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險些害了孩兒
「我自然知道婆婆是一片好心,可那安神水....也不知怎的,我一喝便覺得腹痛,許是這葯不適合有孕之人喝,婆婆是記錯了,險些害了我腹中孩兒。」話未說完,寧香蘭便身子虛晃著差點暈倒。
袁安南連忙將她抱到榻上躺下,吩咐下人快去叫郎中過來。寧香蘭柔弱的拉著自家丈夫的手,樣子實在是楚楚可憐,「相公,你去和婆婆說說,別再讓我喝了,我若是去求婆婆,她定會說我不恭敬....」
楊嬤嬤氣道:「大少奶奶這話說的不對,你腹中的也是老夫人的親孫兒,那安神葯也是郎中允了的才敢拿過來。」
「那你剛剛為何將葯碗摔了,定是婆婆看不慣我,才叫你來這樣做的,」寧香蘭靠在袁安南身上,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相公,剛才多虧腹中的孩兒福大命大,不然...」
「大少奶奶,天地良心啊,剛剛是你起身奴婢這才不小心失了手,怎麼說的倒像是奴婢故意害你一樣?」
寧香蘭卻只懨懨的閉著眼睛,拉著丈夫的手不放,那模樣叫個男子都會於心不忍。
袁安南對楊嬤嬤說:「你回去吧,以後別再送什麼安神水了。香蘭身子骨弱,別再吃壞了。」
「這、大少爺,老夫人她....」楊嬤嬤上前一步欲要辯解。榻上的寧香蘭痛苦的嚶嚀了一聲,嘴裡叫著袁安南,袁安南也顧不得楊嬤嬤了。
楊嬤嬤惱怒的瞪了一眼寧香蘭,轉身大步走出了暖香閣。
關清月一直站在門口,楊嬤嬤氣沖沖的走過她身邊后,關清月好奇的瞧著堂屋裡面,看樣子寧香蘭把楊嬤嬤氣的不清。
那楊嬤嬤可是老夫人身邊的心腹,在下人里也是高人一等的,如今受了辱,怕是有的鬧了。
郎中來了后,只說寧香蘭是受了驚嚇,並無大礙,開了幾副安胎藥便走了。
東苑裡,楊嬤嬤回去后將在暖香閣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彙報給了袁老夫人。「老夫人,大少奶奶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分明就是說您想要加害她腹中的孩子啊。」楊嬤嬤憤憤不平道。
袁老夫人嘴角下垂,冷聲道:「她真這麼說?」
「可不是,您沒瞧見她那一副狐媚可憐的樣子,竟還挑撥您和大少爺的關係。」楊嬤嬤道。
袁老夫人從軟塌上起來,楊嬤嬤上前彎腰虛托著她微微抬起的手臂。「安南那孩子打小便是個老實的,怎會聽信她的挑唆?」老夫人站在窗欞前,低頭用剪刀修剪著盆栽。
楊嬤嬤在一旁說道:「大少爺雖善,可若大少奶奶日日在耳邊挑唆....」
袁老夫人冷哼,「寧香蘭仗著自己娘家有本事,便肆無忌憚,可我們袁家也不能由著她欺負。」說罷,她把手中的剪刀撩在案桌上。
翌日。
袁安南日照三竿才從正卧里出來,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出了門。關清月端著銅盆見袁安南走出來,退到一旁給他福身,袁安南手裡拿著摺扇,原本嘴角帶笑,見了關清月後一臉的嫌棄,彷彿她是個瘟神,步伐急促的走了。
關清月抬眼,瞧著袁安南的背影,再看了一眼主卧的房門,看樣子她給寧香蘭做的化妝品有成效了。
主卧里,寧香蘭正坐在梳妝台前,身上穿著件煙色紗衣,面色紅潤。見關清月進來,說道:「大少爺走了嗎?」
「走了。」關清月將銅盆交給旁邊侍立的小丫鬟,說道:「大少奶奶,這香粉你用著還成嗎?」
寧香蘭摸著自己的臉蛋,「你說的果然沒錯,安南昨日真的留宿在我這兒了,沒去那些腌臢之處。清月,你制香的本事果然了得。」
關清月鬆了口氣,手腳麻利的伺候寧香蘭梳洗打扮完畢后,寧香蘭慢悠悠的起身,道:「去給老太太請安吧。」
東苑。
小丫鬟從門口走來說道:「大少奶奶來了。」
老夫人皺眉,放下茶杯,還未等開口,寧香蘭便搖曳著腰肢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關清月。
二少奶奶起身朝寧香蘭福身,寧香蘭仿若未瞧見般,對老夫人福身後,直接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老夫人冷眼瞧著寧香蘭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憋在心裡的火就快要抑制不住了。二少奶奶關切的問道:「大嫂不是身子不適嗎,可好些了?」
寧香蘭白了二少奶奶一眼,端起旁桌上的茶水正要喝,瞥見裡頭的茶葉,頓時嫌棄道:「這茶莫不是前年的陳茶吧?」
二少奶奶道:「這茶是我上個月送給婆婆的,並不是陳茶,只是顏色瞧著黯淡些,但也是都是上好的茶葉,大嫂嘗嘗?」
寧香蘭放下茶杯,嘲諷道:「我可喝不慣這些。」
二少奶奶訕訕的笑了,不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