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叫她安分些

關清月爽快的應下了，翌日，關清月帶著幾碟精緻的點心還有老夫人平日里愛喝的普洱茶去了東苑。

來到東苑，門口的小丫鬟見是清月，跑到裡頭去通報，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讓清月進來。

楊嬤嬤立在屋子門口，冷眼瞧見她，道：「你怎麼來了？」

關清月笑道：「大少奶奶叫我來看望一下老夫人。」楊嬤嬤翻了個白眼，冷哼著進了屋裡。

關清月跟著她進去，老夫人正半躺在榻上，棉被蓋在身上，塌前跪著幾個小丫鬟，正服侍她喝葯。

見是關清月，袁老夫人只瞥了她一眼哼了哼。不知什麼原因，喂葯的小丫鬟手一抖，勺子里少許的葯汁灑在了老夫人的衣裳上，老夫人惱道：「礙手礙腳的東西！」

小丫鬟嚇得發抖，跪在地上連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楊嬤嬤上前懟了她一下，訓斥道：「幹什麼吃的！趕緊滾下去！」

小丫鬟不敢抽泣，將頭埋的低低的退下了。

關清月恭敬的給老夫人福身，輕聲道：「老夫人，大少奶奶一聽說您病了，著急的不行，原本是想親自來給您賠不是的，可郎中說她動了胎氣，若是再過度操勞，孩子怕是保不住。沒有辦法，才叫奴婢來慰問的。」

關清月打開手中的食盒，將裡面的點心一一拿出來，說道：「雖說大少奶奶不能親自來，但還是親自看著廚房做了這些老夫人愛吃的點心，知道老夫人喜歡喝普洱茶，大少奶奶特地讓奴婢給您送來，大少奶奶還說，昨日的事情都是她的不對，不該那樣和老夫人說話，失了做兒媳的本分。」

袁老夫人瞥了一眼桌上的點心，冷笑道：「這話我怎麼聽著不像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關清月從懷裡掏出幾張紙，上面滿滿當當的小字，她彎腰遞給老夫人，說道：「是真的，大少奶奶從醒來后就悔恨不已，不顧郎中的囑咐，強忍著身體不適替老夫人抄了佛經，先下還在抄呢，說一定要抄數遍才能給老夫人祈福。」

楊嬤嬤接過佛經遞給袁老夫人，袁老夫人隨意的翻了幾下，「這真是她抄的？」

關清月連連稱是。

袁老夫人眯眼仔細瞧了一眼佛經上面的字，又瞥了一眼關清月，心下便瞭然了：這絕不可能是她那個養尊處優的兒媳親手抄錄的。但總歸是寧香蘭先低的頭，雖然她心裡還是厭惡寧香蘭的，可這日子終究要過下去，她也不願意讓兒子左右為難，老夫人心裡打算著，等到她把孩子生下來，在慢慢教訓她，「既然她有悔過的心思，便叫她安分些，好好為我們袁家生個兒子才是正事。」

「是，這些道理大少奶奶都是懂得，她還說往後定要好好孝順老夫人和老爺，安心養胎。」關清月應道。

袁老夫人哼道：「她該做的是對安南好些，平日里囂張跋扈也就罷了，安南那孩子老實，她還不欺負到他頭上。」

關清月表面上應和的笑著，心裡卻想著這老太太和袁安南真不愧是母子。

門口的丫鬟進來，說二少奶奶身邊的阿香在外頭，想見老夫人。老夫人蹙眉，吩咐楊嬤嬤讓她進來。

阿香低著頭走進來，見關清月在，沒當回事，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二少奶奶派奴婢來是想詢問老夫人，張員外府上的大太太的那單生意出了些麻煩，張太太左挑右選還是不滿意，能不能再多聘請一些調香師。」

老夫人不悅道：「張太太那生意還沒成？安北他們怎麼做事的？那張員外可是老主顧，萬萬不能得罪了。」

阿香垂著頭不敢說話。

關清月卻從旁邊站出來說道：「老夫人，不如將張太太的生意交給大少奶奶去做。」清月想著，若是能把這單生意拉到大少奶奶這邊，她也能在大少奶奶這好過些，而且說不定還能接觸古代的化妝技藝，她從前的夢想可就是自己做化妝品呀。

阿香抬頭，不滿的瞪著關清月，但礙於老夫人不敢出聲。

老夫人譏笑，「就憑她？」

關清月湊到老夫人身邊，小聲道：「大少奶奶如今有孕，平日里閑得無聊，若是能讓她有點事做，就不會發生像昨日那樣的事了。」看老夫人猶豫了，關清月又道：「大少奶奶的娘家有官家護著，定會幫襯著。就算大少奶奶做不來，也能叫她安分些。」

老夫人又看著關清月，她說的雖句句誠懇，可她卻是寧香蘭身邊的貼身丫鬟。這次來的目的，只怕就是為了生意吧。老夫人嘴角劃過冷笑，心想著這寧香蘭如今胃口竟這般大，懷著身孕還想干涉生意的事。不過她覺得關清月說的很是有理，這單生意本就難做，若是讓寧香蘭做，她回去求娘家，寧家也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最終得利的還是袁家。

「你先回去吧，告訴你主子這生意的事情先擱在一邊，端兒還小，別叫她分神了。」袁老夫人喝了口茶水，對阿香說道。

「老夫人....」阿香張了張嘴，但終究說不出話來，瞪了一眼旁邊的關清月，轉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