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討要銀子
「小姐。」由婉兒的婢女快步走到她的側前,輕聲道:「那沈末歌的婢女芳華尋我,說她家主子讓她傳話,問您可記得三日之約。」
由婉兒的手一抖,毛筆在字帖上劃出重重一道,幽幽的道:「什麼三日之約,我和那不要臉的能有什麼約。你讓她告訴她家主子,別沒臉沒皮的貼上來胡亂傳和我有什麼約。」
「是。」婢女應聲就要退下去。
「等等!」由婉兒狠狠的閉上眼,手往袖中摸了摸那一疊銀票,輕聲道:「你讓她告訴她主子,放堂了去書塾後山的小樹林等我。順便把沈玉潔叫上,但是不必說沈末歌的事情,就說,我有急事要與她商議。」
婢女眼中微微詫異,還是應聲:「是。」
幼班——
沈末歌嘴角一揚:「書塾後山的小樹林?」忽的想起現代流行的一句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該不會是約我去打架吧。」
芳華笑道:「小姐說的什麼渾話,您二位都是京中貴女,就算是不和,又怎的會做出如粗鄙潑婦般的扭打來。」
「三姐姐又不是沒有做過......那次聽說都把一個貴女的臉抓花了,二哥哥花了好大的勁兒才擺平的。」小包子沈熠翰聽了一耳朵,插嘴道。
「快讀你的人之初,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再說話我就喊你小包子。」沈末歌暴力鎮壓了小包子的不滿,笑對芳華道:「那放堂后便去會會她。」
松竹書塾後山小樹林——
沈玉潔心底有點不耐煩,但是還是耐著性子問:「由大小姐,你把我喊來這裡也有好一會了,一聲不吭,到底想要做什麼?要是無事我便先回去了。」
「回去?回哪裡去?當初在你家游湖,你和你三姐姐下套,誆我銀錢,現在是第三天了,這件事情,你不給我個處理結果嗎?」由婉兒冷嗤一聲。
沈玉潔震驚的瞪大了眼:「什麼叫做我誆你銀錢,這事情明明就是那沈末歌坑的我們,我可也是受害者。難道你真的要給她一萬銀子嗎?我可不知道你由大小姐是如此財大氣粗之人,你要給,你給,我不給。」
「那你讓她閉上嘴啊,你當初和我相交的時候不是說她是個空有家世卻無腦之人嗎?不是說你可以輕易便拿捏住你這個嫡姐嗎?怎麼如今反而受她要挾了?」由婉兒越說便越是惱怒。
沈玉潔揪著帕子:「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瞞您。您不知道,自從那沈末歌摔下馬傷到了腦袋之後,便似是變了一個人,沒以前那麼好糊弄了。」說著左右看看,還壓低了聲音道:「我們一房都覺得,她指不定是入了邪。」
由婉兒扯扯嘴角:「我看,入了邪的是你們,要是摔下馬摔了腦袋能變這麼多,那那些蠢的不得都去了。你是覺得摔了腦袋的那個人是我吧?我由婉兒是那麼好糊弄的?」
「其實啊,我是真的入了邪,我四妹妹沒騙你。」沈末歌悠悠的從一棵樹後走出來,「等半天都沒有等到你們怎麼說解決我,真是不耐煩。」
沈玉潔又驚又怒:「沈末歌你又偷聽!」
「我可是於你們先來,也是我約的由大小姐,可我不知道由大小姐也約了你啊。」沈末歌言笑晏晏。
沈玉潔驚怒的看了由婉兒一眼,她今日左避右避,就是不肯與沈末歌獨處,沒想,卻是這個由婉兒把她拉了過來。
「沈末歌,我就是不給你這一萬又如何,難道你竟然真的敢向顧將軍說不成?你可別忘了,我們可是一家人,若是真的被他發落了,我恐怕你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沈玉潔冷著臉,仰著小下巴,一副鬥雞模樣。
「其實啊,顧將軍倒是沒多大要緊,倒是我看你們兩個口中,似乎對陛下賜婚顧將軍也有所不滿......我之前是沒有想通這事兒,你說,顧將軍要是真的因為你們議論這事兒找不到媳婦,那我可是多大罪過。也是幸好,我靖之哥哥和將軍交情甚篤,想來,怎麼著,也不至於牽連到我們頭上來,畢竟不是都有將功贖罪的說法嗎?我敬顧將軍守衛我耀國邊疆,換來我們如今的這些太平日子,可是沒得受這些口舌,我也是心中不忍,由大小姐,您說是吧?」
由婉兒看著沈末歌那張臉一臉無辜的說出這些話,簡直是想要把她撕了,這罪名一個比一個大,偏偏她還真的說過賜婚的事兒。
「沈末歌,你敢!你要是這樣做,爹爹定然不會放過你的!」沈玉潔紅著眼睛。
沈末歌輕聲道:「那又怎麼樣呢......我闖的禍已經夠多了,也不在乎這麼一件了,只是以前是闖外人的禍,現在,無非是帶上了你們三房而已。」
「你,你......」沈玉潔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不用搬出爹爹來壓我,沒用的。」
沈末歌昨晚便已經想好了,在外人看來,自己的名聲已經是臭的不能在臭了,現在,自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沈玉潔和吏部尚書府嫡女的名聲卻是維護的很好,她們定然不會由著自己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到最後,自己想要的,終究會得到,至於得罪沈玉潔和由婉兒......
沈末歌嗤笑,之前她們都不知道哄著原身做了多少蠢事,本來就是沒有感情的,裝作姐妹情深罷了。
「好了,要我的銀票,簡單,你既然是要銀子,那定然就不會貿然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不過你家裡人定然不會幫你這麼荒謬的事情,若是真的如你所說,你能找上顧將軍,我就給你又何妨,今日恰巧我聽聞我哥哥說顧將軍在御風樓和人喝酒,都是粗莽漢子,你若是敢上前,將軍沒有呵斥取笑你,我便給你!」
「好!」沈末歌微笑應道,心中已有一計。
沈玉潔咬咬牙:「我也是。」
由婉兒冷淡的看她一眼。
沈末歌輕笑,看來,這三房和這吏部尚書府的嫡女,以後是無法站到同一陣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