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聰明反被聰明誤,稀里糊塗入組織
卓悠然先是化作李山的名字,后因這肖鋼不信,改為李三豐。反正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叫什麼也無所謂。
不過她所說的虧不虧待,那就得另說了。
第二天,卓悠然就讓人將整個客棧,里裡外外打掃了一遍,該修整的修整,該補修的補修。實在不能修補的就將其整個拆掉重新建造。
要說這個客棧生意淡薄,門前冷落,那也是有原因的。
其一就是這個客店狗仗人勢,欺凌弱小,喜歡黑吃黑。就像卓悠然的馬拴在他這兒,監守自盜。被戳破后,還氣勢洶洶地叫人來讓她自認倒霉。
若不是她有些功夫,肯定只能自認倒霉了。可想而知其他人在這裡遭受了多少不白之冤,吃了多少暗虧。
作為現代社會的五好青年,實在容不下這種欺軟怕硬,狗仗人勢的作為。
還好自己有功夫傍身,對於這樣的惡勢力還是不怕的。
其次就是主客棧的環境實在糟糕到了極點。
什麼老鼠蒼蠅蚊子,這是司空見慣。飯菜里有蟲子那更是家常便飯。那些客房裡的灰塵從來沒有打掃過,更別說洗床單被褥了。
誰要想來這兒住,不是腦子有病,就是窮得揭不開鍋。
由於收服了這一方惡霸,卓悠然便有些飄飄然了。因此,便自認在這天地間,她是最偉大的。
因此天大地大都不如她大。
除了在客棧指點江山,頤指氣使。就是領著一幫人從城東逛到城西,然後再繞著龍江沿岸,吆五喝六,和她剛收下的小弟們拿著雞鴨魚肉,美酒佳肴,到那龍江上,學著那些江湖人士,大碗喝酒,大塊兒吃肉,好不爽快。
掌柜看她花錢如流水,又大手大腳,勸她開源節流。
而她卻說:「沒事兒,你不要擔心。這些東西遲早會回來的。古人說得好,捨得捨得,有舍才會有得…現在連吃的都捨不得,以後怎麼干大事業…」
掌柜看著入不敷出的客棧,心裡很是焦急。
原本這客棧就已經難以為繼,現在這一來,更是入不敷出,甚至靠他典賣產業來維持生計。
這日,掌柜向文拿著賬目,找到卓悠然道:「大當家的,這是最近的賬目。您看一下……」
卓悠然坐在太師椅上,伸手拿過來一看,通篇的只有出項而進項全無。
於是問道:「最近這客棧都沒有盈利么?怎麼只有出,沒有進呢?」
掌柜道:「大當家自繼任以來,先是大修房舍。就花去賬上五百兩銀子,後來為各位大爺們置辦了幾身衣服就花去五百兩。現在櫃檯上已經一個子兒也沒有了。」
「這不能呀,我聽肖鋼說這家客棧已經在龍江縣有些年頭了,怎麼一點積蓄也沒有?」
「這您老就有所不知了,雖說本客棧在這龍江縣也有些年頭,可不知什麼原因,那些住店的,吃飯的他就不到咱這兒來?最初為了拉攏客人,我們也是開出了最低價。但除了那些窮鬼,還有些江湖上窮酸的江湖人。像那有錢的主兒哪裡會看上我們這裡……」
「那也是,我要有錢也不會住你們這兒。你們也不看看都什麼樣兒。就拿我第一天來這,你們那飯菜里還有蟲子,雖說便宜,但這衛生條件也太差了吧!」
「這也是條件不允許……」
「你今天不會就是讓我看這些賬目吧?如果是,那你可以走了,我先研究研究……」
「其實今天來不只是這賬目的事情。這上面的大東家讓我們交會費,這不是沒錢了嘛了。您看這該怎麼辦?」
卓悠然納悶了,自己來了這麼久,居然還不知道這客棧還要交什麼會費?
