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趙氏孽徒
女孩說:「我到這裡不為別的,就是為這個秘籍之事而來的。《青囊書》就要現世了,東方先生不想親自去看看嗎?」
東方白還是不太相信:「《青囊書》在郭璞那不肖之徒偷盜時,已被天火所焚毀,史書上有記載,怎麼又談到會現世呢?」
女孩道:「那個原本是毀掉了,可是並不代表就不會再有別的本了!」
東方白這時才來了興趣,有點小激動:「請問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另外一個版本又在哪裡?是誰寫的?」
女孩一攤手說:「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一股腦就問這麼多的為什麼,讓我怎麼回答!」
東方白不好意思了,笑著說:「對不起,我太過激動!你請坐。」
又吩咐唐天順給女孩沏上茶。
女孩這才說:「我師父她老人家一直很關心這件事,前一段時間打聽到,有一伙人正在打這部秘籍的主意。」
東方白問:「你師父是哪一位,可否見告?」
女孩答:「師父久不在塵世中露面,姓名不說也罷!只是這個消息是千真萬確的,絕不會假!」
東方白說:「想讓我去和那些人爭,就要把事情講清楚,我才能考慮。開頭就這麼不信任,以後還怎麼一起玩耍?」
女孩無奈,只好原原本本的把來龍去脈講出來了:
原來,那個郭璞的孽徒趙載,他有後人,名字叫做趙無缺。
趙載當年偷書不成,被師父趕出了師門,但是他仍然是賊心不死。
聞聽郭璞後來憑著記憶,又默寫出了《青囊書》,趙載就一再去偷,都屢屢不得手。
郭璞突然身亡后,此書也就不知下落了,經多方打聽,才知道被郭璞帶進了他的墓中。
他恨自己學藝不精,連郭璞墓的門都無法進入,更不要說得到裡面的秘籍。
後來他鬱鬱而終,臨死前將這個未完成的心愿交給了兒子趙無缺。
趙無缺窮其一生之力,也是沒有取得成功,這個秘密就又往下傳,直到傳到了現在,後人趙有涯手上。
這個趙有涯更不是個東西,比他的祖輩還要壞,可謂是「頭頂長瘡,腳底流膿——壞透了」。
正在勾結一幫江湖中的雞鳴狗盜之徒,準備再去盜寶。
女孩一口氣將她知道的都說完了,然後喝了一大口茶,接著就看著東方白,等待他的反應。
東方白聽得很仔細,經過一番判斷之後,覺得這件事很可信,何況,他認為這樣的女孩是不會說謊的。
我決定去做了,我們一同上路,要搶先一步將秘籍拿到手,讓這夥人的計謀不能夠得逞。
頓了一下,東方白又道:「我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以後好方便交談?」
女孩答:「我自幼父母雙亡,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更不要說是名字。」
東方白聽到這,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同是天涯淪落人!」
女孩接著說:「師父收養了我,她是一個道姑,給我起了個道名,叫德仙子。」
張國強問:「那麼,你也是道姑了?」
女孩答:「師父說我塵緣未了,還未給我入道。」
張國強說:「這個道號,怎麼會聽著不太順口?」
女孩答:她們是道教混元派,這個派的字輩有兩種字譜,一個是湖北武當山的,另一個是北京的,她們所用的是北京白雲觀的:
混元乾坤祖,天地日月星,
三教諸聖師,金木水火土。
渾合本空洞,朝謁上玉京,
虛無生一氣,良久歸太清。
......
後面還有一些,我就不背了。女孩說道。
她的師父是第五十代傳人,女孩是五十一代,按字輩應該是德字輩。
女孩接著說,「我道號是德仙子,師父平時昵稱仙兒」。
張國強開玩笑的說:「道教講要修行成仙,呂洞賓、鐵拐李、張果老等等都叫做八仙。你師父叫你仙兒,那我們就叫你做「仙女」吧!」
唐天順想起了一件事:「趙載和他的後人們,費盡心機的想得到這部秘籍,都未能得逞。看來,這次他們也不一定那麼容易得手吧?」
女孩卻說:「這次可能會不一樣。」
唐天順問:「為什麼?」
女孩看著東方白說:「東方先生既然是熟讀各種書籍,想必是知道日本使臣中心叟的吧?」
東方白答道:「看來你功課做得很充分?把我的底細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女孩說:「古墓內機關重重,不是精通奇門遁甲的高人不能夠進入其中,我師父也是考慮這個人選有很久了!」
張國強問:「中心叟又是哪一個?」
東方白答:中心叟是明朝時的一位日本使臣,他代表日本出使中國,曾去憑弔過郭璞墓,後來還留下有一首詩:
遺音寂寞鎖龍門,
此日青囊竟不聞。
水底有天行日月,
墓前無地拜兒孫。
吟誦完這首詩,東方白似有所思,他口裡反覆的念叨著:
青囊、水底、青囊、水底......
