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天花

渠梁要走了，而且臨走之前還讓惠兒做好準備，等生了這一胎，就接他回府里住，原來他早就出宮建府了，而府里現在也有幾個女人，卻都沒有什麼名份，渠梁讓她回去，讓她幫忙管家，至於婚禮啥的，一來秦國本來就尚儉禁奢，二來這孩子都仨個了，還整那虛頭巴腦的事兒幹啥？但是，雖然叫她惠夫人，可是不一定她就是正室夫人，即使是正室，也未必管家，即使管家，也未必得寵，反正現在她住的地方挺舒服的，一個村子的人都相互照顧，有來有往，兒女也有玩伴兒。很簡單的人際關係，自己絕對身心舒暢，到了其他的地方，尤其是做秦國公子的夫人，或者小妾，那日子也未必好。不過惠兒不敢和渠梁來硬的，因為他會比自己更硬。

好在渠梁有事要忙，不能留多久，讓手下的人送來了一些米面和油，還送了一些羊肉，就離開了，說是等生產前再來，讓惠兒不要干涉兩個孩子的教育問題，讓惠兒很是鬱悶。

渠梁剛走了沒多久，就來了給孩子的師傅，兩個武師傅，一個教識字的師傅，還有四個八九歲的小子，還有兩個小姑娘，說是給孩子的玩伴兒。惠兒對師傅們不敢怠慢，武師傅中的孟師傅教兵法，齊師傅教武藝，叫讀書的師傅姓張，四個小子惠兒給起了名字，分別叫張謙、張廉、張儉、張讓，兩個女孩一個叫小靜，一個叫小賢，看了幾個孩子，惠兒就一個想法，這是要把孩子養成老虎和母老虎。

肚子里這個孩子倒是安靜的很，但是因為嗜酸，所以惠兒覺得這個還是個兒子，每天除了彈琴，看著兩個孩子別玩兒什麼危險的遊戲就行了。今年開出之後，惠兒沒有跟著村裡的人去幹活，但是自己家的菜園子里還是種植了不少東西，有草莓、白菜、南瓜、角瓜、西瓜、黃瓜，玉米，還有茄子和豆角。另外還有一些辣椒，這個雖然不經常吃，但是有的時候做菜需要這樣的調料。

今年惠兒也沒上山，只能靠賣酒為生了，可是趙梁走的時候逼著惠兒開了倉庫，把倉庫里的果酒都帶一半，剩下的空間買的糧食酒，惠兒死活也不給，後來趙梁說准許她行醫，這才給了一瓮，那可是五糧液啊！很貴的，為了醫學事業，只能忍痛割愛了，也幸好沒把所有的空間購買的酒都拿出來。

不過趙梁也是給了補償了，直接給了500金，還送來了一些貴重的布料，惠兒覺得這肯定是打仗的時候的繳獲。但是這個時代500金可是不少了。上次給的，惠兒還沒用完呢！如今有人幫忙摘果子，惠兒只負責動嘴，然後偷著放白糖。不過甜水卻得自己做，因為都是空間買的果子，外面沒有賣的，她不能讓別人知道，她還得把水果搗碎，還怕吃的時候有人看見。

新來的孩子很快跟村裡的孩子打成一片了，兩個孩子的隊伍壯大了，他們才三歲，就要見血了嗎？真是讓人無奈。

只是惠兒沒有想到，因為新來的孩子，危機也來了，一個跟在兒子身邊的小子，叫張謙的，竟然生了天花，他剛開始被發現出了花，其他幾個孩子也跟著起了反應，接著就是女兒身邊的孩子，即使是在現代，治療天花也是非常複雜的治療過程。幸好兩個孩子早就種了疫苗，自己也是如此，但是這六個孩子只有兩個因為以前就出過痘，這才倖免，惠兒只能封了自己家，開始治療幾個孩子，趁著他們還清醒，每個人分一片抗生素，發燒了就趕緊沖泡布洛芬，吃的東西也要有營養的，開始的時候還是能吃些雞湯和飯菜的，後來就只能用灌的，惠兒拿出蛋白粉。如此折騰了七天，終於把幾個孩子的病情穩定下來了。

這件事情惠兒沒有跟村裡人說，但是趙梁知道了，聽說自己的兩個孩子都是出過痘的，惠兒也是出過的，也就放心的。但是送來了得天花的孩子，這是誰幹的？惠兒不知道，但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有人故意為之，那都和渠梁有關係，所以讓孩子留在這裡，是在正確不過的事情。

想到自己今後的生活，和渠梁有很大的關係，他若是允許，自己絕對日子好過，相反，那就麻煩大了。惠兒從倉房裡找了幾塊透氣，垂墜感好的布料，選擇了黑色和深藍色的，剪裁過後，就開始在袍子下擺和衣領袖口開始繡花，然後用空間的縫紉機，很快就做了兩件出來，之後有拿同色的羊毛料子和絨布，做了兩個披風，另外還做了襪子和細棉布做的裡衣，加上從魏國買的靴子讓人給趙梁送去。

