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是心病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是心病

「前朝皇室曾流傳一種葯,名叫石蛇花,此葯和石英子的香料調和,有催情、迷幻的功效,可使人短暫地失去神智,醒來后又忘記一切。」

常樂聞言,嘴巴張了張,「有這樣的葯?」

季太醫令點頭,「有。」

金刀聞言,立馬道:「娘娘,這葯是在那宮女的屋內找到的,不如我們先將人抓了!」

常樂聞言,抬手制止,「不必!」

「你去查查雲秀什麼來頭?不要打草驚蛇!」

「是!」

既然是淑妃娘娘要護著,如今趕上去抓,實在不妥。

「娘娘?」

「不急,你先盯著秀雲!」

「皇上他……」

常樂擺手,「此事我會給皇上說的。」

「是。」金刀躬身退了出去。

晚上二人躺在床上,常樂一陣沉默,司伯言知道她醒著,輕攬過她的肩膀,「怎麼還不睡?」

常樂沉吟片刻,話又咽了回去。

「不困。」

話音剛落,常樂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黑夜中,傳來幾聲輕笑,司伯言攬緊常樂肩膀,「快睡!」

常樂哪裡睡得著,腦子裡都是白日的事情,她想了想便同司伯言說起了白日之事,司伯言聞聲,撐起手臂,目光瞧著常樂,「就為這事不睡?」

「嗯?你知道了?」

司伯言不回答,揉了揉她的頭,「睡吧」

他攬過常樂肩膀,聲音沉穩,「放心,會沒事的。」

常樂貼著溫暖的懷裡睡覺,不知不覺竟然沉入。

等她一覺醒來,司伯言已經上朝去了。

她什麼時候睡得這麼沉了?

吩咐小蜻蜓,伺候她起身,很快收拾好,吃了些早膳去看淑妃。

「婉清,你今日感覺如何?」

淑妃嘴角露出笑意,「常樂?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這樣來回跑,我心底實在是過意不去……」

「過意不去?就快點兒好起來。」

淑妃被她一逗,也忍不住笑了。

二人說話間,常樂目光掃過四處,宮人中不見那個叫秀雲的,窗台上也不見秀雲擺弄的花。

常樂微皺了下,問淑妃:「你身旁那位叫秀雲的宮女呢?」

淑妃心底一驚,忍下心中驚異,道:「秀雲?哦,她就是平日照顧花草的,不常在我身邊伺候。」

「哦,原來如此。」常樂點頭,一臉瞭然模樣。

淑妃心下擔憂,又因為秀雲一事一時思緒不整,神色恍然。

二人時不時地閑聊,又陪了淑妃片刻,常樂才離去。

出了清寧宮,常樂吩咐眾人,準備車輦。

她扶著小蜻蜓,剛下了車輦,走了不到幾步,就聽到方總管的聲音,他身前還跪了個小太監。

嗯?何人敢在御書房前喧鬧?

常樂抬腳往前,碰到方總管目光,「這是出了何事?」

「哎,回良妃娘娘,是個小奴才不慎御前打碎了東西。」

常樂目光落到小奴才身上,見他哭得眼眶紅腫,神色怯怯。

「方總管,他還是個孩子,這次就算了吧。」

方總管嘴角抽了下,很快收斂好臉上的神情,「好。」

「皇上現在在何處?」

「回稟良妃娘娘,皇上現在在批改奏章。」

常樂越過他而去,方總管立馬打發人去給皇上傳口信。

是以,常樂剛到門口,司伯言就已經得到消息,迎了出來,握上常樂的手,將她往御書房內帶。

她目光隨意一瞥,發現了兩盆繡球花,竟然瞧著不大好了。

司伯言見她盯著瞧,摸著鼻子,不好意思解釋:「不知是我這裡曬著了,還是宮人沒有細心伺候,這兩盆繡球花是一日比不上一日。」

常樂嗔了他一眼,「是沒人家養得好。」

二人入內,又是一陣悄聲細語,眾人全候在外頭。

司伯言攬著常樂,說起宮中諸事。

「我去看過淑妃了,氣色瞧著好多了。」

「嗯,你也放心身體,別亂跑。」

「知道。」常樂點頭。

二人這廂還正說著話,就見宮人匆匆而來,報於方總管一事。

方總管一聽,就知道事情要糟。

他也不敢耽擱,忙躬身傳話,「皇上。」

司伯言一聽是方總管,撫了下她額頭,「你先躺著,我出去看看。」

「嗯。」

司伯言起身離去,常樂躺在軟榻里,迷迷糊糊的,只覺得被困意席捲。

帘子后,司伯言沉著臉,「什麼事?」

「回皇上,玉嬪自殺未遂,被人發現了。」

司伯言聞言,皺起眉頭,「到底怎麼回事?」

「回皇上,聽守衛說,玉嬪一直嚷著要出來,誰也沒想到……」

「現在怎麼樣了?」

「回皇上,所幸被發現的及時,刀子割得不深。」

司伯言聞言,緊皺得眉頭未松,瞧了屏風后的人影,他壓低聲音,「你留下,照看好良妃。」

「是。」

司伯言帶人離去,他去了玉嬪的宮中。

他想知道她到底鬧什麼?

