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5.1410、高危職業【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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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醫院,3302號病房內。

顧晨給周顯文蓋上毯子,隨後準備將窗帘拉上。

可就在此時,顧晨卻發現對面樓層的一處房間,窗戶上忽然閃過幾道白光。

這道光束,快速劃過顧晨的雙眼,導致顧晨短暫性失明。

可當顧晨再次睜開雙眼時,似乎一切又恢復平靜。

「周顯文。」顧晨隨口一叫。

已經躺在病床上準備入睡的周顯文,頓時又抬頭問道:「怎麼了?顧警官。」

「你說的案發現場,是對面哪間房?」顧晨問。

周顯文坐起身,望著窗外猶豫了幾秒,這才說道:「跟我平行的位置,你等我一下,順便幫我把窗帘再拉開一點。」

顧晨聽話照做,重新將窗帘拉開。

而此時的周顯文,躺靠在病床上,隨後扭頭望去,指著其中一處窗戶道:「就是那間,我躺在這個位置,正好能看得清楚,就是這個角度。」

顧晨隨手將自己的強光手電筒抽出,對著對面樓層照射過去。

「是這間嗎?」顧晨照著剛才閃過白光的房間。

周顯文默默點頭:「沒錯,就是這間。」

「了解。」顧晨收回手電筒,隨後對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道:「看來我們有必要過去一探究竟。」

「去那個房間?」盧薇薇弱弱的問。

顧晨微微點頭,說道:「去找醫院保安拿鑰匙吧,看看能不能進去。」

「嗯。」盧薇薇明白顧晨意思,同意著道:「我去找保安。」

幾分鐘后,大家將先前檢查過房間的一名保安叫了過去,讓他帶著眾人一起上樓。

這個房間位於三樓,屬於物料室,平時放著一些醫院損壞的物件。

保安也是邊走邊說:「這個房間,我們通常不上鎖,要不是那個傢伙兩次騙我們,我們甚至都不會過來,這地方也沒什麼好看的。」

瞥了眼身邊的顧晨,見顧晨默不作聲,保安大叔頓時又改口道:「當然了,你們警察過來一探究竟,那是有必要的,你們也好好勸勸那傢伙,別沒事找事,醫院裡怎麼可能會有殺人事件呢?這不瞎說嗎?」

「嗯。」顧晨微微點頭,算是表示回應。

說話之間,大家已經來到那處房間門口。

保安大叔也是指著大門道:「就這了,門沒鎖,主要是方便拿東西。」

「那就不怕裡邊的物料被人偷走嗎?」盧薇薇問。

保安大叔嘿嘿一笑:「都是些損壞的物料,也沒什麼值錢的,平常很少人來這裡。」

「醫院裡的人,來這裡幹什麼?而外人壓根也不知道這裡面放了些啥,所以……」

「所以,現在我們可以打開了嗎?」顧晨問。

「嗯,當然。」保安大叔話音剛落,便要伸手扭開把手。

但這一舉動,卻被顧晨一把攔下。

「等一下。」顧晨直接掏出手套和腳套,以及頭套和口罩。

看到眾人這一幕,保安大叔直接噗笑著道:「至於嗎?不就檢查個房間,裡面又沒啥?」

「再說了,這兩天我們幾個保安,也都兩次進入過房間檢查,要說有啥線索,那早就讓我們給破壞了。」

「還是穩妥些好。」顧晨穿戴好裝備后,這才對著保安大叔交代道:「大叔,就勞煩你先站在門口,不要進來。」

「可以。」保安大叔默默點頭,隨後從口袋中掏出一包香煙,抽出兩支遞給顧晨和王警官。

被婉拒后,便直接啪嗒啪嗒的站在門口抽起香煙。

而另一邊,顧晨戴上手套之後,直接將房間內的燈光打開。

此時此刻,屋內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和保安大叔介紹的一樣,屋內幾乎都是一些破損的物料。