而且惠兒發現，渠梁非常喜歡吃甜食和點心，正好現在草莓下來了，裝了一大背簍給他。又把自己做好放在空間的豌豆黃、千層糕、紅豆糕和花生牛奶糖給他裝了一個四層的大食盒，讓人騎馬送回去。這比馬車好。因為馬車放這些東西的話，會更顛簸。

新來的幾個孩子都很害怕，即使兩個沒生病的也害怕，怕被攆出去，而看到惠兒這個正經夫人給他們看病，還天天親自看著吃藥，給吃好的，可是把他們感動壞了，做事也更用心了，對妞妞和小馬駒簡直就怕扎著雙手護著了。惠兒也覺得幾個孩子真是淳樸。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幾個孩子病好了，都是被仔細盤問過，被恐嚇過的，當然盡心了。

渠梁收到惠兒的衣服和吃食，還真是時候，袍子很漂亮，而且非常合身，穿著人都精神了，披風一薄一厚，此時正好換著穿，而點心不少，他吃的很好，又分出一份給宮裡的娘，剩下的沒兩天就都吃完了。而草莓他也撿著沒被碰壞的，送進宮裡一部分，還給大哥府里送了一些，自己也沒剩下多少了。

處理完手裡的東西，他就騎馬回去看惠兒母子幾個了，帶了此時城裡買到的好皮子和新式的布料，這是給惠兒的，皮子是打算給即將出生的孩子準備的。等到了惠兒家，知道惠兒母子正在午睡，就叫了黑石打聽最近發生的事，尤其是送來的孩子染上天花的調查情況。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又沒有孩子了。找師傅的時候，人家聽說他的兒子才三歲，都說太早，但是當他說了孩子認識了兩千多個字了，都誇這個孩子實在是太聰明了。小馬駒長得壯實，又這麼聰明，長得那麼像他，他見了一次就掛心頭上了，若是出事，他也很難承受那樣的打擊。不得不說，惠兒的醫術還是很靠譜的，把幾個孩子救回來了。

惠兒看到趙梁，也很開心，忙著讓人準備晚飯，燒水洗澡，兩個孩子圍著他們的父親嘰嘰喳喳的告狀，很顯然，他們已經知道家裡誰說了算了，這個說娘不給肉吃，那個說娘不給點心吃，還不讓他們玩兒。完全不管惠兒的臉色有多臭了。

等洗澡水準備好了，惠兒才想起一個問題，忘記在家裡準備渠梁的衣服了。怎麼辦？趕緊的想辦法吧！於是把香皂送進去，還把兩個小傢伙也送進去跟爹玩兒水了。因為有女兒在，渠梁就沒有脫裡衣，現在，惠兒至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打發人出去，說自己要休息，然後直接關門上鎖進了空間。拿出細布，一起鋪上三塊布料，一起裁剪，然後鎖邊，再用縫紉機縫上，

然後想起，沒有外衣，又趕緊找了兩塊真絲暗紋的厚實緞子開始裁剪，用縫紉機縫上的時候，還抽空點上土熨斗，做完了男子的深衣，又趕緊做了配套的大氅，也就是大開衫。然後抓緊時間將邊境縫線的地方熨燙平整。等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景氏在叫她，她感覺拿出一套裡衣和一套外衣出去，從給弟弟的布襪子中選出一雙，又拿了她在空間買的布鞋。出去接人。

而外面景氏他們早就把小主子給抱走了，惠兒送衣服進去，看到光溜溜的渠梁一愣，滿眼的肌肉，荷爾蒙迎面衝來讓人有點站不住。這絕對是騷擾，不過惠兒還是端正自己的態度，心裡想著這趕製出來的衣服可別有什麼岔子，就這樣心無旁騖的把渠梁的衣服穿好了。

對於惠兒的表情，渠梁是看在眼裡，喜在心頭。心裡想著，她覺對是心悅自己。感覺好幸福！

娘的，怎麼露出那麼長一個線頭，怎麼辦？就在脖子後面，這要是被發現了，渠梁肯定覺得自己做衣服不夠細心，沒把他當回事兒，可若是拿著剪子到人家脖子跟前，你這是想行刺嗎？現在還不到下午，若是被別人發現，更沒臉！

渠梁轉身要出去，惠兒二話不說，直接撲上去，摟住他的腰，嗯……有身高差，夠不著那線頭，渠梁還在愣著，惠兒直接摟著人家的脖子往上一條，雙手雙腳纏上，然後嘴巴夠到線頭，一口咬下來。渠梁只覺得惠兒在自己的身後哈氣，隨即又想到她的肚子，趕忙蹲下身，把人放下來。

「瘋了，你，不看看自己的肚子！」

惠兒抿嘴，好像要哭，渠梁趕緊摟住惠兒，小樣兒，可憐死了。惠兒自己含著線頭，咽下去了，太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