「這會費是什麼意思呀?」
「這肖鋼肖大爺沒同你說嗎?」掌柜驚異道。
卓悠然一聽,遲疑了一下,心想,難道我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
掌柜見她一臉無知,說道:「這也難怪,自從你那日將他的眼睛刺瞎,他就一蹶不振,整日爛醉如泥,肯定也沒什麼心思對你說什麼了。不過既然你已經是這碧林客棧的東家,那有些事情還是早些知道的好。」
卓悠然坐直身子,神情嚴肅。心裡卻一直打鼓。
「你說吧?」
「好!在沒有這家客棧以前,肖鋼就是這大街上的一混混,後來不知什麼時候,有一個出手闊綽的人給了他不少錢,具體多少,我也不太清楚。說是讓他在這龍江城開家客棧。就是這碧林客棧,那時我還沒到這兒來當掌柜……。」
「那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呀?」
「十多年前來的,說不定我來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
「不管我有沒有出生,你只管說這會費是怎麼個意思?」
「是這麼的,你看我們這客棧雖說開的時間很久。但每年都是入不敷出,收入也是微乎其微。可是這店裡的人也要吃飯呀。
前十幾年前,還能幹些殺人越貨,敲詐勒索,收保護費什麼的,還有些收入。可是最近十多年來,由於官府大力整頓,凡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作出違法犯罪,欺凌平民百姓,在大街上打架鬥毆的都被抓進大牢,重則割斷手腳,扔到亂葬崗自生自滅。
那些殺過人的都被就地解決……直到最近,這個大東家的親戚的同窗成為龍江縣的父母官,我們客棧還能在暗處撈點外快,不過也只限於暗處。
要是讓那個章家人知道我們還在欺凌百姓,那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可現在就算幹些傷天害理的事兒,這也不夠這店裡人的揮霍。你也看到了,那些個人都是些沒什麼算計的。一有點錢,三五喝六,帶著一幫狐朋狗友,整天花天酒地,這錢也就沒了……儘管如此,這客棧也開了這麼多年。前後左右的店鋪換了一家又一家,可我們碧林客棧還是屹立不倒。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我不知道?」
「這是因為有人在保咱,保護的人就是那收會費的人。」
「這是每年都收嗎?」
「以前沒收……」
「啊,那為什麼現在要收呢?」
「上頭規定,如果這客棧換了新東家,從換新東家的這一刻開始這會費就要收了。」
「那……那……那我不當這東家行嗎?」
「也行,不過你得將你最近花了客棧的錢補交上去就可以了。」
卓悠然想想自己在這客棧多久了?一算,也有三四個月了。
於是問道:「自我當東家以來,這客棧可……你告訴我,若要補交,得多少錢?」
「我看看呀……」掌柜拿出算盤,算了算,說道:「兩千三百九十兩……」
「怎麼會這麼多?我就在客棧住了三四個月而已……」
「您忘了,你給兄弟們置辦的衣服可花了五百多兩?還有面的房子,整修下來差不多就花了兩百兩,您不是在城外還買了十畝薄田。那也花費了不少……」
「這些也要我還嗎?我不要行不?」
「不行,因這是你提出整修的。因此這錢得你出……」
「…那衣服的錢,我叫他們把錢拿出來……」
「來不及了,他們昨天都已經離開了。現在整個客棧就只剩下你我二人,哦,還有你帶來的這個大黃……」
「他們不想要解藥的嗎?」她沒想到那些人跑這樣快。這裡面肯定有預謀。
「他們早就知道,你給他們吃的是假的毒藥。」
「什麼?(看他一副平靜的樣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卓悠然問道。
「向文運氣好,那天東家你到這個小攤販買花生豆的時候正好被我看見了。」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原來你一直在背後冷眼旁觀,就等著我入套呢?」
掌柜笑而不語。
原來卓悠然將客棧收下后,她對這裡的人也是存有戒心。為了更好控制他們,就想到用毒來控制。
前世那些電視里的場景也不是白看的,因此她也效仿。
但自己身上哪有什麼毒來控制人?因此買來花生豆,在外表塗上一層葯汁,想用此來充作毒藥。
她將眾人聚集到一塊兒后,把這帶葯汁的花生豆強制他們服下。
臨了告訴他們,若想活命,每隔一月就要服下一顆這樣的藥丸。如若不然,就會毒發身亡。
就在十天前,她幾乎將這事兒忘了的時候。
那個馬二就來找她要那豆豆,接著又有七八個人也如約而至來找她要。因此,她又如法炮製,買來一些花生豆,放在墨汁里滾一圈,給了他們。這些人卻沒有生疑,拿到豆豆就一口吞了下去。
但是卻有兩個沒有來,一個是毛耳,一個井三。
當然她也沒注意這兩人有沒有來,因此,沒太在意。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就傳來兩人七竅流血而死的消息。
這時有人就說了,領葯的時候這兩人沒有出現,因此便斷定這兩人就是沒有吃解藥死的。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們吃的根本就不是毒藥,那又何來解藥一說。
正當她疑心這背後有人搞鬼要查時,這掌柜的就來找她對賬了。
如今看來,這一切的後面,就是這老頭兒一手掌控著的。
她不由想,這家客棧的真正老闆恐怕就是他向文了而非肖鋼了吧?不僅如此,那個他們嘴裡提到的大東家應該也是這傢伙。
「你其實……你應該不只是這客棧的掌柜,應該是這幕後之人,也就是資助肖鋼的那個人?還有你也是那個大東家是吧?」
向文露出『你說對了』的笑容說道:「姑娘真是聰明……」話到這兒,卓悠然拔出匕首對著向文厲聲道:「你居然知道我是女的?說,你這老不死的是不是偷看我洗澡了?」
向文一聽,笑道:「你來龍江已有三四月,你想想這三四個月來,你可洗過澡?」
卓悠然一想,是呀,這確實沒洗過澡?
「你看我上茅房了?」
「這更是無稽之談,別說我已經五十多歲了。就算我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也不敢覬覦你呀。我知道你是女兒身,那是因為半月前你喝多了,在扶你的時候隨手搭了一下你的脈搏才知你是女兒身的。」
「真的?」
卓悠然看他還拿著賬本,並未做出其他舉動。於是將匕首又放回腰間。
「那你既然是大當家,這會費的事情能不能就此免了?」
「這可不行,雖說我是龍江的大東家,但其他地方的也是要錢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這客棧的東家,我這上面也就是你是我的東家。你上面還有東家……你們這是一個組織嗎?」
「你應該知道的?」
「我不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