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風起天闌3
「入口Q彈爽滑,淡淡的甜味隨著柔軟的豆沙在口中擴散,最後留下清涼的餘味。」說實話,雖然賣相沒有之前幾個那般的顏值上等,但是眼前這個夏日特品的確味道不錯。
平時解決的最佳人選不在,抵擋不住千穗理熱情『相邀』的春,接過精巧的竹盤,用棕褐色的木叉滑過半透明的水羊羹。
「真的,太好了。」千穗理輕輕拍手,笑眯眯的看著小口將水羊羹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的春,防毒面罩被放在一側的木椅上,「雖然對於這個還是很有自信,但是不可避免的還是有些小小的擔憂···若是不符合春的口味該怎麼辦呢···」
「砰!」正當千穗理有些不好意思的側過頭說著見到春之前的擔憂,小竹盤從春手中滑落,掉落於地發出有些沉悶的聲響。
而靠在防護欄處的春本人則是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春?春!你怎麼了?」看著地上掉落滾落至自己腳邊的白棕色小竹盤,千穗理還沒反應過來,正當她準備蹲下身將其從地上撿起之時,霎時間反應過來身側的異樣,轉過頭···看向跪倒在地的春,那明顯不對勁令她有些慌神兒。
「唔!···咳咳!嘔!!!」一手撐地,一手捂住嘴,春想要止住那幾乎想要將所有內臟都忍不住嘔出的咳意···但是很顯然見效甚微。
被切成小塊的水羊羹,春吃完第一塊甚至還沒過三秒,她就感覺胃部像是被人在濕木材上澆上汽油點燃了火的窒息感油然而起。
想要大口呼吸,卻是帶來更多的窒息感,但是放棄呼吸,便會令她眼前陣陣發黑的眩暈狀態加劇。。
「咳!!」抬起頭,春看向自己捂嘴后的手,粘稠帶腥的液體正從自己無法控制不停抖動著的黑色手套之上慢慢滴下。
是毒!?
但是,並非一擊斃命的猛毒。
恐怕是···神經類毒素,她本身並無什麼痛覺感知,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她防毒面罩中的麻醉劑的效果殘留。
「咳咳!嘔!···我沒事,千穗理。」從地上撐著勉強起身,春踉蹌著腳步一邊挪動幾步,靠上邊上的欄杆,口中噴出的鮮血將石質的扶手染上了不祥的色調,「如果可以的話···唔嘔!」
「嘭!」春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再次口吐鮮血,身體倒在地上,痙攣不斷。
「春?春?別嚇我啊,春?」千穗理跪倒在春身邊,顧不得價格昂貴的和服被春口中不斷溢出的鮮血弄髒,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想要了解眼前所發生之事,「難道是···」
春是在吃了水羊羹之後才出現這種吐血癥狀的,難道是那水羊羹有毒!?
但是,之前日向君也吃了同樣的東西,並無出現任何異狀啊。
她得趕緊將春送到醫院才行!
可是,眼下她所處位置,並非什麼人來人往的地方,在桔梗城中各處巡邏的春,出現的地點遍布所有熱鬧與冷清之處,每日的尋找,雖然辛苦,但也是她的樂趣之一···從找到春開始,她就沒看到一人經過···
誰能夠來幫幫她!
春!她應該怎麼做?!
「請問,這是發生了什麼,需要幫助嗎?」正當千穗理打算站起身先去找人來幫她抬春去醫院之時,之前在和果子店前不小心撞到的青年從一邊的小徑中冒出身影。
對於突然出現的青年,不知為何,千穗理意外的並未感到多少的欣喜感。
其身後的方向有林道?
