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婁運傑的小九九

兩天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卓悠然與婁運傑回天乏術之時。兩人竟然同一時間醒來，這使得原本死寂的山谷又充滿了歡聲笑語。

人們紛紛舒了一口氣，都怕兩家人因為孩子的事情而分道揚鑣，甚至結下仇怨。

卓悠然和婁運傑是晚上的時候醒來的，當時兩個母親衣不解帶得守著。當他們醒來后，覺得這兩人實在有緣，就將他們挪到一屋。

醒來的第二天早上，婁運傑先醒來。當他父親婁士林站在床旁叫他的名字時，婁運傑竟然開口弱弱地問他是誰？把這個婁士林的心呀涼了半截。

當時他夫人安慰道：「你也別擔心，運傑傷的是腦袋，按照這個經驗來看，他醒來不認識你，有可能是暫時性失憶了。等過段時日身體恢復了，他的記憶也就恢復了……」

這時候，正是卓悠然醒來閉眼納悶自己為什麼沒有回到現代時，當她聽到「失憶」兩字后，眼珠一轉，心裡便有了一個主意。

「那悠然也醒了，我看她的眼珠在動。」婁士林道。

「卓賢弟……卓賢弟……」卓盛趴在床沿上睡得十分香甜，婁士林叫了好幾聲他才醒來。

「婁兄……怎麼了？」

「你們家悠然醒了……」

卓悠然聽他們說話，沒有在裝下去。不過一睜眼便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兩人。雖說婁十林她確實很陌生，但這卓盛她可熟得很。

雖說心裡害怕，但為了使得自己裝著不認識他顯得逼真些，她只好故作鎮定。

至於為何，那是因她想著既然有失憶的說法，何不就此裝作失憶，免得處處小心，時時在意別人的看法和自己的言行。

「悠然，醒了……」看她眼神十分澄明，與前一天夜裡醒來時的病容及無精打采相比，現在看著精神多了。

「你是誰呀？」她學著婁運傑的話語道。

「我想撒尿……」卓悠然突然感到小腹有尿感。

「我抱你起來……」說著就掀開被子，準備將卓悠然抱起來，當他的手碰到卓悠然的腰時，不知是她太緊張還是什麼。她竟然尿了。

卓盛感到一股熱流從他指縫間流過，知道這傢伙又尿床了。

「你……哎！」

「怎麼了，悠然是不是……」章梅聽到嘆息擔心的問道。

「沒什麼，這孩子尿床了。將卓賢弟尿了一手。」婁士林笑道。

卓悠然看卓盛竟然將沾有她尿的手拿到鼻尖處聞了聞，不由得笑起來。

「還好意思笑？你看你，又要勞累你大哥給你洗床單了……」說著還是將她抱起來。這時李媽用托盤端著兩碗清粥進來。

「李媽，去給悠然找褲子，她又尿床了。」卓盛看著悠然，眼裡除了滿滿的愛意外，還有歉意。

李媽看著卓悠然笑道：「看來是好了，那眼睛多有神。老爺也該寬心了……我這就去給悠然找褲子來……」說完將清粥放在桌上。

婁運傑看著坐在卓盛懷裡的卓悠然，一副淡漠的樣子。這個小孩他可是認識的，就是因為她才使得自己到了鬼門關走了一遭。

卓悠然看著他，心想這死猴子的命還挺大的，傷那樣重都還沒有死。

不過想到自己命不是也挺大，自己都那樣兒了也活過來了。

心裡不由想:看來我們都是命硬的人，連閻王都不想收我們。

「母親，她看我……」婁運傑看著卓悠然帶著害怕的眼神道。

「不要怕，悠然只是不小心而已。悠然，你是不小心的對吧？」寧王妃章梅溫柔地將兒子的臉攬進懷裡。

「這孩子前天嚇壞了，也不會說話。悠然，是不是前天被父親的樣子嚇壞了？以後可不許那樣子知道嗎？小孩子就要懂得講理，不要蠻橫無理……你看看運傑現在看到你都嚇成什麼樣了。」

