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7章 棋差一招【二合一章】
休息室內,顧晨的一番話,也是良苦用心。
知道麵館老闆有苦衷,因此說的也是格外明白,就希望麵館老闆能夠老實交代。
麵館老闆嘆息一聲,也是抬頭看向顧晨,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此時看完檢測報告的盧薇薇,也是走到顧晨跟前,對著麵館老闆提醒著說:
「我說,現在你最好還是把你知道的情況都交代出來,爭取一個戴罪立功,主動認罪。」
拿起手裡的檢測文件,盧薇薇又道:「你要知道,你的這些犯罪證據,我們現在都已經有所掌握,你要想耍花招,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主動配合我們,把事情的經過交代清楚,你明不明白?」
這邊盧薇薇話音落下,麵館老闆似乎也聽進去了,只能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
「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可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乾的,跟別人沒有任何關係。」
「你一個人乾的?也就是說,那個失蹤的老闆娘,是被你帶走的?」聽著麵館老闆的講述,王警官也是上前一步道。
麵館老闆嘆息一聲,也是反覆思考許久,這才默默點頭,主動承認道:「沒錯,一切都是我乾的,都是我。」
「到底什麼情況?」隨後走上前的袁莎莎,也是一臉疑惑的問:
「你好端端的,幹嘛要跟這個煎餅老闆娘過不去呢?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跟她有血海深仇還是怎樣?」
「沒錯。」這邊袁莎莎話音剛落,麵館老闆的一句話,頓時又將袁莎莎的話語瞬間打斷。
休息室內,頓時變得氣氛緊張。
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麵館老闆。
顧晨看看左右,這才繼續追問麵館老闆:「你現在不用這麼激動,你也知道,現在的所有證據都指向你,你是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但是,我現在可以給你機會,讓你好好主動交代,你不需要說太急,慢慢說。」
顧晨是發現了麵館老闆那起伏不斷的情緒,似乎隨時有可能暴走。
面對這種情緒極不穩定的人,顧晨需要安撫他的情緒,否則,一旦這種人走向極端,那就是另一種結果。
顧晨希望麵館老闆能夠在一個相對平和的環境中,將自己的問題,老老實實的交代出來。
而不是故意去刺激他的情緒。
尤其是在這種犯罪嫌疑人,面對各種證據,已經無法擺脫罪責的時候,往往會有一種極端的想法,那就是魚死網破。
當然,顧晨不希望這種情況出現,顧晨希望最好的結果,就是能夠跟犯罪嫌疑人,心平氣和的交流。
現在也是如此。
也是重重的喘息幾聲,麵館老闆這才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他抬頭看向顧晨幾人,也是一臉沮喪,不由哽咽著說道:
「其實,我一直就想報復那個煎餅老闆娘,她跟我有深仇大恨,當然,還有她的丈夫,他們兩個都該死。」
「你為什麼會這麼說?」當王警官聽到麵館老闆用這麼惡毒的話語來攻擊煎餅店兩夫妻時,實在有些想不通,這兩撥人之間,是怎麼出現這麼大仇恨的?
