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救治唐老
「誰?!」平頭青年悶著聲音喝道,實際上他已經看到了郝仁,不過見郝仁那麼年輕,想來剛才那聲老道而具威嚴的話語,不會是出自郝仁的口中。
「我!」郝仁淡淡應了一聲,此時已經走到他們跟前,低下身子。
「膽敢無禮!」平頭青年身材壯實,肌肉分均平衡,說話聲音中氣十足,顯然是練家子,見郝仁靠近躺在地上的唐老,他怒火中燒,舉拳轟了過去。他是唐老多年的貼身警衛,他的使命就是保護唐老。
然而,只見郝仁輕一揮手,就跟打發蚊子一樣,平頭青年整個人便是倒飛了出去,砸落在涼亭外。
平頭青年面色劇變,他很受傷,身體上的傷並不重,郝仁知道他護主心切,雙方本身也無仇怨,因此也沒下狠手,倒是心裡上的傷,讓他難以接受。
他身為特種部隊的尖子兵,修鍊拳腳功夫也有十餘年,在部隊可謂是難逢敵手,不然也不會被唐老招到身邊做警衛員,可如今,竟然被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一招敗北?
顧不得多想,唐老的安全要緊,他連忙掏出手槍,對準郝仁。
「你很強,但手腳功夫再強,又能敵的過子彈?」平頭青年抬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漬,狠狠說道。
一旁的中年醫生,怔在原地沒有說話,這種情況,顯然已經不是他能插上手的了。而且,郝仁的身手,同樣帶給他極大的震撼,身為唐老的私人醫生,對唐老身邊的這位警衛員的身手,是再了解不過了。連他都不是對方的一招之敵,自己這三腳貓都稱不上的身手,能幫的上什麼忙?
乖乖,還是靜觀其變吧。
郝仁無視平頭青年的威脅,看向中年醫生,淡淡說道:「你以為你這樣做,他就能活一星期?」
中年醫生愣了一下,不解道:「不然呢?」
「我斷定,他活不過半個小時!」郝仁斷言道。
「胡扯!」中年醫生怒聲駁斥,如果說郝仁跟他論功夫,他自認不如,但論醫道,不要說郝仁這個年輕人,就是整個華夏,能和他平起平坐的也沒多少人。
郝仁這話,對他來說就是在挑釁他的醫學權威,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過,在駁斥完郝仁后,細心的他,也發現了不對勁,唐老的臉色竟然又變得烏青了,貌似呼吸不暢,缺氧的徵兆。
他連忙蹲下身,一陣忙活后,他身形一個踉蹌,不可置信地低聲喃喃:「怎麼會這樣?」
「把你的銀針拿來。」這時郝仁吩咐道,語氣不容置疑。他看見中年醫生隨身攜帶的藥箱里,備有銀針,顯然這人還是個中西雙修的主,能夠拋棄中西門第觀念,進行雙修,這人倒還不算迂腐之輩。
中年醫生鬼使神差地取出銀針,放在石桌上。
郝仁眼睛連看都不看,運針如飛,一根根銀針在旁人眼花繚亂中不斷從針盒中抽出,以此精準地刺進唐老太溪、太淵、足三里、腎俞、氣海、肺腧、膏盲俞等穴道,提插捻轉。同時,一絲絲木靈氣,順著銀針鑽入唐老的體內,刺激著各個穴道。
平頭青年見狀要上來阻撓,被中年醫生制止,他輕輕搖了搖頭,郝仁這一手,讓他覺得博大精深,這種感覺,不是憑空而來,這是他從醫幾十年養成的意識。
隨著木靈氣的滋養,唐老的面色以可見的速度逐漸好轉,剛才還烏青的臉色,竟然變得紅潤起來,就連呼吸也開始變得穩定。
不久,唐老發出了咳嗽的聲音,他醒了。
神乎其神!
