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6章 硬核老闆【二合一章】

聽著盧薇薇的這番說辭，麵館老闆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冷靜下來。

將客廳燈光打開后，麵館老闆給眾人倒了一杯水。

大家也都圍繞著一張餐桌坐了下來。

「老闆，你也別忙了，過來坐吧，今天找你，就是想跟你深度溝通一下。」王警官說。

「深度溝通？」聽著王警官的這番說辭，麵館老闆一臉遲疑，但還是聽從眾人的意思，坐在大家的對面位置。

而顧晨幾人，則是隨意坐在麵館老闆周圍，一副輕鬆的姿態。

大家也是保持靜默幾秒鐘，讓氣氛忽然間變得詭異起來。

麵館老闆也是實在憋不住了，這才苦笑著問道：「我說警察同志，你們這昨天來過一次，今天又來，是發現什麼重要線索了對嗎？」

「還真被你說中了。」袁莎莎默默點頭，也是將執法記錄儀打開。

所有人瞬間進入到審訊模式。

將這麵館的客廳，當成了警局的審訊室。

緊張的氣氛還在蔓延，麵館老闆深呼一口重氣，也是苦笑著說道：「你看你們，把氣氛弄得這麼緊張。」

頓了頓，麵館老闆又道：「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我知無不言。」

「這個牌子的巧克力，你見過嗎？」顧晨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將手機相冊點開，將那個紙鶴包裝紙的照片，亮在麵館老闆跟前。

麵館老闆表情一呆，有些茫然。

「不清楚？」盧薇薇見狀，也是趕緊解釋：「那我就這麼說吧，在一周前，也就是煎餅老闆娘失蹤的那天晚上，有一個人，曾經去過她失蹤的地方。」

抬頭看向面前的麵館老闆，盧薇薇也是面帶笑意的繼續說道：

「而那個人，去的地址就是礦區的家屬區，也就是礦區經理趙德明的那個小區。」

「他去到那裡之後幹了些什麼呢？哦，對了，他還不清楚趙德明家究竟在哪？於是，他碰到了一個小女孩。」

「而這個小女孩，正好是趙德明的鄰居，所以這個人就問她，趙德明家在哪？」

「小姑娘很單純，就告訴他地址，然後，他就隨手給了小姑娘一塊包裝精美的巧克力。」

說道這裡，盧薇薇用自信的眼神看向面前的麵館老闆，問道：「這個故事，聽起來是不是很耳熟？」

「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聽著盧薇薇的一番解釋，麵館老闆吞了口唾液，也是結巴著說道。

但是，從麵館老闆的微表情，大家其實都可以看出，其實麵館老闆是非常緊張。

這種難以控制的表情，此刻就這麼展示在眾人面前。

當然，當麵館老闆說出這番話時，大家並沒有急著去回應，就這麼一臉認真的看著他。

麵館老闆或許被大家這樣的眼神看得有些尷尬，這才又道：

「你……你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字嗎？」

「你臉上……有！」顧晨開口調侃了一句，也是用認真的眼神看向麵館老闆。

看得麵館老闆直哆唆。

麵館老闆也是苦笑一聲，自我化解尷尬道：「顧警官，您說笑呢？我臉上怎麼會有字呢？」

「你臉上當然有字。」知道這個麵館老闆是在裝瘋賣傻，顧晨也不裝了，直截了當道：

「其實你心裡非常清楚，那個給小姑娘巧克力的男人，其實就是你，對吧？你就是那天潛入礦區經理趙德明家中的那個人。」

話音落下，現場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麵館老闆獃獃的看向顧晨，整個人的臉部肌肉都在抽搐。

可片刻之後，麵館老闆卻忽然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哈哈哈，顧警官，你在跟我說笑嗯？我去過礦區？我根本沒有去過。」