盧薇薇也是趕緊追問:「你跟他們兩人之間,怎麼會有這麼多仇恨?」
「是他們。」抬頭看向盧薇薇和王警官,麵館老闆面露猙獰,也是狠狠說道:「這一對狗東西,是他們害死了我父親。」
「誒不是你等會兒。」或許是感覺腦迴路有些轉不過彎來,王警官擺了擺手,也是繼續問道:
「你說,這兩夫妻,他們害死了你父親?可是,他們怎麼又跟你父親扯上關係呢?」
「是啊,他們跟你父親是什麼關係?」袁莎莎也是越聽越懵,感覺這裡似乎還另有隱情。
顧晨趕緊安慰著說:「你先冷靜一下,把事情慢慢說。」
扭頭瞥了眼袁莎莎方向,袁莎莎心領神會,已經拿好了紙筆,準備現場記錄。
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也就等待著麵館老闆的自我交代。
而此時此刻,麵館老闆早已淚流滿面,似乎壓抑在心中許久的東西,在此刻終於能釋放一般。
他哽咽了幾聲,這才緩緩問道:「你們知道,這個做煎餅的兩夫妻,為什麼會生意這麼好嗎?」
「為什麼生意好?」聽著麵館老闆的講述,盧薇薇托腮思考,若有所思。
畢竟是吃過那對煎餅兩夫妻做的煎餅,因此作為吃貨的盧薇薇當然有著自己的發言權,也是緩緩說道:
「那當然是因為,他們的獨家秘方調料比較特殊,跟其他煎餅相比,有著自己天然的優勢。」
頓了頓,盧薇薇繼續分析:「如果光從技術層面來說,煎餅之間的口味,其實都是大同小異的。」
「而且製作流程也差不多,口味的好壞,關鍵在於所用的調料。」
眨巴眼,盧薇薇問麵館老闆:「我說的對嗎?畢竟你也是做美食生意的。」
「沒錯。」聽著盧薇薇的講述,麵館老闆吸了吸鼻子,也是緩緩說道:
「你說的一點沒錯,他們兩夫妻,之所以做煎餅賺錢,就是依靠那秘制調料。」
「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他們之前一直在普通的公司工廠上班,這麼多年來,為什麼沒想過去做煎餅生意?」
「可最近這幾年,卻忽然開始做起了煎餅生意,而且煎餅生意,一做就能驚艷所有食客,能賺得盆滿缽滿呢?你們有沒有去想過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很簡單啊?」聽著麵館老闆如此一說,王警官也是趕緊插嘴道:
「他們之前只想找個穩定的工作,可是發現,這樣的工作並不舒服,而且賺的還少。」
「雖然自己做美食生意,辛苦一些,但是也很自由,加上他們有獨家秘方……」
說道這裡,王警官也忽然發現問題所在,也是忽然止住,這才又道:
「對呀,他們怎麼就忽然有了獨家秘方?如果說,之前兩人沒做過煎餅生意,那麼這個獨家秘方是怎麼來的?」
「還是說,他們兩夫妻通過學習得來的?」
扭頭看向顧晨方向,王警官也是繼續追問:「顧晨,你記得這兩夫妻的生意是怎麼做起來的嗎?」
「之前調查的時候有記錄。」顧晨回應了一句,繼續說道:
「我記得,這兩夫妻之前的確是在工廠上班,這幾年才回老家,學習了一位老大爺的獨家秘方,而且兩人還專門去拜訪學習過。」
扭頭看向麵館老闆,顧晨說道:「或許,他們的秘方,就是跟這個他們那邊的老大爺學習的。」
「呵呵。」聽著顧晨的解釋,麵館老闆搖搖腦袋,也是笑孜孜道:
「顧警官,你想的太過簡單了,你們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們好了,那個掌握獨家秘方的老大爺,他就是我家老爺子。」
「你家老爺子?」
聽到麵館老闆如此一說,在場所有人頓時心頭一驚,感覺事情似乎越來越離奇。
顧晨皺了皺眉,趕緊問道:「你說,那個掌握獨家秘方的老爺子,就是你父親?」
見麵館老闆默默點頭,顧晨又問:「那這麼說來,你父親就是教會這兩夫妻獨家秘方的師傅咯?這麼說來,你們之間的關係,應該很好才對?」
「呵呵,你想當然了。」見顧晨如此一說,麵館老闆也是搖頭否認。
「關係不好?」見此情況,盧薇薇也是思考說道:「那這麼說來,是這兩夫妻掌握了你父親的獨家調料秘方后,跟你父親形成競爭關係?」
