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客棧來了大主顧，乞丐來解燃眉急

卓悠然將玉鐲拿回來對錢掌柜道：「你看這玉鐲，你出多少錢？」

錢掌柜指著玉鐲，對她說道：「這玉鐲你還是拿回去，雖說這東西難能可貴，價值也不菲。但也不是人人都買得起的，放在當鋪如若遺失，怕哪天你想起來要……」

「你放心，我不會來贖。你就直接開個價吧？」（心想，反正不是自己的，管呢？）

錢掌柜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說道：「李老闆這是很缺錢么？」

「那不是廢話么？我要不缺錢，能來當鋪當東西？」

錢掌柜看著玉有些難為情道：「東西絕對是稀世珍寶，可是稀世珍寶也不是人人負擔得起。估價也不好估……這麼給你說了吧，這黃山玉若是上百年的，就是有價無市……」

「這不能呀？我們老掌柜，就這向掌柜的他說可以當個五千兩銀子。多的不要，你給三千兩就行了……」

「呵呵，這還真是個爽快的人。就是三千兩我也不能要。這樣，你既然真的十分缺錢，可以到四通錢莊去借，那裡向掌柜很熟的……」

「可是去錢莊借錢要利息的，不如你就接了吧!」卓悠然眨著大眼睛，特別希望他能將這玉給收下。

「既然如此，那五百兩怎麼樣？」

「你出來，看我不打死你。你好意思說出五百兩的價格？」

掌柜看她急了，趕緊走了進去。到門口才回頭道：「我和你說了，你這玉是個有價無市……」

「那也不能出這樣的白菜價吧？」看他進去，關上門。

卓悠然拿著玉鐲，生氣地對向文道：「這什麼人呀，這麼黑心？估價五千兩他給我五百兩……」

「這確實是個黑心的人。我看還是不要當了……」

「不，一定要當，這龍江城又不止他這一家當鋪……」

「好吧，隨你怎麼辦！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這龍江城就這八方當鋪才能出這五百兩，其他的恐怕只能給你二百兩了！」

卓悠然拿著溫玉十分不信邪地看著他，心想這麼好的玉難道沒人識貨？她就不信，會沒人要？因此一定要去試試。

說著拿著玉帶著大黃離開八方當鋪。

……

……

向文看著她垂頭喪氣地回來，便知沒有將玉當出去。

明知故問道：「怎麼，當出去了？給了多少錢？」

「你不是已經知道結果了嗎？」

「哦，是沒有當出去呀？我就說嘛，這龍江城就八方當鋪的掌柜才是個有眼力的人。其他的看了你這玉鐲，肯定不要。」

「你明知沒人要，給我做什麼？你還估那麼高的價？」

「我也沒說一定能當出去呀？」

卓悠然向他翻了個白眼，說道：「行，你這老奸巨猾的傢伙。我不管了，反正你那錢我是還不出來的…我也不在你這兒呆著了…」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呀？難道就不想替我打點產業？」

「你這樣狡猾，到時候我辛辛苦苦為你打點，最後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你當我傻呀？」

「哎，這你可不對喲。你細想在客棧這麼久，可吃虧過？」

這麼一說，還真是沒吃虧。不僅沒吃虧，反倒還吃好喝好，穿好，還有人侍候。

心裡一想，這向文也不是像坑她的人。反正舉目無親的，不如就在這龍江城安家落戶得了。

想到那個王言心還在大方縣，她那樣的一個弱女子，又沒親人傍身，不如等這裡安定下來就將她接到身邊。

計議一定，便決定留下。

這樣好的事情，可是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店了。如果錯過了，恐怕還得奮鬥好多年甚至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一個客棧。

再說自己也要查找殺害原主一家的兇手，這樣一個客棧，不正好可以向那些走南闖北的探聽點消息么？

「夥計，住店……」

正想著，有人說著話進來。

卓悠然回頭一看，是個商人打扮的樣子，穿著灰色上衣，腰間系著黑色腰帶，外面披著一件黑色狗毛大衣。

「這位爺，住店啦？」卓悠然問。

「你是這兒的夥計呀，一點上耳力也沒有嘛？剛才我不是說了嘛，我們住店……給我們來三間大通鋪……」

掌柜的出來笑道：「好呢？請爺先交訂金……」

「多少一晚？」

「一兩銀子……」

「不是三文錢嘛?怎麼漲價了？」

「這位爺有所不知，我們這兒的房舍剛翻新。這環境啦比之前好得太多了……要不我帶你幾位爺去看看？」向文笑道。

卓悠然看後面又進來數十個男人，在這些人的身上，她明顯感受到了與普通人不一樣的氣息，這種氣息是危險的，且帶著警惕性。

也就說他們不像一般的商人。

「你們店裡的其他人呢，都到哪裡去了？」一個方面大耳的人問道。

「喲，宋爺……原來是你們哪？請坐請坐……哎呀！其他人見我們這客棧沒什麼前途，便都離開了。如今只剩下我和少東家一起經營這小小的客棧。這不，還沒來得及招個把夥計來。如有怠慢，還請諒解……」