一入宮殿,眾人紛紛請安,床榻上玉嬪瞪著眼睛,手腕上纏著白繃帶。

司伯言盯著她瞧了片刻,才開口:「玉嬪。」

床榻上躺著的女人,讓他側目,他記得以前玉嬪是個活潑開朗的性子,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就像一朵美麗鮮嫩的花,枯萎之後的模樣。

「皇上。」玉嬪睫毛顫巍巍地動了下,一把抓住了司伯言的袖子。

一行清淚,從她眼眶中流了出來。

「皇上,你終於來看我了。」她閃動著眼眸中的光,死死地扯著他袖子。

玉嬪何時變這副模樣了?司伯言心中萬分不解。

他目光掃過玉嬪包紮好的手臂,「玉嬪,你這是做什麼?」

「臣妾想見皇上。」

玉嬪扯著司伯言的袖子,淚雨連連,搖頭哽咽道:「皇上,臣妾也不知道那日為何失態,惹怒了皇上,臣妾惶恐不安,還請皇上恕罪。」

「你不知?」

玉嬪連連點頭,「是,臣妾不知。」

司伯言餘光掃過她窗台上擺的花,眼眸微怔了下,他扯開玉嬪拽著的袖子,沉聲道:「玉嬪,你該歇著了。」

「皇上。」玉嬪紅著眼眶,整個人陷在被褥間,看上去可憐又無辜。

司伯言沒理會,抬腳走了出去,季太醫令早在偏殿候著,他見到皇上,躬身上前行了一禮,「皇上。」

「玉嬪身體如何?」

「回稟皇上,玉嬪身體無虞。」

「無虞?」司伯言臉色沉了下來,「你是沒瞧見她面色還是她消瘦,怎麼可能無虞?」

「皇上,這…這是心病啊。」季太醫令還是第一次話不好意思說出口。

司伯言沉默了片刻,沒說話。

季太醫令小心道:「心病還須心藥醫藥。」

這話卻聽得司伯言皺眉,「胡說!前幾日,我還見過玉嬪,她那個時候性子天真活潑。」

「這也未必,或許玉嬪她……」季太醫令還想說幾句,就被皇上打斷,「玉嬪與我並無男女私情,她現在……」

「季太醫令,昨日你們查到的藥包,能迷惑人的心神?」

季太醫令聽得一愣,「是,皇上,前朝皇室曾流傳一種禁藥,名叫石蛇花,下官也是第一次見。」

司伯言轉身不再跟季太醫說什麼,轉身吩咐昌立方:「徹查玉嬪宮殿,一個角落也不能放過。」

「是。」

司伯言端坐著喝茶,神色悠閑,多時,昌立方來報,「回皇上,並無任何發現。」

司伯言輕哼一聲,「將那些花盆也都搜查了一遍。」

「是。」

「啊,皇上有所發現!」

昌立方帶人從一個花盆的根筋中扯出了一個小藥包,立馬拿來給司伯言。

司伯言將藥包遞給季太醫令,「瞧瞧。」

季太醫令一打開紙包,立馬震驚了,「是……是叫石蛇花。」

「看來季太醫令也認識。」

季太醫令撲通一聲跪地,「還請皇上贖罪,此藥名為石蛇花或是石靈散,前朝就已經禁制了,因為此葯吸食過量,會使人神智混亂。」

「果然如此!」

「昌立方,領我命令,將清寧宮的秀雲抓了。」

「是。」他領命大步而去。

司伯言擱下茶杯,好啊,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宮女竟然能將他的後宮差點兒掀翻了天。

「季太醫令既然知道,那能否為玉嬪配出解毒的解藥來。」

季太醫令略一頓,「下官還得一試。」

「好。」

常樂是同昌立方一同來的,那個叫秀雲的也被抓了回來,她見計謀敗露,本想扮成小太監逃走,沒想到卻被昌立方給發現了,抓了回來。

「玉嬪怎麼樣了?」常樂神色擔憂。

司伯言拉著她坐下,「無事,所幸中毒不深。」

他目光落到地上跪著的秀雲身上,「你是誰?」

他曾讓暗衛查過秀雲的身份,可是卻沒查出任何問題。

如此想來,這樣才最為奇怪。

秀雲恨恨瞪著上方的司伯言和常樂,一口牙差點咬碎。

可惡,她就差那麼一點點,計劃就可以成真了。

誰知道這個時候居然功敗垂成了!

「你跟杜鵑什麼關係?」

秀雲聞言,目光微愣,似乎有些吃驚,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成功套出話的常樂,嘴角一彎,心情很好道:「你的鼻子上有顆小黑痣,巧得是杜鵑也有一顆,有一次,我稱讚她鼻子上的痣生得好,她很高興,還告訴我,她曾經有個被拐的表姐,鼻樑上也有一顆。」

秀雲身子一軟,癱在了地上。

「當我見到你第一次時,就莫名覺得你有幾分熟悉,之後又慢慢觀察,發現你鼻樑上的痣時,我隱隱察覺到了你的身份。」

秀雲額頭冒出隱約的汗珠,她咬著唇,臉色一片慘白,怎麼沒想到,他們居然知道她的身份……

沒錯,她就是杜鵑的表姐,二人年歲相差不了多少,姐妹感情深厚,可惜不幸的是,她們有一日上街看花燈,被人群沖開,她又被人販子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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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婦成凰:皇后要興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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