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冬蔭玄功
幸福之家老人院,悟明師太房間,今天她不在,龍靜給她整理了一下房間,在床頭拿起一本書翻了翻,喃喃道:「師父啥時才教我『逆刃』啊?」
她一想到心動層才能駕卸逆刃,又苦練起真氣來,不料剛打坐就聽到敲門聲。
一開門卻是葛輝。
「葛師弟,怎麼有空來我們乙門?」
「師姐,師太在嗎?」
「她出去了。你有事跟我說也行,我會轉告的。」
葛輝猶豫了一會,道:「鄭奇可能……死了。」
「什麼?」
「我們收到消息,玉女峰出現強烈地陷,塌成平地,在這半小時前,學徒的微信群中收到過他發來的在玉女派洞府中拍的照片。所以塌方時他應該還在裡面,估計凶多吉少。」
龍靜不敢相信,「玉女峰怎麼會塌方呢?」
「師父分析是玉女峰內可能有沒發現的機關,被鄭奇不小心觸到了。」
「他真的進去了?」
「我們不確定,理論上他過不了陰煞之氣的,可從他的照片來看,都已經到門口了。」
「找過他的屍體嗎?」
「很難找,那兒塌成一片平地,而且下面是深湖,天知道埋得多深?」
「可他終歸是入室弟子,就不找找嗎?」
「我找師太就是師父讓我來的,想師太去一趟玉女峰,她的透視眼也許能幫我們快點找到鄭奇的屍體。」
「你不要說屍體,他不確定就死呢。」
「師姐,我知道你和鄭奇很要好,但他生還的機會真的不大。」葛輝說完攤攤手道:「麻煩轉告下師太,告辭了。」
葛輝走後,龍靜慢慢地坐下來,不知為何突然無心練功了,她回到自己房間獃獃坐了一會,忽然向衣架上看去,那上面掛著一件男裝外套,是當初她受傷時鄭奇給她披過的,一直忘了還。
她一咬牙,猛地衝出屋子。
沒多久,她來到鄭奇住的小區,徑直上樓到鄭奇家中按響門鈴。
開門的是悟明師太,她已經租下了鄭奇的房子,這幾天就一直住在他家中。
「師父。」龍靜進來後向她彙報了鄭奇的事。悟明沉默了一會,道:「好,我明天就去一趟玉女峰。」
「師父,您覺得他會活著嗎?」
悟明面無表情地道:「靜兒,你對他的關心有點過頭了。」
「師父,我只是覺得當初是我引他進來的,如果他出事,我多少有責任。」
「生死有命。」悟明坐在落地窗前,眼神凝固地望著窗外樓下花園。
龍靜好奇,「您到底為什麼租在這裡?您在看什麼啊?」
「與你無關。你回去吧。」她頭也不回地道。
龍靜只好告辭離去,她從樓下花園經過時,忽然看到一個少女迎面走來。
「咦?」她和那少女同時對視了一眼,因為她們發現兩人相貌十分相似,如果不是衣著不同,單看面目,就像鏡子一樣。
走近時兩人不由自主停下腳步,最後龍靜打破沉默,「我們……是不是有點像啊?」
「我也覺得像。」那少女道,大大方方伸出手來,「我叫郭小婉,你呢?」
「龍靜。」
這少女正是郭唯興的女兒小婉,鄭奇的剋星。她開玩笑道:「我第一次見和我長得這麼像的人,我們不會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吧?」
龍靜笑了,「可惜我知道的是我是家裡獨女。」
「人有相似不是嗎?」
「是啊。很高興認識你。」
兩個女孩說了一會話,交了個朋友,又分道離去。
