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野外續曲

第十六章、野外續曲

碧綠無波的湖面停貯著幾隻悠閑的白色水鳥,它們朱紅的小爪子緊緊貼著漂浮的木棒上,自得其樂地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本來是不打算生火做飯,卻扛不住幾個女孩子的好奇和強烈呼籲,尤其是湖可,簡直到了瘋癲的痴迷,在大家還在討論是否破壞生態時,她已經正經八百地揀了幾根木頭,象模象樣地把它們抵頭擺好,就差點火燃柴了。

「老婆,我也幫你揀柴火!」彥賀屁顛屁顛地圍著湖可邊走邊拾,也不管自己T恤上沾貼的枯草敗枝。他涎皮賴臉的笑著,還時不時轉頭去看湖可是否有讚許的表情。

「這邊的柴火都是潮濕的,我到樹林裡面去找找。」湖可不滿意地踢了踢腳下的木棒,打定主意就開始小跑,還不忘記對著剩下的幾個人吩咐,「你們先生火,看我抓一隻野兔回來!」

「哎!老婆,我也去!你等等我嘛!」彥賀焦急地抬步去追,順手撒開了滿懷的木棍,本就不利索的動作因為簌簌下落的枝椏而牽絆了腳步,一下子趴倒了,手上還劃出了一道血口。

「湖可!」冷舞霜擔憂地起身去追,「若冰,你留在這裡生火!」

「呃?」冷若冰已經更快地站起身姿,做好了去尋找湖可的準備。此時,他卻只能怏怏不悅地重新緩緩坐下,無奈地望著哥哥漸遠的身影。

她男人婆隻身獵險,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人家是哥哥的女朋友,本就應該哥哥去照顧嘛。

冷若冰掛上一副凄涼的冷笑,拿起一根木棍胡亂划著地面。

「嗚嗚,我的手手破了啦!」彥賀仍舊趴在一堆木棒上,用胳膊肘撐起身子,舉起手臂,孩子一樣向那三個人哭訴。

「小心點嘛!」藍莓心疼地跑過去,費勁拉起彥賀,大姐姐似的拍了拍他衣服上的落葉,「我看看。」

「好痛喲!」彥賀粘著淚珠噘起紅潤飽滿的小嘴,稚氣地把手伸到藍莓的鼻子底下。

「不痛不痛,我來吹吹。乖,不痛嘍。」藍莓果真對著高她很多的大男孩吹氣,拉著他向包裹走去,「包里有消毒濕巾,我給你簡單包紮一下。」

「恩。」彥賀亦步亦趨地溜在藍莓的身後,再也不提追隨湖可的話題了。

「這裡果真有狗熊嗎?」司佳向冷若冰湊湊,裝模作樣地悲號,「我好怕怕喲!」說著就勇猛地一頭扎進若冰的懷裡,心裡樂翻了自己的表演逼真。

「呼!」若冰厭惡地抬起兩手,不想去摟自己懷裡那個閉眼享受的女孩,直氣得直眉瞪眼盤算著如何把她甩掉。

「不好了!我的湖可那麼漂亮,會不會被狗熊捉去當老婆啊?!」彥賀仰頭遐想,又被手上的疼痛拽回思緒,嬌聲嬌氣地誇張嗚呼,「哎喲喲,慢點啦!人家都要痛死了!」

「奧、奧,對不起啊!」藍莓緊張得憋出了一身汗,包紮傷口的紗布又放鬆了一點。

「騰!」當聽到『當老婆』那種意外時,冷若冰驚得驟然起身,直把還在體味幸福的司佳擲出丈把遠。

「咕咚!」司佳就地滾了兩滾,摔了個狗啃泥。

「男人婆!」若冰拔腿疾奔、健步如飛,內心的恐慌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因為挂念那個一直跟他敵對的女孩。

「怎麼了嘛!」司佳護著眩暈的頭顱,迷迷糊糊地把臉上的幾片樹葉揪下,「我的白馬呢?」

「他怎麼了?」藍莓詫異地張圓嘴巴,望著消失在林子深處的塵煙,自說自話,「難不成……他也……?」

湖可沒有方向地亂跑了一通,抱了幾根龐大的樹枝,不甘心地四下找尋野物的線索。很可惜,除了幾隻高枝上的胖鳥外,就只有草叢裡的蚱蜢、蚯蚓了。

「那些獃頭兔、傻腦雞都藏到哪裡開會去了?」她失望地漫步前行,突然扔下木柴,瞪圓眼睛,喜上眉梢——前面的那棵松樹上立著一隻松鼠!

它兩手抱在胸前,旁若無人地啃著松果,碩大的尾巴輕輕晃來晃去,看來心情還不錯。它瞠圓可愛的眼睛跟湖可對視,對於這個美女的到來感到好奇,還歪歪頭眨眨眼睛,有趣極了!

