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甜蜜相守
一晚上沒怎麼睡,離婉笑賴床了!
她已經三四年沒有睡過好覺,更何況是賴床?只是最近似乎太累,她竟一覺睡到了中午。
「娘子,要不要起來吃些東西再睡?喝點水也行。」獨孤澈把手裡的托盤放在床邊的矮几上,手背輕輕貼在她的額頭,感覺溫度正常才順手理了理她鬢邊凌亂的髮絲。
「唔……累。」
往被窩裡蹭了蹭,迷迷糊糊的聞到一股飯香,「你做的?」
「嗯,借客棧的廚房做了幾道素菜,你吃飽了再睡。」
獨孤澈拿了衣服扶她坐起身子,又細細的幫她穿衣梳發。
還沒理順頭髮,離丫頭就鑽進了他懷裡,側臉貼在他胸口,似是還沒睡醒。
獨孤澈哭笑不得,「我聽說你在魔界這幾年雷厲風行的做了不少事,立穩了魔后的威嚴,怎麼到了我面前還這麼黏人?」
「他們又不是我相公!我黏自己的相公還有錯了?」離婉笑嘟著嘴,裹著被子在他胸前蹭了蹭,真真是個嬌憨的小娘子。
「沒錯沒錯,我娘子說什麼都是對的。」
輕輕的在她頭頂落下一吻,「娘子,你一直沒問我地火一別後發生了什麼,不想問問嗎?」
離婉笑沉默了一下,坐起身,抱著被子看著他,「我若問,你會說嗎?」
「會,你想知道的,我絕不瞞你。」端過飯菜舀了一勺遞到她唇邊,「先吃飯,吃完為夫再慢慢跟你說。」
離婉笑看了看飯又看了看他,吸吸鼻子,然後默默張口吃下。
「我吃,你說,全當講故事給我下飯了。」
獨孤澈一陣語塞,這丫頭真是一點沒變,反而使喚他越發順手了。
「好,娘子願意聽,為夫就慢慢講給你。」
其實他這幾年過得乏善可陳,由於他之前盜過地火冰晶,所以掉下去后準確的落到殘留的冰晶中。
他在被長劍刺穿時便將全部的心尖血給離婉笑渡了過去,看到她隨自己跳下,又借那一吻給了她近九成的法力自保,所以進入冰晶後身體已幾近衰竭。
於是他便利用最後一成法力瘋狂吸取冰晶的力量進入體內,與元祖裡應外合用最快的速度修復地火懸崖。
他們本就知道,地火流出必然會對生靈造成一定的損害,既然無法避免,就只能將傷害控制到最小。於是便放任了爆出的地火四處流竄,甚至吞噬了戰場,只全力以赴重修懸崖。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他灌入離婉笑體內的法力過於強大,直接喚醒了她身為始魔神的記憶和力量。便意料之外地得到了極大的助力,讓局面被徹底控制住,沒有造成任何破壞。
在無垠地火平復后,他就被困在了裡面。身體也到了極限,只能眼睜睜的等待灰飛煙滅。
地火焚燒乃是天罰,他同時背負了自己和離丫頭的劫難,兩罪疊加,根本毫無生還的可能。
就在他只撐不住昏迷的最後一刻,看見了夢中那個女子巧笑嫣兮的面容。
她是始魔神的真身,替他擋下了這一劫,也徹底消失在了三界中。
「你是說,始魔神的真身?你見過她?」離婉笑驚訝道。
獨孤澈點點頭,「她和你的容貌有七成相似,但性情迥異。元祖說她是為情所困才遲遲不肯離去,而她的每一個分身要麼孤獨終老,要麼在感情糾葛中死於非命,月塵的經歷就是如此。」
愛而不得,為情而死,每一世都要受這般錐心之痛,又是何苦?
「那……我呢?」
離婉笑咽下一口魚湯,愣然的看著他。
「你是個契機,結束這一切的契機。」獨孤澈拿了帕子輕輕擦掉她唇角沾染的一絲湯水,眼中儘是溫柔。
「始魔神的每一個分身都得不到圓滿,只有你打破了這個像詛咒一樣的命運,與我結為連理,成了真夫妻。」
「可不要問我為什麼你會是個意外,這個我是真不知道!」獨孤澈想了想,笑道,「或許是因為她突然想開了也說不定。」
後來的事情就沒什麼需要解釋的淵源了。
他醒來后發現自己好好地躺在地火懸崖的邊緣,雖然一身衣服被灼燒的破破爛爛,體內的法力也被消耗的七七八八,好在身體卻沒什麼外傷。
所以他拖著不剩幾分力氣的身體就近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打坐休息,順便看看自己還有沒有可能把法力修鍊回來。
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裡,他發現了白骨餘孽藉機逃出來的事情。於是便顧不得休養,一路追了出來。
「這些東西算是被我不小心放出來的,地火裂縫也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它們作惡的地點附近。如果放任不管,那裂縫就會將附近的活物吸進去。」
獨孤澈給她喂完了飯便開始收拾碗筷,沉聲道:「這次抓到的已經是第七十三撥餘孽了,按照我之前的統計,還剩最後兩撥人沒有出現,所以最近這段時間凡界還會有事發生。」
「我不想讓你插手並非擔心你會打不過白骨的手下,而是怕你對付不了隨他們一起出現的裂縫。」
離婉笑靜靜地聽他說著,在他端著托盤起身的時候,忽然拉住他的袖子:「所以你現在的法力還是沒有恢復,身體依舊很虛弱,對嗎?」
「……」
這丫頭的關注點怎麼回事?不應該問他如何對付地火裂縫嗎?