在樓頂,悟明靜靜地看著龍靜和小婉的舉動,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她收回目光落在桌面,桌面鏡子下壓著一些照片,全是鄭奇和其他人的合影,有家人、朋友、同學。其中一張是鄭奇和大學六個室友的合影,胡正科、趙子豪和張德明都在其中。
她手指在鄭奇頭相上劃過,心道:「這小子,不像這麼短命的啊。」
鄭奇當然不短命,不過也只剩半條命了,在黑仔的世界他調戲顏昭,慘遭粉拳毒打,兩眼烏青一睜一睜成了國寶。
刀仔遠遠地嘆道:「老大就是命苦,在家被小婉打,唐門被龍靜打,在這被顏昭打,他上輩子一定欠女人很多錢。」
黑仔道:「可他挨打怎麼還笑得同撿了錢一樣?」
「一個字……」
刀仔與黑仔異口同聲地道:「賤!」
半小時后,顏昭如凌波仙子般站在海面浪花之上,緩緩將寒玉鏡托到空中,她手中白霧蒸騰,慢慢白霧包圍寒玉鏡,雙手捏成法訣,口中默念咒語,嬌叱一聲:「寂!」
寒玉鏡猛地射出強光,與白霧相合,一股鋪天蓋地的寒氣從鏡中散發出來,只見原本波濤洶湧的大海瞬間冰凍起來,寒光所到之處瞬間凝水成冰,不消片刻,競是數百裏海面凍成冰塊,連那剛躍出海面的魚都凍在半空中。
「厲害!」鄭奇頂著熊貓眼使勁鼓掌,刀仔和黑仔同時大叫,為她喝彩。
更厲害的是,顏昭法力一收,冰海瞬間又化為水,居然連個融化過程也沒有,完全違反熱力學定理。
「這就是冬蔭玄氣嗎?」鄭奇問。
她飛落沙灘,「是。這套功法和這件法寶都是上古玉女派創始人流傳下來的,是至陰至柔的法門,非純陰之體不能修鍊。」
「那她們為什麼要抓男人呢?」
「損陰則陰陽俱損,損陽則可以陽補陰。在玉女心法中采陽補陰是進益最快的法門,因為玉女門的創始人並非仙界中人,而是魔道。」
「那冬蔭玄功也是魔道?」
「形式上說是的,但只要不是用在好人身上就不能說是魔。」
「明白,用它殺人是魔道,但你用它救我就是活**。」
她苦笑,然後正色道:「你想和我雙修冬蔭玄氣嗎?」
「當然想。」
「你不怕我嗎?」
「怕什麼?」
「玉女心法和冬蔭玄氣結合威力無比,一旦開始雙修連你雷手都能壓制。你不要忘了,它本是我要用來吸取林湛法力的,你不怕我突然把你吸得一乾二淨嗎?」
「我知道。」鄭奇無所謂地道:「你師父本想讓你自己成為天鵬騎士。可是你遵從了黑仔的選擇。」
她看了黑仔一眼,「當時黑仔受了傷,你遇到它時它本可以直接回我身邊的。可奇怪的是,它只和你相處幾天就喜歡上你了。所以我想,你會不會才是它選中的天鵬騎士?事實證明它選對了。」
「我不覺得。」鄭奇道:「我覺得黑仔沒想那麼遠,它就是單純與我合得來。」
「為什麼呢?」
「不為什麼,人格魅力唄。」他得意洋洋,「我天生就是對付這些阿貓阿狗的好手。」
顏昭笑了,「大概是物以類聚吧,三個都傻乎乎的。」
鄭奇與刀仔、黑仔面面相覷,「我們傻嗎?」
「不傻,怎麼敢逆天呢?」她走到鄭奇面前,「你既然不怕,我們就隔日雙修。你現在實力突破宗師易如返掌,我們一起努力,共同突破人皇。」
鄭奇搓著手涎著笑臉,「那是不是表示,我們可以到床上……那個那個?」
顏昭嘆口氣,點了點頭。
「呀嗬!」鄭奇歡快地跳唱起來,「洞房啊洞房!春風入羅帳!」
顏昭無可奈何地捂住了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