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闖禍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兩個人算是可以聊聊了,趙梁,哦,不是,是嬴渠梁問惠兒,那軟甲是哪裡來了,惠兒又推出了自己那不存在的師傅,說是師傅給的,渠梁說,這軟甲可是幫了他不少,讓惠兒再給自己幾套,惠兒不能不給,有這樣有用的東西,渠梁不好一個人用,肯定要讓給公父和大哥,惠兒只能說還有三套,她再給兩套,給弟弟早就穿上了軟甲,這個得先說,還剩下一套,則是要給小馬駒留著。這一點渠梁倒是沒有別的話。其實軟甲不是刀槍不入,只是多少有點作用就是了,如果受到攻擊,多少能減輕傷情。
之後就說了自己的那些乾糧可是讓他和公父、大哥和軍中的將領們吃了幾頓飽飯,那些肉乾加上炒米一煮,味道真是太好了。而那些奶片也分了出去,打仗的時候,吃上幾片,增加點體力,也成了救命的東西。就連傷葯,都救了自己的公父,公父中箭,大哥的胳膊受傷,多虧了惠兒給的止血白粉和那些口服的藥丸,吃之後發燒很快就降下來了。還有在給公父拔箭頭的時候,嘴裡喊著的參片更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這件事情,他回來就跟母親說了,加上惠兒又一次有身孕,母親就想他娶了惠兒,也算是籠絡了白氏這個秦國最大的三大氏族之一。不過,估計惠兒是不會同意的,她顯然很喜歡這裡的生活,這裡生活不但簡單,也少了許多禮數和制約,對孩子也好。再說她現在肚子還有一個,讓孕婦心情好,這是誰都知道的。嬴渠梁的女人也不少了,但就是子嗣艱難,目前為止,就只有惠兒這裡的兩隻半。和他大哥比起來,差的遠了。
第二天早上,惠兒照舊睡懶覺,因為最近一直貪睡,所以早飯就沒有準備,嬴渠梁起的也晚了,昨天兩個人沒做什麼,可是說了不少的話,渠梁說起打仗的事情,惠兒問傷亡情況。還有那些葯,問了軍中的生活,後來還說了渠梁過去的許多事情,渠梁本來就是忙完了正事就趕過來了,所以也很累了,兩個人最後都沒起來。
一直到熊氏砰砰的敲門,惠兒一個激靈就起來了,一睜眼看到渠梁已經套上衣服準備下地了。惠兒聽敲門聲就覺得是出事了,趕緊問道,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小公子和人駕著羊車打架,被打翻在地,手破了,村裡一個孩子被咱們家的夠給咬了,要不是黑石及時拉住了狗,可就出人命了。」
「什麼羊車?」渠梁抽空問道,
惠兒哪裡有空回答這個,丟了一句,「你去看就知道了。」然後自己起身穿衣,問熊氏,「是誰家的孩子,傷的重嗎?」
「撲倒了,頭破了。咱們家的羊也咬死了一隻。都是血,挺嚇人的,幾個孩子都哭了。」惠兒趕緊加快速度,她可怕出人命啊!
渠梁快一步到了後院,抱著這唯一的寶貝兒子上下看看,深怕出什麼事,而嬴駟這小子完全沒有被嚇到,還掙扎,要繼續打仗。對面的孩子哭的都是小姑娘和嬴駟一般的小孩子,還有那個受傷的五歲大的孩子,稍微大點的孩子都躍躍欲試,打算來正式的打一場。惠兒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兒子這邊,渠梁抱著兒子,女兒在另外一架小車上拿著小木劍吆喝。兩輛羊車後邊還站著七八個拿著削尖的小木棒子的『小兵』們。
對面有幾個經常來的孩子,受傷的孩子在一邊哭,景氏抱著,王氏檢查,闖禍的『松獅』們嘴裡還有血呢!現在惠兒意識到,自己養的絕對不是松獅了。羊是最慘的,被咬的面目全非,而對面的孩子在妞妞的咋呼聲中,又阻止起了隊伍。惠兒趕緊去看受傷的孩子,然後讓熊氏處理善後,這遊戲太危險了。臨走之前,還把妞妞給拎下來,可惜小丫頭勁兒大,還是渠梁擔心惠兒動了胎氣,幫忙拎著脖領子把她提溜回去。一路上還不斷的叫囂。
惠兒涼涼的問渠梁,「姝兒?這名字真是合適。」
渠梁一點也沒被打擊道,「秦國的女子就該如此,我的女兒,更是得有這番氣度。」
惠兒不說話了,你家的秦國,你最大。
首先,惠兒先給傷者看傷,確定無礙,然後帶著禮物,將孩子送回去,順便道歉。回來之後,就去看狗,此時它們嘴巴上的血擦乾淨了,流著口水,傻乎乎的撲向自己,這讓惠兒很無奈,嚴厲警告它們,以後不能傷人。黑石不敢翻白眼,他一直仰著頭。
惠兒無奈的回去了,狗不懂人話,可是孩子這麼聰明,怎麼可以不懂呢!給人道歉的時候,她真是好尷尬,好愧疚,幸好人家不當個事。而那孩子包好了頭,看到父母了,底氣足了,還要找嬴駟那小子一雪前恥呢!