「這是你們少東家？看著年紀不大嘛？」宋元武看著她道。

「我已經十八了，爺，我去給你們燒水去……」說著就到往廚房去。

「他真是你這兒的少東家？」宋元武不相通道。

「確實是，就在四個月前，他就從肖鋼手裡買下了這客棧。」

「那肖鋼人呢？」

「早就離開了龍江縣，說是到京城找一個叫什麼……熊什麼的江湖朋友，只是聽他提起過，也沒打招呼就走了。」

……

卓悠然將水燒好，放了一點茶葉，提著壺出來。

這時，一行人已經坐在了桌旁。

先前問價的人看到她說道：「少東家，你這麼小的年紀就可以買下這客棧，你父母呢？」

「已經過世了，我們家就剩我一人。爺，喝茶……」

每人桌前放著一個大碗，將碗倒滿。一壺還不夠。

又準備去添水，被宋元武叫住道：「看你小小年紀，應該也有些身手。不如你就跟著我們去走鏢如何？」

「原來你們是走鏢的呀？怪不得，看著不像一般行商的人……」心道，這些人果然是高手，只看自己，就知道她有些身手。

正想問他們一些事情的時候，在這時，外面來了幾個乞討的人。抬眼一看，竟有十好幾個。

「裡面的各校大爺，行行好，給點兒吃的吧？」

卓悠然走出去，說道：「你們還是到別家去吧？我們這兒都還沒著落呢？……連個飯都沒人做，吃什麼呀？」

就這最後一句，一個頭髮朝天沖的乞丐道：「小爺，你要是不嫌棄，我來給您做飯，如何？」

「你會做飯？」回頭看了看屋中的客人，又看他們一個個面黃肌瘦的樣子。想到先前自己一路上的四處漂泊，一時心軟。

「你們都是一起的？」

「我們是從太倉逃荒過來的，求求公子大發慈悲，就收下我們吧？」

卓悠然一想太倉是個什麼地方？一時想不起來。

「行吧。跟我到後面來……幾位爺，我先領著他們到後院…（看這乞丐進來）…別進來，跟我走吧！」說著就將十三個乞丐領著從側面的一個院子到了後院專供夥計住的地方。

「你們住這兒，那個會做飯的，跟我來，其他的呢，。這裡有兩間屋子，一間住男的，一間女的，你們今天先休息休息……」

「這位小爺，你就安排我們做點什麼吧？」

卓悠然看他們穿得破破爛爛，身上又臟又臭，實在不想讓他們住下。

不過這客棧也需要人手，看他們也不缺胳膊瘸腿，因此也心想就留下了。

因此說道：「一會兒我去給你們找幾身衣服換了，等明天再說吧！來兩人個人跟我去拿衣服……」

兩人跟著她離開，來到先前肖鋼住的地方，她記得這裡有些衣服的。

進了屋，看到打開一個箱子，讓兩人將衣服搬出去讓他們自己去分。

正站在後門口等著，那個會做飯的乞丐換好衣服走來。一看他臉上還是髒兮兮的樣子，說道：「你也真是的，衣服都換成乾淨的了，這臉怎麼不洗一下呀？就你們住的那院里有一口井……」

「喲，小爺我給忘了。要不我這回去洗乾淨？」

「不用了，我帶你到街上買菜去，去晚了，那些賣菜的該走了……」

買菜回來后，卓悠然發現這人走路帶風，且剛勁有力，不像先前那樣沒什麼勁兒，仔細一瞧，和平時看到的乞丐不一樣。

平時看到的乞丐都是一副苦瓜臉，都是帶著一副柔弱無力的樣子，可這人卻是如此的精神充沛。不像餓了很久的人。

「兄弟，我還沒有問你名字呢？」

「小爺，小的叫太安……」

「太安！太安，你之前練過武嗎？」

太安一聽，笑道：「小爺，你真是好眼力。確實練過幾天。不過是先前在街上看那些耍把式，跟著練了幾招兒……」

卓悠然「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

回來后，掌柜向文找到她說道：「少東家，你將那些乞丐叫進店裡做什麼？」

「哦，我們不是差幾個夥計嗎？看他們可憐，就收進來當夥計算了……」

「你已經決定要留下來了？」

「看吧！」

「看？這可不行。若你不留下來，那我就立馬將他們趕出去……」

看他那認真的樣子，卓悠然忙道：「我決定留下，太安，你先到廚房去做飯……」

說完領著太安到廚房去了。

向文道：「動作快點兒，爺們還等著吃飯……做好了就送到前廳來擺好……」

卓悠然答應一聲，提著東菜筐轉個彎消失在牆角兒。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裡露出陰謀得逞的笑來，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瞬間恢復到那個老態龍鐘的老頭兒形象。

隨後回到櫃檯，算賬去了。

卓悠然讓太安洗了臉和手，才讓他去洗米做飯。

站在灶前，卓悠然道：「太安，看你年紀輕輕的，身上也有把子力氣，怎麼就當了乞丐呢？」

「哎！這話說來就長，誰沒事兒願意當乞丐呢？家中遭難，妻離子散，沒辦法只有出來，混口飯吃。可是這世間，想糊口談何容易……」

看他說話時露出傷心的神色，卓悠然道：「不好意思，讓你想起傷心事兒。這樣，你先做飯。把飯菜做好了就端到前廳，如果你實在忙不過來，你可以讓那些同伴來幫忙……」

「那你呢？不吃么……」

「我到龍江上去游個江，順便在外面吃點就行……」

說著便離開廚房，去游龍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