「我……現在已經好多了。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至少每次動用法力不會暈倒了,還算不錯。」
獨孤澈笑了笑,話鋒偏轉道:「下一次出事之前地火裂縫應該不會出現,所以你放心睡,我一直在你身邊守著,不用怕。」
說完,他放下盤子扶著她躺回被子里,輕輕吻了吻她的唇角,眉眼低垂,「娘子,為夫在地火里不知年月,本以為只過了三五天,卻不想出來已是三載有餘,讓你擔驚受怕,受了許多苦。今後有為夫在,你可以睡個安穩了。」
哄著她合上眼,獨孤澈端著托盤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在他悄無聲息的關好門后,閉著眼睛的離婉笑鼻子一酸,淚水止不住的涌了出來……
接下來的日子裡離婉笑完全不提重逢前的舊事,只肆無忌憚的享受著獨孤澈的寵愛。
躺在他懷裡曬太陽,抱著碗在灶台邊等著他喊開飯,拉著他去凡界皇城的繁華集市裡閑逛,偶爾還會趴在他耳邊臉紅心跳的說上幾句情話。
兩個人明明已是老夫老妻,久別重逢后卻像熱戀中的小情侶,過著悠閑自在無拘無束的神仙日子。
不過雖是如此,兩人也沒忘了正事。最後的兩撥人都不出意外的在皇城附近現身,他們幾人只用了八天時間,就將對方徹底殲滅,並解決了總是突然出現的地火裂縫。
過程中,離婉笑還驚喜的發現了獨孤澈的變化。他現在已經不會在每一個危險出現時都將她護在身後,甚至還有意無意的指點過幾次,讓她獨自處理面前有些棘手的危險局面。
這樣潛移默化的改變讓離婉笑欣喜不已,她明白獨孤澈已經真正將她放在了與自己並肩而立的位置上,願意與她做一對能夠同甘共苦的夫妻。
最後看著他一刀斬掉地火裂縫后,離婉笑哐啷一聲扔掉自己的佩劍,直接飛身跑過去從身後抱住他。
「相公,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獨孤澈笑著收了刀,轉身回抱住她,望著丫頭亮晶晶的眼眸,輕點了下頭,「是,我們可以回家了。」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鬆了口氣。
不過他們兩個卻並沒有著急回魔界接手事務,而是吩咐其他人撤走後便徑直去了雲霧仙山。
「相公,你不在的時候,我和元祖閑聊時聽說了很多你小時候的事。」
離婉笑穿了鵝黃色的長裙,頭髮簡單的披在身後,未施粉黛的小臉粉撲撲的,分明是個容顏俏麗的豆蔻少女。
獨孤澈看得有些失神,「是嗎?娘子都聽了什麼,可否與為夫說說?」
「那可多了!」離婉笑眯著眼睛,嘴角翹起,一張小嘴滔滔不絕的說著元祖給自己講的趣事。
「相公,你小時候真的一點都不頑皮嗎?元祖說男孩子在兒時總有一段時間是特別調皮的,總喜歡搗亂,可你從小就懂事的很,還特別孝順,跟你後來的性格完全不同。」
獨孤澈眨眨眼,無辜道:「我後來的性格也沒有很惡劣,不算完全不同吧?」
「怎麼沒有!」離婉笑瞪著他那張眼神清澈的俊臉,恨不得給他一拳。
「你小時候分明就是個善良又軟萌的可愛娃娃,長大后卻變得那麼厲害,我第一次見到你都被嚇到了,還說沒有不同!」
見她鼓著小臉的模樣,獨孤澈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哭笑不得地道:「我對外人沒感情,自然只有利益關係,在家人和愛人面前當然不會如此。所以不講情面的人是我,善良軟萌好欺負的也是我,比如在娘子這裡,我就很好欺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