想了想,盧薇薇立馬又自我否定道:「不對不對,怎麼可能呢?」
「你父親在北方做生意,而這兩夫妻是在南方做生意,完全不影響彼此賺錢啊。」
抬頭看了眼麵館老闆,盧薇薇又問:「那又是為什麼?」
「因為我父親,他根本就沒想過,把秘制調料的配方告訴他們。」麵館老闆眉頭緊鎖,也是惡狠狠道。
似乎心中的怨氣,在此刻難以平息。
似乎煎餅兩夫妻,跟自己有血海深仇一般。
顧晨有些想不明白,也是繼續追問道:「你說他們兩夫妻的秘制醬料,是學習你父親的獨家秘方,那又為什麼說你父親沒有傳授給他們兩人呢?」
「你這話說的,不是自相矛盾嗎?」
「呵呵。」聽著顧晨提出質疑,麵館老闆此刻只能苦笑不已。
可片刻之後,他又努力平復下心情,這才又道:「顧警官,你還不清楚嗎?我家老爺子的秘方,從來就沒有外傳過,就連我也沒有得到過。」
「可是,他們這兩夫妻的秘方是怎麼來的,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難道是偷學來的?」也是見麵館老闆此刻歇斯底里的回答,顧晨下意識的有了這種想法。
「哈哈哈哈。」聽到顧晨這話說的,麵館老闆終於放聲大笑,笑聲似乎變得有些癲狂。
王警官皺了皺眉,也是提醒著說:「你到底在搞什麼?什麼叫偷學?你父親不傳授,難道他們還能強行偷學不成?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是啊,你最好解釋清楚。」一旁的袁莎莎也是附和著說。
而此刻的麵館老闆,也是在一陣癲狂的笑聲中,逐漸冷靜下來。
可冷靜后的他,似乎還沒有走出這種氛圍,雙手抓了抓頭,讓自己疲憊的雙眸看向顧晨。
此刻的麵館老闆,似乎心灰意冷,似乎多年來的委屈,在此刻終於可以釋懷。
他看向顧晨,也是緩緩說道:「顧警官,我佩服你的能力,你能從這些細微線索中,找到破綻,並且最終調查到我身上。」
「光從這一點來說,我佩服你和你的團隊,我承認,是我最終的小失誤,導致自己被暴露。」
點了點頭,麵館老闆繼續說道:「其實,事情也很簡單,因為從一開始,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場局,我要做的,就是報那幾年前的仇。」
「只是,我一直在尋找一個時機,而這個時機,在今天的我看來,已經成熟,我要把我失去的那些東西,全部拿回來。」
「我要讓這對夫妻,讓他們受到應有的報應。」
「可是,如果他們有犯罪,你可以報警。」盧薇薇說。
麵館老闆搖了搖右手手指,也是苦笑著說道:「不,有時候,他們該受到的懲罰,用法律來解決,是對他們太仁慈。」
「我希望用我自己的方式,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我在幾年前,就開始布這個局,只不過,今天是收網的時候。」
抬頭看了眼顧晨,麵館老闆也是嘆息一聲,無奈搖頭:
「可就是棋差一招,在最後最關鍵的時刻,遇到了你們,你們把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給破壞了。」
搖搖頭,麵館老闆也是自嘲的笑笑,喃喃自語道:「或許,這就是命數,是我該有的命數。」
「當年這對狗東西,在我老家那邊遊玩,尋找合適的工作機會,卻偶然間,遇到了做煎餅的我父親。」
「對於我父親來說,他做了一輩子煎餅,只想待在老家,安度晚年。」
「但是由於地方小,我父親的煎餅生意,能輻射的範圍也十分有限。」
「但即便如此,我父親的煎餅生意,也是名聲在外。」
「所以呢?」聽聞麵館老闆的說辭,顧晨也是繼續追問。
「所以,當這兩夫妻吃到我父親做的煎餅后,似乎也發現了商機。」
吸了吸鼻子,麵館老闆努力讓自己平復下心情,這才又道:
「他們感覺,我父親的煎餅,已經做到了新高度,想著如果能夠得到我父親的這門手藝,那應該可以賺很多錢。」