「唐老醒了!」平頭青年激動地發出驚呼,立即就不淡定了。
中年醫生也震撼至極,和平頭青年就要上前扶起唐老,卻見唐老突然一擺手,自己緩緩爬了起來,咳了幾聲,聲音有些低沉道:「我還沒死,就不用你們扶!」
中年醫生輕聲問道:「唐老,您現在感覺如何?」
唐老閉上眼睛,提氣沉氣,幾個來回,他才睜開眼睛,眼露精光,如蒼鷹般犀利,隨後看向郝仁,笑贊道:「我自認也是見多識廣之人,但先生這手醫術,堪稱國手,真的是後生可畏啊!」
通常來說,郝仁和他年紀相差幾輩,至少都要以爺孫輩分相稱,但郝仁剛才展示的醫術,足以讓他放下身份,放下輩分,平輩平等相交了。
「沒你說的那麼誇張,不過是用了點粗淺的鍊氣功夫罷了!」郝仁擺手,淡淡說道。
「鍊氣?中醫學說,腎為生氣之根,脾胃為生氣之源,肺為生氣之主,耗一分,少一分,還能運用?」中年醫生搶先說道,口氣聽起來像是發問,眼中卻露出質疑之色。
「此氣非彼氣。」郝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嗤笑,說了他也不懂,不顧中年醫生難看的臉色,想了想,向唐老提醒道:「老人家,你的身體,想必是修鍊了殘缺的功法留下的舊疾吧,再加上以前受過重創,肺部嚴重損傷。」
唐老眼睛瞪大,震驚地看著郝仁,但憑眼睛,就能看出他體內的狀況,而且說得絲毫無差?
郝仁接著道:「當然,即便你體內舊疾嚴重,但以你的底子,至少再撐三五年不是問題,之所以有今天這個意外,是因為你中毒了。」
「先生有所不知,我的飲食有專門信得過的人把關,這方面不會出問題。」唐老斷然搖頭,心想他還是太年輕了啊,不過即便如此,以他的本事,也足以傲視同輩中人了。
只是,相比方才郝仁帶給他的震撼,這句話多少讓他感到些許失望。
郝仁不置可否,淡淡道:「藥用對了是葯,用錯了就是毒。多一克少一克,結果往往就是天差地別。」
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用藥都有嚴格的要求,比如有的葯明明是毒藥,為什麼在臨床上卻能用來救人,這就涉及到藥物的化學搭配以及用量問題。
經他一提醒,唐老恍然地點點頭,側頭看向中年醫生,顯然郝仁這話把他說服了。
中年醫生心頭劇震,這事情要真落實了,那他難辭其咎,忙表態道:「唐老,我這就去調查,給您一個交代。」
唐老擺擺手,中年醫生匆匆退去。
天道輪迴最具威嚴,把半隻腳邁入鬼門關的唐老拉回來,以郝仁現在的修為,還是消耗不小,他也沒再管唐老,就地打坐調息。
唐老見此,帶著平頭青年退到涼亭外,神色肅穆道:「此人不凡,你看他的打坐方式,呼吸九進三出,勻稱綿長,這是一門高深完整的內家功法。」
平頭青年雖然對這些一知半解,但還是深有其感,對於郝仁的身手,他是領教過了,絲毫不敢質疑,他甚至覺得,就算唐老和他兩人聯手,也不會是對方的一合之將,隨即將剛才的事,輕聲說了出來。
唐老嘆道:「高人,世所罕見的高人!我也教不了子筠什麼了,你去把子筠叫來,今天對她來說是個機遇,只要能拜入這位先生門下,我就算是歸去,也安心了!」
平頭青年點點頭,轉身離開,去執行唐老的吩咐。
幾分鐘后,平頭青年領著一個二十歲上下的漂亮女孩走來,正是剛才和郝仁有衝突的馬尾辮,名唐子筠。
「爺爺,你叫我幹嘛?」唐子筠好奇問道,平常唐老很少會在她修鍊的時候找她的,突然眼睛瞟到涼亭里的郝仁,剛好這時郝仁調息完畢,也睜開眼睛,四目相對,唐子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好啊,原來你小子在這兒,膽子很肥啊,得罪了本小姐還敢在這兒逗留!」唐子筠說話的口氣跟個惡霸一樣的,刁蠻任性的性格盡顯無疑,有自己的爺爺在這,她怕啥?天塌下來他爺爺都能頂住,本事大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