進屋之後,惠兒發現氣氛不對,自己生的那兩隻此時不是應該老實的反省嗎?這父子三人打成一片算什麼?渠梁好像打了興奮劑,女兒尖叫一般的笑,兒子尾巴翹上天都快露出屁股了。渠梁還一再鼓勁兒呢!必須統一觀點,這股歪風不能放縱。
「渠梁!」一甩頭,示意他跟上,
渠梁這才放下女兒,對兒子說道,「等爹回來教你們急招!」
小馬駒直蹦躂,「還要刀,真刀。」
「我要馬,大馬!」
「好,好。」渠梁一邊走,一邊還答應著。
進了屋,惠兒栓好門,然後壓低聲音說道,「你不能這樣教育他們,他們還這麼小,不知道輕重,要是把人打傷了怎麼辦?自己傷了自己怎麼辦?這個時候就得教他們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至少得知道對錯。」
渠梁冷冷的,嚴肅的瞪著惠兒,說道,「我的孩子,生下來就帶著血性,我允許他們在你身邊養著,但絕對不會允許你改變他們的天性,我會派師傅過來。你記住,如果你管著他們,限制他們,我就把他們帶走。」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又跟上一句,「連你一起帶走,省的老子想開開葷還得騎一個時辰的馬。」
惠兒被嚇到了,她知道嬴渠梁的話絕對不是說著嚇唬她的。但孩子不知道生命的可貴,她不認同。但是直接教育,又怕孩子被搶走,自己被關起來,看來只能過一段時間再說了。
惠兒熄火了,倒不是她意志不堅定,只是在這個時代,她也敢肯定,自己的處世哲學是不是適用於這個時代。
晚上當然是吃羊肉了,用孜然和燒烤調料烤了兩條羊腿,肋骨做枸杞湯,再來一個蔥爆羊肉。加上一個拍黃瓜,一個醬茄子,再加上一個拔絲地瓜,主食吃的是放了玉米粒的大米飯。也準備了上好的酒。渠梁和惠兒母子吃的少,剩下的都給侍衛們送過去了。還送了惠兒準備的糧食酒,度數不低,但是酒很好,他們會輪流喝,不然沒有人站崗了。
晚上躺在炕上,渠梁就問,「你行不行?」
「啊?什麼?」
「晚上弄一弄?」
如果現在是白天,惠兒的大紅臉肯定讓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不過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對孩子的重要性,和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別人了,惠兒也就放下了戒心,主動的爬出被窩……
惠兒是這麼想的,自己不行,他肯定去找行的,難得回來一趟,應該讓他多和孩子們接觸,而且自己也得多和他相處一下。聯絡感情,怕是沒有人會否認,這種事情絕對可以增進感情的,惠兒不會給別的女人留口糧,更不會放棄眼下他還年輕這個大好機會,讓他吃夠了大餐,以後別人再來,也沒啥新鮮的了。
第二天惠兒中午才起床,一起來就看到了在院子里曬太陽的兩個『松獅』,它們這是曬太陽呢!天氣現在也熱起來了,看它們都在吐舌頭了,惠兒拿出剪子,給兩個狗寶貝修一修那如同獅子一般長的毛髮。
不過惠兒自認很聰明,但很顯然,給寵物剪毛這件事情,實在做的不怎麼樣,一條是抽象風格的,一條是水土流失風格的,禿了好幾塊。剪完了,惠兒才發現事情大條了。兩隻狗一個勁兒的哀嚎。兒女見了也氣壞了,渠梁看到倒是樂的不行。唉!自己手欠闖的禍,怎麼也得自己收拾了。看兩隻狗回到窩裡,死活不出來,惠兒只能回屋裡給兩個狗夠做衣服去了。一條紅色,一條藍色,套上之後,倒是讓它們出狗窩了,而且在院子里瘋跑,嘚瑟的想讓人拉過來揍一頓!
渠梁也看到了,還說惠兒瞎折騰,不只是這樣,說要把這兩隻帶走,惠兒當然不幹了,好不容易長這麼大,她訓練的可好了,而且和孩子們玩兒的也好,還能看家護院,還能幫著兒子女兒打仗。當然,打仗是不對的。可是他們從小就跟著兩個孩子一起,堅決不同意。
趙梁說會送更聽話的來,而且是很可愛的那種,看家有看家的狗,寵物也有別的品種,而惠兒現在養的這種,那是打獵打仗的好手,那是要見血會興奮的傢伙。惠兒這才忍著眼淚,答應了。可沒想到,狗狗被遷走了,兩個小的鬧著不吃飯了,送狗離開的黑石,第二天晚上回來,說是狗在那邊也不吃飯了。渠梁覺得這狗真是好,不僅戰鬥力驚人,而且非常的忠心,兩個孩子傷心的哭不算,還不吃飯了。渠梁心疼孩子,又把狗給遷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