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大長公主如今鎮在衛國公府,帝王那裡肯定能擔待,可是往後呢。真是被猜忌了,芝麻小事被翻出來也能變成是天大,甚至是滅門慘禍。

綠茵撇撇唇,覺得自己就不該多嘴的,若是叫衛國公夫人知道,她們姑娘這就是吃力不討好!

等到綠茵差了可靠的人去過樂平大長公主那裡,不多會就探聽到說樂平大長公主特意去吳皇后那裡一趟,想必是給自己的兒媳婦擦屁股了。

梓妤有些困,就枕著那張虎皮打瞌睡,一覺醒來發現外頭天色昏黃,但許嘉玄還沒有回來。

「外頭有沒有什麼消息?」

她揉了揉眼,綠茵正跟小東西玩小遊戲,聽到聲音回頭,忙幫她把外袍遞上前。

「大長公主在皇後娘娘那頭坐了一刻鐘就離開了。」

這也不算什麼消息,梓妤嗯了聲,想再問許嘉玄的行蹤,結果外頭先響起聲音。

「——小丫頭在嗎?」

這一聲讓她當即站了起來,把外袍穿好往外走。

等撩開帘子,外頭站著不是玄真子和許嘉玄,還能是誰人。

「道長!」她又驚又喜,「您怎麼來了。」

「正好給陛下送丹藥,順帶來湊湊熱鬧。」

玄真子把脊背挺得筆直,摸著鬍子說話,維持著他在外人仙風道骨的形像。

她抿嘴一笑,將人迎進來,果然見他一坐到椅子就把腳都盤起來,剛才的形像全無。

而許嘉玄在走過掛著小東西銅架子邊的高几前,順手放下什麼。

綠茵眼尖,看到是小布包的榛子,個個都炒開了口,那品像有點兒像出自御膳房的手。

這煞神哪來的,給小東西的?

要是送她們家姑娘,這麼小包,也顯得太小氣了。

綠茵多看了幾眼。小東西聞到香味,難得沒有去理會玄真子,飛到高几上喙和爪並用,在那裡咔嚓咔擦啄起榛子來。

梓妤已經讓人給上了茶,親自捧了茶給玄真子:「您要在這兒住些日子嗎?」

「陛下恩典,讓我在這兒住上幾日,自然不能辭。」玄真子抿上一口,舒服得直眯眼。梓妤又問:「住哪塊兒說了嗎?」

許嘉玄說道:「住到東面去,已經在挪帳了。」

東邊,那都是明德帝和太子的住處,玄真子在帝王心目中的地位可真不輕。

玄真子似乎就真是來湊熱鬧的,喝過一盞茶,就告辭回去歇下,但晚上的宴會並沒有出席。

到了晚上,梓妤在一陣一陣叫好聲中,終於明白許嘉玄白日說那句晚上清點獵物是什麼意思了。

他居然就比太子多獵了一樣,還是只麻雀!

明德帝指著地上那快看不清的麻雀哈哈大笑:「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麻雀雖小,一隻定輸贏!太子,你就輸在一隻麻雀身上了。」

太子扯了扯嘴角,拱手說聲是,又朝許嘉玄皮笑肉不笑道喜一聲,眼睜睜看著早上定好的彩頭——碧玉如意被送到他手上。

許嘉玄接過如意,回到席位上,就給到梓妤手中。可能是因為有人看著,他面上略不自在,板著臉道:「說過給你贏了彩頭當生辰禮的。」

梓妤握著那如意,眼裡都是笑,映著篝火,璀璨又明亮的目光叫許嘉玄更加不自在轉臉。

高座上的太子嗤笑一聲,低頭抿酒。

到底是有著午間的事情,明德帝吃了個半飽就離場了,讓太子主場,剩下的幾個皇子面面相覷,又不得不陪著太子一塊兒應酬。

眾皇子以太子馬首是瞻,梓妤暗中朝上頭瞥了幾眼,視線從皇子們臉上劃過,也沒能看出什麼來。

期間,樂平大長公主還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朝她舉了舉杯,是感謝她今日下午相告的事情。當然這個時候也還有衛國公夫人帶著怨氣的目光。不管是哪個,梓妤都坦然受了,舉杯一飲而盡。

等到散宴的時候,眾人往自家帳營里走,都低聲討論明兒太子生辰一事,各家還探著彼此間要送什麼賀禮。

威武侯沒有來,送禮一事自然是許嘉玄全權作主,梓妤也沒有去操心。

等到洗漱后,夫妻倆上床,梓妤沒縱著許嘉玄再胡鬧,早早歇了。

半夜時,她猛然在一陣嚎叫聲中驚醒,許嘉玄也早睜開眼,看到她動了動將人摟到懷裡。

「應該是先前趕走的狼群,今兒不是跟你說還在林子里有見到一兩隻的行蹤,恐怕就是那遺漏的。營地里都是火把,即便有狼群,也不會敢靠近。」

「怎麼這一陣一陣的嚎,聽著有那麼點瘮人……」

她聲音里都是濃濃的倦意,說著著就低了,是再度睡了過去。

許嘉玄見她睡著,只是將人再摟緊了些,不知又過了多久,他睜開眼。

是外頭有別的聲音把他喊醒了。

他將懷裡的人慢慢鬆開,披著外袍走到帳外,一個穿著玄衣的錦衣衛給他稟報:「探不到太子那的消息。」

原來,他著人想探探太子要怎麼對付麗嬪。

他有預料太子是不會放過麗嬪,但這是暗害父親的妃子,他就想看看太子是不是能那麼果決和狠。

結果探不到。

可見太子身邊用的人還是牢固的,那應該就是和梓妤所說,是別人用行蹤來猜測到上回的事情?

他就吩咐道:「把人手都撤回來,別驚動太子了。」

錦衣衛應喏,很快離開。許嘉玄回到帳里,對著炭盆烤了會才再回到床榻上,卻冷不盯對上梓妤睜開的雙眼,驚得他險些坐起來。

心裡虛得不行。

梓妤只看了他幾眼,問了他一句是不是有要事。

許嘉玄面上不動聲色道:「是巡更的來回稟一些事情。」

梓妤哦了聲,閉上眼繼續睡,沒把自己聽到了的真相說出來。

許嘉玄聽著她慢慢變得綿長的呼吸聲,隱隱有所察覺,舔了舔唇。她既然沒說破,那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次日一早,京城裡送了幾份要緊的摺子過來,明德帝召了幾位大臣到帳里議事,一議便過了中午。

玄真子倒是個閑人,打著跟梓妤敘舊的幌子,就在夫妻倆的帳子里賴了一早上,連午飯都是在這兒蹭著的。中間不管是哪個夫人或是官員來相請,都拿梓妤當借口推得一乾二淨。

許嘉玄真想把這個師父給丟出去,利用他媳婦利用得不是一般順溜。

好不容易皇帝把玄真子給召走了,許嘉玄也要到御前當差,梓妤耳根才有了清凈,不久后收到莫正清的來信。

太子包攬了去盤問清楚惠和的事情,這事情到底是交回給南鎮撫司手裡,第一時間也能把消息遞到梓妤手上。

梓妤看著來信,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

什麼叫做是惠和恨她一邊勾搭太子,還搶了本該是惠和公主的威武侯世子夫人的位置?

惠和公主是失心瘋了,才會說出這麼些東西來。

「一派胡言!」

梓妤直接把信給燒了,不到半個時辰,莫正清那頭又送了另一封信來,是太子送來的。太子說會處理惠和的事情,不會讓這些話有隻言片語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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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悠閑生活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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