瓶瓶罐罐的有,各種儀器設備也有。

但凡放在這裡吃灰的,都是一些損壞物件。

從這些物件上的灰塵厚度,顧晨也能大概看出,這裡的一切,似乎並沒有被挪動過。

只有人行通道的位置,才留下一些雜亂的腳印。

由於天空下著大雨,因此顧晨也能斷定,這些雜亂無章,帶著水漬的腳印,就是來自那幾名保安的傑作。

「怎麼樣?」王警官在檢查完周圍的物料之後,走到顧晨身邊問。

顧晨搖搖腦袋,淡笑著說:「現場的腳印早就被破壞的不成樣子,沒有什麼參考價值。」

「那這間倉庫呢?」盧薇薇也走過來問。

顧晨繼續搖搖腦袋:「現場已經看過,擺放的都是一些吃灰的物料,也並沒有發現任何血跡,更沒有血腥味。」

「所以,那個周顯文說得都是假話?」袁莎莎在檢查完倉庫之後,也走過來問。

顧晨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沉思了幾秒,隨後轉身往窗邊走去。

此時此刻,顧晨這才發現,房間的窗戶是一扇可以向外推開的窗戶。

由於此時窗戶未關,窗檯附近的地面上,甚至還飄進來一些水漬。

閃電繼續劃過夜空,將玻璃的反光照在顧晨的臉頰上。

顧晨短暫性閉眼,隨後探出腦袋,對周圍兩側的房間窗戶進行觀察。

見顧晨待在窗口,盧薇薇也發現了異常,於是忙問站在門口的保安大叔:「大叔,你們這倉庫的窗戶,一直都是打開的嗎?」

「沒有啊。」保安大叔吞雲吐霧,也是淡笑著解釋:「這窗戶平時都關著的,下雨天開窗戶,裡面的東西容易受潮。」

「再說了,我們這南方天氣潮濕,要是再飛進來一些小鳥蝙蝠之類的玩意,在裡邊做窩,那可就完蛋了。」

「所以這窗戶並不是你們打開的對嗎?」顧晨從窗邊走來,直接來到門口。

保安大叔瞥了眼窗口方向,也是搖搖腦袋:「不是我們打開的,反正昨天和今天,我們都沒碰窗戶,好像就一直打開著吧。」

「那隔壁兩個房間是做什麼用途的?」顧晨又問。

「隔壁兩個房間?」保安大叔看看左右,也是解釋說道:「也跟這個房間一樣,放放廢棄物料。」

「而且不僅是這隔壁兩個房間,還有那邊那個,這邊這個,也都是。」

「那就奇怪了。」顧晨雙手抱胸,右手托著下巴,也是若有所思道:「如果都是放廢棄物料的倉庫,那為什麼唯獨這間房,要將窗戶打開呢?」

「是呀,為什麼?」盧薇薇也扭頭看向保安大叔。

保安大叔哼笑著攤手:「這我哪知道?我們一進門就是這樣的,或許是之前放物料的人,想打開窗戶透透氣,然後離開的時候沒關吧。」

「再說,這房間很少人會過來,可能就這麼一直開著吧。」

瞥了眼認真思考的顧晨,保安大叔也是弱弱的問:「怎麼?有問題嗎?」

「或許吧。」顧晨沒有說得太明白,但至少這次過來,顧晨證實了一點,那就是這個房間,壓根就不存在周顯文所說的殺人現場。

可既然不是,那周顯文又為什麼會這樣說呢?

還是說,周顯文頭部受傷之後,真的有些妄想症?

一時間沒有找到答案的顧晨,只能作罷道:「還是看看明天周顯文的頭部核磁共振檢查結果再說吧,或許是腦袋真有問題,或許不是,但一切還是以結果為準吧。」

「行。」見顧晨都這樣說了,王警官也沒二話,在一旁吐槽著道:

「早就覺得是那個周顯文的問題,兩次都說自己發現這個房間在發生命案,而且兩次都是睡醒之後就發現,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等等。」

