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湖可小敗

第九章、湖可小敗

「你對上司大不敬,理應受罰。罰你去清理后廚的垃圾。」魅艷邪氣的冷若冰挑眉凝視著咬唇握拳的湖可,胳膊慵懶地抻開,不羈地彈了彈煙灰。

餐廳霎時間安靜得沒有了聲息,只能聽到冷若冰發自胸膛的悶哼聲和湖可氣急難耐的呼喘聲。

「不知者不為罪嘛。老闆,我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能去干收拾垃圾的活呢?」湖可已經在心裡把對面那個盛氣凌人的男人罵了千遍萬遍,轉念一想,卻硬生生把噴射即出的火焰變作了狐媚眼送情波,聲音柔似絲綢,手擺軟若楊柳。

呃?

眼鏡被湖可的女人味徹底征服,同樣身為女人的她竟然也被梳攏得筋軟骨脆。

她瞬息萬變的表情統統被冷若冰斂進眼底,心裡禁不住譏笑不止。

「男人婆,也就配伺候垃圾。」他神氣活現地優雅地吐出一個個煙圈。

「你……」湖可怒不可遏,噘嘴瞪視著眼前這個對於她的美貌不為所動的臭男人。

「呵呵,男、人、婆!」冷若冰歪歪頭,一字一句地撮唇慢念,眼裡已經被勝利的喜悅烘托出眉飛色舞。

湖可爆發了所有的憋屈,一跳老高,一腳踢向餐桌,堅如磐石的實木桌子被她的大力飛腳踢向冷若冰,速度極快,力量天大。

啊?!眼鏡被她突然的變身嚇得掉下下巴——簡直是女人猿泰山嘛。

冷若冰彷彿早就知道她會這樣發作,心不在焉地輕輕挑腿,就穩定住桌子的火速冒煙的力道,再停留一秒鐘,一伸腿,桌子就加倍速度地返迴向湖可!

不好!湖可判斷著來勢兇猛的桌子,試量著自己肯定不能這樣直接頂住它的來勢,只得一個提氣,飛身向上一躍,跳到了桌子上。桌子上的燈盞和餐盤都被她粗劣地踢向對手。

冷若冰暗自稱讚她的靈巧,卻沒有饒恕她的意思。他迅速躍起身子,后發后至地跳到桌子上,並在空中做出了前揮拳的動作,逼迫湖可不得不架臂迎接。卻沒有防備他突然一個掃腿,一腳把她踹下了桌子。

湖可被冷若冰直直踹到地上,頭狠狠撞到後面的立柱上,屁股被摔得分成**瓣。

「啊!」湖可捂著頭,彎下身子。她呲牙咧嘴地看看自己的手心——竟然有一抹殷紅。

頭被碰破了?!

冷若冰微微驚異於自己的手重,卻表面平靜地拍拍手,硬硬壓下心裡一份不忍,掃一眼地上潰敗的女人,「想跟我斗,你還嫩點!」

「啊!我跟你拼了!」欺人太甚!湖可不顧渾身的疼痛,忍受著骨碎的難耐,爬起來沖向冷若冰。

「白痴!」冷若冰不屑的一笑,趁著她跑來的步伐,早一步掄出一腿,踢向她的小腹。湖可也抬腿回踢,擋住他的攻勢,卻被他的長臂一個迴轉,回天乏術的被他鉗住脖子,控制在他的懷抱里。

他的一隻胳膊箍著她的脖子,一隻胳膊摟緊她意圖掙扎的兩隻手臂。

「混蛋,放開我!」湖可背對著他,奮力掙扎著,卻被他越箍越緊。她急得臉蛋通紅,他卻被她鬧得滿心歡暢。

「放開我的女朋友!」一個輕靈的聲音傳來,震呆了所有的人。

冷舞霜心情複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哆嗦起嘴唇。

自己愛著的女孩竟然被自己的弟弟緊緊抱在胸前,還是這樣曖昧的姿勢?

「哥哥,你說什麼?」冷若冰不敢置信地追問一句。

「放開她,她是你嫂子。」冷舞霜拉長臉,不滿地命令道。

「什麼?嫂子?」冷若冰愣住了,心情驟然從雲霄落到山谷——這個沒有教養、野蠻至極的男人婆竟然是自己最最敬愛的大哥的女朋友?而且,她還是能夠讓他挑起鬥志的男人婆?

不僅為自己的大哥惋惜,同時也在為自己惋惜。自己為什麼要嘆氣呢?自己這樣討厭她,就像討厭一隻地下道的臟老鼠。

他慢慢放開了她,卻睜圓眼睛,心情複雜得看著哥哥。

「啪!」湖可剛剛獲得自由,就轉身給了冷若冰一個狠狠的響亮的耳光。「下三爛的死豬!」

她恐怕他再次發威,得逞后馬上跑到了冷舞霜的身後。

「媽的,死丫頭!」冷若冰被她打得怒火中燒,握緊拳頭就要追過來,卻一瞬間看到了哥哥眼裡的嚴厲之色,立刻消失了氣勢,頓住了腳步,只用眼睛狠毒地瞪著湖可。

「以後,不許對你嫂子這樣放肆,聽到沒?」冷舞霜仍舊不放弟弟的眼睛,把自己對待此事的堅決一發言明給他。

「哼!」冷若冰接收到湖可開心的吐著舌頭做鬼臉,氣得扭頭不語。

「聽、到、沒?!」冷舞霜聲音不高興了。

「嗯。」冷若冰無奈之下,只得含糊地應了一聲,心裡卻想:你等著,男人婆,有空我就會來找茬!