「因為這兩夫妻剛丟了工作,暫時也處在無業狀態,所以沒辦法,只能想盡一切賺錢的方法,於是便盯上了我父親的這門手藝。」
「那你父親是怎麼說的?」王警官挑挑眉,也是十分好奇。
麵館老闆哼笑一聲,也是繼續說道:「我父親不想把祖傳的秘制醬料傳出去,這可是老一輩的獨門秘方。」
「其實在此之前,也有大老闆來問過秘方的事情,想著如果能夠得到我家的獨門秘方,就可以擴大再生產,可以賺很多錢。」
「當然,我家裡條件也並不好,但是老爺子比較頑固,他並不想出售自己的秘方。」
「而那些大老闆們,也曾找到我,給我各種好處,想讓我勸勸我父親,讓他把獨門秘方交出來。」
「甚至有個大老闆,直接就給我卡里打了10萬塊,說事成之後,還會支付幾十萬好處費。」
「我想著,把秘方交出去,就能躺賺幾十萬。」
「這對於當時我們家那種條件,簡直不要太美好。」
「但是,你父親並沒有接受對吧?」盧薇薇說。
麵館老闆狠狠點頭:「是的,他這個老頑固,壓根就不在乎,就算家裡條件不好,他也不願意壞了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因為他一直說過,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是保佑我們家吃喝不愁的法寶。」
「因此,老祖宗一直有個規矩,如果子孫要繼承這門手藝,那才可傳授,或者是臨終前,才把秘方傳給下一代。」
「就是老祖宗害怕,後代出一些不肖子孫,拿著秘方去換好處,從而讓祖傳的手藝,變得不值錢。」
「那樣不是挺好嗎?把祖傳的手藝發揚光大,你們自己也能賺錢。」
「不。」面對袁莎莎的好奇,麵館老闆直接搖頭否認:
「你們不懂,祖宗的規矩,是不能改變的,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這個傳統。」
「因為這門手藝,都流傳了好幾代人,我們祖上就是靠著這門手藝,才能一直在各種艱難的條件下活下來。」
「所以,老祖宗門,並不想讓這門手藝讓更多人知道,也不想什麼發揚光大,只想當做我們獨家秘方,世代傳下去。」
深呼一口重氣,麵館老闆也是扶額嘆息,無奈說道:「其實,這個規矩是死的,我也知道,但是沒想到,我父親也是個老頑固。」
「而且,我們家做配料的時候,都是傳承人關著房門,躲在房間里配好的。」
「為的就是防止外人偷學,就是自家的子孫,也只能是準備接手這麼手藝的時候,或者長輩即將離世的時候,才能傳承下去。」
「這都什麼爛規矩啊?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一套?」盧薇薇聽到這番解釋,也是實在有些想不通。
但麵館老闆卻是哼笑一聲,繼續解釋:「這也沒什麼,許多老字號,不都是靠著傳承老祖宗的手藝,一直傳承下來的嗎?」
「我祖上的這個要求,其實也可以理解,畢竟那個年代,跟現在完全是兩碼事。」
「那個年代,能夠掌握這獨家秘方,就能夠養活我們後代子孫。」
「可這個年代,如果掌握這門秘方,並且出售給外人,我們是可以發財的,我們一家人本來就沒啥本事,就靠這門手藝吃飯。」
「所以,我父親當然不會把這個秘方傳給外人。」
「可你父親沒有傳給外人,那為什麼這兩夫妻他們就學會了呢?難道是偷學的嗎?」盧薇薇剛才就想問這個問題來著,而且是迫切想知道結果。
麵館老闆緩緩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差不多吧,因為我父親的這門手藝,讓這兩個狗東西給惦記上了。」
「所以,他們一直纏著我父親,想要從我父親那裡,學到這門手藝。」
「當然,我父親肯定是不答應的,並且告訴他們,當初那些大老闆,手捧著現金來我家中,想要求購我家的祖傳秘方,我父親都沒有違背祖宗的意願。」
「又怎麼會輕易的,把秘方傳給這兩個狗東西呢?」
「那他們是怎麼得到的?」王警官好奇不已,感覺這裡面必有蹊蹺。