「我的小乖乖,姐姐來嘍!」湖可壞笑著,摩拳擦掌,對著手心吐了幾口唾沫,攀著樹節開始敏捷地攀登。真不愧是孩子王煉大的假小子,小時侯爬牆頭、上樹掏鳥窩的本事都顯示出了功底。不消幾分鐘,她就勝利在望了。

小松鼠傻乎乎地盯著這個行動靈敏、長相秀氣的女孩向它漸漸靠攏,依然一動不動,反而吃驚地把自己毛茸茸的鼻頭探到女孩剛剛升上來的鼻尖跟前。

滿頭松針的湖可就像一隻漂亮的刺蝟,她鑽出腦袋,一睜眼先看到一雙比她眼睛還要圓的眼珠子,著實嚇了一跳。

「啊!」湖可震驚之下慌了手腳,攀著樹榦的平衡感失卻了,就那樣頭朝下、肚皮朝天地從高高的枝頭墜落下來。

完蛋了!湖可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被摔成肉泥。

「嗵!」沒有意料之中的香消玉損,反而陷進了一個溫柔的懷裡。

「沒事了,睜開眼吧,我的大小姐。」舞霜好笑地對著仍舊皺眉閉眼的湖可吹了一口氣,那絲溫暖的香氣就瀰漫開來,痒痒著她的肌膚。

「呃?我沒死啊!」湖可睜開眼睛,驚喜地摸摸自己尚且安在的腦袋,迎上舞霜疼愛的目光,嘿嘿笑了。

「小淘氣,下次不要這樣鹵莽了。」舞霜托著女孩,輕柔地說著,他清朗的五官因為情真意切而益發迷人。

「呵呵,這不是有你保護我嘛,沒有關係的。」湖可撒嬌地伸手環住男人的脖子,舒服地晃晃兩腿。

「湖可……」他被她那副雍懶的神態撥動了心弦,神智霧蒙蒙一片。

「恩?」湖可跟樹上的那隻松鼠擠著眼睛,心思壓根就不在舞霜這裡。

「湖可……」他被她彎彎的眼睛里流淌的那份頑皮和妖嬈吸引住,心下迷亂起來。

「什麼啊!」湖可似聽非聽地微微抬眼,噘起紅艷的小嘴詢問著總是叫她卻無言的男人。

「我……真的太……喜歡你了!」舞霜眼裡只有那誘人的一抹紅嫩,方寸大亂,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嘴唇。

天哪!湖可驚嚇得瞪大眼睛,愣了幾秒鐘才大夢初醒地想起拒絕。舞霜卻不容她逃脫,追捕上她逃逸的柔軟,落下更深更密的吻。

樹上的小松鼠忘記了咀嚼,大惑不解地望著樹下的兩人。風流儒雅的男人有力的臂膀擁緊了女孩,把她裹在自己的懷抱里。是陽光的照射嗎?他們倆的臉上都渲染了緋紅的晚霞——這副場景真的是美不勝收!

「狗熊……男人婆……」冷若冰反覆念叨著單調的辭彙,心焦不已地大步飛奔。

「嗤!」他突然大驚失色,傻傻地停下腳步,再也挪不動半步。

綠蔭樹叢間,一對唯美的身影刺進眼帘。哥哥托抱著身段優美的女孩,臉上飛揚著甜蜜的紅暈,正在投入地熱吻?!

瞬間,天也塌了,地也裂了,眼前所有的景物都混亂紛飛起來,只有那一對親密幸福的人兒深深鐫刻在若冰的腦海。

痛!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切膚的疼痛!彷彿連他的心臟都捏碎了、擠幹了血——他失去了呼吸的本能!

也只有在這一刻,冷若冰才透徹地看清自己的真實情感,而現在,這份情感只剩下失魂落魄、遍體鱗傷。

他踉蹌地扭身返回,每一步都彷彿浸滿鮮血,都好象走在刀刃上。他的頭髮無力地垂到眼前,任由它們混淆了他的視線。

嫂子……她,只能是他的嫂子……

我……這是何苦呢?我……能夠走出這個畸形的愛戀嗎?我……怎麼能夠去喜歡自己的嫂子呢?

湖可終於推開舞霜的侵佔,氣憤地滑到地面,對著仍然迷離留戀的舞霜就是一巴掌!

啪!

舞霜的臉上立刻顯出五個紅紅的指印,湖可舉起的右手卻在那一剎那僵住了,獃獃舉在半空。

舞霜傷心地閡上眼睛,低下頭,「我以為……我可以……」

湖可望了望自己的手,再去看他低沉的神態,再去看他臉上觸目驚心的紅色,不禁開始後悔起自己的衝動。

「舞霜,對不起,我不想打你的……只是,我有些意外……」湖可著急得解釋著,伸手去撫摩男人的臉頰。

燙熱燙熱的,被湖可的小手一冰,立刻降下了溫度。舞霜握住她的手,喃喃地說:「別說對不起,我的確太無禮、太越矩了……」

「不!是我的不對!」湖可就是不能看到這個溫柔的男人受傷,不免追悔莫及,「以後,我會習慣你的親熱的,真的!」

還能說什麼呢?她善良的小心眼裡全是憐憫,卻沒有一絲愛情。這是多麼令人無奈、傷感的事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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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少VS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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