「那你知道，我們在這個巧克力包裝紙上發現了什麼嗎？」面對麵館老闆的反駁，盧薇薇挑了挑眉，也是繼續追問。

麵館老闆心裡咯噔一下，也是苦笑著搖頭。

於是盧薇薇便告知他道：「這個小姑娘並沒有把那個吃完的巧克力包裝紙丟掉。」

「因為這個巧克力的包裝紙非常精美漂亮，於是，她就把這個包裝紙收集起來，折成了紙鶴放在家中。」

「而這個小紙鶴，最後落入到我們手裡，我們又在市局技術科的幫助下，找到了包裝紙上的指紋。」

輕嘆一聲，盧薇薇瞥了眼面前緊張的麵館老闆，又道：

「如果我們沒猜錯的話，那個包裝紙上殘留的指紋，除了小姑娘，應該主要就是那名嫌疑人了。」

「而那個人，一定就是潛入趙德明家中，把一些帶血的物件，藏在他家的那名真正綁架者。」

「呵呵。」聽著盧薇薇的解釋，麵館老闆苦笑一聲，也是無奈說道：

「盧警官，我怎麼越聽越迷糊？什麼帶血的物件？什麼藏在趙德明家中？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咳咳。」這邊麵館老闆話音剛落，一旁的王警官也是乾咳兩聲，趕緊說道：

「意思就是，我們在趙德明的家中，找到了一些帶血的物件，其中有一些呢，就是在他的卧室床底下，是帶血的抹布，和帶血的紙巾。」

抬頭想了想，王警官又道：「還有呢，就是在他家樓上的儲存室里，有一把帶血的刀刃。」

「哦，然後呢？」聽著王警官的解釋，麵館老闆也是繼續追問。

「然後？」王警官眉頭一挑，也是笑孜孜道：「然後你猜怎麼著？我們將這些血液樣本，拿去市局技術科化驗。」

「再根據DNA樣本匹配，發現就是那名失蹤煎餅老闆娘的血液，你說巧不巧？這個我們昨天在你店裡，也跟大家說起過。」

聽著王警官如此一說，麵館老闆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抓成拳頭，也是強顏歡笑道：

「這樣啊？那就是說，昨的要去化驗，已經出了結果，真的是我老婆閨蜜的血液咯？」

見大家齊齊點頭，麵館老闆也是嘆息著說道：「哎呀，看來真的是遭遇了不測，怎麼會這樣呢？」

抬頭看向大家，麵館老闆繼續說道：「所以，你們找到她了嗎？」

「這得看你願不願交代啊？」袁莎莎挑眉說道。

「哎呦！」麵館老闆嘆息一聲，也是叫苦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感覺這個麵館老闆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都這個時候了，還在強裝鎮定。

盧薇薇有些看不下去了，也是沒好氣道：「你知不知道，那個巧克力包裝上的指紋，我們留有存根。」

「如果把你帶過去做檢測，或許能匹配到你的指紋。」

「呵呵。」聽著盧薇薇如此一說，麵館老闆淡定的笑笑：

「你憑什麼覺得，給小姑娘巧克力的人就是我？」

「因為，那種巧克力，是你愛人去商貿城買的。」見麵館老闆理直氣壯，顧晨知道他這是在最後的掙扎。

於是便跟他直接攤牌道。

感覺對付這種人，就應該跟他打直球，要讓他知道目前自己所處的位置。

否則，他或許還以為自己還有機會，還想再掙扎一下。

當然，顧晨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所以說的也是很直白。

而此時此刻，麵館老闆也是呆若木雞，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於是顧晨又繼續解釋：「其實你也不用再裝了，我們之所以能找到你，說明我們有充足的證據。」

頓了頓，顧晨繼續說道：「其實，說直白些，你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為了討好那個小姑娘，把那塊巧克力給她。」

