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我閉上雙眼，全力的嘶吼著，想把把所有的不甘一併吼出我的腦海。人生之極大恥辱，莫過於如此。

「好，放人！」

羅鵬並沒有食言，每當我吼三聲后，便放走一名兄弟，不過到了張廣時，對方卻並沒有直接離開。

「哥…」張廣讓一位兄弟攙扶著來到了我的身邊，也一併跪了下來面對著我說道：「這個仇，我們一定會報回來的！」

我平視著張廣，搖了搖頭。

「兄弟，今天我有愧於你們，接下來的事情，就讓我一個人承受吧。還記得我初中發過的三條誓言么？」

我望著張廣逐漸變得沉重的表情，知道了對方已經想起我當時所發的三條誓言，不免嘴角抿一抹弧度。

…

「我蕭成，作為第七省的老大，有三條誓言。」

「第一條，我只要說過的話，答應的事，不論多麼難做，只要承諾，便一個唾沫一個釘，決不食言！」

「第二條，既是我蕭成的兄弟，便要放下任何戒備，不許互相暗自提防。在我這裡的都是我的兄弟，我們親如手足，我們都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第三條…」

…

「第三條…」

我閉上雙眼，又緩緩睜開，臉上的笑容變得俞加劇烈。

「我懂了哥，」張廣也應合著我苦笑了一聲，雙手搭在了我的肩上，鄭重的說道：

「我一生只有一個大哥，我不想輕易失去他。蕭哥，兄弟們都會等你回來，你可還欠我們一頓慶功宴，你一定要對得起你的話說到做到，安好的回來組織一個風風火火的慶功派對，可不要吝嗇。」

「喂，磨磨唧唧的，快走！」

羅鵬身邊的一個人走了過來，一臉不滿的嚷著張廣。

我拍了一下張廣的肩，說道：

「放心吧，我心裡自有打算。」

「好，哥，我等你回來。」

目送著張廣的離去，我艱難的站起了身，徑直走向了想帶著雨沐離去的羅鵬身邊。

「羅鵬，這麼快就想走了么？」

我搶先一步來到了雨沐的身邊，護在了雨沐的面前。

「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你是感覺你一個人能攔下我們么？」

羅鵬冷笑著問道，而這也引起了他周身三十幾名男子的哈哈大笑。

「我也不知道攔不攔得住，那就來試試唄。」

我也笑了一下，順手摸向了右邊的口袋，拿出了一柄閃著銀光的匕首。

這個匕首，是我在初三畢業去瑞士旅遊時購買的，作為我的一個防身匕首。幾年來一直沒有動用過，我沒有想過他的第一次動用，是在我最落寞的時刻。

「呦呵，還動刀了。」

「看來他還是沒嘗夠我們手裡的傢伙。」

在我剛掏出匕首之後，羅鵬身邊的人一個個嗤之以鼻，在他們看來我現在只是在裝裝樣子，玩命的架勢形同虛設。

不過羅鵬卻認真的望著我，也許是因為他吃過我的一次虧，懂得我行事的果斷。只見他擺了下手，示意其他人不要說話，繼而問道：

「你覺得，你一個人攔住我們有多大把握？」

「零。」我脫口而出。

「哈哈哈哈哈！！！」

幾十名大漢又一次哈哈大笑起來。

「但是我並不是沒有希望，當今的社會也不會讓惡勢力有好的結果。」

我抿起了微笑，意志更加堅決果斷了。

「你覺得會有警察么？」羅鵬又一次問道。

「如果有的話早就有了，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讓這一片區域完全沒有外人，但你做的確實漂亮。你也是個明白人，明白我的人不會選擇報警，因為今天倘若牽動警方雙方都不會有好果子吃。不過，你忘了一條。」我淡然的笑著，心中彷彿又回到了初中立誓的那一刻。

……

第三條，傷我兄弟辱我人格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

「我可是，會拚命的！」

「這麼說你是想殺我咯，有趣，有趣！」

羅鵬緊緊盯著我的匕首，雖然故作淡定，但言語間卻露出了幾分恐懼，他已經感覺出我有要動手的意向，甚至還後退了幾步。

不過，他還是小看了我的果斷。

在對方不注意的時候，我直接向前猛撲過去，右手拿著匕首徑直衝著羅鵬的心臟位置刺去。

「啊！」羅鵬閃避不及，只得伸手緊緊抓住匕首的刃鋒，才將將把匕首定格在了離身體不到三公分的地方。

「幫忙啊！」羅鵬大喊一句，他的手已經不斷開始流淌出來鮮血。

三十名男子突然緩過了神，瞬間便有幾十雙沖向了我的身旁。

「噗…」

不過，就在幾十雙手將要擒住我的時候，我突然扎到了羅鵬的懷中，雙手猛地一甩，對方的雙手直接皮開肉綻，而我也是抓住了羅鵬鬆手的那一刻，將匕首掉了向，徑直扎到了我的右胸里。

「羅鵬，」我感受著一股股咸澀的血液在我口裡向外流出，心裡反而得以釋懷。

「你狠，我比你更狠！」

「你…」

我看到羅鵬慌張的神情，對方也許到最後的那一刻，都沒有想到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自己吧。

我感覺我的身體隨著時間的流逝愈發冰涼，身體特別的輕盈，意識也緩慢的開始凝結在了這一刻。

我的想法很簡單，現在的我大勢已去，唯一幫助雨沐的辦法就是搞大今晚的事情。如果我死了，那麼羅鵬至少也將會受到很久的牢獄之災，那樣的話在這個輪迴時間線的雨沐就不會再受到羅鵬的騷擾；如果我沒死，那麼更佳皆大歡喜，羅鵬還是會受到牢獄之災，雖然時間不會太久，但已經可以讓現實物是人非了。

「也許…我這一次的賭，真的大了些。羅鵬，你會得到報應的。雨沐，下一世，我們再相會吧。」

我只感覺自己的身體斜著墜在了地上，世界彷彿安靜了一般，方才喧鬧的聲響，在我倒地的那一刻起突然變得安靜了許多。

「蕭成！你醒醒！蕭成！….」

我努力睜開了猶如千斤墜著的眼皮，發現靈犀此時正面對著我。

「靈…犀，你…你怎麼來了。」我望著面前出現的靈犀，艱難地說著，言語之間還能感覺到從口中帶出了一股股血液。

「成，你挺住，救護車馬上就要來了！」

「我好睏…」

「不行，你不能睡！我的話你每次都不聽，就聽我這一次好不好，就一次！蕭成！！！」

這是我聽到靈犀最後的吶喊，隨著視野的漸漸模糊，我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