看著婁運傑道：「運傑，不要害怕。以後這悠然我會好好管束的……」

不多時，李媽將褲子找來。

「這孩子的褲子我不會換，李媽還是你來吧。」

李媽將卓悠然抱過來，將她的臟褲子脫下后，褲子換上。

卓悠然一看，是開襠褲。她不幹了。

「我不要穿開襠褲……」

「要穿的，你看看你大腿根都已經紅腫了，穿開襠褲可以透透風呀！」卓悠然聽如此，叉開兩腿一看，整個大腿內側都有那種紅紅的痱子。

一看就是因為太胖，又加上是夏天，捂出來的。

卓悠然捏了捏大腿上一圈又一圈的肥肉，感覺十分柔軟。

不過想到這個是自己的肉，而今也這樣大了，還穿著開襠褲到處亂跑，實在不像話。

於是皺眉道：「我都這樣大了，還穿開襠褲，不是要被人笑死？」

「你能有多大？再過七天你才四歲。四歲穿開襠褲很正常的……」

看著躺在寧王妃章梅懷裡偷偷拿眼覷她的婁運傑，又看了看婁氏夫婦，心想這兩口子也是一表人才，怎麼生出來的婁運傑卻像只猴兒呢？

還有就是李媽說自己不過幾天才四歲，可是自己的身板與婁運傑比起來，可比他高大不少。要知道婁運傑可是已經七歲了……

卓著從山裡練功回來，聽說妹妹已經醒來，就迫不及待地趕來看她。

卓著向婁氏夫婦行禮后，站到卓盛邊上請了安。

卓盛見大兒子來了就指著一邊的臟褲子道：「大毛，將妹妹的褲子拿到若耶溪去洗乾淨……」

卓著走到悠然面前，捏了捏她肉肉的臉頰，笑道：「傷口還疼嗎？下次可不能做這樣的無理取鬧的事情了呀！」

說完，就拿著臟褲子，臟被單出去。

李媽看到桌上的清粥沒動，就對婁士林道：「王爺，這清粥三公子不喜歡吃？」

「不是……」，章梅道：「他剛醒來沒什麼胃口，既然悠然醒了就給她吃吧。」

「悠然，你餓嗎？」

悠然點點頭。

卓盛站起來將桌上的一碗清粥端到她身邊，拿起勺子舀了滿滿的一勺。

「來，閨女，張嘴……」

卓悠然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樣溫柔，這樣體貼。很難將他同那日那個暴跳如雷的且出手毫不留情的男人相比。

「怎麼，是太燙嗎？我給你吹吹……」說著就小心翼翼地吹起來，不過在卓盛心裡他以為這孩子還在想先前的事情。

不由心中有些慌亂，生怕這個疼了四年的女兒怪他無情。可是那天的情景不得不讓他如此。一邊是王爺的愛子被自己的女兒傷得命懸一線，一邊是整個悠然谷里幾十口人的性命，怎麼袒護得了她？

所幸的是兩個孩子都沒事兒。

「老爺，還是我來吧!你這裝得太滿了……」李媽看他還像平時那樣喂她，說道。

卓盛將碗遞到李媽手上，然後似乎有些失落般走了出去。

剛到門口卓悠然叫住了他：「父親……」

卓盛回頭，看著她笑靨如花，心情立時豁然開朗，知道女兒原諒他了。

「好好吃飯，我去看你母親醒了沒。」說完就離開了。

……

……

婁運傑躺在母親懷裡，雖說腹中是飢腸轆轆，但心裡卻一點兒食慾也沒有。要不是昨天夜裡給他熬了一碗燕窩，章梅用勺子一點點喂進去，吃了點，恐怕今天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李媽將已經有些涼意的清粥餵給卓悠然吃。開始她以為自己也沒有什麼胃口。

可是米粥吃進嘴裡卻十分香甜，流進肚子里，頓覺身上就有了力氣。

不由感嘆，俗話說的「人是鐵飯是鋼」還是十分有道理的。

吃了一碗后，李媽問還要不要。

「要，我好像沒有吃飽……」

章梅聽說，看著桌上的清粥道：「我們家小傑不吃，你就給她吧！」說著用眼示意婁士林端給李媽。

李媽誠惶誠恐道了謝，不過婁士林還未將粥端過來，婁運傑就嚷嚷道：「母親我餓了……」

婁士林端著清粥怔愣了一下，隨即將粥端過來準備給李媽說道：「這碗給悠然吧。」

李媽道：「不用，悠然已經吃了一碗，一會兒我再去熬點來……」

婁士傑看了看卓悠然，就是要她親自開口說這粥給願意將粥讓給婁運傑吃。

「沒事兒，你給他吃吧。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那這樣，我看這麼大一碗他吃不掉。不如就分些出來，少的給小傑，多的那份給悠然……」章梅道。

「行，來人去下廚拿小碗來……」

外面的人答應一聲，便聽到有人下樓的聲音。不多時，一個侍衛拿著托盤帶了一個小碗上進來。

婁士傑分了粥，小碗的遞給了他兒子，大一碗的給了悠然。

婁運傑見自己那麼小的碗並且還沒有裝滿，而卓悠然卻拿了那麼大一碗，又見她看清粥時不住的吞口水，於是就哭嚷道：「這麼一點點哪裡夠我吃呀？我要吃一大碗……」

「你又吃不了，還是給悠然吃吧。」章梅勸道。

「不……啊呀，我頭疼……」章梅緊張得將他的頭看了看，很是心疼。

「行，悠然對不住了。這粥你看……」章梅帶著十分歉意道。

「沒事兒，王妃還是緊著公子些吧。你看他瘦得多可憐呀……悠然，一會兒李媽給你煮肉粥來吃好不。」

卓悠然看著他，見這婁運傑眼中似乎帶著陰謀得逞的笑容。

心裡瞭然，雖說自己確實沒有吃飽，但腹中還是比方才好得太多了。

婁士林將粥端到婁運傑面前，說道：「這麼多你吃完嗎？」

「能……」

章梅正喂著，婁十林說要去看一下卓然的的傷，於是就離開了。

……

……

「李媽，我二哥的傷怎麼樣了?」

「卓然啦，他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再休息一兩天就沒事兒了……」

這時候卓悠然才知道前天為她主動為她承擔責任的二哥名叫卓然。

章梅餵了婁運傑吃了幾口，婁運傑就搖頭道：「母親，我不想吃了……」。

他母親看著小碗里還那樣多，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就對李媽道：「剩下的給悠然吃吧。」

李媽將悠然看了一眼悠然，用眼神示意她還吃不。悠然點頭。

將她放在床上，把剩下的清粥端到她面前說道：「吃吧。等中午的時候李媽給你熬肉粥……」

這是李媽第二次說要給她熬肉粥了。

她想起上次吃肉粥還在上前天，那肉粥的滋味別提多美味了。不過這清粥也很好吃。

李媽知道悠然的飯量，因此特意多熬了些。

不過須臾，悠然就將這大半碗粥吃完。

婁運傑看著她，她也抬起頭看著，對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