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媒妁之言
「小姐,小姐,聽說徐公子回來了!」竹桃邊跑邊說。
「徐公子?哪家徐公子啊?」蘇憶晚正拿著新做來的衣裳在身前比對。
「還能哪個徐公子,不就是徐家,徐文宣,徐公子么?」竹桃剛跑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我還聽說了,」竹桃接著說。
「還有什麼?「蘇憶晚停止了比對衣服,把衣服折在手臂。
「下月初五,徐家就要來定親了!「竹桃答。
「啊?!「聽到這消息蘇憶晚愣在那裡。
徐家家宅
「您,您是?!「徐宅守門的家丁並不認得離家十六載的徐文宣。
「在下徐文宣。「文宣雙手請禮。
「你要是徐文宣,我還是徐老爺呢,「守門的家丁表示不屑,」這些時日,已經不下十個人來冒認我家少爺了。「
「你等著吧,我去通報下。「家丁說著進了宅子。
片刻,徐老爺帶著一行人出門,見到文宣明顯有些激動,同那兒時的五官並無大樣。
不管來了多少位徐文宣,徐家老爺都是第一個出來迎,他覺得時間能省則省,吾兒最重要。
「宣兒!真的是你么?!宣兒!「徐家老爺雙手抓著文宣的手臂,一時激動暈了過去。
見狀,剛才的守門家丁不敢出聲。
幾個人手忙腳亂的把老爺抬到內寢,片刻,文宣這才注意到他的師兄。
「袁曄兄你怎麼在這?「文宣顯得激動。說著二人拍肩擁抱了下。
袁曄是文宣的師兄,兩人一起習武十六載,在眾多師兄弟中數兩人關係最好,文宣總是投機取巧,不好好練功,每次被師父責罰的時候都是袁曄偷偷送飯給他,關了禁閉的時候也是袁曄在門外陪著他。
「你失聯的這一個月,徐老爺派人溜了葉凌山三圈,師父實在是放心不下,托我前來,看看有什麼需要的地方。「袁曄答。
「不過幸好,你平安歸來了。「袁曄繼續說,」師父他老人家也是惦念你呢。「
「那我一會兒就親書一封,飛鴿傳與師父,讓他老人家放心。「文宣拉著袁曄走向西院。
徐家老爺住在東院,大太太在東院的跨院,二太太和三太太都在南院。
跨過正院有一道圓拱型的石門,從正院看過去有座小型假山呈在圓形石門中央,據說那是徐家老爺請來的先生給看的。
徐家只有文宣一子,文宣生下來便體弱多病,徐老爺愛子心切,請來了先生,先生說要把文宣放在西院,門要修成圓形,屏風要用點翠山東邊第一縷陽光照到的石頭來堆砌,並且五歲要送去葉凌山習武,二十一歲才得回家。
西院有一片大的荷花池,幾乎佔據了整個院子,是靠廊橋連接各間屋子的,這裡亭台樓閣,池水荷花的,更像是個小姐的居所。
「袁曄兄,沒什麼事情不如住些時日再回去可好?葉凌山一別,甚是想念。「文宣對袁曄說。
「那一會兒我也飛書一封,通報下師父。「袁曄說。
「好!「文宣顯得開心異常。
「不過話說回來,這一個月你小子這是去了哪裡?「袁曄重重的拍了一下文宣的肩。
「不對,你小子,內力不對了,說,這是去哪偷偷閉關了?還是遇到了什麼高人指點?「袁曄狡黠的對文宣挑眼睛。」你這內力可明顯見漲不少。「
修鍊?這一個月文宣連運功都沒有,還談什麼修練。
「回來偷偷和你說。「文萱突然羞赧。
隔了兩日
徐家老爺因為突然的大悲大喜,身子虛了很多。
經過這兩日的調理身子好了許多,他叫來文宣。
「宣兒,還記得小時候你拉手逛園子那個女孩么?「徐老爺端起墨青色茶碗。
「父親,這都十幾年了,文宣還哪裡記得。不過文宣還有一事稟請。「文宣面對徐老爺站著。
徐老爺揮了揮手,示意文宣坐他左手邊,「我找先生看過了,下月初五我找人去提親,三個月後你倆完婚,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也算是了了。」
「我不要!「文宣剛剛坐下又站了起來。
徐家老爺端著茶碗的手停在了半空,他沒想到他的宣兒剛一回來就會頂撞他。
畢竟整個徐家的人都是對徐老爺惟命是從的。
「那是日子不好么?「徐家老爺繼續喝著茶。
「不是日子的問題,是我心裡有人了。「文宣斬釘截鐵。
徐老爺又愣住了,「那你說說,是哪家的姑娘?「
「哪家的姑娘也不是,她無父無母就她自己。「文宣繼續說著。
「胡鬧!「徐家老爺聽完把茶碗重重的砸在了茶几上。
「我不管,我就是通知您的,不用您同不同意,我已經把流霧給了她。「文宣聲音明顯漸高。
聽到流霧徐家老爺抓起剛才的茶碗就摔到了地上,明顯異常生氣,「流霧?流霧是能隨便送人的么?那是祖上傳下來的,是你一心要娶妻的時候才能送的?你這是給了哪個野丫頭?「
徐家老爺摔了茶碗,家丁家侍蜂擁而至。
「流螢才不是什麼野丫頭,她是我的心上人!她就是今生我要娶的女子!「文宣異常激動。
「你們來得正好,把少爺弄去西院,定親之前都別讓他出來。「徐家老爺揮著手,」一回來就讓我生氣,你這……「徐家老爺沒把不孝子三個字說出來。
文宣被六七個人抓著送去了西院,他剛差一點出手,不過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武力,他想,我得智取。
「文宣兄,這是怎麼了?竟被這麼多人押回來的?「袁曄看著垂頭喪氣的文宣。
文宣看人都走了,把剛才和徐家老爺吵架的內容一五一十告訴了袁曄。
「娶妻還不好?一正一妾,娶倆不更好?「袁曄戲謔文宣。
文宣斜眼看了看袁曄,「說得輕巧,要不把那家小姐給你?不是那回事。「
「給我?哈哈,也要看那家小姐願不願意啊,我這也是無父無母的。「袁曄接著說。
「袁曄兄,我現在沒和你開玩笑,真的,你不明白那種感覺,那種心裡溫暖的感覺。「文宣本來著急的表情,提到感覺就剩下了傻笑。
「誒誒誒,不過你不打算和我講講,這叫流螢的女子是怎麼回事么?」袁曄推了推花痴臉的文宣,「還有,流霧就是你一直小指帶的那個玉指環么?」
文宣就把那日自葉凌山分別後,直到他回來前發生的事大概的講給了袁曄。
「那你這流螢姑娘還等著你了,你都被關起來了,現在打算怎麼辦?」袁曄問文宣。
「我打算?」文宣抬眼看著袁曄,朝袁曄壞笑。
「你從小一有這表情總沒好事兒。」袁曄假裝要後退。
「這事兒還真的要請袁曄兄幫幫忙,」文宣拍上袁曄的肩,「我打算,我打算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