雖一時之間有些疑惑,但眼下並不是懷疑他人的時候。
「這癥狀是···」而隨著青年的走近,未等千穗理說明狀況,青年便單膝跪地查看起了躺在地上不斷抽搐著的春的狀況。
「你是醫生?」查看瞳孔收縮、口腔情況,在腹部輕輕按壓確認內臟狀態,青年那看著不像是生手的觸診方式,令千穗理抱有一線希望,「不知道為什麼,春在吃了水羊羹后,突然咳血,同時倒地不起···是否是這水羊羹有問題,才變成這樣?」
「我是醫療忍者,請不必慌張。」拉開對方運動服外套的拉鏈,露出穿著黑色T恤的內里,戴著圓邊眼鏡,扎著銀髮頭髮的青年將手輕輕覆上春的心臟部位,「眼下,這人雖然傷情看起來十分嚴重,但脈搏還是十分強勁,即使是中毒,毒性也並不強,請不必太過擔心。」
「真的?金額請不必擔心,請務必儘力救治春,拜託了!」千穗理跪坐在青年對面,春的另一邊,看著地上雙眼緊閉,嘴角溢血的春,眼中是止不住的擔憂。
「···請放心。」青年沒有看對面的婦人,只是盯著身下這屢屢令自己吃癟不說,還幾乎破壞大蛇丸的計劃,此時動彈不得的春,嘴角微微勾起。
不用你說,他也會『好好』治療眼前的春,令她再也感受不到痛苦···在無盡的地獄之中!
「嗯?!!!」手掌突然無法繼續向下,令青年轉頭看向手腕處突然握住自己的手,唰,對上本該昏迷不醒的春的視線。
「春,你沒事吧!?」突然情況有些不明白,但是看著春睜開的雙眼十分清醒的千穗理還是撫著胸口鬆了一口氣。
能醒過來就是一件好事。
「知道嗎?」本是整齊纏在腦袋上的雪白繃帶,由於咳血以及掙扎,早已散亂的脫落了下來,繃帶的後面,將星光與青年盡皆收映於眼底的春正靜靜的看著眼前分外眼熟的青年,缺乏血色的肌膚稱得其眉眼之上的黝黑越發濃重,「非醫療行為的不純身體接觸,只要違背當事者的意願,可都是能被判定為『性騷擾』的呢,這位『偶然』路過的『好心醫生』。」
「這是做什麼?我只是···」這人竟然還清醒著?青年轉動幾下手腕,想要掙脫春的手,卻發現那手猶如鐵鉗一般···連力量都沒有損失多少么?
但是,只要時間還在流逝,此人的力量自然會如朝露一般消散。
「不知道為什麼,喜歡對我下藥的人總是會回到現場確認我的死活呢···」從地上慢慢起身,支起半個身子,捂著自己的心臟,看著自己面前的青年,「你說,這是因為對方太過缺乏自信呢,還是對我太過厭惡呢,才必須親手、親眼驗證我的死亡?」
「雖然不知道你在講什麼,我不過是看到這邊有人求救才過來幫忙,如果,你沒事的話,能鬆開手么?」青年看向對面的和服女子,希望她幫自己說幾句,「還是說,難道你因為傷勢過重傷到了大腦,開始將所有人都視為敵人?」
「千穗理,你之前見過他么?」將青年的話語當做耳邊風,春問起了在場的另一人。
「取果子時不小心撞到了這位,他還幫我撿起了掉落的紙袋···裝有這水羊羹,提手處突然斷裂可真是嚇了我一跳。」千穗理的目光在春與青年之間游移,聽春的意有所指,總感覺像是在說令她受傷中毒的兇手是眼前這位和善的青年一般,但是,他之前還幫了她,「···春,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恐怕不是你不小心撞到了他,而是他令你以為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他吧。」伸手按在自己抽搐個不停的左腿上,「如果紙袋在這裡,你應該可以發現那斷裂之處的平面異常的平滑。」
「···從剛才開始,你就在空口無憑的誣陷別人呢。」青年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憤怒,「小看別人也要有個限度,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對你下這種毒手!」
「是啊,眼下這幅面貌的你到底和我有何冤讎呢?我也很想知道···咳!」從內部上涌的血液堵住了呼吸管,令血不僅從春嘴角噴出,還從春鼻尖流下,「即使是我也知道,我心臟目前的急速跳動,可不僅僅是因為毒素作祟,剛才那一瞬間,你手中產生了查克拉手術刀對吧?」
「唔!你做了什麼?!春!」青年捂著小腿悶哼一聲。
「小小的回禮,放心,只是作為你用這種小把戲的獎勵。」看著單膝跪地的青年,春鬆開手,用手撐地,慢慢起身。
小巧的針管被青年從腿上拔下,活塞已經被推進至最里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