而麵館老闆卻是哼笑一聲,也是無奈搖頭:「我父親是真的低估了這兩人的無恥程度。」
「他們剛開始,一心求學,想要當我父親的徒弟。」
「因為在聊天的時候,聽說我並不想接手這門手藝,所以他們想要做我父親的徒弟,把這門手藝傳承下去。」
「但其實我父親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倆的小心思呢?所以,不管他們白天如何假殷勤的,故意來給我父親免費幹活做義工,我父親都不為所動。」
「因為他們表現的約誠懇,就說明他們越想得到這門秘方。」
「就這樣,這兩夫妻在我父親家附近租了房子,每天纏著我父親,而且,這兩夫妻還挺有耐心的,一纏就是一個月。」
「我父親差點就心動了,感覺這兩夫妻還挺有誠意的,想著我這個不孝的兒子,整天就知道在外面無所事事,他就來氣。」
「可就在那個月的最後一天,明明我父親都有些想法鬆懈,想要收這兩人做徒弟,給他們一條謀生的出路。」
吸了吸鼻子,麵館老闆擦去眼角的淚珠,也是哽咽著說道:
「他直到躺在病床上,還有最後一口氣時,才把真相說了出來。」
「他說什麼了?」王警官一臉好奇,也是趕緊追問。
麵館老闆也是嘆息著說道:「他躺在病床上,告訴我,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家裡發生的所有變故。」
「因為我母親去世早,我父親下崗之後,就一個人把我撫養長大,可因為我前一段婚姻的失敗,讓我開始對生活失去興趣,所以就遠走他鄉,跟父親分居。」
「而我父親不管如何也勸不動我,最後只能一個人靠著做點煎餅生意維持生計。」
「你跟你父親吵架了?」聽著麵館老闆的真情表露,顧晨也是輕聲問道。
似乎也感受到,麵館老闆和他父親之間,其實是存在隔閡的。
麵館老闆嘆息一聲:「害!還不就是那個秘方給害的,可以說,我們家成也秘方,敗也秘方。」
「當年我也曾經有過一段美好的婚姻,原本想著,把我家的秘方給賣了,能夠把換來的錢,去買一套好房子,我前妻也是這麼想的。」
「可我父親就是個老頑固,他非要遵守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就是不肯賣。」
「就算那些大老闆,都已經把訂金打到我卡里,可我畢竟沒有傳承到秘方,所以沒辦法,擰不過我父親。」
「最後,那些錢還得退回去。」
深呼一口重氣,麵館老闆不甘心道:「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導致我跟前妻關係破裂,前妻感覺跟著我們一家人吃苦就算了。」
「可明明有發財的機會,卻因為那些老頑固的思想,活該要受苦受累,最後越吵越凶,最後,最後……」
說到這裡,麵館老闆似乎也非常委屈,只是重重的嘆息一聲,輕描淡寫的隨口一說:
「最後沒辦法,離了,也就是因為那件事情,導致我跟父親關係破裂,最後,我遠走他鄉,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
「因為,我不能原諒我父親的固執,我也理解不了那些老思想,老規矩。」
「就因為這個,導致我家庭破裂,有時候我是真的想不通。」
說道這裡,麵館老闆委屈的擦拭眼角的淚珠。
顧晨抽出一張紙巾,遞到麵館老闆跟前,也是提醒著說:「擦擦眼淚吧,有什麼事情,可以好好說。」
「謝謝。」接過顧晨遞來的紙巾,麵館老闆沾了沾眼角的淚珠,也是哽咽說道:
「我不能理解,也不想原諒,可是後來,當我接到鄰居打來的電話,說我父親快不行了,想見我最後一面時。」
「當時我接到這種電話時,還以為是父親想我,故意讓鄰居這麼說的,我還嘲諷鄰居演技太差。」
「可是後來,越聽越不對勁,我被鄰居罵得狗血淋頭,我才意識到,鄰居似乎沒有騙我,我父親可能真的不行了。」
「於是我那天,連夜買了火車票,趕回了老家的醫院。」
「我在重症病房內,看到了我父親。」
說道這裡,麵館老闆雙手張開,目光無神的看向天花板,也是雙手比劃著說:
「我父親,比我想象中的要憔悴許多,他瘦得連皮包骨都能看見,整個人就像個沒有生命體一樣,安靜的躺在病床上。」
「那你父親跟你說了些什麼?」聽著麵館老闆的講述,顧晨似乎也意識到,似乎這個時候才是關鍵。
麵館老闆狠狠點頭,目光忽然間變得猙獰起來,也是狠狠說道:
「那天,我父親讓所有人出去,他在病床上,把真相全部都告訴我。」
「他說,那兩夫妻,假惺惺的想做他的徒弟,想著我這個不孝子,將來可能一氣之下,真的不願意繼承這門手藝,繼承獨家秘方。」
「所以,我父親害怕這麼多年來,祖宗傳下來的獨門秘方,就這麼失傳,他怕自己成為罪人,他自己也很矛盾,感覺自己這麼多年來,堅持的原則是否正確?」
「他也是第一次有了自我懷疑,感覺是應該找徒弟傳承,應該跟上時代發展的變遷。」
重重的嘆息一聲,麵館老闆也是無奈搖頭:「所以,當那兩個狗東西,給我父親義務幫忙的一個月後,我父親心裡已經認可的兩人。」
「感覺就算是裝,那這兩人也裝了一個月,而且這一個月里,我父親為了趕走他們,也是對他們各種刁難。」
「可不想,這對狗東西,絲毫不在乎,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父親感覺是不是自己做的很過分?也有些心軟,想要把獨門秘方傳給他們,而且還不收他們學費。」
「只想著,他們作為徒弟,也能遵守我們家的老傳統,不要輕易把秘方傳授出去。」
「那後來呢?」王警官皺了皺眉,也是繼續追問:「後來這兩夫妻,是不是用非常手段奪得秘方?」
「是的。」面對王警官的質問,麵館老闆也是毫不避諱的道:
「可誰曾想到,這兩夫妻為了奪取我父親的秘方,竟然動起了歪心思。」
「因為經常纏著我父親,基本的製作流程,他們是知道的。」
「可唯獨,我父親調製秘方醬料的時候,是把自己鎖在房間里。」
「就算他們知道,我父親買了哪些食材?但就是不知道該如何配料。」
「而且,這兩夫妻還在自己的出租屋內,反覆嘗試,就是得不到那種味道。」
深呼一口重氣,麵館老闆也是嘆息著說:「所以,最後他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偷偷趁著我父親外出的時候,在我老家的老房子里。」
「也就是我父親經常調製秘制醬料的房間里,安裝了攝像頭,而且隱藏的很好。」
「他們就是想用這種卑鄙的方式,偷取我父親的成果。」
「這也太卑鄙了吧?怎麼著也不能這樣去偷啊?」盧薇薇聽到這樣的解釋,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
袁莎莎也是跟腔附和:「是啊,就算得不到,也不能這麼去偷吧?」
「呵呵,有些人為了利益,可以不顧一切,他們都厚臉皮了一個月,難道還在乎用這點卑鄙手段嗎?」
麵館老闆乾笑兩聲,也是不由分說道:「所以,他們開始了自己的卑鄙行為。」
「可他們的這種行為,也很快就被我父親發現了端倪。」
「因為我父親非常警惕這兩個傢伙,加上我家住的又是平房,就是那種老房子。」
「而且那兩個人,每天來我父親家,各種偷窺學習,我父親也很提防。」
「因此,當我父親準備調料的時候,卻發現,房間內,似乎有人進去過的痕迹。」
「想著這些天,這兩夫妻天天鬼鬼祟祟的,所以我父親心中沒底,感覺家中是不是進了小偷?」
「可剛開始,也沒有太多的注意,可就當我父親完成所有調料製作的過程后,卻忽然發現,房間的角落位置,似乎有一道微小的燈光。」
「我父親十分好奇,就順著那個小燈光走了過去,這才發現,是這兩個傢伙,在我家偷偷安裝了微型攝像頭。」
「而我父親調製秘方的全過程,都被這個攝像頭捕捉下來,我父親立馬察覺到情況不對,但也很快知道是誰在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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