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世子出山 七 李懷安蜀王府遇刺

卷一 世子出山 七 李懷安蜀王府遇刺

李懷安最近覺得黑老頭越看越好看,遠看像個燒乾了的煤球。近處細細觀望倒也看出眉宇間的不凡,想來年輕的時候也是英氣不凡。可惜了生了一個黑皮囊。

從院子里摘了剛熟透的柿子。二狗雖說是大字不識,但是卻能闕著腚將院里的花花草草伺候的秀麗。

「黑老頭,你嘗嘗,二狗栽的這柿子真甜。」

黑老頭聽見李懷安的聲音,咧著嘴從柴房走了出來。右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接過李懷安手中的柿子。一口咬下后酸甜的汁子濺了劍九幽一臉。

李懷安嫌棄的瞪了劍九幽一眼,快步走進了柴房。劍九幽長大了嘴將柿子吞了下去擦了擦臉也跟了進去。

「我昨天給你提來的那幾隻老母雞呢?」

劍九幽無奈的坐在柴堆上道:「這不是王總管說是府上的雞都宰殺完了,等明兒一早送雞的老漢來了就多還咋們一隻。」

李懷安遊手好閒的在柴房裡轉了一圈發現沒啥好東西,也不顧身上的衣服也一屁股坐在了劍九幽的身旁道:「我這是派人在城郊抓的野雞,他還來的那是什麼東西。」

劍九幽樂了,拿起一根柴火道:「別管家雞野雞,進了咋老黑的鍋里那都是美味的鳳肉珍饈。」

李太白走進了後院,剛好碰到了穿著蓑衣在湖邊打魚的二狗。

二狗手裡抱著不知道後院柴房黑老頭從哪兒搞來的漁網,猛地往湖裡一扔。可是二狗瘦弱的軀體根本控制不了兩臂抱合的漁網。隨著漁網飛出的力道,二狗腳下滑便直挺挺的往湖裡砸去。

李太白一手托木匣,一手向前一抓。腳下不知道使了什麼功夫。就見李太白輕飄飄的往前飛出,輕描淡寫的在空中抓住了二狗將他穩穩噹噹的立在了地上。

二狗驚魂未定,踩了幾下湖邊濕漉漉的青石板,震的蓑衣上殘餘雨水已他為中心又灑了一圈。

回過神來,二狗這才對著李太白一拜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李太白揮了揮手道:「這位小哥,與你打聽一下。世子殿下住在何處?」

二狗道:「敢問公子是琅琊閣的李太白嘛?」

李太白點了點頭道:「這個。」

二狗笑道:「世子殿下前些天就吩咐小的了,只是世子不在院中。公子且先進院。小的這去尋世子。」

李太白搖了搖頭道:「不打緊,難度遇上如此雨敬。不去荷錦亭觀景可惜了。」

二狗點了點頭,也沒再客套便托著蓑衣一路小跑到了柴房。見李懷安正和劍九幽一人手中拿著一隻燒雞。

二狗道:「殿下,那個李太白來了。正在荷錦亭等殿下呢。」

李懷安點了點頭,將剩下的燒雞扔給了劍九幽。然後在劍九幽的衣服上把手蹭了蹭便和二狗出了柴房。

劍九幽看著本就髒亂的衣服上又多了幾個油手印,笑了笑后從柴堆後面摸索了一陣。然後摸出了一壺米酒,狠狠的灌了一口后又拿起燒雞繼續啃。

李懷安到了荷湖邊上,遠遠看見李太白一席白衣挺直的站起荷錦亭中。水中的霧氣慢慢升騰而出,在李太白腳下緩緩縈繞不肯散去。

李懷安道:「二狗,將漁網收起。本世子倒要看看這個天下人都嘆服的奇才能有多厲害。」

李懷安惦著腳摸索到了李太白身後,本打算直接從身後猛地一推。就是不知道李太白成了落湯雞之後還能不能這麼有氣質。

「世子殿下。」可李太白好像是身後長了眼睛,李懷安剛想助跑。這李太白就轉過了身子。

李懷安無趣的哼了哼,指了指僕人們早早就擦乾淨的木樁凳后自己大咧咧的坐在對面的凳子上。

李太白將木匣放在桌子上,將前椅撩起后才慢慢坐在凳子上。

李懷安看了眼桌上的木匣,笑道:「你說你來就來了,還帶啥東西。我看看是啥寶貝。」

李懷安的手還未伸出,李太白手猛地往前一抓就將木匣吸到了自己的懷裡。李太白肉疼的道:「本想著是帶點禮來送給世子,但是一想世子啥都不缺,也免得太白到時候尷尬。但是這個匣子可是叔父送給太白的,世子定是看不上的。」

