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兄妹失戀

「行……」小李對著電腦快速打字，「目前那個人已經在拘留所，等待開庭審理，你……夏玲是吧，關於你的醫藥費問題和賠償款，會接下來法院審判后通知你的。」

「好，謝謝你，」夏玲看著小李飛快的打字速度，暗暗感嘆：這也太快了吧……

「警官，那我們可以走了嗎？」身後的李健站著扶著夏玲的肩膀，問小李，「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沒有，」小李瞥了一眼李健搭在夏玲肩上的手，「你在這兒簽個名，就可以走了。」

他從印表機上抽出打好的紙張，推到夏玲面前，「簽吧。」

「唔……」夏玲認真看了看，簽上名字。

大廳的角落裡，周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著手裡的文件，但是，餘光卻一直放在夏玲身上。

「好了，」夏玲站起來，看到角落裡的周正，走過去打了招呼。

「周正！」夏玲熱情地喊著他，「在忙嗎？」

「啊，夏玲啊，你來了？不好意思剛剛沒有看見你。」周正臉紅了，「身體好些了嗎？」

「好了，太感謝你昨天救了我，謝謝……」夏玲感激不盡，「有時間我請你吃飯吧？」

「別這樣說，這是我的工作啊，」周正站起來，面紅耳赤抓著后脖子，「你沒事就好了。那我就放心了。」

李健也走上來，微笑著說，「周警官，謝謝你昨天及時相救，我也要感謝你！」

周正沒說話，客氣地點了點頭。

「周正，你的妹妹來了！」彭警官忽然看到大院走來一姑娘，急忙高興沖著周正喊。

「嗨！」隨著一聲悅耳的女聲，周玉踏進派出所的大門。她高紮起一個短短的馬尾，黑眼珠明亮有神，一身休閑裝加運動鞋，就像夏天裡的一股涼風吹來。

「老彭，給你！」周玉沒發現裡頭的幾個人，樂哈哈地從一個袋子里拿出飲料遞給彭警官。

「來了？」周正招呼她，「不是說晚一點到嗎？」

周玉一回頭，大眼睛忽然睜大了，「啊，李主管！你怎麼在這？」

李健也驚訝不已，「周老師！」

夏玲看著他們，眨眨眼睛，看著周正。

周玉高興地跑過來，「沒想到在這遇見你呢？你來這裡做什麼呀？不會是幹了什麼壞事吧？」

「別胡說！」周正瞪了她一眼，「咋咋呼呼的，怎麼說話呢！」

「沒事沒事，周老師和我是熟人了，」李健笑了，「我是陪夏玲來報告一下案情的，昨天遇到一點事。周老師，來找你哥哥嗎？」

「夏玲？」周玉一愣，轉眼看了一下周正，「哦……你是夏玲？」

「對，我是夏玲，你好……」看著周玉的眼神，夏玲有點莫名其妙。

「你好！我是周玉！我在第二中學教書。」周玉真誠地笑笑，「我聽我哥哥說過你呢！」

「胡說什麼！」周正急了，「我什麼時候說過！」

周玉老老實實閉上嘴，提起手中的袋子，「我買了奶茶哦，大家一起來喝！」

「不用了不用了，留給其他人喝吧，我們該走了。」夏玲和李健連忙謝絕。

「時間不早了，不耽誤各位工作，我們就先走了。」李健拉起夏玲的手，「周警官，再次向你表示感謝，周老師，我們下次再見！」

「好，」周正不自然地笑笑，「慢走。」

周玉看著夏玲順從站在李健旁邊，被他拉著手溫柔地笑著，她錯愕了。

「周老師，再見！」夏玲友好地朝周玉笑笑。

「啊……」周玉回過神，「再見……」

李健朝他們點了點頭，和夏玲走出大門。

周玉定定看著他們的背影，手裡的袋子忽然一松，「啪」地掉在地上。

「幹嘛啊？」小李撿起袋子，「哎呦漏了，周玉，怎麼了？」

周玉沒有回答，一聲不吭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茫然看著地板。

周正看著妹妹，內心更加難受。「周玉，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再陪你吃飯。」

「突然怎麼了？」小李喝著奶茶，抓了抓頭，「對了，周正，夏玲前陣子還是你的迷妹，怎麼回事，怎麼轉眼就和那個李健在一起了？我剛剛看到他們很親密啊，是戀人吧？」

周正黑著臉，「不知道，關你什麼事！」便大步走到後面警員更衣室。

「哈，你哥生氣了，周玉，我告訴你，你哥現在肯定是後悔了，前段時間那個夏玲一直追你哥呢，你哥沒理她，連她做的午飯看都不看。嘖嘖，報應報應！」

周玉想著剛剛夏玲的模樣，看上去很漂亮乖巧的一個女生。

難怪他喜歡，哥哥也喜歡，這麼招人喜歡的姑娘……她眼圈泛紅，眼淚忍不住開始打轉。

小李繼續眉飛色舞說著什麼，周玉已經沒注意聽了，她走出門口，來到大院，大院沒有一個人，外面的天已經黑了，黑藍的天空，閃爍的車燈，黃色的路燈，迎面而來的晚風。周玉深吸一口氣，是熟悉的夏天的味道。但是，此時，她的內心卻是極度悲哀，這一切在她眼裡毫無意義。閉上眼睛，眼淚瞬間流下來。

周正皺著眉看著妹妹站在院子里孤獨的身影，大步走上去，「走吧，車停在哪？想吃什麼？」

周玉轉過頭，「那就是夏玲？」

「嗯。是她。」

「李健的女朋友就是她？」

「嗯，是她。」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麼巧……」周玉搖著頭，「哥，你難過嗎？」

「走吧，」周正避開話題，伸出手掌，「車鑰匙呢，給我。」

他們上了車，周正坐著駕駛位，擰開電台，卻正好聽到一首悲傷的情歌，是蔡依林的《我知道你很難過》。

旋律在車廂里流動，周正看著前方的車龍，情不自禁深深皺起了眉。沒一會，身邊的周玉低著頭，捂著臉，不時發出哽咽聲音。

「別這樣，」周正摸摸妹妹的頭，「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周玉抬起臉，啜泣著看著窗外，回想起初遇李健時他那燦爛的笑容，和他相處時的美好。

車內的一個晴天娃娃掛飾隨著車晃動著，它靜靜不語，看著這兄妹，無奈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