「你要知道，如果我們沒有發現那塊巧克力的包裝紙，或者說，哪怕那個小姑娘在吃完巧克力之後，把那個包裝紙給扔了，我們都不可能找到你。」

「呵呵，怎麼說？」面對顧晨的解釋，麵館老闆心慌慌，但卻依舊嘴硬。

當然，顧晨知道，在絕對的證據面前，麵館老闆的這種嘴硬毫無用處。

於是又繼續解釋說：「我們根據這個巧克力的包裝紙，找到了這個巧克力的江南市總代理。」

「並且，我們找到了那個同款巧克力，可巧就巧在，這種巧克力，價格昂貴，且不太好賣。」

「總代理經銷商，一共就進了10盒，只賣出去三盒。」

「其中一盒，是最近幾天才送出去的，所以可以直接排除，還有一盒，是一個光頭胖男子買去給孩子的同學過生日的禮物，也可以基本排除。」

「但最後一名顧客，那名顧客購買這款巧克力的時間，是10天前，也就是煎餅老闆娘失蹤前的幾天里。」

「而這個購買的顧客，就是你愛人。」

「我……我老婆？」聽著顧晨的解釋，麵館老闆心裡更加慌張。

顧晨直接將手機相冊點開，也是將一個轉賬截圖頭像亮在麵館老闆面前道：

「這個是那位總代理經銷商的交易記錄，清楚記錄了這個轉賬的頭像，就是你們這家店面的門頭圖片，這總不會錯了吧？」

見麵館老闆瞥上一眼，瞬間就有些頭冒冷汗，顧晨又道：

「這個頭像，應該就是你愛人的頭像對吧？而且頭像圖片就是你們這家店面的門頭，說明我們沒有調查錯。」

「10天前去買這款巧克力的人，就是你愛人。」

「而你愛人再買完這款巧克力后的幾天里，也就是一周前，煎餅老闆娘失蹤的那天，你把這種品牌的巧克力，直接隨手給了那名小姑娘。」

「而你要知道，這款巧克力，在江南市一共就賣出去這三盒，而你的這種對小朋友的大方，直接讓你暴露出來。」

「就目前這種情況來看，你應該就是那天那個打聽趙德明家中的神秘男子。」

「而煎餅老闆娘，或許就是被你綁架的，因為我們調取過那天的監控畫面，我們發現，你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悄悄的離開了麵館，不知去向。」

「我們試圖調取周圍的所有監控，來找尋你的下落，但是都沒有結果，你似乎一直在刻意躲避這裡的所有監控。」

「而且，在晚上這麼忙碌的時候，你竟然不在店裡，甚至到深夜才回來。」

搖搖腦袋，顧晨也是不由分說道：「你能跟我解釋一下，你那天下午到深夜的這段時間，都去了哪裡嗎？」

「我……」

也是被顧晨問傻在那，麵館老闆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盧薇薇見狀，也是笑孜孜道：「我看你是解釋不出來了吧？」

「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可以躲避我們的追蹤，你留下來的任何破綻，都會將你出賣。」

頓了頓，盧薇薇靠前一步，也是繼續追問：「我問你，綁架煎餅老闆娘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低下頭，麵館老闆也是擺出一副硬杠的姿態。

似乎在面對警方的強勢逼問，自己毫不畏懼。

王警官哼笑一聲，也是無奈說道：「我說你這人還真有意思，所有證據都指向你，你竟然還在這裡裝？」

「我就不相信，你能一直扛下去。」

頓了頓，王警官也是繼續說道：「要不這樣吧，反正你也關門歇業了，正好，跟我們去一趟市局技術科，把指紋匹配一下，如何？」

話音落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麵館老闆。

只見麵館老闆此刻身體發顫，似乎也在強忍著。

但是，大家也不想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王警官直接提議道：「那就走吧，把店門關了，我們用事實和證據說話。」

話音落下，見麵館老闆還未有所行動。

王警官頓時也急了，感覺這就是個倔強的傢伙，於是對著一旁的盧薇薇使了使眼色。

盧薇薇心領神會，立馬走到麵館老闆的身後，將他一把架起。

「不用。」麵館老闆一把將盧薇薇甩開后，也是冷靜的說道：「我自己去關門，用不著你們。」

「那你最好快點，可不要跟我們耍什麼花招。」盧薇薇也感覺現在的麵館老闆，似乎眼神中都帶著一股子殺氣。

但是，盧薇薇可不會給他逃跑的機會，一直跟大家守在麵館老闆的身旁。

就這樣，在大家的注視下，麵館老闆將燈光關閉，將卷閘門拉下，上鎖。

最後，在王警官和袁莎莎的押送下，一起坐上了警車的後排。

大家驅車，直接趕往市局技術科。

……

……

當再一次看見顧晨出現在市局技術科檢測室大門口時，法醫高川楓是有些崩潰的，也是搖搖腦袋，主動走到門口位置。

「高川楓，又得麻煩你了。」顧晨微微一笑。

高川楓也是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我說顧局長，你可真是日理萬機啊，每天為什麼只挑深夜過來？」