「舞霜……人家好痛哦!你的弟弟把我都打得腦震蕩了。」湖可拉著冷舞霜的手臂,晃動著,撒嬌著。

「我看看……哎呀,頭破了!」冷舞霜聽到女孩無骨的聲音,緊張地抱著她的腰,細細觀察她的頭,「怎麼這樣厲害?走,我領你去醫院!」

「都是你的好弟弟啦,他要吃我豆腐哦!」湖可看出了冷舞霜對自己的在乎,開始添油加醋地使起壞來。

「什麼?」一聽到『吃豆腐』,冷舞霜猛地抬頭,轉身把從未有過的冷箭射向弟弟,「再這樣,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哥哥,不是這樣的!我會吃這種醜八怪的豆腐?我瞎眼了不成?」冷若冰跳起腳,氣出一頭汗來。

「夠了!」冷舞霜兩眼冒火,「她是你的嫂子,不許你這樣出言不遜!你自己好好檢討吧!」

「我沒有……」

「頭疼……」湖可適時裝裝虛弱。

「我們走!」

冷舞霜心疼不已地攬著湖可的肩膀向門外走去。

湖可在出門前回頭對著已經呆若木雞的冷若冰一個眨眼,輕笑離去。

「媽的!我非宰了你個男人婆!」冷若冰被她激奮地跳起身子,隨意地揮打起牆壁,把一腔憤恨都發泄到了無辜的牆上。

眼鏡心驚肉跳地捂著自己的胸口,制止著自己馬上就要停跳的心臟。

后廚的侍應生們也都看傻了眼,忘記了該喘喘氣,動動腿。

連僅有的幾個顧客也都眨眨眼,變成了無言的雕塑。

空氣中流淌起暴力的火藥味。

這個該死的粗暴男人婆竟然是哥哥極其重視的女人?怎麼辦?她不是有一個相濡以沫的男朋友嗎?哥哥不是被她耍於股掌之中?她是個腳踏兩隻船的壞女人!絕對不能讓自己最親密善良的好哥哥被這種女人纏上!絕對不行!一定要讓哥哥看清她的真面目,一定要拆散他們倆!

拆散,拆散!拆散之後做什麼呢?她這樣虛偽可惡,這樣粗暴野蠻無禮,這樣……可是,為什麼自己一見到她,就擁有了想笑的衝動呢?

無數個意念在冷若冰的頭腦中穿插飛舞。

「最近都不要洗頭髮了,記住沒有?」男人心疼地撫摸著她的頭髮,輕輕吹著她包得像粽子一樣厚重的紗布,眼裡全是星光。

「哎呀,你都說了一百遍了!」暈死,沒有想到冷舞霜這樣小心謹慎、大驚小怪!就是破了點皮,就如此沒完沒了的交代。

「我會保護你的,以後的每一天,我都要保護你。」

「好……什麼?!你在說什麼?」湖可已經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中卻突然嚇醒了。

「嗯……沒有什麼。朋友有難,我理應出手相助,對吧?」冷舞霜結巴了,說出『朋友』一詞時心裡都揪得生疼。

為什麼只能說是朋友呢?為什麼不能公開承認自己的愛情呢?會把她嚇得推遠吧?

「可是,那個死人是你的弟弟啊!對不起哦,不是死人。呵呵。」湖可胡言亂語著,才想起,自己口口聲聲的『死人』竟然是跟前這個男人的弟弟。

「我是你這邊的,我會向著你的。」他趁著車內昏暗的光線,直白的把自己眼中的情意浸透過去,卻被無邊的黑暗遮住了他的光芒。

「好朋友!你真是我最最慶幸認識的一個好朋友啊!」

朋友,是朋友。他心底一聲嘆氣。

「老婆,你怎麼了?」只穿了一件短褲和汗衫的屈彥賀已經在家門口等到腿麻了。

「沒有關係的,有點小意外。」湖可打掉他緊張的手,轉身跟冷舞霜道別,「再見吧,很晚了。」

「嗯,晚安。」

「站住!」屈彥賀突然高聲叫住已經轉身要走的冷舞霜,英氣勃勃地指責道:「我老婆竟然受傷回來,你這個男朋友是怎麼當的啊?真的不合格!」

「請屈先生注意你的措辭,什麼你老婆?明明是我女朋友啊。」

「湖可一直就是我的老婆!」

「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你沒有權利這樣稱呼了。」冷舞霜心驚膽戰地回擊著屈彥賀。

「你……」屈彥賀被噎得無言以對,只會瞪圓了他純藍透明的大眼睛,傻愣著對望著冷舞霜。

「夠了!你們都煩死了!」湖可簡直崩潰了,假如再聽一會他們兩個男人的對話,她就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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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少VS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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