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窮的叮噹響
「我兒今兒去學堂感覺如何？」沈洛瑩牽著沈末歌的手坐到榻上，關切的問。
「小姐今兒可是......」
「芳華！」
沈末歌一聲厲喝，打斷芳華的話，安撫著沈洛瑩道，「娘親，沒什麼要緊的。」
「嗯？芳華，你說，不說我立馬便把你發賣出去。」沈洛瑩蹙著娥眉，氣場便立馬提升幾個層次，芳華嚇得跪倒在地上。
「小姐，小姐去了學堂，卻是去了幼班，成了松竹書塾的笑柄了。」芳華支支吾吾的說。
「幼班......」沈洛瑩皺眉沉思，忽而又展顏，笑道：「的確是沒什麼要緊的，不過是幼班，學得知識，在哪個班又何妨。不過我兒的確是長大了許多，也是吃一塹長一智，這樣，你單獨住一個院子，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是的，夫子也是如此和我說，母親的見識看來也足以育人了。我便任他們取笑，我又不會少一塊肉。」沈末歌看見沈洛瑩並沒在意此事，也暗暗鬆了口氣。
「我不過一介女流，什麼育人不育人的，我能把你們兄妹二人教導長大，沒從根子上長歪，便算是三清祖師保佑了。你明日便搬去新院子吧，今天我已經命人打掃好，你要添置點什麼，要是銀錢不足或者人手不足，儘管向娘親說，那院子，以後就是你自己做主了。」
沈末歌一臉疑問：「什麼新院子，女兒現在不是已經單獨有一個小院了嗎？」
「那個院子是我的瑩潤樓附帶的，太小，不能單獨算作一個院子，你就要及笄了，我特意跟侯夫人要了一個大院子，之前你的奴僕因為不懂事，被我發賣了出去，你身邊只得一個我派過去的芳華，說不得還得添置一些人。你怎麼著的也算是半個嫡小姐，這排場還是不能丟的，不然沒的讓別人看了我們的笑話。你長大了，也就要及笄了，不說別的，管家本事到底還是要學一些，娘親，到底不能陪在你身邊一輩子。」
說到動情處，沈洛瑩不禁濕了眼眶。
若是她的歌兒有這孩子一半的沉靜，想來，也不會糊裡糊塗的便去了，身子還是那身子，人卻已經不是那人，這孩子，也是怪招人疼的，初初來時，那股忐忑的樣子，就深怕自己被識破，一言一行皆是謹慎得很。
也是她裝不知，一直如常的對她，這才讓她放下戒心來，本來想著怎麼也會生疏了，倒是沒有想到，自己如對女兒一般對她，這孩子便像是真的把自己當親娘了，也不知道這身子里的孩子經過些什麼，看著自己的眼神兒，就跟看著真的娘親一般。
沈末歌聽聞此言，心裡一陣慌張：「娘親，我，我什麼都忘了，我離不開你。」
娘親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要把她放到一邊去眼不見為凈？
「說什麼傻話呢。」沈洛瑩看著沈末歌眼底掩飾不住的慌張，安撫的道：「娘親何嘗不想把你留在身邊一輩子，但是雄鷹長大了，終究還是要飛向外面的天地。」
沈末歌仔細觀察沈洛瑩的表情，看見依舊慈愛疼惜，這才稍稍的放下心來，看來，母親說的應該是實話。
「好，我聽娘親的。」
只要你還是我的娘親，我便什麼都好，不會歇斯底里，不會乖僻，我會盡我的能力，對你很好很好。
我自身再如何也無礙，我得知此親情與我算是於竊，但是這便是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若是可以，就算是豁出這次再得來的性命，我也是斷斷不會放手的。
沈末歌趴在沈洛瑩的懷裡，眼底卻是毫無笑意，一片冷然。
夜晚，小院里，沈末歌左右巴拉著各種盒子。
芳華看的好奇，問道：「小姐，你這是在找什麼？」
「我，我的私房錢呢？」沈末歌一臉迷惑，沒有傳承記憶便是這點不好，原身的私房錢放在哪都不清楚。
芳華有點尷尬的看著她，低聲道：「這個當初太太發賣您之前貼身婢女的時候已經問清楚了，小姐您平日喜歡邀一些貴女去玩，您的銀子都已經被您花光了，就剩一點首飾。」
......
所以，一個侯府千金，竟然是一點傍身的錢都沒有？
「姑娘您實在需要銀錢的話，要不問下太太......」
「不用了，我就是問問。」
沒錢就沒錢吧，本來還想著，要是有私房錢的話，明兒也不用太緊張那一萬銀子，但是現在看來，一定要把這筆銀子弄到手才是，即使心中再多的計劃，沒錢也實行不了。
次日，沈末歌起床，例行去堂前與眾人吃了早飯，便又和著眾人一起出門，準備去學堂。
「芳華，吏部尚書府嫡女由婉兒，也在松竹書塾讀書嗎？」沈末歌半眯著眼睛問。
芳華點點頭：「自然，松竹書塾是我們京城最好的書塾，是個小姐公子都要趕著來的，就算沒學到什麼，上過松竹書塾的人，在別人眼裡也還是有所不同的。」
「哦。」沈末歌點點頭，懂了，就和現代的人去國外大學鍍金一樣。
「你找個機會，幫我傳個話，就問她，可記得三日之約。」
芳華也不問是什麼意思，點了點頭。
沈末歌下馬車時，沈冰清和沈玉潔也正下馬車，沈末歌對自己的財主態度是很好的。
燦然一笑，桃花眼眯成一道彎月：「四妹妹，今天你可真好看啊。」
沈冰清看著笑眯眯的沈末歌，疑惑：「姐姐，你什麼時候和她這麼好了，還誇你好看。」
「沒的事。」沈玉潔看見沈末歌心一慌，她當然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四妹妹，雖然今天你也一樣好看，但是，可別忘記了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哦。」
沈末歌言笑晏晏，下了馬車又掐了掐震驚三姐姐居然笑著和四姐姐說話的小包子沈熠翰：「沈熠翰小包子早上好，小包子發獃的樣子也一樣可愛呢。」
小包子沈熠翰回過神來，對於小包子的稱呼依舊憤怒：「三姐姐，請把小包子三個字去掉！」
「好的，小包子。」
小包子沈熠翰終於明白，自己一個人是無法讓這個無法無天的三姐姐改變稱呼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