李懷安沒好氣的道:「黑老頭說這上門來帶禮那是客人的一點意思。主人無論缺是不缺都要收下,這叫禮數。還堂堂琅琊閣少閣主,這點道理都不懂。」

李太白伸出雙手作揖道:「是太白唐突了。」

李懷安擺了擺手袖子道:「打住,打住。你們這些酸秀才的虛禮無窮無盡。」

李太白將匣子又放在桌上道:「就如世子所說,既然世子不喜歡虛禮。太白又何故帶上些無用之物來裝樣子。」

李懷安頓時被李太白噎的說不出話來,漲紅了脖子道:「我想幹嘛就幹嘛,你管的著?」

李太白微微翹起嘴角,他總是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就連笑起來都是讓你覺得自己像一個山野村夫。

李太白笑道:「接下來太白要說的可能會讓世子不太高興,但是太白也是迫不得已。還望世子理解。」

李懷安皺著眉看著面前的笑面虎。李懷安雖然剛剛過完十六歲的生日,但是有李悍那個大將軍的爹。沒見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把,尤其是那些在戰場上廝殺了一輩子的將軍們。李懷安沒見過千八百,但是從二品的軍侯到六品的都尉七七八八的百十來個總見過。

但終歸來說這些直腸子雖說凶神惡煞,尤其是在將軍府議事的時候。要不是最後李悍的呵斥聲,這些人的嗓門能把將軍府拆了。

但是李太白這個人李懷安就看不透,就像當日李太白敢賭王西川不敢打出那拳。但是如果和李太白賭,李懷安還真的不敢。因為這傢伙可能真的能幹出來。

李懷安警惕的看著李太白道:「你要幹什麼?」

李太白輕輕揮了揮手,示意李懷安放鬆道:「世子別太緊張,我這次來是想接走姨母的。」

李懷安側著頭道:「我以為何事呢,你接你姨母和我有什麼關係。接走就是。」

李太白無奈的一笑道:「正式殿下的母親。」

李懷安猛地跳了起來,兩手拍在桌上瞪著李太白道:「想都別想!」

李太白陪著笑道:「外祖父已經二十年沒見過姨母了,而且世子你…….」。李太白話說到一半,忽然抬頭望北邊的天邊望去,本就笑著的臉陰沉了下來。

李懷安也抬頭望去,只見一條橙色的光從北邊天際疾馳而來。橙光前割烏雲,將灰濛濛的天分成了兩半,所到之處烏雲退散。橙光后攜雨水,好似一條透明的龍尾一半搖曳北天之外。

「快退!」

李太白也顧不上桌面的匣子,倒攜著李懷安退出了荷錦亭往後院掠去。

一聲冷哼從天邊發出,隨後橙光氣焰飛張如同一顆烈陽一息間已罩在蜀王府的頭頂上。

「滾!」一顆炸雷聲響徹了蜀王府,震的蜀王府中的下人都捂著耳朵蹲在地上痛哭不堪。隨即從柴房飛出一道青光迅雷而非,卷著荷湖裡殘留的花瓣直衝橙光而去。

一青一橙在蜀王府頭頂上相撞,短暫僵持后炸裂開來。漫天飛雨夾雜這碎零的花瓣猛地由一個中心點四散飛開,隨後慢慢漂浮在空中慢慢下落。好一片美景。

但是此時卻無人欣賞,蜀王府的甲士門一瞬間就列陣護在了李懷安的身前。蜀王怒目瞪著蜀王府頭上的半百老人。而李懷安則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從柴房慢慢走出的黑老頭。

黑老頭對著李懷安笑了笑,用衣服將滿手的油垢擦了擦道:「公子,看老頭子給你炒個好菜!」隨後黑老頭沖著天上招了招手:「劍來。」

「嗖嗖嗖」三聲嘯鳴聲從天上傳來的同時一支手臂粗細的燒火棍從天空落下。穩穩的被劍九幽接在了右手上。

天上的老人眯著眼看著劍九幽。而劍九幽則是不緊不慢的慢慢走到湖邊,隨後右手拎著的燒火棍往腿上一敲。一道看見的氣浪從燒火棍發出,劍九幽一腳踏在荷湖上。隨後燒火棍每敲一下,劍九幽就邁出一步。

「沒想到你已半隻腳踏進了指神,黃柏林那一劍竟然冥冥之中幫了你。」

劍九幽站在空中,望著御劍的半百老人道:「歐陽老兒,別來無恙。」

歐陽祁皺著眉,思量著這趟來的不划算。本想著劍九幽被黃柏林斷了一臂,根基必然動搖。沒想到這個老小子竟然借著一劍悟出了點名堂。

「李悍的情義你還的夠多了,難道你還要保這個李懷安?」

劍九幽道:「既然如此,擾我少主者死!」

劍九幽也不猶豫,單手一抬燒火棍飄在空中散著淡淡的青光。隨後劍九幽右手輕輕一揮的時候怒喝一聲:「斬!」

劍九幽這一招名叫劍幽。名字俗氣,但是意境不俗。此招已大體接近指神境所感悟的「返璞歸真」。看似是簡簡單單的一招,但是卻劍意為幽,似澗中煞風。

劍氣未出,歐陽祁便被孤煞的劍意所定。歐陽祁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後強行壓住劍氣帶來的影響,若是現在就被劍意壓制,那歐陽祁這輩子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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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去不復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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