「要不是你那個電話，我還在床上跟周公幽會下棋呢，看你把我的美夢給攪黃了，在夢裡，我都輸給周公幾盤棋局。」

「眼看就快贏下那盤棋局，結果你一個電話把我給吵醒，真夠可以的呀？」

「哈哈，我怎麼知道你在跟周公下棋？哪天我陪你下棋，但是現在，你必須馬上幫我把這個人的指紋給提取出來，跟之前那個巧克力包裝紙上的指紋進行匹配。」

聽著顧晨的一番說辭，高川楓也是一臉無奈，只能認命道：「行行行，誰讓你是顧局長呢？」

「這官大一級壓死人啊，唉，算我倒霉。」

重重的嘆息一聲，高川楓看了眼顧晨身旁，被王警官和袁莎莎包圍在中間的中年男子，問道：「是他對吧？」

「沒錯。」顧晨默默點頭。

「那你跟我過來吧。」高川楓對著麵館老闆甩了甩手指，自己直接走進檢測室。

見麵館老闆不肯動彈，王警官「嘖」了一聲，直接一把將他推了進去。

隨後，在袁莎莎的配合下，這才將麵館老闆送到檢測台前。

而站在檢測室門口的顧晨和盧薇薇，也是松上一口氣。

兩人並排坐在外頭走廊的等候椅上。

見顧晨雙手十指交叉，盧薇薇也是好奇問道：「顧師弟，你緊張什麼？」

「啊？有嗎？」聞言盧薇薇說辭，顧晨下意識的瞥上一眼盧薇薇。

盧薇薇默默點頭：「太有了，我甚至感覺到了你緊張的心跳。」

「有這麼誇張嗎？」見盧薇薇如此一說，顧晨也是乾笑一聲，趕緊說道：

「我緊張的心跳你都能感受到？」

「嗯。」盧薇薇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誰讓我能聽懂你的內心OS呢？」

「所以，現在我感覺到你無比緊張，甚至你的所有動作，似乎都在告訴我，你現在非常緊張。」

見顧晨咧嘴一笑，盧薇薇趕緊又道：「顧師弟，你是害怕，麵館老闆的指紋檢測，與那個巧克力包裝紙上的指紋不匹配吧？」

「是的。」面對盧薇薇的詢問，顧晨也是毫不避諱的點頭承認：

「我現在真的很害怕，害怕指紋不匹配，要知道，這可是我們目前調查為止，唯一的重大進展。」

「可如果這個證據出現意外，那麼我們之前的所有調查，將是毫無意義。」

「是的。」聽顧晨如此一說，盧薇薇也是嘆息說道：

「你說這個麵館老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這個煎餅老闆娘，明明是他老婆的閨蜜，可他為什麼要去綁架煎餅老闆娘？」

