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總有第一次

「刀仔，你說老大是勇敢還是傻？」

「老大當然不傻，他的聰明也就比我差一點。」

「那你相信輪迴可以改變嗎？」

「當然信，連老大都能泡到妞，這世上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他沒泡到好嗎？顏昭是為了救他。」

「放心，很快就要泡到了。」

「何以見得？」

「感覺啊。」

「什麼樣的感覺？」

「同你這種單身狗我沒法解釋，很玄奧的了。」

「你才是狗好嗎？」

「你知道小區有多少母狗哭著喊著要和我生小狗嗎？我女朋友可多了。」

「有女朋友了不起啊？」

「不怕告訴你，有女朋友就是了不起。」

「你想過我們就要被天道輪迴給滅了嗎？」

刀仔昂首闊步走向海邊，用爪子拍拍惴惴不安趴在一邊的黑仔，「放心老三，有我刀哥罩你，輪迴算個屁！」

遠處的椰林遠，鄭奇正把寒玉鏡交給顏昭，「我把你手鏈弄丟了，這個當補償吧。」

她接過寒玉鏡，手上又白氣升騰，輕輕一撫，鏡面上的裂痕不見了。

鄭奇問：「為什麼我能打開玉女派的機關？」

「我們雙修之後，你身體里有我的冬蔭玄氣。可是你陽氣太盛，最後還是被我師父的元神認出來了。」

「你師父不會就是阿依沙吧？」

她點頭。

「你們真的害過幾百萬男人？把他們在床上吸成人干？」

她沉默一會，又點點頭。

「那你有沒有同男人……」

「我沒有！」她忙道：「我一直保持純陰之體，是為了吸收林湛的……」她臉紅了，低下了頭。

鄭奇吸口氣道：「那你為什麼同我……那個？」

「我早就背叛師門了。」她長嘆一聲，「師父說我是她最有天賦的弟子，可我看到她們抓來那些男人，把他們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後來我們被正派中人掃蕩，逃到溟海，又看到她們獵鯤，我看到她們為了得到更多的鯤，總是先抓一些小鯤，再折磨它讓它尖叫，把它的父母引來……」

「所以你是玉女派的一股清流？」

她痛苦地搖頭，「我親手殺了革離的父母，逼它吞食。我看著她們日日夜夜用最痛苦的方法折磨革離，就為了讓它屈服，交出零點能量。我一直是個幫凶。」

「但最後還是你救了它。」

「我不是有心要救它，是我們被唐門追殺，革離已經成形了，我救它是為了修鍊。它不知道我是它仇人，逃亡時無數次用它的靈力救我。我們曾用那麼多酷刑折磨它都沒讓它屈服，但我只是餵過它幾次，它就向我開放了體內世界。」

