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能放過她們

依梅苑。

「什麼？婆婆竟然將張太太的生意給了寧香蘭？」二少奶奶猛地一身，瞪著面前的阿香。

阿香委屈的說道：「奴婢去的時候清月就在那，聽見奴婢詢問這件事，她在老夫人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老夫人就要奴婢先回去，叫您不用操心這件事了。」

「清月....」二少奶奶眯起眼睛，握在手裡的竹扇放在胸前，思索著什麼。

「二少奶奶，現在該怎麼辦？」阿香擔憂的說道。

二少奶奶慢悠悠的渡步到旁邊的金魚缸旁，低眸瞧著裡頭游來游去的金魚，她溫溫和和的說道：「這單生意讓給她又如何？不過是個蠢貨，送到嘴裡的肥差她都未必抓得住。」

二少奶奶隨意的抓了一把魚飼料撒入水中，看著金魚爭搶著浮在水面上的魚食，「我和安北忙乎了這麼久的生意都沒做成，她如何做的，且等她鬧笑話吧。到時候父親和婆婆才能明白，誰才是可值得託付的人。」

阿香贊同的抿嘴，二少奶奶卻突然說：「你去幫我查查清月，我總覺得這丫頭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是。」阿香道。

關清月渾身輕鬆的回了暖香閣，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昨晚她連夜抄寫了幾篇佛經，就是想著老夫人沒那麼好對付，為了寫那麼幾篇像樣的毛筆字，關清月可是練了好久。

寧香蘭正在堂屋裡用午膳，丫鬟婆子前前後後十幾個人在旁邊侍立著，瞧見外頭有人進來，寧香蘭先是眼前一亮，但看是關清月進來，又失望的翻了個白眼。

「你怎麼才回來？那老太太說什麼了嗎？」寧香蘭用勺子攪著白瓷碗里的米粥。

關清月笑著說道：「老夫人只說要大少奶奶好好養胎，過去的事情就都過去了。」

寧香蘭冷哼，「真的？她真那麼好說話？」

「老夫人的脾氣大少奶奶您是知道的，」關清月說道：「她起初還不相信是你派我去的，幸虧我昨日連夜抄錄了佛經，老夫人看了佛經，這才鬆口。」

寧香蘭點頭，對關清月的做法很是滿意，關清月又道：「老夫人還將張太太那生意交給您打理了。」

「張太太？」寧香蘭回身看著關清月，「就是原先二少奶奶應付著的那個？」寧香蘭才想起來前些日子二少奶奶好像還特意為了這事來找她，要她告訴袁安南多進些名貴香料。

關清月點頭，「老夫人將那生意給了您和大少爺，要大少奶奶好好做。」

「張太太的生意李曉鶯應付了這麼多時日都未能成功，如今讓我接手，估計她背地裡要惱死了。」寧香蘭眼中劃過得意，「定是老太太對他們失望了，才將這生意交給我的。我現在真想跑去依梅苑看看李曉鶯那張臉.....」說著，寧香蘭將帕子掩在唇邊輕笑，臉上儘是得意。

「清月，既然你制香的技藝這麼了得，明日你就和我一同去一趟香料鋪。」寧香蘭嘴角帶笑。

半晌，袁安南從外頭回來，見膳桌上擺了琳琅滿目的菜肴，而寧香蘭只冷冷的瞥了丈夫一眼，也沒起身迎接。

袁安南哼了哼，轉身又走了出去。

寧香蘭撂下手中的湯匙，抻著脖子看著袁安南離去的方向，氣的將面前的瓷碗打翻在地，「把這些都給我倒了！」

關清月蹲下身子收拾寧香蘭剛剛打碎的碗碟，趙嬤嬤勸道：「大少奶奶，您不吃，這肚子里的小少爺也要吃啊，您好歹吃些。」

「還吃什麼？沒瞧見剛剛大少爺回來時的樣子嗎？這會兒定是去和哪個下賤女子私會去了！若是被我逮到，我定剝了那小賤人的皮！」寧香蘭惡狠狠的說道。

趙嬤嬤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奴婢倒是瞧見，大少爺近來常去西苑，雖說二少爺和二少奶奶只住裡頭的依梅苑，但是西苑那麼大的地方，每日來來回回也有不少丫鬟婆子打掃....」

寧香蘭凝神，「你的意思是，安南是和西苑的哪個小丫鬟私會？」

「這奴婢也不敢肯定，畢竟西苑裡大多是二少奶奶的人。」趙嬤嬤低頭說道。

關清月在旁邊將碎瓷片遞給小丫鬟收拾，聽見趙嬤嬤說的話，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想著趙嬤嬤一個中年婦女是怎麼瞧見袁安南去西苑的，難不成她還跟蹤袁安南？

寧香蘭捏著茶杯，指肚微微泛白，「定是李曉鶯那個賤貨派丫鬟勾引安南的！」她目光盯著一處，半天才開口道：「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放過她們。」

「趙嬤嬤，你等下去查查大少爺去西苑究竟是做什麼，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下賤坯子勾引他。」寧香蘭說著，扶著肚子朝美人榻走去。

關清月跟著趙嬤嬤一同退下后，關清月問趙嬤嬤，「你是如何知道大少爺常去西苑的？」

趙嬤嬤卻嘲諷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的走開了。

關清月納悶的聳了聳肩，沒再多想，回屋子裡去準備明天要用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