎麼辦?你如果不要她了,她連個家都沒有了。她還怎麼活下去。」冷哼一聲道,「你這是不讓咱們受苦的階級姐妹翻身。」
周天闊張了張嘴,這『罪名』扣的有些大,還讓他怎麼說?
「說話呀!你這種行為該怎麼說?」樊校長看著他臉上的糾結與猶豫,小樣兒,老子不信說服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