她眼眶又紅了，「我根本不配它對我這麼好。」

「所以你們一路互相幫助，終於成了朋友，你甚至願為它自殺。」鄭奇露出個理解的表情，「可聽起來唐門並不是要害黑仔，為什麼你不交給他們？」

「以前不會，但輪迴將近，為了在聖人之戰中有更大的實力，黑仔一定會被利用起來，它會被挫骨揚灰，每一寸皮膚都會成為聖人的丹藥。」

「唐門中人知道輪迴即至嗎？」

「一般不知道，只有聖人或聖人身邊的一些人知道。」

「莊子不想獲勝嗎？他居然放過黑仔？」

「莊子是九大聖人中最弱的一個，就算有黑仔也鬥不過其他人。」

「所以他做個順水人情？」

顏昭苦笑，「談不上人情，他只是想試試能不能改命這個輪迴，他鼓勵我抗爭，但沒想到，他這麼快放棄了。」顏昭想了想道：「也許他知道了什麼。」

「不管他知道了什麼，這老頭就是慫。」鄭奇沒好氣地道。

「不是，他的理念是逍遙，不是戰鬥。」

「我說他怎麼讓我入俠義道，不就是想拿我當炮灰？」鄭奇問：「你們原計劃是什麼？」

「培養天鵬騎士，參與聖人之戰，嘗試改變結果。」

「天鵬騎士能和聖人打嗎？」

「不知道，但這是戰士的極限了。」

「聖人之間為什麼一定要打來打去，和平相處不好嗎？」

「創世神與滅世神的天條，他們必須遵守。」

「為什麼立這種狗屁天條？」

「不知道。但這個輪迴已經持續了無數代。」

鄭奇感嘆：「這兩混蛋是閑得蛋疼吧？」

他坐到大石上撓撓頭，「我們把事情理一理。莊子發現輪迴要開始了，又發現黑仔剛好十年就能進化成天鵬，所以他培養你和我，想用天鵬騎士改變輪迴，對不對？」

「對。」

「你覺得這是巧合嗎？還是他早就知道輪迴要開始？」

「應該是巧合，我到達地球時他才認識我。而且以往的輪迴中出現過天鵬騎士，但並沒改變什麼。也許他就是看到這個時間巧合才想試一試。」

「很好，那就排除了莊子有陰謀的嫌疑。現在，莊子慫了，我們只能靠自己。張尹喜也走了，所以我們的人手就你、我、黑仔、刀仔。」

「對。」

「唐門還抓黑仔，目的是獻給厲尚軒，增加他的勝算對不對？」

「對。」

「你覺得厲尚軒得了黑仔會怎麼做？」

「一是直接吸收，但這個可能性不大，這樣增加不了多少法力。二就是他來培養天鵬騎士為他助戰，這是最好的方法。」

鄭奇皺起眉頭，「莊子本來也可以用這個方法，但他放棄了。是不是說明他覺得有天鵬騎士也贏不了？」

「有可能。但也可能他不在乎輸贏，在聖人當中他本來就是個逍遙散仙，說不定他介入我們純粹是想找點樂子。」

「你是他活膩了？」

「呃……」顏昭不知道怎麼介面。

鄭奇指著天空道：「你都說了，那老頭一輩子逍遙快活，他會想死？我看就是對我們沒信心，覺得贏不了。死老頭瞧不起我，真是氣死我了！」

「你這麼說一個聖人合適嗎？」

「什麼聖人？我看就是九個傻X，人家叫他們打架他們就打架，還不如刀仔聰明呢。」

刀仔聽到了立馬挺起胸膛對黑仔道：「你看，老大都知道我比聖人聰明，可見他不傻吧。」

黑仔翻翻白眼，懶得理它。

鄭奇繼續道：「總之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增強實力，再搞清楚對手的實力。所以原計劃不變，我繼續卧底唐門，厲尚軒不是唐門的頭兒嗎？就從他開始，我要想辦法接近他。」

「那具體計劃呢？」

「見機行事。」鄭奇伸出三根手指，「我們要做的就三件事：好好練功、收集情報，還有這個……這個收集情報。」

「你說了兩次收集情報。」

「呃……因為……這個……它比好好練功難兩倍。」

顏昭撲嗤一聲笑了，「不會說話還要死撐！」

鄭奇拍在顏昭肩上：「有一點我同意庄老頭，那就是：我們年青。聖人不敢幹的事我們敢，聖人聽從天命但我們敢逆天，不要說什麼一百多億年了沒人打破輪迴，凡事總有第一次，誰知道我們就不是第一次呢？對不對？」

顏昭點點頭，「別的都對，只錯了一點。」

「啥？」

「其實我……326歲了。」

鄭奇打個寒戰。刀仔和黑仔都一個機伶望向她。

「不過……」她連忙又道：「我基本上閉關練功，身體是封凍狀態，我19就入師門，入世時間才一年，所以說我20也可以。」

鄭奇忽然壞壞一笑，「你幹嘛要解釋？」

「我不該解釋嗎？」

「是不是怕我嫌棄你啊？放心，愛情嘛，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他一臉壞笑摸向她的臉，「我會好好疼你的。」

她嫵媚地笑笑，笑得百媚齊生。但突然面色一沉，一腳踩在他腳趾上。

「哎呀——謀殺親夫啊！」慘叫聲傳遍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