王警官的一番話,似乎提醒到顧晨。

見顧晨表情凝固,王警官也是一臉懵圈,忙問顧晨道:「怎麼了顧晨?」

「周顯文是不是說,自己這兩天晚上,每次被鬧鐘吵醒之後,就發現對面這個房間里在發生兇案?」

「對呀,他是這麼說的。」王警官也是指了指掛在胸口上的執法記錄儀,提醒著說:「這我們執法記錄儀上都記錄著呢,應該沒錯。」

「是呀。」盧薇薇也是一臉鬱悶,侃侃而談道:「這個周顯文,哪有一睜開眼,人家正好就在行兇的道理?難道人家行兇,就是為了表演給他看的嗎?真是好笑。」

「對呀。」袁莎莎也附和著道:「哪有這種事情?感覺他應該是在做夢,還沒從夢中驚醒,然後迷迷糊糊的就臆想出這種荒唐的事情,畢竟他是被撞傷的,腦子有傷很正常。」

大家七嘴八舌,也都開始譴責周顯文荒唐。

包括現在的保安大叔,感覺警方跟自己同病相憐,頓時也加入到調侃。

似乎都是對周顯文口誅筆伐的。

但是顧晨卻站在一側,安靜的思考。

也是見顧晨久久站在門口不願動彈,吸完香煙的保安大叔,這才提醒著道:「警察同志,你們這裡檢查完了沒?有沒有問題?」

「啊?」顧晨被叫了一下,也是如夢初醒,這才後知後覺道:「沒什麼問題。」

「那沒什麼問題,我可要關門了,還要下去值班呢。」保安大叔也是提醒著說。

「好吧。」顧晨走出房間,也是向保安大叔致謝道:「不好意思啊,耽誤您這麼長時間。」

「哪裡話,辛苦的是你們,你們警察才辛苦。」將房門關上,保安大叔也是跟隨大家邊走邊道:

「在我們醫院,什麼人我沒見過?腦子有問題的一大推。」

「現在別說這些病人腦子有問題,就是正常人,腦子也不見得就正常。」

指了指自己,保安大叔又道:「像我們在醫院做保安的,比在學校做保安的要危險許多。」

「在學校,主要應付的還是外部,各種防爆演練,也就做做樣子,像一些中學,學生的打架水平,比保安還厲害呢。」

「一旦遇到突發事件,人家學生擼起袖子都能擺平,可醫院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啊?」盧薇薇聽著保安大叔的介紹,也是好奇問他。

保安大叔則是嘿嘿一笑,說道:「這年頭,醫鬧事件太頻繁了,醫生但凡出點問題,患者家屬那都是拉幫結派的過來,一來就是幾車人。」

「再說了,我們醫院什麼人最多?患者最多吧?患者跟那幫醫鬧的人,肯定沒啥關係,關鍵時刻都得靠邊站。」

「還有什麼最多呢?護士,護士一般都是女人,面對那些醫鬧家屬,那簡直就是弱不禁風,靠邊站的那種,然後就是醫生吧?」

見保安大叔說得頗有道理,大家也都頻頻點頭,表示認同。

走下樓梯,保安大叔也是笑孜孜道:「反正醫生在常人眼中,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大夫,而且醫生是救死扶傷的,不擅長打架,所以面對社會上那些性格暴躁的醫鬧分子,那簡直就是分分鐘被秒殺的節奏。」

