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你小時候救了我夫君,我和夫君都心生感激,所以送了銀票過去,並不是不敬重的意思,而是償還當年的恩情。」

「我、我不要……」

「不要?」梓妤見她面有急色拒絕,再度笑道,「那我只能叫夫君用另外一種方式還你恩情了。那隻猴兒傷了你的臉,叫你毀了容貌,那如今,我就讓這猴兒也抓我夫君一把,讓他也留下傷疤,也算是抵消了。」

這是什麼抵消?!

不但是陳楚楚聽傻了,連李媽媽都聽愣了,忙道:「少夫人……世子、世子……」

梓妤卻在這時抬頭,神色一斂,剛才那種和善溫柔全然化作凌厲,上揚的眼尾亦化作利刃一般,叫人怵悸。

李媽媽什麼時候見過她這種神色,嚇得當即噤了聲。

許嘉玄仍在後邊慢悠悠地喝茶。

陳楚楚一眨眼,眼淚就落下來了:「我、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陳姑娘的意思就實在叫人不明白了,讓我好生奇怪。」她語氣亦淡了下去,「我知道陳姑娘家中近來遇到一些困難,所以我夫君送銀子過去,算是投桃報李。一千兩,是這府里所有下人一年的月俸,於我來說也是一大筆的銀子,姑娘卻說不要。」

「好,不要便不要,我說讓世子也自毀容貌還你情。你還說不要,所以姑娘來是什麼意思,是還有別的條件不成?這樣,如若姑娘覺得我們是心不誠,一千兩你還拿著,我夫君不懂后宅事,但我再給你做個保證,為你尋一門親事如何?」

親事……陳楚楚淚眼模糊地抬頭,朝許嘉玄那頭看了過去。

許嘉玄察覺,神色漸冷,沉著臉的樣子實在冷酷無情。

陳楚楚嚇得一激靈,想到先前聽說的事情。

這個威武侯世子是個心狠手辣的,殺人不眨眼……可這又是侯門勛貴,那個人說,自己拿著所謂的恩情上門來,或者也能求著進府。

哪怕是妾,也是富貴有餘了。

陳楚楚咬著嘴唇,還是不說話。

梓妤心裡明鏡似的,嘆息一聲說:「陳姑娘這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陳姑娘是想我夫君以身相許?」

她直白點出來,陳楚楚心頭一跳,緊張得手都在發抖,在想是不是趁機會點頭。

可梓妤根本就沒給她機會,直接說道:「可惜,我是個妒婦。別說你是我夫君的恩人,就是我公婆說要納了你,我也不會讓你進門。到時,你只會人財兩空。」

李媽媽聽著她霸氣地話倒吸一口氣,陳楚楚也傻在當場。

梓妤已經笑笑站起來:「陳姑娘先回去考慮清楚。」

說罷,把先前放在桌子上的銀票真的就那麼收了回來,朝外喊一聲綠茵。陳楚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連拖帶拉給丟了出去。

她站在侯府大門前眼都發直,猛然反應過來銀票也沒帶出來,那可是一千兩!

她著急想要再上前,綠茵卻是站在台階上,冷冷盯著她看。彷彿她敢再靠近一步,就要生吞活剝了她一樣,嚇得她轉身就跑。

她聽說過這些勛貴人家,打死人就打死了,她可不想就這麼送了命。可是那銀子……陳楚楚就怪自己幹嘛把銀子拿出來,那是一千兩,一千兩啊,她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的錢!

陳楚楚心疼得一腳淺一腳深,眼前陣陣發黑。等走出侯府所在的衚衕,她想到什麼,慌亂地跑了出去。

再去找那個人,那個人應該能幫她把銀子要回來的,她就告訴他不要進侯府了,只要銀子就好!!

