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愛一個死一個
南祝一臉懵逼。
且不說皇上那充滿其他意味的動作，光是那句話，都已經是非常……有歧義了。
偏偏這位皇上什麼都不覺得，整個人都沉浸在了一種莫名的喜悅之中。
「來，南……呃？」皇上停下來，想了想又想不起來。
「南楠。」一旁的婦人提醒道。
皇上停了下來，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一個人，正了正臉色：「你也出去。」
南祝臉色一變，難道這皇上還有某種嗜好？
卻見婦人喜滋滋應下，然後飛快地出去了。
聽著門再次被關上的聲音，南祝心裡有點發毛。
他的又又還沒找到，這下子搞不好要……失身了？
「南楠，」皇上臉色順便，不死剛才那麼炙熱，反而帶上了幾分乞求：「請跟朕去裡面。」
南祝下意識就想拒絕，可是看著皇上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心底覺得奇怪，於是點點頭，然後跟著皇上往更裡面走去。
再裡面有一個房間，推開門之後發現裡面只有一張床，床邊站著一個丫鬟，床幔被放下來，裡面似乎躺著一個人。
見到皇上，那丫鬟便告退，只剩下皇上和南祝。
皇上回頭看了看南祝，便毫不猶豫地伸手拉開床幔，裡面躺了一個女子，面色沉靜，似乎正在熟睡。
「這就是婉兒了。」皇上臉上著急又心疼：「這一次，她已經睡過去五天了。」
說著，皇上臉上還出現了意思害怕：「之前琳兒，秋兒，蘭兒都……」
「嗯。」南祝看一眼熟睡的婉兒：「皇上，之前我只是聽說了一些，但是事情並不完全了解，能否……說詳細一些？」
看皇上的樣子，南祝還是能猜到，叫他來，是為了救這個名叫婉兒的女子。
「嗯，可以。」皇上毫不猶豫便開口：「這些事情是從我初次……喜歡上女子就開始了。」
總的來說，這個皇上可能有毒。
別的皇上都是後宮佳麗三千，然後寵愛一人；這個皇上不一般，後宮也有佳麗三千，然後寵愛一人……接著這個人就死了。
皇上念舊，但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畢竟佳麗三千，樣子好看的，跟前一個相似的，也不是沒有。於是帶著半分懷念半分新鮮有了新寵……接著新寵也死了。
皇上雖然震驚，但也不是沒有聽說過紅顏薄命之類的話，再加上帝王家本多薄情郎，再愛上下一名女子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然後皇上突然發現一件讓他很不能接受的事：
他好像……愛誰誰死。
那些被寵愛的姑娘們有的有了名分是妃子，有的甚至還沒來得及給名分，只是丫鬟。但是只要皇上開始覺得自己心動，並且在心裡惦記著她的事情，那就是傷心的開始。
姑娘先是覺得身體疲乏，接著就會陷入沉睡。
表面上看起來，姑娘是什麼事都沒有，甚至請來了太醫，也查不出任何問題。
但是沉睡的時間太久，姑娘們就沒有時間吃飯，先是一天兩天還能抗住，到了後面一個月……就被活活餓死了。
可是期間無論怎麼叫，都不能把姑娘喚醒。明明呼吸正常，但就是醒不過來。
甚至有一次，皇上聽了朝臣的話，狠下心叫人給姑娘行刑，也沒能讓人醒來，倒是之後自己心疼了半晌。
而之前來過的幾大世家，均是醫治的一把好手，然而全都無功而返。
至於南家，雖然是最大的一個，卻最後才被傳喚，則是因為南家除了醫治以外，還會一些玄學。
這一類不科學的東西意外地不被皇上的認知接受，因此被排在了最後。
也正是因此，現在床上的婉兒已經是睡過去的第三天了，南祝才被人請來。
了解了始末的南祝輕輕對著皇上點了點頭。
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該怎麼解決呢！
可是看著皇上充滿希望的眼神，南祝實在不敢拒絕。
萬一被砍頭怎麼辦！
「這樣吧，」南祝想了想，從一旁拿起一塊小布條輕輕覆蓋在婉兒的手腕上：「我先把個脈看看。」
「嗯嗯！」皇上連忙點頭，一點威嚴的樣子都沒有。
好在南祝本身是魂星的鬼魂，真實的看病他一竅不通，但是他可以將自己的一絲魂力順著脈去遊走一圈，看看究竟有什麼異常。
「皇上，等下您跟我說話的時候我可能沒什麼反應。」南祝坐直了身體，將手指輕輕搭上婉兒的手腕：「期間不能被打擾，請不要強行叫醒我或者是這位姑娘。」
「好！」皇上依舊是痛快點頭。
於是南祝便從指尖釋放出一絲魂力，順著婉兒的脈進入她的身體中，跟著經脈的方向四處遊走。
皇上站在一旁，什麼也看不出來，只看著南祝整個人直直地坐著，突然就閉上了眼睛，如入定一般。他知道這邊是南祝剛才說的「沒什麼反應」的時間了，於是更加小心翼翼地守在一旁。
南祝的魂力在進入婉兒的經脈之後毫無阻礙，卻能發現絲絲裂紋。
正常人的經脈都是完整的，像管道一樣通向身體各處，而現在婉兒的經脈已經破損，雖然只是裂紋，但是還有繼續惡化下去的跡象。
南祝收回魂力，然後將布條從手腕移到了婉兒的額頭，接著將手覆蓋上去。
這一次他要看的，是婉兒的靈魂。
鬼魂說到底也是靈魂，不過沒有肉體而已，所以他自然也是可以跟靈魂溝通的。
他繼續放出一絲魂力，由於女子弱小，南祝很容易就在一個小角落裡面找到了一個人。
那人身上穿著跟婉兒一樣的衣服，蹲在地上，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頭埋在膝蓋里。走近了還能發現她的身體一抖一抖的，隱隱有啜泣聲傳來。
「嗨，」南祝走過去，停在她面前：「你哭什麼？」
眼前的姑娘渾身一抖，滿臉驚恐地抬頭：「你……你來了？」
「我來了？」南祝見那張臉也跟婉兒一樣，確認了這就是婉兒。
「你就是那個來帶我走的差使，對不對？」婉兒說話的聲音都帶了幾分顫抖：「為什麼，一定要帶我走？」
「嗯？」南祝髮現婉兒的輪廓似乎有了毛刺：「你怎麼回事？」
「求求你！」婉兒突然哭著跪了下來，伸手抓住了南祝的褲腿：「我不想走，我不想走……」
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南祝：「……」
「我知道帝王向來薄情，可是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婉兒臉上帶著恐懼：「如果是因為我得了皇上的寵幸，那我也可以不要！」
「你是說，你自己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婉兒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才開了口：「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