「所以說,醫院的防線靠什麼?」

「靠您啊。」盧薇薇笑孜孜道。

「對了。」保安大叔甩了甩手指,也是緩緩回道:「醫鬧事件不靠別人,就得靠我們這些保安。」

「我們的職責是要保護醫院的正常秩序,尤其需要制止那些醫鬧的家屬。」

「所以有時候,會跟他們正面衝突,打架也是在所難免,所以說,我們這種職業,也挺高危的。」

「正常人有點腦子的人還好對付,跟他講道理就行,但是那些不帶腦子的,你還真就沒辦法,人家不跟你講道理,就要跟你講拳頭。」

「所以到那時候,為了醫院的秩序得以恢復,你該出手時就出手啊,風風火火闖九州啊……」

說道最後,保安大叔竟然哼起了《好漢歌》,這可把盧薇薇跟袁莎莎逗樂的不行。

「大叔,您還真是夠幽默的。」盧薇薇笑得有些肚子疼,也是捂著肚子吐槽道。

保安大叔則是嘿嘿一笑,擺手說道:「沒什麼,像我們這種社會最底層的從業者,也只能在工作中自娛自樂了,這樣的生活才能有滋有味。」

瞥了眼顧晨幾人,保安大叔也是頗為感慨:「還是你們好啊,看這警服穿得,那簡直不能單純用一個『帥』來概括。」

指了指自己,保安大叔又道:「你們再看看我的保安制服,同樣都是制服,我這跟你們那就簡直不是一個檔次,光這就能看出,我們的職業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大叔,職位不分貴賤,大家分工不同罷了。」顧晨見保安大叔自我調侃,用貶低自己的身份來抬高大家,顧晨也是隨口一說。

不知不覺,大家來到門口。

也是在告別了這位幽默的保安大叔之後,顧晨直接開車帶著大家,返回芙蓉分局。

……

……

翌日清晨。

芙蓉分局辦公室。

顧晨一大早便接到了來自市局技術科高川楓的檢測結果,對於劉權標的死,似乎完全符合服毒自殺的全部特徵。

尤其是體內農藥的殘留,跟現場發現的農藥屬於同一劑量。

根據高川楓報告中的內容來看,似乎問題不大。

由於之前懷疑的那兩名五大三粗的男子,已經被排除嫌疑,加上對劉權標妻子鄒玉霞的各種調查得知,劉權標其實早就有自殺的傾向。

因此在經過細緻分析之後,大家只能將劉權標的服毒自殺定性下來。

可昨晚周顯文所說的那些話,顧晨依然牢記於心。

一大早,便讓電視台的白小蘭,重點追蹤一下周顯文的檢測情況。

畢竟如果是周顯文的腦子問題,那或許這件事情也解釋得清。

但如果檢測結果非常肯定,周顯文腦子並沒有問題,那昨晚周顯文跟自己交流的那些東西,顧晨感覺才有必要繼續追蹤。

而昨晚在第五醫院,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交流的那些東西,顧晨似乎也感覺有些蹊蹺。

那就是時機問題。

為什麼每次在周顯文醒來之後,就能發現一場兇殺現場呢?

前天和昨天晚上都有發生,情況也是如此相同。

如果說巧合,那過於刻意。

鬧鐘,輸液,案發現場的絕佳角度,夜晚。

種種的因素,讓顧晨感覺非常有趣。

想著今天周顯文在醫院的檢測結果一旦出爐,自己便可以開啟下一階段的任務。

這邊顧晨還在計劃著今天的工作日常,那邊的王警官等人,還在討論昨晚的周顯文。

見顧晨也沉默了許久,盧薇薇調侃的問他:「對了顧師弟,你覺得那個周顯文傷愈之後,他會擺脫躺平嗎?感覺他從來就沒站起來過。」

「誰知道呢?」顧晨拿起桌上的保溫杯,擰開瓶蓋,咕嚕咕嚕的喝上兩口,這才說道:

「我記得以前有個流行詞叫『躺贏』,可不想,現在卻開始流行變成躺平了呢?變化還是挺快啊。」

「對呀。」盧薇薇扭過身,趴在顧晨辦公桌上,也是看著顧晨笑孜孜道:

「以前小時候,總覺得自己這一輩子一定要轟轟烈烈,結果長大后才發現,拚命才能換來個平平淡淡。」

「所以我又仔細想了一下,我不是比去年優秀了,我只是比去年想得更開了。」

「什麼是理想?說通俗一點,理想就是一堆罈罈罐罐。」

「而什麼又是現實?說通俗一點,現實就是一根棍子,專門砸爛這些罈罈罐罐。」

「盧薇薇,你啥時候成為哲學家了?」感覺盧薇薇最近在哲學造詣上頗有建樹,何俊超忍不住吐槽道:

「又是理想又是現實,你就不能全部要嗎?畢竟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們大人是全部要。」

「不不,你又說錯了。」盧薇薇搖搖腦袋,也是反駁著道:「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都是做牛做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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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超級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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