在陳楚楚走後,許嘉玄也放下茶,出去喊人暗中跟上,心中對梓妤這招欲擒故縱實在是佩服。

把銀子收回來,陳楚楚肯定不甘心,那她為了銀子肯定會想要再見指使她的人,比他想的法子簡單得多。

吩咐過後,許嘉玄回屋,李媽媽還因為梓妤剛才那句話震驚得杵在原地,直到夫妻倆回了屋都沒有反應過來。

許嘉玄進到寢室就將人抱到腿上,再也按捺不住尋了她的唇,纏著她舌頭嬉戲。

這樣的坐姿實在有些羞人,讓梓妤想起他昨晚將自己就是那麼抱著抵在床頭……

可他纏著不放,她最後也就是半推半就地讓他吮得舌尖都麻了。

等到雙唇分開的時候,兩人都喘息著。

外頭那猴子在此時突然吱吱吱吱又一陣叫,許嘉玄在情|動回神,嘴角一扯說」「丟出去……」

梓妤卻是眼角一挑,笑睨著他:「為什麼要丟,花銀子買的,養在院子里。」

許嘉玄:「……」

他吃癟黑了臉,梓妤笑倒在他身上,讓他回過神來自己又被耍了,掐著她下巴再度狠狠吻了下去。

次日是梓妤生辰。

劉氏到底是順著她的意思,不大辦,給幾家親戚和相熟的夫人發了貼子。李媽媽下午也去武安伯府一趟,親自去邀請小林氏來吃宴。

武安伯老夫人就在廳堂里賴著想打聽的,結果聽到是請宴,小林氏還沒說話,她就已經滿口答應了。

李媽媽回來的時候,把這事情告訴了梓妤:「恐怕那武安伯老夫人也會來的。」

梓妤聞言神色淡淡地說聲知道了。

在太陽快要完全落下山的時候,宮裡卻是來了人。

梓妤穿戴整齊到前廳,發現來的是位內侍,有些眼熟,再定晴一看就想起來了。

是皇後身邊的總管太監張公公。

張公公不是太常在皇後跟前,幫著吳皇后管理後宮一些事務,不怪她沒有即刻認出來。

她朝著張公公一禮,張公公側了半個身,不敢受全,眯著眼笑說:「明兒是世子夫人的生辰,皇後娘娘心裡惦記著,想讓世子夫人明兒一早進宮一趟,是有重要的東西親手交給世子夫人。」

明早?

梓妤沒想到張公公來是這事。

她心中奇怪,是什麼非要在她要在家裡宴請的時候讓她進宮,可吳皇后待她又是親厚的。

她就有些受寵若驚地笑:「臣婦必定會進宮去。」

張公公點點頭,連茶也沒喝:「如此,奴婢就回宮去了,再晚些宮門都該落鎖了。」

梓妤親自將人送出門,轉身就見到許嘉玄在不遠處的游廊上站著等她。

她還沒邁步子,他已經先上前來,牽了她手再往裡走。

「那是皇後身邊的張公公?可是有什麼事?」

夕陽將他硬朗的面容輪廓都柔化不少,她抬頭看他說道:「讓我明兒一早進宮,說有重要的東西給我。」

許嘉玄步子一頓,神色凝重:「明日我也會找借口進宮。」

梓妤倒沒他想那麼多:「還有太子在呢。」

哪知就見到許嘉玄的臉更黑了,一副聽到太子十分不爽的樣子。

……這人,還跟太子較著勁呢?!

次日,晨光熹微,梓妤早早便起來穿上命婦服,坐著馬車往皇宮出發。

許嘉玄騎馬護送在側。

在宮門的時候,倒是那麼巧遇上幾位也早早進宮的皇子。

今日並沒有早朝,怎麼都湊一塊兒了。

眾位皇子見到許嘉玄,免不得寒暄幾句,再見到梓妤從馬車下來,身形婀娜地朝他們一禮,眼中閃過驚艷。

先前在圍獵的時候人多,梓妤穿著簡單並不多顯眼,如今沒有他人,那張嬌艷的面容就明晃晃落在眾人眼中。連晨光在她跟前都失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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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悠閑生活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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