「還是說，他的這一切行為，全部都是麵館老闆娘的意思？而作為丈夫，他只能成為幫凶呢？」

「不清楚。」顧晨搖搖腦袋，也是無奈嘆息：「現在最搞不懂的就是這個問題。」

「而且，你看這個麵館老闆的態度，普通人面對這種情況，尤其是在證據充足的情況下，早就招了。」

「而他不同，明明感覺證據很大概率能指向自己，可他就是不想承認，似乎就是想跟我們扛到最後。」

幽幽的嘆息一聲，顧晨又道：「可這樣的堅持，又有什麼意義呢？」

「是他就是他，在證據面前，難道說，你不承認就沒事了嗎？太天真了。」

「呵呵，可能這個麵館老闆也有苦衷吧？」盧薇薇抬頭瞥了眼檢測室方向，這才又道：

「你沒聽昨天晚上，這個麵館老闆的真情吐露嗎？他也有過一段不幸的婚姻，而且，事業也屢屢受挫。」

「想練習做面的手法，結果一不小心，還把他現在老婆的麵館給燒了。」

「不過好在他現在的老婆，對他還不錯，在燒毀了一家麵館后，卻依然選擇跟他結婚。」

搖搖腦袋，盧薇薇也是不由感慨道：「別的不說，光這一點，我就挺佩服他老婆。」

「可就是這個麵館老闆，一直感覺自己愧對他老婆，在夫妻相處當中，也是自卑的不行。」

「甚至她老婆跟她閨蜜聊天時，他都感覺自己沒資格參與討論，感覺這樣活著也未免太憋屈了吧？」

「是的。」聽著盧薇薇的一番講述，顧晨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

「總體來說，這個麵館老闆的心理可能出現了一些問題。」

「尤其是自卑，似乎都是骨子裡就有，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還有，這次的行動，不知道是他個人行為？還是他愛人的要求？」

「總之，一切等結果吧，他現在不肯承認，可是在證據面前，他的這些堅持將毫無意義。」

瞥了眼檢測室方向，顧晨也是嘆息著說道：「希望他自己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當然，我是希望他沒事的。」