女孩笑著看著他,覺得東方白苦苦思索的樣子還是有一點帥的。
忽然,東方白兩個手互相一拍,擊掌有聲。
明白了!我似乎明白了!
水底有天行日月,難道是?
女孩對他的表現很滿意,笑盈盈的說:「沒錯,就是這樣!」
東方白覺得很奇怪,他一直沒有想通的是,自己苦思冥想出來的問題,這個女孩怎麼好像都事先知道呢?
對了,她的身份一定還有隱瞞!
東方白想知道一點的是,她是怎麼樣破解日本使臣中心叟詩中秘密的?
「你可以告訴我,你和郭璞有什麼關係嗎?」
女孩答:「你這麼快就想到了這一點。那好吧,可以回答你,我和郭璞一點關係都沒有,而我的師父她有。」
東方白點了點頭,果然不出所料:「這個我已經想到了。」
唐天順和張國強在旁邊卻不明白,他們完全聽不懂東方白和女孩的對話。
張國強說:「聰明的師父,能不能照顧一下笨拙徒弟的感受?」
東方白說:「給你們一點提示,郭璞是正一道的教徒,而凈明忠孝道也奉郭璞為監度師。」
張國強還是不明白,而唐天順卻有些懂了。
他啟發張國強,「仙女的師父是什麼人」?
張國強答:「沒見過,不知道呀!」
唐天順差點沒被一口氣噎住,「兄弟,我被你天真打敗了!」
東方白說:「國強,小唐是想提醒你,郭璞和仙女的師父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他們都是同一種類型的人。」
張國強這才明白過來:「我是不是太笨了?怎麼就沒有想到,他們同樣都是道教中人呢?」
女孩看大家都已經想清楚這一層關係了,也就決定一切都不再隱瞞了。
不錯!我的師父是知道郭仙師的秘密,這是因為郭仙師在設計奇門遁甲的地宮時,曾經找到道門中人幫過一些忙。
那時候,我們一位祖師曾經出過力,所以,他將這個秘密一直延續給了他的徒子徒孫,我的師父就是這個秘密的繼承人。
唐天順問:「這樣說,你師父下地宮是易如反掌了?」
女孩搖了搖頭:可惜的是,在一代代的口耳相傳中,有許多事已經不再是那麼清楚了,只留下了一個大概。
所以,我師父也只是知道裡面有一個奇門遁甲的地宮,破解了這個奇門遁甲陣法,才能夠真正得到秘籍。
東方白問:「難道以你師父的修為,也破解不了這個陣法嗎?」
女孩說:「師父只是說,她不是有緣人!」
「那誰是有緣人?」東方白問道。
女孩答:「當然就是你呀!」
東方白說:「可是,我一直對道教並沒有什麼大的好感,自小就是一個忠誠的佛教徒呀!」
女孩說:「師父看過你的八字,你生在丙戌日,丙為火,戌是火庫,火日生人,對人熱情,你是不會不管的。
至於緣分嘛,你精通一切玄學,你不去保護這個秘籍,還要誰去?
你們佛教不是有一句台詞說得好,「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東方白道:「其實,我早就想知道郭璞身後的事了,現如今,重任又落在了我的肩上,自然是應該義不容辭的!」
唐天順掩飾不住激動的心情,又可以隨著師父出去歷練了,「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東方白答:「既已決定了,就儘快出發吧!俗話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如果讓趙有涯那龜孫子搶了先,就不好辦了!」
東方白平時都是溫文爾雅的,頗有些紳士風度,今天提到趙有涯來,竟然說起髒話來了。
因為他十分痛恨叛徒,現在,這個叛徒的後代,不僅沒有悔改,還想實施新的錯誤,他怎麼能忍得了呢!
女孩卻說:「還不能馬上直接去古墓。」
東方白問:「還要等什麼呢?」
女孩說:「師父說,要成大事,還必須讓一個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