「可是，證據就是證據。」

見顧晨在替麵館老闆感到悲哀的同時，盧薇薇趕緊拍拍顧晨肩膀，也是安慰著說道：

「顧師弟，放心吧，該來的，遲早會來。」

……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隨著調查檢測的不斷推進，加上高川楓的高效工作。

在等待到深夜的時候，高川楓那頭總算有了結果。

而此時的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正在和麵館老闆一起，在檢測室隔壁的等候室休息。

當高川楓走進門的那一刻，顧晨第一時間站起身。

高川楓瞥了眼麵館老闆方向，最後走向顧晨。

顧晨也是趕緊問道：「怎麼樣？」

「你自己看。」高川楓將檢測報告交給顧晨，也是湊到顧晨耳邊小聲提醒：「完全匹配，你們給我的那個巧克力包裝紙上殘留的指紋當中，有一個指紋，和他的指紋完全匹配。」

「沒有搞錯吧？」顧晨抬頭，輕聲問道。

高川楓搖搖腦袋：「絕不可能搞錯的，你要相信我的實力。」

「好的，謝謝你。」顧晨拍拍高川楓肩膀，準備轉身去找麵館老闆。

而高川楓卻一把拉住顧晨的胳膊，又將顧晨原地拽回。

顧晨表情一呆，忙問道：「怎麼了？」

「你說過的，陪我下棋。」高川楓趕緊提醒。

顧晨恍然大悟：「明白，等我有空的時候，陪你下幾局。」

話音落下，顧晨繼續轉身，準備去找麵館老闆。

可此時此刻，胳膊又被高川楓給拽了一下。

「又怎麼了？」顧晨眉頭一蹙，繼續追問。

「還有，這麼高頻率的，大半夜的，跑到我這裡，找我幫忙，一頓飯不過分吧？你都很久沒有請我吃飯了，現在連雞腿都捨不得買了。」

「害！我當是什麼要求呢？好說。」感覺高川楓辛苦拚命給自己當牛做馬，這點要求也不過分。

換做其他警察，來市局技術科，找高川楓急著要檢測報告，不被高川楓趕出去就算不錯了。

可顧晨是劉法醫的徒弟，跟高川楓一樣，師出同門。

而且，當年高川楓還是菜鳥法醫的時候，就一直跟顧晨搭檔。

可以說，顧晨給予了高川楓許多實戰經驗，也幫助高川楓這麼快就確定了他在法醫檢測領域的地位。

現在劉法醫倒是輕鬆了不少，可以抽空去許多大學參加講座，各種社交活動也變得頻繁起來。

原因其實就是因為高川楓可以擔此重任，完全分擔了劉法醫的許多工作壓力。

所以，高川楓跟顧晨，也算是相互成就，因此只有顧晨能夠擁有高川楓隨叫隨到的權利。

哪怕是高川楓睡在床上，顧晨一個電話，他也能第一時間爬起床，屁顛屁顛的來到顧晨面前。

所以，顧晨感覺，自己怎麼著都是賺麻了，要求很快便答應下來。

「行，算你有點良心。」高川楓拍拍顧晨的肩膀，也是瞥了眼其他眾人，這才說道：

「那剩下的交給你們，休息室也留給你們，我要去睡一覺，把與周公落下的那盤棋局給贏回來。」

「那祝你成功。」顧晨微笑著說。

「但願吧。」走向大門的高川楓，也是背對著大家揮了揮手，這才將房門關閉。

此時此刻，整個休息室內，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顧晨，和顧晨手裡的那份報告。

顧晨沒有直接看，而是隨手交給一旁的王警官，自己則來到休息室的角落位置。

而此時的麵館老闆，就蜷縮在這裡的一個沙發上，眼神不敢直視顧晨。

「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顧晨問。

「你要我說什麼？」麵館老闆面不改色，也是低頭說道。

「抬頭看著我。」顧晨提醒著說。

麵館老闆目光上揚，只是與顧晨短暫對峙了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

似乎在顧晨犀利目光的注視下，麵館老闆壓根就沒有直視的勇氣。

而此時此刻，王警官正在跟盧薇薇與袁莎莎查看檢測報告，而另一邊，顧晨就這麼站在角落位置，目光俯視著沙發上的麵館老闆。

兩人短暫對峙了一會兒，顧晨又繼續說道：「檢測報告已經出來了，想知道結果嗎？」

「結果重要嗎？」麵館老闆沒有直視顧晨，只是隨口一說。

而他現在的語氣，似乎也沒了之前的底氣，就連說話都顯得有氣無力，極不自信。

顧晨索性找到一把木椅，直接用右腿勾到跟前，隨意坐下，與麵館老闆處在一個目光平時的位置。

顧晨說道：「檢測報告已經出來了，那個巧克力包裝紙上的指紋，跟你現在檢測到的指紋，完全匹配。」

「這就說明，其實煎餅老闆娘失蹤的那天，你有去過礦區，也去過趙德明家。」

頓了頓，顧晨深呼一口氣，又問：「我就想知道，你跟趙德明之間，有什麼恩怨？」

「沒什麼恩怨。」腦袋一歪，麵館老闆說話語氣也變得低沉起來。

「你還想堅持到什麼時候？」顧晨問他。

麵館老闆重重的嘆息一聲，也是苦笑起來。

「她有參與嗎？」顧晨問。

「誰？」麵館老闆輕聲問道。

「你愛人。」顧晨說。

「她不知道，也沒參與。」麵館老闆腦袋低得更下。

「這句話是真是假？」顧晨又問。

而此時的麵館老闆卻變得沉默起來。

顧晨哼笑一聲，又道：「你該不會又想用這種沉默的語氣來跟我們交流吧？」

「你這樣消極的抵制調查，對你沒有一點好處。」

說話之間，顧晨調整了一下執法記錄儀角度，也是在用行動告訴麵館老闆。

他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對自己接下來的審判有著重要依據。

現在的記錄，消極意味著麵館老闆將面臨更加嚴厲的懲罰，而積極配合才有出路。

麵館老闆哼笑了幾聲，雙手搓了搓臉，短暫將手捂臉幾秒鐘后，他這才緩緩移開。

通過手指縫隙，看著面前的顧晨，麵館老闆嘆息一聲，這才又道：

「這整件事情，跟我老婆都沒有任何關係，全部都是我一個人乾的。」

「這得看你交代的情況，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這不現實，我也可以理解為，你在保護你愛人，不想讓你愛人牽扯進來。」顧晨輕嘆一聲，繼續說道：

「現在的問題是，你們兩個是夫妻，而且，都跟失蹤的煎餅老闆娘關係密切。」

「其次，你愛人去購買過這款巧克力，可其中一塊巧克力，被你送給了一名小女孩。」

「整個過程，你愛人都有涉及其中，怎麼理解，是我們的事情，你只需要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講述清楚，並且告訴我們，你這樣做的目的和出發點是什麼？」

「剩下的，交給我們來處理，我們會給你一個公正的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